夜涼如水,皎潔的月亮掛在夜空,用它那朦朧的光輝照射著大地,透露著似有若無的神秘感。
一抹纖瘦的身影倚在窗邊,靜靜的望著夜空那疏落的寒星,美眸中的神色忽明忽暗,令人看不真切。
桌上的蠟燭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可寧析月卻沒有絲毫的困意。
一陣冷風拂過額前的碎發,寧析月站起身走到桌邊,伸手拿起毛筆,在白色的宣紙上快速寫下陸溫,寧嘉禾,寧姍蝶三個人的名字。
房頂的某一處,封華尹皺眉看著紙上的三個名字,眼底的神色更加晦暗不明,復雜難懂。
直覺告訴他,寧析月寫下這三個名字絕對不會不會是因為無聊……
果不其然,只見寧析月又接著在紙上快速寫下幾個名字,分別是陸溫已故的父親,還有陸溫兩個在朝為官的兄弟。
一人叫陸黎,任禮部侍郎,另一個是陸卿,是當朝丞相,這兩個人是陸溫的兩個兄弟,在朝為官多年,人脈不可小覷。
陸黎為官渾渾噩噩,倒是陸卿,在朝堂上經常和寧傅作對,很多人都知道,這兩人算是冤家。
封華尹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暗想,寧析月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么。
“陸溫,想要搬倒你還真是不簡單。”
指尖輕移,寧析月不緊不慢的在陸黎和陸卿一旁寫下幾個人的名字,那是陸黎和陸清兩個人的妻子和兒女。
寧析月默默的看著,紅唇輕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陸強,你搶占民女,無惡不作,現在正是我拿你開刀的時候。”
陸強是陸溫哥哥,陸卿的長子,仗著他父親是當朝丞相,暗地里做了不少壞事,那些官員迫于陸卿的原因根本不敢動陸強。
通過陸強,讓陸卿多年貪腐的罪名被揭開,如此一來,皇上定然會下令查整個丞相府。
一個被揭開,另一個也跑不了,那個不干凈的陸家,也是時候應該洗洗了。
眼波流轉,寧析月伸手將紙湊近燭火,看著它一點點的燃燒,絕美的容顏盡是冷漠:“陸家,我就拿你先開刀,祭我母親在天之靈。”
“呵呵,沒想到今日還能看上一場好戲。”
突如其來的男聲在這寂靜的房間里響起,寧析月轉過身,很是淡定的看著來人,似乎早就知道封華尹會來一般。
封華尹俊逸的眉頭緊皺,隨著燭光的搖晃,他棱角分明的面孔也沉浸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令人有些無法看清他的真實想法。
“八王爺。”
紅唇輕勾,寧析月眼波流轉:“深夜闖入本小姐的閨房,這是不是不太好?”
面對寧析月的質問,封華尹面色不變,薄唇輕啟:“今日若是本王沒有來,恐怕還發現不了寧小姐的秘密。”
聞言,寧析月突然間大笑了起來,笑的毫無形象,很是嘲諷:“八王爺開什么玩笑,本小姐有什么秘密。”
“哦?”
寒眉輕佻,封華尹走上前,伸手拿起桌上還未燒盡的紙片,意思不言而喻。
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寧陸溫的兩個兄弟都是朝廷官員,而這個寧析月竟然想憑借一己之力,就搬倒一個丞相,一個禮部侍郎,這簡直就是拿雞蛋去碰石頭。
可是看著女子絕美的容顏,封華尹又有些好奇,是什么原因,讓寧析月這樣自信,竟想搬倒整個陸家。
瞥了眼男人手里的紙片,寧析月神色淡淡:“八王爺想說什么,這個紙片又能證明什么,呵,我在將軍府四面楚歌,想要了解一下陸姨娘,以保護自己的安全,這沒什么問題吧!”
寧析月面上淡定,心里還是有些緊張。
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關注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他今晚特意來,恐怕就是為了想要弄清,她身上有什么秘密吧!
寧析月早就猜到,自己的一切瞞不過他,早晚有一天,封華尹會問她,只是寧析月沒想到一切會來的這么快。
寧析月垂眸,心下思量,如果能和封華尹合作的話,那對她也是件好事,鏟除陸家的計劃,也會更順利。
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陸家在朝為官多年,有很多的人脈,僅憑自己一人之力,想要達到目的,真的是一件很艱難的事。
封華尹沒有說話,一雙幽深不見底的墨眸緊盯著女子絕美的容顏,就在寧析月以為封華尹會說些什么時,封華尹突然間笑了。
低沉的嗓音從他胸口發出,越來越大。
寧析月皺眉:“你笑什么?”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封華尹停止笑聲,深凝著女子絕美的容顏,聲線磁性悅耳:“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什么……”
紅唇張了張,寧析月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趁著寧析月呆愣的這一秒,封華尹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將寧析月包圍在其中,寧析月甚至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耳根泛著桃花色,寧析月低著頭,緊咬著下唇,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嗯?”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抬起女子的下顎,凝視著她琥珀色的美眸,封華尹低聲道:“怎么,想讓我幫你鏟除陸家的勢力?”
被男人猜中心思,寧析月并沒有太多的意外,她抬起頭,紅唇輕撩:“八王爺,幫我不就等于幫你自己么?”
陸溫的兩個兄弟可是太子的人,陸卿又是當朝丞相,鏟除了陸卿,就等于斷了封亦辭一條手臂,這可是絕無僅有的好機會,相信任何一個長腦子的人,都不會輕易放過。
封華尹不會不知道這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所以,寧析月非常肯定,封華尹不會拒絕自己這個要求。
封華尹看向寧析月的神色很是復雜詫異,話音帶著明顯的試探:“想說什么?還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八王爺你說呢?”
寧析月秀眉輕挑:“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開誠布公的談,而不是這樣互相試探?”
對封華尹,寧析月是信任的,只是,這一世的封華尹,對她還是有所懷疑。
聞言,封華尹點了點頭,就這樣站在寧析月面前,靜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就連呼吸都在半空中交匯,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寧析月微微蹙眉,覺得自己甚至能聽到她心臟跳動的聲音。
是自己太敏感了嗎?為什么覺得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靠自己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