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爆炸震暈了室內的所有人!
在噼里啪啦的燃燒聲中,鐘亦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而三尺之外,是吞噬了沙發和窗簾的熊熊烈火。
雪莉反應及時,用本靈術“凍結”抵消了爆炸時的高熱沖擊波。所以鐘亦沒受多少傷,只是被摔得有點疼。
此刻,鐘亦顧不上感謝雪莉,他環視四周,噬人的火焰團團包圍了整個屋子!
遠處的雜物架旁,幾個女仆已經被嚴重燒傷,倒地的身軀上布滿了炭火一般紅通通的傷口。
鐘亦急忙看向身邊。陳沖保持著雙手機械臂護住上半身的姿勢,衣服褲子上都是灰,似乎傷勢不重。
這時陳沖也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我做夢了?”陳沖疑惑地道。
鐘亦給了陳沖一巴掌,叫道:“痛嗎?有這么清醒的夢嗎!”
陳沖被扇醒了,他急忙站起身來,突然又劇烈咳嗽起來。
濃煙中含有大量的一氧化碳,過度吸入會致死。而且這房子里又存了大量的威士忌,隨時可能發生二次爆炸。
這個屋子已經不能待了。
“陳沖,家里沒別人吧?”鐘亦問。
陳沖咳嗽著道:“沒,就我們倆,和四個女仆。”
“行,你我一人抱兩個女仆,先沖出去再說。別管什么值錢不值錢的東西了。”鐘亦急切地道。
陳沖點點頭,兩人一個箭步沖到倒地的女仆旁邊,鐘亦使用“凍結”急速降低四名女仆的體表溫度,兩人動作默契,一個肩膀扛一個人,對著燃燒的大門猛地沖去。
砰!
在“變形術”的加持下,大門從中間應聲斷裂,鐘亦和陳沖火急火燎地沖出燃燒的別墅,他們后腳剛邁出去,室內,膨脹的火舌就燒到了存酒的柜子上。
猛烈的二次爆炸沖擊波傾瀉在鐘亦和陳沖的后背,將兩人狠狠地掀飛出去。
鐘亦在落地的一瞬間,身體做出保護姿勢,護住手里的兩個女仆,自己則重重地摔在門口的草坪上。
他灰頭土臉地站起來,凝視著眼前這棟被烈火吞噬的獨棟別墅,然后憤怒地環視四周。
那個黑客還有同伙,是那個同伙往別墅里灌滿了“瓦斯”!
“瓦斯”無色無味無臭,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防范的機會。
但鐘亦掃視了一圈,完全沒有找到偷窺著此處的敵人。而且眼下情況焦急,就算有敵人的狙擊手埋伏在這里,他也只能認命了。
“陳沖,打電話叫火警和救護車,也許這四個女仆還有得救。”鐘亦說完,往前走了一步。
陳沖趕緊抓住鐘亦的手臂:“你想干嘛?你不會還想進去吧?”
鐘亦咬牙:“你忘了,姜紅錦還被關在小黑屋里。”
“小黑屋在地下室,應該沒那么快被燒到。而且現在進去太危險了。”陳沖勸阻道。
瓦斯的密度是小于空氣的,所以瓦斯在空氣中會上浮,燃燒時,火焰第一時間也是燒向更高的樓層,而非地下室。
但是鐘亦盤算了一下,小黑屋也是通風的,通風就會有危險。而且真等到這大火滅了,估計姜紅錦早就被熱死了或被濃煙毒死了。
“陳沖,我有超凡能力可以抵御高溫,你別學我。”
鐘亦掙開陳沖的手,全速沖進了房間內。
房間內,雪莉雙頰浮現出雪花般的紋路。她竭盡全力施展“凍結”,幫助鐘亦對抗火焰的高溫。
鐘亦捂著口鼻,迅速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然后一路俯沖到小黑屋門口。
他“變形術”開鎖,對著懵逼的姜紅錦,一記手刀將其擊暈,扛上肩膀就帶走了。
等鐘亦再次沖出燃燒的別墅時,時間就過去了一分鐘。
鐘亦在這一分鐘里一直憋著氣沒吸入濃煙,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他立刻扔下姜紅錦,席地而坐大口呼吸。
......
在富人區,消防車和救護車的效率是極快的。陳義平還買了基因科技公司的“特級生命安全保險”。因此沒過五分鐘,一臺有著“紅十字救援標志”的浮空飛車,就懸停到了17號別墅的旁邊。
跟隨生命安全保險車的,還有消防專用的浮空飛車。
生命安全保險車上迅速下來四名醫護人員,他們用擔架將四名嚴重燒傷的女仆抬上車后,鐘亦和陳沖也跟著上車,并帶上了昏迷的姜紅錦。
車門一關,生命安全保險車緩緩升空,在朦朧的夜色之中,朝著距離這里最近的,基因科技公司名下的醫院駛去。
地面上,消防車和消防人員正在積極滅火。鐘亦透過車窗,看著地面上越來越小的燃燒別墅,心里五味雜陳。
與此同時,17號別墅對面的18號別墅。
一名金發女孩站在窗戶背后,淡淡地望著逐漸升空的生命安全保險車。
待到生命安全保險車飛遠了,她收回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對面的大火,然后拉上了窗簾。
......
通明市基因科技醫院門口,一輛輛黑色商務車急促地停在街道旁。
陳擒虎神情慌張地從車上下來,同時,陳義平和陳雯各自從另外兩輛黑色商務車上下來。
“跟我走,我知道路。”陳擒虎喊了一聲,然后走在第一個。
三人火急火燎地趕到燒傷科的一間單人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眾人一眼就看到了站著的鐘亦、他旁邊睡著的姜紅錦,還有病床上的陳沖。
“你們怎么樣?”陳義平問道。
鐘亦說:“我問題不大,陳沖身上和腿上有點輕度燒傷。”
陳沖擺了擺銀色的機械手,說道:“我沒事,消毒打個繃帶的事情。”
見到兩人都沒出什么大問題,陳義平、陳雯、陳擒虎三人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家里的四個女仆都重度燒傷,還在搶救中,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陳沖低聲道。
陳雯坐到陳沖病床邊上,問:“所以家里為什么會突然爆炸?”
“女仆用了打火機,然后就爆炸了,應該是瓦斯氣體吧。”陳沖其實也摸不著頭腦,但既然鐘亦是這么說的,他也就這么說了。
陳雯又問:“那姜紅錦呢,你們誰把她帶出來的?”
“是鐘亦,當時我還勸阻他來著。畢竟她是敵人,沒必要為了救她冒生命危險啊。”陳沖道。
其實陳沖會意錯了,陳雯問這個問題,只是單純想知道,當時誰才是現場最清醒的那個人。
于是陳雯看向了鐘亦:“你呢?你在現場,你覺得是誰做的?”
鐘亦似乎早就思考過了,他直接道:“?我也不清楚。如果是霞社,他們不知道我們關押姜紅錦的位置,憑什么敢這么做得這么狠?”
“可如果不是霞社,誰又有這么做的動機?”
陳雯也早就準備好了要說什么,她直截了當地道:“在爆炸發生之前,不止是家里,云極拳場、陳義平的公司,都被黑客襲擊了,所有的電子設備在那一段時間里都用不了,只顯示四個字——交出鐘亦。”
“鐘亦,這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