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身”狀態(tài)下的鐘亦就站在房間中央,等三人都死透了,“靈魂碎片”被他拿到手,才輕輕推門。
他拉開一枚手.雷的拉環(huán),透過門縫,將手.雷滾向大廳。
而此刻躲在大廳各處掩體后方的霞社人員,聽見金屬物品的滾動聲紛紛側(cè)目。
鐘亦沒有看這些敵人的反應(yīng),他回身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劇烈的爆炸聲回響在整個四樓大廳!
同時,通訊耳麥里傳來了沈波和雪莉的倒計時聲。
四樓,已攻陷!
......
頂層辦公室。
賀一川正翻看著大樓內(nèi)的監(jiān)控錄像。
駐守四樓的霞社成員的慘狀,他一點不落地全看到了。
“該死的!”
賀一川怒錘桌子,一股氣憋著胸腔里,讓他今天第一次萌生出了焦慮。
往常,流馨總能撫平他心中怒氣,偏偏流馨現(xiàn)在又不在房間里,而是遠(yuǎn)在四百米外的對面大樓。這讓賀一川愈發(fā)煩躁。
這時,徐自在走到賀一川的辦公桌前,那一副撲克牌放到他面前。
“干什么?”
“推薦你一個減輕壓力的好方法,搭紙牌塔。”
賀一川冷聲道:“如果你現(xiàn)在就能下樓把攻樓的敵人全殺了,我就沒壓力了。”
徐自在搖了搖頭:“那可不行。敵人有群體隱身的能力,萬一我不在社長你身邊的時候,有刺客摸到你身邊怎么辦?”
“你堂堂一個C級,破不了這狗屁玩意兒的群體隱身?”
徐自在聳了聳肩:“相信我,我肯定不會害你的。沒了你我去哪兒領(lǐng)雇傭金啊。”
“哼,你最好辦事牢靠。”
徐自在坐回客座上,悠然自得地喝起茶來。
其實,他如果真想動手,幾十個F級和零星幾個E級,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只要派出契約靈,也不怕流彈和手.雷破片傷到本體。
徐自在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想等到這棟大樓里的所有被霞社雇傭來的越獄犯都死光。這樣,他不需要費心費力就能吸取大量的“靈魂碎片”,還能在賀一川面前上演力挽狂瀾的戲碼。
該說不說,賀一川這人貪婪的很,前腳能踢開說定要合作的“潮社”,后腳指不定就能對他這個C級打手過河拆橋。拘靈師本體脆弱,本身就是最容易被持有熱武器的普通人下克上的超凡者。
所以徐自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謹(jǐn)慎點,有什么問題。
另一邊,賀一川隱約感覺到徐自在可能會有二心。不管徐自在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他堂堂霞社社長,識過的人比吃過的鹽還多,還不至于分辨不出一個人是否盡職盡責(zé)。
事到如今,他只能相信自己花大錢請來的越獄犯能起到阻攔作用。而徐自在和流馨這最后兩道防線,能保他安然無恙。
......
二樓。
陳沖和重傷的隊員正嚴(yán)陣以待,渾然不覺,化為“無形鬼差”的禮帽男已經(jīng)繞到了他們身后,舉槍對準(zhǔn)了陳沖的后腦勺。
陳沖的兩只銀色機械臂格外顯眼,禮帽男早早就認(rèn)出了陳沖。
他知道,只要干掉這個云社的重要人物,就等于斷了云潮聯(lián)合軍的一條胳膊,讓聯(lián)軍首腦痛徹心扉。
禮帽男在被關(guān)入“惡魔塔”前,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殺人魔。他最愛干的事就是在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面前,親手殺死他們最珍視的人。
譬如把受害者的丈夫五花大綁,在男人面前先奸后殺他的妻子。或是在明知道有孩子躲在衣櫥里的情況下,在殺死他父母的時候極盡折磨手段,讓受害者叫的越慘越好。
每每他這么做的事情,他就能見到目眥盡裂變成野獸的丈夫,或是不顧生死沖向仇人的孩子。然后他再像蹂躪螞蟻一樣,粉碎掉這些受害者最后的希望。這會極大程度地?fù)嵛克撵`性力量,磨平一切失控的苗頭。
如今,禮帽男扣下扳機就能給陳沖的后腦開一個洞,但他反而有點猶豫,覺得沒有陳沖的親人目睹這一幕,實在是太無趣了。
“算了,殺了陳沖后奪下他的通訊耳麥,再去刺激他的兄弟吧。”
禮帽男手指搭在扳機上,即將扣下時,陳沖卻突然扯掉了手.雷的拉環(huán)!
禮帽男全身一僵,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險些扣下扳機的手指。
要是他剛剛槍殺了陳沖,他自己也會被落地的手.雷炸到。
下一秒, 陳沖大力揮臂,將手.雷狠狠地擲向樓道!手.雷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在觸碰到墻壁的瞬間反彈到樓下,剛好落在一群越獄犯和霞社成員面前。
轟!
爆炸的火光剎那間照紅了樓道,陳沖清楚地知道自己得手了,嘴角不由得上揚。
但這還不夠!
旋即,他打開左手上的一個保險,銀白的機械臂瞬間彈出了一把美如星塵的藍(lán)色粒子光刀!
禮帽男被短短兩三秒內(nèi)發(fā)生的變故看愣了,他想趕緊射殺陳沖補救這一切,卻不料陳沖跟打了激素一般,直接沖出了掩體,揮刀躍下充斥著爆炸煙塵的樓道!
煙塵之下,藍(lán)色粒子光刀化作一臺兇殘的絞肉機,殺得整個樓道血肉橫飛、斷肢亂滾。尖銳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禮帽男光是想象一下下面的慘狀,就覺得不寒而栗!
“操!”禮帽男怒罵著,轉(zhuǎn)頭把槍口對準(zhǔn)了墻角的重傷隊員。
......
半晌后,陳沖渾身浴血地走了上來。
他擦去了臉上的血污,快步走到重傷隊員藏身的地方。
“我把追上來來的二十來號敵人都剁了,咱們能再撐一會兒了......”
陳沖話音未落,重傷隊員橫死的慘狀頓時映入眼簾。
他的太陽穴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彈孔,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一點驚慌都沒有。而他手上還攥著兩顆未拉開的手.雷,腰間的酒壺就沒有打開過。
男人死了,死前甚至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他送的送行酒。
“誰!”
陳沖怒了,他迅速環(huán)視四周,但四周除了尸體以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事實上,禮帽男就坐在陳沖身旁的沙發(fā)上。他悠閑地轉(zhuǎn)著手.槍玩兒,一邊盯著陳沖怒不可遏的表情,仔細(xì)品味。
“這樣才對。”
禮帽男露出了“舒服了”的笑容,手上翻飛如蝴蝶的手.槍戛然停舞。
然后他緩緩起身,把槍口對準(zhǔn)陳沖心臟的位置,猛開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