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就將她的打算說了。
尤王妃不覺拍手笑道:
“我的兒,怎么就能這么聰明?你這胎若是有個什么,別說給她們絕子藥,娘給你做主,如果你這胎果然有什么風吹草動,就是皇上賜的,我也給她發賣了。”
柳菲莫緊緊地,緊緊地攥著拳頭。
她算計了那么多,何惠柔竟然給她來了個釜底抽薪不說,尤王妃更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她。
好像只有她,會算計何惠柔肚子里的孩子似的。
那她肚子里的呢?
難道就不是尤王妃的孫子了?
她的孩子啊……
柳菲莫恨到無以復加。
可是嫡子是能承家繼業的,而庶子,卻只紹封,前提條件還是要皇上格外開恩。
平常百姓家里還可能。
像奉親王這樣世代有爵祿要繼承之家,對于嫡子的看重,可就真跟眼珠子一樣了。
其實這些柳菲莫能不懂?
如果不懂,她之前就不會費盡心機地想給黎陽當正妻了。
只不過時勢造人,她現在是妾自然便就想著,先生下庶長子。
至于家業,柳菲莫自認為,她總會有辦法,將這家業,弄到她兒子的名下的。
只不過,她算計著好。
何惠柔那是也是長公主養大的,哪里就是個傻子?
卻給她想出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法子來。
現在何惠柔倒不愁了。
想起了武則天掐死自己的女兒,陷害王皇后與蕭淑妃。
柳菲莫終于嘗到了,什么叫怕來。
如果何惠柔自己做了手腳,那她豈不是被灌絕子藥?
可是在尤王妃面前,柳菲莫不敢說。
她只能偷偷地,在夜晚,與黎陽溫存之后,覷著黎陽高興的時候,小聲地與黎陽說。
可是,一次兩次,黎陽可以忍。
并為柳菲莫出頭。
但次數多了,又每每都是在溫存之后。
再加上兩人之前的種種,而黎昊被封親王,別行立府又著實地刺激到了黎陽。
下人們也都是慣會捧高踩低。
之前雖然奉親王、尤王妃對黎昊很好。
但被封世子的是黎陽。
所以,奉親王府上的人,對黎昊也不過是面上的事。
其實心里,也只認黎陽一個主人的。
可是現在不同了。
現在他黎陽卻要往后靠,什么事都要可著黎昊先來。
先的不說,前些時候,明明他先說出門,馬房里的人備馬。
結果他等了半天,他的馬也沒備好。
原來黎昊隨后也讓人去與馬房說備馬。
馬房的那幫子死奴才,竟然就全都去給黎昊準備去了。
再有他最近心情不好,便就想在自己的院子,喝點兒小酒,加上菜。
要是以前,他說想吃鴨舌,便就會隨來一碗解膩的鴨蛋湯。
可現在,若是黎昊那邊不讓加菜還好。
一量碰上他與黎昊一起加菜。
那他可就有得等了。
而且現在要什么,廚房那邊不單不會多給,還會時不時的就推三阻四的。
黎陽大怒,著人去打聽。
才知道,廚房上的銀錢就那么多。
他們全數的都在巴結黎昊。
因此上,自黎昊被封了親王之后,黎陽心下的悶氣,已經生了有一車了。
他現在還需要別人安慰呢。
哪有時間和那個心情,去管柳菲莫?
所以,就在這一次,柳菲莫將自己心里的話說完之后。
本還算是溫馨的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
黎陽一把將懷里的柳菲莫推開,坐起來便就開始穿衣服。
柳菲莫大驚,不顧不得沒有穿衣服,但就去拉黎陽道:
“世子爺怎么了?這是要去哪兒?”
只是剛親熱過,再說以前黎陽是個沒碰過女人的小子,現在他有一妻兩妾。
所以,對于柳菲莫的身子,也沒了以前的激動。
因此上,柳菲莫的那種打算,也就沒起什么做用不說,反倒讓黎陽覺得厭煩。
就見黎陽穿上衣服之后,冷冷說道:
“你不要拿你的心思去想別人。這么狠毒的事,也就你這種人想得出來。看盈芳就從不擔心這個,倒也落得個坦蕩。反正你算計了你的姐姐,現在想算計夫人也不是可能。”
黎陽說完,瞅著柳菲莫沉默下去的臉,心下有一股子說不出的痛快。
其實他還是怨柳菲莫。
他甚至覺得,正是因為他上了柳菲莫的當,所以他父王才會去跟皇上求,給黎昊封親王。
好讓他難堪。
也算是給他一個警告。
總之,黎陽將自己想成了世界的中心。
待黎陽走了之后,柳菲莫也在一件一件地穿衣服。
她現在的日子,不是說想用熱水就用的。
所以即使她覺得黎陽惡心,想要洗澡,卻也不能。
男人果然靠不住!
柳菲莫嘴角泛著笑,她還要靠自己。
何惠柔想生,就讓她生。
柳菲莫冷冷地想,她倒要看看,能生也不見得養大。
再說,女人生產,便就是從鬼門關上轉一圈。
這條道走不能,總還有別的道能走。
尤婷嬌的死,便就如同一陣微風吹過,之后便就一絲波瀾沒起的過去了。
隨著大皇子和著韓王出了百天,楚王卻是越來越焦燥起來。
他是絕不想娶周媛的。
先不提她的出身,就是她被人當眾看光了身子的事,要是將來鬧出去的話,他也就完了。
楚王開始寄托于想讓周媛自殺。
可人的求生欲念很強,自己都舍不得死的人,卻又想讓別人死。
偏周媛也是個非常惜命的。
不肯死。
楚王又不能將話挑明了,在送了幾封明著安慰,實則暗示的信后,楚王便就坐不住了。
尤其是他成婚的日子定在了柳敬和之后。
而這更讓楚王坐臥不寧。
最終楚王開始派人去暗殺周媛。
雖然說是暗殺,便也不能像是刺客一般,于夜黑風高夜給弄死了。
總要做得像出了意外一般。
其實周媛此時,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大概也看出來,楚王想要她的命來。
她十分警覺,也非常的聰明。
一下子變得謹言慎行起來,一般不出門,只龜縮在自己家的院子里。
連院門都輕易不往外邁。
至于想在她的吃的里動手腳,想讓她生病,卻是更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