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鐘亦在廚房搗鼓了半天,然后端著兩碗泡好的速食面和兩瓶啤酒,放到了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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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剛回家,還沒來得及收拾和買菜,你就將就吃點吧。”鐘亦坐下來說道。
“甭說什么將就,我都快三十年沒碰酒了,有酒喝就行。”
老徐激動地拿起啟瓶器,正想開瓶時,突然又把啟瓶器放了下去。他用手指一點瓶蓋,瓶蓋就“砰”地崩飛了出去。
鐘亦看得真切,那掉落下來的瓶蓋完全變形,仿佛是被某種怪力活生生捏爛了一般。
老徐盯著鐘亦的眼睛:“你不意外嗎?”
鐘亦沒說話,只是用手指對著另一瓶啤酒的瓶蓋輕輕一劃。那瓶蓋應聲裂成兩半,清脆地落在桌上。
然后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也獲得了典獄長的靈魂碎片。接下去呢,有什么打算?”老徐問。
鐘亦邊攪拌著泡面,邊道:“不知道......更準確地來說,我腦子里也挺亂的。”
“首要目標,肯定是尋找當年我父母當年遇害的線索,為此我加入了通明市黑街的一家社團。還有,靈魂法律執(zhí)行司的人找上了我,讓我當他們的線人,協(xié)助調查和越獄犯有關的情報。所以,你可得避著我點。”
鐘亦開玩笑道,然后和老徐舉瓶相碰。
老徐也開玩笑道:“看來我們的‘執(zhí)行司編外人員’鐘亦先生,第一場任務就得被迫睜只眼閉只眼了。”
“去你大爺?shù)摹!?
老徐一口將整瓶啤酒一飲而盡,意猶未盡地砸了咂嘴:“對了,你不打算學習、提升一下拘靈師的能力嗎?”
鐘亦翻了個白眼:“你想當我爹吧?還管我學習 。”
“為什么不呢?”
“滾。”
老徐哈哈一笑,繼續(xù)說:“要是你想學習、提升拘靈師的能力,獲取一些‘儀式’所需的靈性材料。可以去通明市南區(qū)黑街。那里是‘潮社’保護的地盤,十有八九,會有供給非官方拘靈師交易物品的地下黑市。”
“你不是剛剛出獄么?怎么連這座城市哪有拘靈師黑市都一清二楚了?”鐘亦不解地道。
老徐從衣兜里摸出一張卡片拍到桌面上。那黑色的卡片的邊緣印著一圈燙金潮汐紋路,左下角還有一串數(shù)字編號。
老徐將卡片翻了個面,然后緩緩注入靈性力量。緊接著,一段白色的字跡逐漸從卡片背面浮現(xiàn)出來,上面寫著“天堂路21號歡迎您,請于每日23點至1點造訪。”
“云極拳場有個穿白色旗袍的女人,和我擦肩而過時塞給了我這張卡片。說‘潮社’能提供給我們最需要的東西。”
“你認識?”鐘亦問。
“鬼知道她是誰,也許是潮社背后家族的嫡系血親,也許是某位公子的女眷,但這些我都他媽的不在乎!誰知道執(zhí)行司有多少線人分布在通明市角落,尤其是最適合藏匿的黑街。”
老徐突然指著鐘亦的鼻子道:“那群蠢貨,就喜歡收買像你一樣的黑街人,為他們工作,替他們做陰溝里的老鼠才會做的活兒。然后他們再光明正大地出馬,把落入陷阱的獵物一鍋端了。”
鐘亦眉頭微皺:“老徐,你懷疑這是個陷阱。那個女人看穿了你的身份,想引起上鉤或者傳播消息。但這不是很容易讓人懷疑嗎?”
“鐘亦,那女人不在乎,這個是陽謀。‘儀式’占據(jù)我們拘靈師一大半的能力,為了恢復實力,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鋌而走險。我猜此時此刻,潮社的人馬正流竄于通明市的小巷、下水道、垃圾場等各種陰暗的角落,尋找可疑的人和痕跡,并留下這種制式的卡片。”
“不久的將來,南區(qū)黑街將聚集一大票越獄犯、想藉此出名的危險分子、覬覦‘靈魂碎片’的野生拘靈師,當然也少不了官方拘靈師和他們的線人......這張卡片我就留給你了,你想用他做什么,都由你決定。或者你不想看見它,把它燒了也行。”
鐘亦盯了桌上的卡片一會兒,默默地將卡片收了起來。
“晚安,鐘亦。”
“晚安,老徐。”
......
凌晨2點,通明市的天空下起了大雨。
在下城區(qū)的一間老小區(qū)車庫里,一個平頭青年渾身發(fā)抖地靠坐在墻上。陰暗臟亂的環(huán)境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鐵銹味。
管車庫的老伯倒在了血泊之中,那蜿蜒流淌的血水,逐漸蔓延到了平頭青年的腳下。
“嘔!”
平頭青年像是精神上受了巨大的沖擊,跪在地上嘔吐起來。但由于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所以只能吐出喇喉嚨的胃酸。
“草!我,我他媽殺人了!”
平頭青年的手在發(fā)抖,嘴里不停地滴著口水,他的表情從驚恐、絕望,逐漸扭曲,變成了憤怒和瘋狂。他瘋了似得捶打著墻面,將老化的墻皮都捶得脫落下好幾塊。
陰影中,一個白發(fā)的靈體冷冷地說道:“顧志祥,是你擅自使用我的‘本靈術’,我可阻止不了你。”
“閉嘴,阿瑞奇!要不是我哥將我掃地出門,不讓我和舅舅通話,也不讓阿瓦隆地方分公司的人幫我。我也不至于淪落到搶這臭老頭的車庫過夜!”
顧志祥癲狂地道。他正是那個在“惡魔塔”里和鐘亦有過沖突、被關了一晚上緊閉就遇上了越獄暴動的顧氏紈绔。
“阿瑞奇顧志祥分奇”漠然地道:“所以呢?我可沒有勸你自首,既然人殺都殺了,你就該把這里清理干凈,睡一覺,然后在清晨離開。”
顧志祥正要發(fā)話,突然聽到車庫外頭有什么響動,趕緊扭頭看向響動傳來的方向,緊張得不敢大聲呼吸。
但那奇怪的響動馬上就消失了,過了好一陣,他都沒有聽到有人的聲音。
顧志祥緊張兮兮地湊到了車庫門邊上,忽然發(fā)現(xiàn)腳下踩到了某樣紙片似的東西。他撿起一看,竟然是一張有著燙金潮汐紋路的黑色卡片。
“天堂路......2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