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卿這一下子再也沒忍住,驚問道:
“我爹以前也養?”
以柳元卿以爲,柳成展要養,也是近幾天的事。
趙姨娘在府時,他爹竟然就在外面養起了外宅來?
九娘瞥了眼黎昊,才低著頭,像是她犯了什麼錯誤似的,小聲說道:
“國公爺養外宅,不像別人,經年長久。國公爺養的全不長久,每一個都只養三個月左右,便就會打發了。這樣有個好處,女人也不會懷身子,又不會生了野心。所以,這麼些年,沒一個找上國公府去的。”
黎昊細細的觀察柳元卿,有些擔心她會生氣。
不過柳元卿想得,卻是與一般人想得不一樣,既然她娘楚儀信得不到一心一意的夫君,那麼這樣養三兩個月,可比家裡趙姨娘一寵十幾年要好得多。
只不過,柳元卿一想到她爹在家時,一副對趙姨娘深情不悔的模樣,不覺得便就是一聲冷笑。
原來男人也不過如此。
從黎昊先前的話,還有後來容九娘說過的話,柳元卿大概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秦王弄了個女人,正在想法子讓柳成展看上,養爲外室。
只是即使成了外室,又有什麼用呢?
柳元卿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於是問道:
“國公爺這一次找的人,是秦王安排的?只是一個女人,有多大的魅力,能勸動我爹?再說,我爹養外室,能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柳元卿兩條漂亮的眉擰在了一起,眼眼裡有著深深的不解。
黎昊瞅得不禁心裡癢癢的。
然後不用容九娘,黎昊不緊不慢先開口說道:
“國公爺幾個月一換外室,擺明了就是不想投入感情,秦王也是拿準了這個。不在這女人有多少魅力,能說動國公爺,而是……”
柳元卿接話道:
“這個女人身份有問題?”
黎昊點頭道:
“她是宮裡前龐貴妃的孃家侄女的女兒,雖然說龐貴妃孃家都流邊,但外嫁女倒是躲過去了。此女現在給秦王府主薄爲妾。”
柳元卿雖然對外面亂七八糟的事,瞭解不多。
但聽到這兒,再聽不出來,也就太笨了。
柳元卿冷冷一笑,說道:
“本來我還覺得我爹笨,卻沒想到這事上倒還聰明。只是這終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也是活該。我看大哥哥也不用管他,就讓他倆個鬧。我的婚事,終是我自己做主,這是皇上答應了的。”
說到這兒,柳元卿心裡來氣,又說道:
“就是秦王逼得我爹寫了什麼文書,難不成,他還敢越過皇上去?我看他倆個到時候,誰也得不著好,總是要全都好看的。”
黎昊瞅著柳元卿,說道:
“我與你說這個,也是怕你到時候生氣,讓你先有個心理準備。我猜,皇上也是想瞧一瞧,秦王還能怎麼折騰。他現在已經是郡王了,只怕再折騰的話,這郡王也要保不住了。”
柳元卿不關心秦王,這時候,也想起見黎昊的目的來,但是又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總覺得,大哥哥就是爲了黎陽,也不大像。大哥哥因爲什麼,這樣幫我?”
黎昊也猜著柳元卿一準就會問他,笑了笑,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要幫你,只是王爺這兒我什麼也查不著,我手下的人閒著也是閒著,萬一我以前的方向錯了呢?興許從你身上,我能得著些有用的信息也說不定。”
柳元卿聽黎昊說得,理由卻有些牽強。
但黎昊既然這樣說了,就是不想告訴她真實原因。
又一想,反正黎昊也不會害她,柳元卿便也就不在糾結,提了自己的意見道:
“我身邊沒有可用的人,大哥哥知道的我的人,全都是宮裡的。天邑小府裡又全是我娘從外面買來的,所以……”
柳元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便就眨著一雙大眼睛,瞅黎昊,赧然一笑,不好意思往下說。
那長長的睫毛,一下一下,如蝴蝶的翅膀一般,呼扇著。
黎昊覺得他的心,都快被呼扇化了。
立時便就說道:
“給你人倒是可以,但要想個正當的法子才行。”
柳元卿笑道:
“我剛弄走了我娘給我買的四個大丫頭,正好要買新的。”
一提起這個來,黎昊不覺得皺了皺眉,說道:
“淨塵庵有些問題,她們四個去了,倒是要有意外之喜了。”
柳元卿聽了,說道:
“十一娘也說,周嬤嬤和淨塵庵的庵主有些古怪。”
黎昊笑道:
“你不用操心這個,我已經讓人調查淨塵庵去了。還有離心的身世,十分可疑。”
柳元卿也說道:
“這幾天我不再拘著離心,讓他們稱了意,也好知道他們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
其實柳元卿也沒個人說真心話,現在既然與黎昊說了,說不出什麼理由來,柳元卿就是十分相信黎昊不會害她。
所以,便就將自己心裡的打算和想法說了出來:
“大哥哥有沒有覺得我姨母以前在王府時,失去的孩子有些蹊蹺?”
一提到這,黎昊想了想,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來,遞給柳元卿道:
“你看看這個。”
柳元卿打開,倒到手上,一個紫色小圓丸子。瓶塞一打開時,便就已經滿屋香氣了。
不用深聞,柳元卿由衷讚歎:
“可真香,這是薰香?”
黎昊搖頭,認真爲柳元卿解釋道:
“這是紫香,上次大安宮裡,引柳菲莫過去的宮女,太醫說是死於風寒。但容三查了,就是中的這個毒。此毒服了之後,人如中了風寒一樣。據我所知,皇后的小兒子,便就是死於風寒。”
柳元卿心下一緊,說道:
“太子當時二歲,若是將這個當成糖,騙小孩子吃下去的話,根本就無處可查。我以前在宮裡時,聽秦嬤嬤說過,那時太子生病,姨母日夜照顧,便就對太子疏忽了,當時太子五歲,失足落水而死。”
黎豐舒登基之後,便就將皇后楚潤娘所生二子,全都追封爲太子。
因此上,柳元卿纔會如此稱呼。
黎昊嘆道:
“只可惜時間太久了,皇上從嘉興王府到皇宮,現在的嘉興王府,雖然是皇上的行宮,但老人早已經換了幾茬,根本就無從著手了。”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保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後接著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