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衆人只感覺渾身一麻,彷彿那針頭,刺入的是他們的頭皮一樣。。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
慢慢的,針筒裡邊,鮮紅的血液,由少變多,一目瞭然。
衆人立刻目瞪口呆。
那不是水,而是血。
即便拔罐放血,也得費些功夫,沒想到一枚銀針,輕輕一推,就能抽出這麼多血。
直至抽完滿滿一筒,秦挽依這才麻利地拔出針頭,棉花一壓。
“來個人,按著棉花。”秦挽依驟然鬆手,也不管誰按著,已經熟練地替換了針管的針頭,她將針筒之中的血液,全部注入範燁風的靜脈。
廣衝手臂上的血還沒有止住,細微的小孔中還冒著血絲,秦挽依又找了一處完好的血管,換上原先的針頭,對著靜脈刺入。
直至抽了三管,全部注入到範燁風的身體裡,範燁風的呼吸,才稍稍平緩了一些。
“挽依,這真是神奇,難怪你一直想要這兩樣東西。”秋韻水目睹全過程,完全沒有想象中恐怖。
原本以爲,秦挽依會用刀子劃開廣衝的手臂放血,還會看到範燁風一口一口把血給喝進去,哪知只是通過一管針筒,就能輕而易舉地把血液送入範燁風的身體。
“這有什麼,若是這兒有血袋,直接輸血更快。”孫雯搶白道。
“輸血?”秋韻水一無所知。
“沒看到那根長長的管子嗎,就是爲了輸血用的,一個針管能裝下多少毫升的血呢,若是血袋,一次就搞定了,也免了紮上幾針的痛苦。”孫雯給秋韻水灌輸著她自己的認知。
“真想見識見識。”秋韻水被孫雯勾起了好奇心。
“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這個可能,等著吧。”孫雯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繼而朝向秦挽依道,“這麼看來,他們兩個的血型是不是相同啊?”
孫雯等候了半天,沒發現什麼異常,詢問了一句。
“不可能,範將軍只有少將軍和二小姐,不可能在外邊還有私生子。”賀升大聲強調,在他眼中,既然兩人血液能夠相溶,那麼必定有血緣關係,但範將軍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噗嗤,哈哈哈……”孫雯捧腹大笑,爆笑不止,“私生子?哈哈哈,範將軍是沒有私生子,那麼,將軍夫人呢,會不會有可能呢?哈哈哈……”
“你……”對方是和親王妃,賀升不能疾言厲色,但又不能容忍孫雯的言行,只能板著一張面孔道,“還請和親王妃不要侮辱夫人。”
“侮辱?這不是你自己想的嗎?私生子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範將軍的私生子那只有將軍夫人的私生子了,若兩者都不是,難道範燁風纔是私生子?”
“你……”賀升正是想不通爲什麼兩人的什麼血型相同,而孫雯的猜測,總會有一種是對的,否則,怎麼解釋得過去呢。
“阿雯,別鬧,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胡亂猜測。”鍾彥凡帶著半分呵斥半分溫柔地道,對於範計廣,他還是比較敬重的。
“好好好。”孫雯最是怕鍾彥凡認真了,也覺得自己玩笑開過頭,將軍府的人,個個都是呆頭鵝一樣,無趣的很。
等他們笑完了,知道孫雯是拿賀升尋開心,或者也是劫後餘生的放縱,秦挽依這才解釋道:“兩人的血型也不一定相同,若燁風是ab型的,不管廣衝是什麼血型,他都能接受,所以,燁風和廣衝沒有半點關係,某人可以放心了。”
賀升面色一僵,秦挽依口中的某人當然指他了,考慮到範燁風還在秦挽依的手中,只能閉嘴,生怕又說錯什麼干擾到秦挽依。
“也對,本來還覺得範燁風必死無疑,沒想到這纔開始轉運,而且好事都讓他給趕上了。”
別說賀升,就連秦挽依,此刻都有點想罵孫雯的衝動。
“和親王妃。”秦挽依不叫大師姐,而是叫出生疏的身份,聽得孫雯感覺不會有好事發生,“若是你閒得慌,麻煩去收拾收拾懸崖上邊的殘局,別以爲後邊就沒事了,現在才只是開始。”
“開始?不是都結束了嗎?”孫雯一臉茫然,“這死也死了,救也救了,還要怎麼樣?”
聽得秦挽依的話,鍾彥凡倒是陷入了沉思。
“的確是個開始啊。”鍾彥凡顯得心事重重,眉宇之間,不是釋然而是愁容。
“被迷暈的百姓還躺在屍體中,要一個一個分離出來,等他們醒來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場廝殺,要怎麼去安撫他們失去親人的悲痛,這滿懸崖的屍體又還要處理,不是開始還能是什麼?”鍾濟潮留下的爛攤子,除了他們,還能交給誰去收拾。
可能是因爲職業的關係,秦挽依需要善後,將已經發生的事情處理妥當,而孫雯則不同,她向來只要完成任務,至於會引起什麼****,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
“這……”孫雯從未想到這些。
“這還不止,濟潮畢竟是王爺,是皇兄的兒子,一個皇子死了,可不是小事,鐵定會追究責任的。”
若不是秦挽依提醒,他還想不到接下來的事情,纔是真正考驗的開始。
“責任?這事是他挑起的,又殺了那麼多人,他是死有餘辜,關我們什麼事情,該不會想拿我們開刀吧。”孫雯對鍾濟潮沒有任何好感,還敢拿她當人質,簡直罪不容赦。
“即便如此,真正的做法,應當是將他交由皇兄處置,如今他已經跳崖身亡,就會死無對證,我、阿九、阿朔和燁風他們,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如今全部聚集,反倒是顯得我們合謀謀殺濟潮一樣,見了,都會懷疑我們的意圖。”鍾彥凡顧慮重重,“我最擔心的還是韓太醫和少棋他們,他們是欽差大臣,濟潮的死,一定跟他們脫不了干係,回到京都覆命的時候,他們會成爲衆矢之的。”
“怎麼會這樣?”聽得鍾彥凡的分析,孫雯的笑容立刻消散,就連秦挽依,好不容易從範燁風能夠起死回生的陰影中走出,又碰上這件事情,“我們又不能控制他的生死,而且,最後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沒人關心事情的過程,只在乎結果,如今沽州又是一片狼藉,城門破,王爺死,百姓亡,羣龍無首,怎麼向皇兄解釋還沒有著落。而且,濟潮的母妃是貴妃,廣衝說的倒是不假,貴妃肯定不會放過害死濟潮的任何一個人的。”鍾彥凡不是聳人聽聞,而是如實相告,他回望懸崖邊緣,此刻,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往後,他們要面對的,或許是比鍾濟潮更危險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