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衣氣得手都發(fā)抖了。
她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柳元卿一張嘴,十分的厲害。
柳元卿說得這一席話,她竟然無言反駁。
王霞衣緊緊的抿著唇,瞪著柳元卿不說話。
柳元卿突然拿帕子在鼻尖晃了晃,問:
“什么味?”
孫嬤嬤動了動鼻子,四處的聞了聞,然后停在了王霞衣的跟前,用力聞了聞,側(cè)身說道:
“回長公主殿下話,大皇子妃身上酸了吧?”
王霞衣……
她現(xiàn)在都被汗給浸透了,能不酸嗎?
王霞衣扁了扁嘴,說道:
“我這是熱的,今天從起早折騰到現(xiàn)在,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要不是你……”
“噗!”
柳元卿笑出聲來,站了起來,走到了王霞衣的跟前,睥睨著瞅著王霞衣道:
“我說王霞衣,你腦子是不是進(jìn)水了?你還知道今天你結(jié)婚?你自己的婚禮自己都不在意,敢來挑釁我,我干嘛要因?yàn)槟闶切履镒泳妥屩悖磕闶遣皇潜灸┑怪昧耍侩y道你覺得你是新娘子,天下人都要讓著你?”
“切!”
柳元卿很是嘲諷地又說道:
“現(xiàn)在呢,我看在你是新娘子的份上,就不與你一般見識了。不過我也知道,你不會領(lǐng)我情。你走吧,我看你的婆婆會不會看在你是新娘子的份上,照顧你。貴妃娘娘哪兒,你不會也恨上我吧?”
王霞衣狠狠地瞪著柳元卿不說話。
柳元卿嗤笑道:
“其實(shí)你也就是個沒膽的,你是皇上的兒媳婦,皇上不給你撐腰,你的丈夫大皇子保護(hù)不了你,你不敢怨恨他們,便就將恨轉(zhuǎn)移到我身上。隨便你高興。看來,一會兒在貴妃娘娘哪兒受了氣,也得算我頭上了。”
說完,柳元卿一揚(yáng)頭地走了。
落水狗打起來也沒有意思。
柳元卿不想再理會王霞衣了。
她不用去西興宮,王霞衣在西興宮里受到的待遇,柳元卿也是清清楚楚的。
蕭貴妃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柳元卿嗤笑著想:就讓她王霞衣好好感受去吧。
王霞衣從千秋宮出來,到得西興宮的時候,已經(jīng)是伴晚時分。
西興宮里正準(zhǔn)備著,要擺蕭貴妃的晚飯了。
王霞衣從起早便就起來開始裝扮,因?yàn)榕律蠋裕B口水都沒敢喝。
然后婚禮到一半,便就開始鬧騰。
進(jìn)皇宮,卻是從宮門一直走過來,又在皇后的千秋宮里耽誤了半天。
王霞衣可以說,到現(xiàn)在水米沒打牙。
其實(shí),只要她不主動挑釁柳元卿,本來,她可以好好的當(dāng)個新娘子。
她又會哄男人開心,雖然對著柳元卿,因?yàn)榇蠡首拥年P(guān)系,跟個刺猬似的。
但她對付男人,還是挺有一套的。
就看她對大皇子,三言兩語,便就將大皇子哄得眼里誰都沒有了。
只不過,王霞衣如何也不會承認(rèn)是自己錯了。
她心里,將這一切都算到了柳元卿的頭上。
蕭貴妃坐在廳上,等著王霞衣進(jìn)來。
見王霞衣臉色慘白,很是頹敗,蕭貴妃可不會動什么惻隱之心。
在蕭貴妃的眼里,人命算得了什么?
她當(dāng)年干下的事,可比拿捏王霞衣狠多了。
誅九族的事,她都敢干。
別說王霞衣一條小命了。
只要兒子在,還怕少了媳婦?
蕭貴妃沒有讓她宮里的宮女?dāng)[晚飯,就是在等著王霞衣。
王霞衣一進(jìn)來,便就感覺到了,來自蕭貴妃那根本就不加掩藏的惡意。
西興宮里,宮女、嬤嬤什么也沒有喊地對著她福了福身子,算是與她打過招呼。
可是,沒人給她拿墊子。
王霞衣硬著頭皮等了會兒,見還是沒有人動。
而坐在主位上的蕭貴妃,卻已經(jīng)在冷冷地笑了。
王霞衣不敢再等,便就直接跪到了地上,硌得她的膝蓋疼:
“兒媳霞衣參見貴妃娘娘,祝貴妃娘娘萬福。”
蕭貴妃沒讓王霞衣起來,而是冷冷地問道:
“剛你去了皇后的千秋宮,可有給皇后娘娘上茶磕頭?”
王霞衣紅著臉道:
“回貴妃娘娘話,兒媳并未見著皇后娘娘,兒媳見著的是天邑。”
蕭貴妃哼了一聲,對身邊的嬤嬤說道:
“蘭嬤嬤告訴她,這個蠢貨錯在哪兒了。我還當(dāng)王家清貴,百年世家,瞧瞧,教出來的女兒可是個什么東西?”
王霞衣的臉上火辣辣的,低著頭不敢出聲。
蘭嬤嬤上前,乜斜著王霞衣說道:
“王氏,天邑長公主雖然不是皇后,但她是代表著皇后娘娘接見你的,你就應(yīng)該拿她當(dāng)成皇后娘娘一樣對待。皇后娘娘是你的嫡母,你一不跪、二不上茶,你算得什么兒媳?既然皇后娘娘都沒有認(rèn)下你,那貴妃娘娘如何敢喝你上的茶?”
王霞衣萬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嚴(yán)重,嚇得立時就癱坐到了地上。
但她到底還是有些腦子,很快便就想出了應(yīng)對之策,急忙分辨道:
“兒媳知道錯了,兒媳當(dāng)時并沒有多想。去拜見皇后,完全是因?yàn)榛屎笫沁@后宮之主。媳婦只以為貴妃娘娘才是兒媳的婆婆。兒媳年歲小,不懂事,還望貴妃娘娘寬恕一、二。”
倒是張了一張好嘴!
蕭貴妃冷冷地想,正是因?yàn)檫@張嘴會說話,才能三言兩語的,便就將她的大兒子給說偏了心了。為了她,跟著他舅舅、弟弟鬧。
這樣想著,蕭貴妃便就恨不得撕爛了王霞衣這張嘴。
不過,蕭貴妃也不急于這一時。
瞅著王霞衣,淡淡說道:
“是嗎?雖然你的孝心是好的,但皇后娘娘畢竟是你的嫡婆婆。既然皇后娘娘還沒有喝到你的茶,那我也不敢越過了皇后娘娘。就這樣吧,我最近身子也不好,皇后娘娘憐惜我,讓你來我跟前侍候。以后你就貼身侍候我吧。”
王霞衣一面答應(yīng)著,心下一面有些隱隱覺得不好。
聽蕭貴妃的話口,似乎要讓她一直留在宮里侍候著。
想到了一種可能,王霞衣的心倏地一緊。
搖了搖頭,王霞衣想:
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一直留在宮里。畢竟夫妻同體,大皇子要出京,她身為妻子,怎么能不陪在身邊?
蕭貴妃冷笑,給蘭嬤嬤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