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尖叫聲落,整條街的人全都紛紛看了過來,當看到那個站在眼光下的絕美女子時,不由得一愣。
簡單的沒有任何裝飾花紋的白色素裙,一頭及腰的長發也只做了個簡單的長發,絕美的容顏不施粉黛卻落落大方,不失優雅之姿。
尤其是那雙溫和又飽含神秘的美目,上面似乎有一層迷霧籠罩著,顯得更加不真切起來。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心想,九天玄女下凡,也莫過于此了吧!世間哪里有這樣的女鬼呢?
寧析月哪里知道眾人的心思,她眼波流轉,視線落在那如見了鬼般的男子身上,唇角泛著冷意:“你好好看清楚,本小姐是人是鬼。”
“就是。”
容夏早就憋著一肚子的氣,說起話來更是毫不客氣:“你見過鬼在太陽底下暴曬的嗎?我告訴你們,我家小姐是將軍府嫡女,若是你們再這樣肆意毀謗我家小姐的名聲,我們將軍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哼,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些人都是陸姨娘雇傭的街頭混混,誰給了銀子,就幫誰到處胡說八道。
小姐忍得住,她可忍不下:“到時候讓將軍每人打你們幾十軍棍,看你們還怎么胡說八道。”
看著氣的臉頰通紅的容夏,寧析月倒是難得沒有阻攔,因為她也很生氣。
這是自己回來了,如果她沒有回來,那這些人是不是就要傳她這個寧家嫡女,已然入土為安了呢?
那男子見地上有寧析月的影子,這才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死人。
眼珠子轉了轉,男子直接掉頭就跑,容夏想要上前追,卻被寧析月一把攔住。
“一個小蝦米,放了吧!”寧析月面上笑意不減,她的目的不過是讓京城百姓知道自己這個寧家嫡女沒有死罷了,至于其他,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容夏咬了咬唇,雖然心里氣的不行,但也沒任何的辦法。
一路回到將軍府,看著門口張大嘴巴,一副下巴要墜地的兩個門衛,寧析月美眸含笑:“父親呢?”
“小、小姐……”
一個人回過神來,連忙道:“老爺聽說您出了事,病倒了,現下陸姨娘正在侍候著。”
“好,我知道了。”
寧析月臉上笑容瞬間不見,快步走向的寧傅的院子。
挽峰院。
陸溫手里端著藥,一臉憂傷:“老爺,您要想開一點,這場瘟疫死了太多人,二小姐現在可能已經沒救了……”
“咳咳、咳咳……”
寧傅臉色蒼白,看著門外的目光有著些許的不確信:“陸溫,你看那是不是月兒?月兒回來了?”
聞言,陸溫連忙順著寧傅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正見寧析月向這邊走來。
眼底閃過震驚,陸溫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藥碗“啪嚓”一聲碎在地上。
不可能,寧析月不是感染瘟疫了嗎?那瘟疫沒得救,寧析月怎么可能還會活著回來?
“父親!”
寧析月快步走進屋子,緊握住寧傅的大手,指尖不動聲色的放在其手腕查看脈象。
得知寧傅只是一時急火攻心,寧析月這才松了口氣,眼眶微紅的道:“對不起,是月兒讓父親擔憂了。您放心,有一位得到高僧救了難民,月兒也喝了湯藥,現下已經沒事了。”
得知自己女兒已經沒事,寧傅連連激動點頭,被抽去力氣的身體也仿佛在這瞬間全都好了起來。
寧析月又陪了寧傅一會,待寧傅睡下后,這才起身。
美目瞥了眼一旁的陸溫,寧析月詭異的勾了勾唇角,這才轉身離開。
陸溫怔愣的站在原地,想到剛剛寧析月那個詭異的笑,瞬時背脊生風,臉色慘白。
寧析月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她那個笑,好詭異。
……
橄欖院中的寧嘉禾也在第一時間得知寧析月平安歸來的消息,她攪動著手里的絲帕,美目中一片陰冷狠毒,襯托著那張姣好的面容更加扭曲。
“寧析月怎么可能活著回來,怎么可能?”
她做了那么多準備,還讓人在半路攔截,可寧析月竟然還是這樣活生生,大搖大擺的從外面回來了。
寧析月這么一回來,她之前所有的美夢就會全部碎成渣,什么嫡女,什么八王妃,什么都不會有了。
“大小姐,奴婢也感覺好奇怪啊!”碧水皺著眉頭:“那些人守在城門口,說好了一看到二小姐,就把人抓走的,可二小姐并沒有說遇到什么人,難道,那些人收了銀子不辦實事?”
“不清楚。”
寧嘉禾暗暗咬牙,眼底一片陰狠。
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個礙眼的寧析月回來了就是事實。
自己比寧析月出色百倍,可為什么在身份上,總是被壓一頭?一個嫡庶身份,寧析月就是天堂,就是太子想娶的太子妃,而她,只是一個庶女,是被人瞧不起的。
指甲深深陷進肉里也不覺得痛,寧嘉禾整個人隱匿在陽光的陰暗角落,如毒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而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瑾兒聽了個一清二楚,她往后退了退,小心的去了寧析月的院子。
寧析月正被兩個丫鬟哭得頭疼,見瑾兒跑來,連忙詢問:“瑾兒,出什么事了?”
“二小姐……”
經過多日的練習,瑾兒已經能開口說話,只是聲音很沙啞:“大小姐雇傭人在城門口,想讓您永遠都回不來,奴婢是來看看,您有沒有受傷。”
“是么?”
寧析月皺眉,自己這一路大搖大擺的,倒是沒看見半個殺手。
但不管怎樣,瑾兒總是好心的。
寧析月笑了笑:“放心,我沒事。對了,最近你有沒有聽到清河的消息?”
如果清河回來,恐怕還會來找陸溫母女。
瑾兒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看到。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就是。”
寧析月揮揮手,瑾兒這才退下去。
房門剛被關上,翠柳就一臉憤怒:“小姐,瑾兒不會騙我們,大小姐實在是太狠毒了。”
容夏和錦繡雖然沒說什么,但是臉上的憤怒卻已經很是明顯。
“算了。”
寧析月神色淡漠,陸溫母女想要殺自己的心已經明顯到不能再明顯,對那些層出不窮的陰險手段,她更是已經很筋疲力盡。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縮,她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因為她根本沒有選擇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