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亦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頭也不疼了。
“慢著,你可別騙我??!”鐘亦道。
陳沖:“我怎么會在這種事上騙你呢,我看你是喝醉了一點記憶沒留下啊。”
“......”
“你好好回想一下,要是你真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大哥我可太傷心了?!?
陳沖平日里一硬漢,突然說起肉麻的話來,驚得鐘亦雞皮疙瘩掉一地。但既然陳沖都這么說了,鐘亦也努力回想了一番。
......
“作戰(zhàn)會議”上。
“鐘亦,你父親和我老爹是異姓兄弟的事,你知道的吧?”陳沖道。
“有點印象,他們不都是云社前任社長收養(yǎng)的義子嗎?”鐘亦道。
“是啊,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你和我們其實是沒有血脈關(guān)系的一家人啊。你說呢姑媽?”陳沖轉(zhuǎn)頭問。
姑媽笑道:“確實關(guān)系很近?!?
鐘亦:“但畢竟沒有血脈關(guān)系啊......說一家人是不是不太準(zhǔn)確,至少像海鈺薇、嫂子這樣的,說一家人才合適啊?!?
“害,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咱們就在這結(jié)個拜不就行了。有姑媽、有弟妹,還有這么多與陳家患難與共的兄弟們見證,這場合正合適?!标悰_提議道。
鐘亦猶豫了一下:“這,不等陳義平叔叔和虎哥了?”
“有我在還不夠嗎?”陳雯反問道,言下之意非常明確。
“對啊,結(jié)拜吧。”旁邊的云社成員們起哄道。
“我也覺得挺好?!焙b曓币残Φ?。
于是,在酒桌氣氛的烘托下,鐘亦和陳沖跪在陳雯姑媽面前,弄出點自己的血,滴入了盛滿威士忌的酒杯里。
待血水和酒水?dāng)嚢杈鶆?,陳沖和鐘亦先后喝下了血酒,然后朝著見證者陳雯姑媽一拜。
“從今日起,鐘亦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絕不拋棄!”陳雯看著兩人,格外認(rèn)真地道。
......
此刻,鐘亦終于回想起了結(jié)拜的全過程。事實確實如陳沖所說,沒有半點虛假。
“所以,咱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了?”
“當(dāng)然,貨真價實的一家人!”陳沖懟了鐘亦肩膀一拳,嘻嘻哈哈地道。
鐘亦有些感動。也是,他和陳家眾人之間發(fā)生的事早已不比初識,大家的感情也今非昔比。
陳沖突然又道:“既然咱們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那這件事結(jié)束后,你可不許再提自己離開的事了,明白不?”
鐘亦愣了一下,陳沖補充道:“別墅被炸那晚,咱們一起住在富野銀座大酒店里,那天晚上你冷不丁地說什么,等一切結(jié)束之后,自己會一個人離開,讓阿瓦隆財團和你之間的恩怨不波及陳家......”
“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咱們結(jié)拜時說定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絕不拋棄!”
“......”
“怎么了?”陳沖問。
“沒,就是沒想到......你把我說過的話記得那么清?!?
鐘亦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了個身。結(jié)果陳沖馬上又移到了他面前,調(diào)侃道:“咋了,你一個大男人,不會被感動哭了吧?別不說話啊,是哽咽了嗎?”
“去你的......嘶!——”
鐘亦回懟了陳沖胳膊一拳,可陳沖衣服底下是梆硬的機械義肢,鐘亦一拳錘上去反而自己痛個半死。
鬧了個笑話后,鐘亦與陳沖對視一眼,終于輕松下來,笑了。
而高興的不止是這兩人,陳容庸的意識體也在一旁默默看著他們,為他們高興。
酒會結(jié)拜儀式的時候,陳容庸也在,并看完了全程。這個結(jié)果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
如果不是鐘亦,他可能永遠(yuǎn)沒辦法再跟自己的家人說上話;如果沒有鐘亦的全力相助,陳家也許早已失去了翻盤的希望,被抓的被抓,逃亡的逃亡。
而不是像現(xiàn)在,每個人都期盼著美好的明天,心懷希望,其樂融融。
“鐘亦,謝謝你?!标惾萦乖谛睦镎f道。
這時,地下室的門開了。
鐘亦和陳沖朝門口看去,是陳雯回來了。
“姑媽?!辩娨嗪完悰_異口同聲地道。
陳雯的眼里寫滿了激動:“你們看看,誰來了?”
緊接著,地下室的門完全敞開。一個熟悉的面孔從門口走出。
“聽說你們結(jié)拜了,挺有興致玩鬧啊?!敝煸娪甑氐馈?
“朱詩雨,你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陳沖驚了。
“問你旁邊的這位咯。”
陳沖這才發(fā)現(xiàn),鐘亦對朱詩雨的突然造訪一點兒也不驚訝。
鐘亦解釋道:“是我叫朱詩雨來的,在我的計劃中,朱詩雨是讓我們不被鄭成過河拆橋的關(guān)鍵所在!”
“朱詩雨,謝謝你能來?!辩娨嗾J(rèn)真地道。
“煽情的話就省了吧,我只是因為這件事不算在社團戰(zhàn)爭的范疇,才肯幫忙的?!?
朱詩雨走到桌前將酒瓶掃開,然后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將一張存儲卡插了進(jìn)去。
不多時,一連串的文件彈窗浮現(xiàn)在桌面上。電腦此時是斷網(wǎng)的,就算“雪貂”找到這里也無法入侵。
朱詩雨道:“恐嚇信的確是‘雪貂’寄的,車庫附近被安裝了監(jiān)控,我們都被監(jiān)視了?!?
鐘亦插話道:“那你過來的時候也被監(jiān)控看到了?”
“不,我入侵了監(jiān)控,用過去的錄像覆蓋了現(xiàn)在的錄像。所以‘雪貂’發(fā)現(xiàn)不了。”
朱詩雨繼續(xù)解釋道:“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重頭戲。這是我突襲入侵‘雪貂’的電子設(shè)備,找的阿瓦隆財團的內(nèi)部資料,看看吧,有趣的很?!?
鐘亦、陳沖、陳雯等人圍到電腦前,看朱詩雨調(diào)出了鄭成上校和另外一個老男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老男人看上去接近六十歲了,頭頂已經(jīng)變成了地中海,臉上滿是歲月刻下的痕跡,卻一雙眼睛卻透露著老狐貍般的狡黠。
“這位就是指使鄭成、圍剿通緝我們家族的幕后黑手,通明市城市議會議員——梅榮熙。”
“現(xiàn)在是十月份,是聯(lián)邦首都議會決定議員更替名單的前夕。十一月份,首都議會的議員席位,將分別由各城市議會選出的議員代表接替。恰好,梅榮熙就是通明市議員代表的有力競爭者?!?
“據(jù)資料顯示,梅榮熙最大的競爭對手是馮建邦,基本上,通明市的議員代表必在他倆之間產(chǎn)生。而馮建邦背后的支持者,是四大財團之一的‘富野工業(yè)’!”
“我這么說,你們應(yīng)該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