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所過之處,轟然之間,全數(shù)人都倒了下來,不知是死是活。)
後邊追隨而來的人,愣在那裡,不知是前進還是後退。
韓木和秋韻水的處境好不到哪裡去,他們身處懸崖邊緣,一個不慎,就會跌落下去,看到秦挽依這麼一招,韓木急中生智,立刻效仿。
頓時,衝來的百姓,倒下一大半。
剩餘的百姓一見,感覺處處都是死路,絕望地蹲在地上嘶吼著,他們蜷縮著身體,捂著頭部,彷彿等死一樣。
“教書的,快點,想想辦法,把他們?nèi)棵詴灒会嵯缢械幕鸢眩@樣,藏在暗處的人就分別不清到底哪些人還活著。”秦挽依催促道,將手中的瓷瓶全部交給白書轍。
“這倒是一個辦法。”白書轍一見,覺得有理,如此一來,或許還能將這批人引出來,這樣就能變成他們在暗,而藏在暗處的人反而變明瞭。
如此想著,白書轍隨手一扔,一個瓷瓶向上拋起,然而,還沒等他拋出另外一個,只聽啪的一聲,瓷瓶脆裂,白色粉末撒了一地,落在蹲在地上的百姓身上。
“這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白書轍眼睛一亮,將所有瓷瓶全部扔了出去,頓時,啪啪啪,瓷瓶碎裂,白色粉末飄灑,不管是蹲著還是站著的人,全部倒了下來。
秦挽依一見,朝著對面的韓木微微比劃,兩人同時頷首,白書轍和韓木各自拿起腳邊的小石子,握在手中,點頭的時候,將對面的火把全部熄滅。
如此一來,整個懸崖一片黑漆漆靜悄悄的,只有山洞之中,似乎還在打鬥。
“你們熄了火,老子怎麼研究!”黑暗中,背後傳來一聲怒喝,秦挽依這纔想到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正交託在孫遙和韓承續(xù)的手中。
秦挽依一拍額頭:“老頭子師父,你們研究出是什麼毒藥了嗎?”
“是斷腸草。”
斷腸草?
這都研究出來了,還怪叫,不知道現(xiàn)在的處境嗎,肯定還在對她下藥一事耿耿於懷。
“不過,這裡都是治療瘟疫的藥材,沒有煉製解藥的藥材。”韓承續(xù)的一句話,徹底粉碎了他們的希冀,這一點,秦挽依根本沒有料到。
“那麼,肯定等不到解藥了,既然他們是要殺人,我們不出去,他們絕對不會等下去,一定會現(xiàn)身,還是先與和親王他們匯合爲(wèi)好。”集合所有力量,才能一直對抗這批殺手,否則,七零八落,肯定會被各各擊潰。
只是,想要進入山洞,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山洞口透著火光,只要一現(xiàn)身,就會死在箭矢之下。
秦挽依左顧右盼之際,頓時瞄準(zhǔn)了一口大鍋,這是將熬製的湯藥凝結(jié)成粘稠狀從而制丸的大鍋,她端下大鍋,擋在自己的身前,正好身體可以蜷縮在裡邊。
“小姑娘,果然是個好辦法。”白書轍不加掩飾地讚賞道。
“我要是有你這麼好的身手,就不用這麼笨的法子了。”秦挽依沒好氣地瞥了白書轍一眼,微月之下,他的眼眸,沒有玩笑之色,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認真,或許是因爲(wèi)這次真的可能沒有生還的機會,“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坦白,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時候,還不忘佔我便宜,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只是一個江湖浪人,不過應(yīng)人所邀呆在沽州盯著一個人而已,順便賺點酒錢花花。”白書轍的話裡,帶著玩笑之意,不過她相信,他所說的,都是真話。
“信你了。”秦挽依正要出去,卻被白書轍拉住。
“真該不會真這麼出去吧?”
“我像開玩笑嗎?”秦挽依反問。
“若是箭矢無毒倒也罷了,這是有毒的,只要擦傷,就會一命嗚呼,救你這樣毛手毛腳的,還是算了。”白書轍也不是諷刺秦挽依,大鍋本來就重,雙手握著邊緣,行走之時,雙腳肯定露在外邊,萬一不慎掉落,必死無疑。
正當(dāng)兩人還在爭執(zhí)之時,懸崖上邊的燈火,忽然重新燃了起來,嚇得她又縮了回去。
驟然的片刻後,懸崖上邊,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來了。”白書轍豎指脣邊,示意安靜,手中卻是握緊了方纔的枯枝。
腳步聲越來越近,藏在暗處的人早已洞悉他們的藏身之處,所以,直接朝著藥爐和巨石兩邊靠近。
“呆在這裡別動。”白書轍朝著對面打了一個手勢,火光照耀下,一道舉著長劍的影子,突然落下,白書轍突然站起,手中的枯枝彷彿利劍一樣,直取對方的性命。
對面,韓木也行動了,動作乾淨(jìng)利落,瞬間,已經(jīng)擊斃一個黑衣蒙面人。
“老頭子師父,我們該怎麼幫助他們?”秦挽依向來不是袖手旁觀之人,即便不能直接幫忙,但至少間接能幫到他們,只可惜這兒的條件太差。
“呆著別動就行。”孫遙也是一樣的叮囑,不過,自己卻是現(xiàn)身幫忙,他的手中,握著那支帶毒的箭矢,彷彿他的兵器一樣,箭矢劃過黑衣蒙面人的身體,黑衣蒙面人只是受傷,卻並沒有倒下,如此看來,只能說明他們事先服過解藥,箭矢上邊的毒藥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毒性作用。
“一個兩個都這樣。”秦挽依急的直跺腳,看的他們在刀光劍影中閃躲的身影,一顆心提到嗓子口,這兒大夫很多,能打架的沒有幾個。
“秦大小姐,你還是聽了他們的勸,乖乖呆著吧,否則,只會讓他們分心。”韓承續(xù)只懂醫(yī)術(shù)不懂武術(shù),與秦挽依如出一轍,兩個只能拿拿針,動動小刀的人,無爲(wèi)能力地傻站著,一點兒也幫不上忙。
很快,形勢對他們不利。
白書轍也就罷了,本來就是什麼所謂的浪人,身手倒是如常。
只是韓木大病初癒,又日夜忙碌,過了沒有幾招,已經(jīng)處於下風(fēng),卻還勉力強撐,身上不慎被劃傷幾刀,看的韓承續(xù)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而孫遙,下藥之後,本來就使人犯困,被中途強行叫醒,肯定並不那麼好受。
秦挽依悄悄探出頭,眼見著情勢已經(jīng)落下,卻又看見木門兩邊的上方,站著一排黑衣蒙面人,個個手中拉滿弓箭,蓄勢待發(fā),隱隱有種不管下邊是否有自己的人,全部射殺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