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皇上的這此個兒子們,柳元卿自認還是比較了解的。
畢竟她長在宮里,又獨得皇上、皇后的寵愛。
所以,自小在宮里橫著手。
除了黎茉小時候敢與她打架之外,卻是誰見了好,都要哄著捧著,半個不字不說的。
就是黎陽,她也是一個不高興,便就要罵他的。
黎陽性子說不上和軟,但卻喜歡裝出一副憐香惜玉的模樣。
因為那時候黎陽是她未婚夫,柳元卿又自來想著一夫一妻一輩子,自然便就十分的不耐煩。
想遠了。
柳元卿又將心思收攏回來,去想皇上的幾個兒子。
若真非要說誰沒有野心。
柳元卿腦中浮現出楊德妃的另兩個兒子來。
二十歲的趙王黎昂、十九歲的魏王黎旭。
這兩位王爺,看著倒是十分的老實。
對柳元卿雖然也是十分懂禮,以前柳元卿不懂,現在想來,這兩個是自知惹不起,所以讓著柳元卿。
但先前的燕王,現在的承郡王,肯定是一位野心勃勃的人。
一般情況下,正常的皇子見了她,只有兩種表現。
一個是巴結討好,想要將她娶回家。
另一種是巴結討好,不想觸怒她。
可是承郡王見了她,不卑不亢。
柳元卿嘴角扯出一抹嘲諷地笑來。
他拿什么跟她不卑不亢?
楊德妃并不得寵,而皇上也從未對他這個三皇子,表示出過一丁點兒的另眼相看。
倒是蕭家出事,他去求娶蕭明月。
皇上只怕那時,才多看了這個三皇子一眼吧?
只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上倒是讓他娶蕭明月了,卻也將他過繼出去了。
過繼出去啊……
皇上又不缺兒子,過繼出去便就預示著,他與大位無緣了。
只不過,承郡王肯定是不服氣就是了。
也不會認命。
只是……
柳元卿不由得問道:
“大哥哥說,承郡王會怎么辦?”
黎昊笑了,低低地聲音說道:
“之前,他還可以掙一掙,現在,卻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么辦法?”
黎元卿對這個肯定十分好奇。
黎昊笑道:
“將皇子位一個個的剔除了。你瞅著吧,楚王的事,咱們不用動,肯定包不住。就是皇后的事,肯定也會有人捅出來的。”
“不用咱們動嗎?”
柳元卿瞅著黎昊,眼中滿是信任:
“我還想著,要不是著個人,往楚王府上,看看周嬤嬤都說了什么。按理說,周嬤嬤知道周淑妃的事,現在肯定是萬事不怕的。只怕不用問,她便就會全說了的。”
黎昊微笑著,說道:
“你就等著吧。無論是楚王,還是我,只怕承郡王都不會放過的。只不知道趙王和魏王,他會不會動了。”
“我聽說楊德妃是龐貴妃的人……”
柳元卿突然說起了這事來。
對于楊德妃,黎昊沒什么大的印象。
她不像蕭貴妃張揚,也不像周淑妃那樣喜歡聯絡人。
若說楊德妃在宮里,只怕就是不想讓人注意她。
什么事情,既不出頭,又不會落后。
永遠隨著大家。
可是她卻是最能生的,生了三子一女。
雖然說承郡王過繼出去,楊德妃頗為傷心。
但想通了之后,大概卻又放心了。
畢竟,依著黎昊這么些年,冷瞅瞧著,楊德妃是沒有讓兒子們去爭那大位的意思。
大概是楊德妃早年,在龐貴妃底下討生活,太過苦了。
所以,她雖然生了三個兒子,卻只求得兒子們平安便就是福。
這從她為她唯一的女兒,臨海公主選駙馬,就看出來了。
臨海公主和承郡王是龍鳳胎。
因為臨海公主早出生,便就是姐姐了。
臨海公主于三年前,便就已經嫁人了,嫁的卻是京城里沒落的安平伯的幼子常寧遠。
現如今天住臨海公主府上。
常寧遠胸無大志,整日家逗貓弄狗。
而且還開了駙馬養小妾的先河,臨海公主府上,扶正開臉的妾就有兩個,嫡子還未生,庶子倒是生出兩個來。
也算得上是震驚整個京城了。
皇上再不看重楊德妃,臨海公主也還是他的女兒。
黎豐舒氣得,喊了常寧遠進宮,訓斥一頓,便就要將那兩個妾,將庶子弄死。
可是這位臨海公主的性子,也隨了她娘楊德妃了。
竟然去宮里哭著求情,讓皇上放過那兩個妾并孩子。
黎豐舒的心情可想而知。
之后,黎豐舒便就不再管這位臨海公主的事了。
常寧遠一見,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
只不過,他無故總被人打黑拳。
常寧遠也十分奇怪。
開始報案,京城令還會上報刑部,大張旗鼓的查。
等到后來,便就已經麻木了。
反正案子就沒有破過。
而且常寧遠被打黑拳,又有跡可巡。
每每他寵了秦樓楚館里的哪個頭牌,或是與人爭妾鬧得滿城風雨。
翌日,京城令便就讓書記在大堂上等著常寧遠。
常寧遠一準頂著那一臉青青紫紫地,來報案。
他又讓人給打了。
就城令又不是傻子,這事這么折騰下去,再猜不著是誰干的,他的官位也就不保了。
偏常寧遠就猜不著。
第次挨了打,都會來巴巴的報案。
將希望寄托于京城令的身上。
有時候,京城令都頗同情這位可憐的駙馬爺。
因為常寧遠實在上不了臺面。
所以,柳元卿倒是少見著他。
之前沒成為駙馬的時候,宮里宴會,他倒還會去。
但成了駙馬之后,倒是進不得宮了。
不過常寧遠也渾不在意。
想到了常寧遠,柳元卿不由得嘆道:
“也不知道臨海是怎么想的,就這樣任著他胡鬧。”
這要是她,幾天她就非將常寧遠給制服了不可。
一會兒的工夫,柳元卿便就想出了許多的法子,來整治常寧遠。
卻聽黎昊輕飄飄說道:
“大概是半分也不喜歡吧,所以才會這樣混不在意。”
半分也不喜歡?
柳元卿突然發現,還是她太執著了。
想了千百回,聽到常寧遠的胡做非為,曾為臨海公主不值過。
然后也曾咬牙切齒地想著,要是她會如何。
卻萬沒想到這個可能。
這位臨海公主自己,就沒將常寧遠看到眼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