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卿瞅臨海公主。
果然,就見臨海公主因爲齊郡王的話,臉上僵了僵。
柳元卿兩眼彎彎,笑得可比平時親切許多。
她說道:
“郡王爺好有空,我還當今天碰不見郡王爺了呢。咦,郡王爺不是被皇上禁足了?”
柳元卿連珠一樣地說話,聲音清脆可人。
就在停頓地工夫,邊上的木素素行禮道:
“臣女參見長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王爺。”
齊王被柳元卿地話,說得臉立時便就沉了下來。
他被禁足,還不是因爲柳元卿。
可是齊王知道,現在不是給柳元卿臉色看的時候,笑著說道:
“元卿又胡鬧了,怎麼就不記得哥哥好處,單我被父皇禁足給記住了。”
木素素偷看了眼邊上的黎昊。
黎昊卻沒有瞅她。
確切來說,黎昊只一直帶著笑地,瞅著柳元卿。
木素素忍不住拿眼睛去打量柳元卿。
以前她沒有機會,見著柳元卿,也都是遠遠的,大概也就能看著個影。
像這麼近距離的看著柳元卿,倒是頭一回。
說實在的,木素素一點兒都不覺得柳元卿,長得比她漂亮。
若不是皇上、皇后寵著她。
木素素輕蔑地想,柳元卿也不比其他女人,出衆到哪兒。
或是感覺到了木素素那打量的目光,柳元卿一轉頭,瞅著木素素道:
“你是木姑娘?”
木素素連忙收了眼神,恭敬地垂眸回道:
“是!”
柳元卿衝著木素素笑了,說道:
“聽說雪娘被你吃了?真的很好吃嗎?哎呀,姨父也是,我本來是孝敬姨父的,姨父竟然送給了你。下回來商船,再有雪娘一樣的白鸚鵡,我可要弄來,再做一盤百鳥朝鳳嚐嚐。”
那是木素素的痛。
柳元卿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臨海一直沒有出聲。
她冷冷地瞅著眼前的人,就如同她娘教她的一樣。
不要對任何人報有希望。
便就沒有失望。
她母親不得寵,她還有她的三個兄弟,自小見她父皇都是有數的。
臨海無視自己的父親、無視自己的駙馬。
但是她對於她母妃楊德妃,還有三個弟弟卻是十分看重的。
可是,現在她那個萬事不爭的三弟,與她雙生的大弟弟,卻因爲眼前人,被過繼了出去。
所以臨海怎麼看黎昊,怎麼不喜歡。
在臨海的眼裡,是黎昊搶走了本應該是承郡王的一切。
柳元卿的話,木素素沒有出言,齊郡王更不會出聲說話。
臨海卻冷冷說道:
“那樣一個可愛的東西,你也不怕折了壽。”
黎昊瞅著臨海公主,臉也沉了下來。
他知道臨海遷怒於他。
可黎昊卻不認爲他搶了承郡王的。
他本來就是皇上的兒子。
那麼認回來,也是應該的。
至於排序,皇上大可以重新排一下。
前朝因爲連失皇子,皇子成年之後,皇上下旨重親排序,記載史書。
所以,皇上過繼承郡王出去,和他被不被皇上認回去,根本就沒有作保聯繫。
柳元卿這是受他連累了。
黎昊淡淡地說道:
“人爲萬物之靈,自主萬物之命。不知皇姐何有此言?不過一隻白鸚鵡,吃了便就折壽,那皇上賜與木姑娘,難不成皇上想讓木姑娘死?還是說……”
將聲音拉長,黎昊瞅著臨海的眼神,泛著冷氣。
臨海面上冰冷。
可內心到底還是微顫了顫。
黎昊繼續說道:
“元卿有弒君之嫌?”
若是吃白鸚鵡便就會折壽,那柳元卿送只白鸚鵡給皇上,那不就等於詛咒皇上早死?
這事可就大了。
臨海淡淡地瞅著黎昊。
她少有與人爭執。
頂多是無視。
就如同她的駙馬一樣,直接無視就好了。
齊王擺明了就是要看熱鬧,所以根本就不出聲。
而木素素的身份地位,又決定了,她根本就出不了聲。
黎昊爲柳元卿說話,柳元卿除非瘋了,纔會替臨海找臺階下。
柳元卿一慣是個給別人下不來臺,幹搬梯子的活。
所以,此時也不出言相救。
臨海瞅了眼黎昊,然後輕笑了聲,淡淡地說道:
“果然還是媳婦親,我這親姐姐還沒當上呢,就已經讓人嫌棄了。算了,你們玩去吧,我喜歡清淨,找個沒人地地方自己呆會兒。”
柳元卿一聽,笑了,說道:
“如果公主不來,我候王妃也是能理解的。”
那意思就是,既然喜歡清靜,那幹嘛還來?
來了還說三道四的。
承郡王就在這時候過了來。
後面跟著趙王和魏王。
其實誰都看出來,臨海他們,好像都不愉快。
承郡王笑了,說道:
“怎麼都站在這兒?滿園子的菊花,難不成就這幾棵最美?”
說著話,承郡王還走到了菊花前,臉就差貼菊花上,看了又看,喃喃道:
“不錯不不錯,可也不是什麼少見品種。至於引得你們全堆在這兒?”
衆人相互地見禮。
經承郡王一打岔,大家便也就不再糾結於先前的話題。
雖然說蕭明月有熱孝在身。
她的父兄全數問斬了。
但由於蕭明月已經隨了福王,也算是與蕭家沒了關係。
所以蕭明月也是百日便就出孝。
孝也是這樣,皇上說做不得數,不用守三年,便就真的不用守三年。
承郡王的婚事,已經提到了日程上來。
柳元卿在邊上瞅著承郡王,看不出他有什麼不一樣。
如沐春風。
似是沒有悽色。
臨海哼了聲。
承郡王笑道:
“皇姐快去前邊吧,駙馬正到處尋姐姐呢。”
臨海駙馬與臨海公主,夫妻關係淡如水。
那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又怎麼會尋她?
明顯便就是一個謊言。
臨海在承郡王的臉上轉了下,終是什麼也沒說的,轉身便就走了。
淡淡的,就如她的人一樣。
木素素地眼睛,從承郡王的臉上,又掃到了趙王和魏王身上。
趙王與魏王,與承郡王給人的感覺完全兩樣。
他倆個無論走到哪兒,都不是引人注意的那一個。
就像現在,他倆個跟著承郡王一起過來。
但除了與衆人打了聲招呼之外,便就再不出一言。
倒是承郡王一直笑著,與柳元卿說道:
“前兩天我見明月,她說與元卿很談得來。若是元卿妹妹有空,就去陪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