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亦聽陳濤說要了解情況,淡定地問:“比如?”
陳濤:“今天上午10點15分,島上的建筑內部發出爆炸。隨后,監獄內爆發大規模越獄事件,對此你都了解多少?”
“這種事情我怎么會知道,我光顧著逃命了。”
陳濤繼續道:“鐘亦,你一沒有經過系統性的培訓,二不知道拘靈師相關的知識。所以你只可能是通過島上的大范圍拘靈儀式變成的拘靈師。拘靈師都歸我們‘靈魂沙漏’管,請出示你的契約靈。”
鐘亦叫出了雪莉,雪莉一見面就對陳濤和陸煒兩人吐舌頭,然后縮回了鐘亦褲腰帶里。
“喏,我已經出示好了。”
陳濤看了陸煒一眼:“陸煒,亮給他看。”
“嗯。”
陸煒叫出了“阿瑞奇陸煒分奇”,當那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鐘亦面前時,鐘亦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而這細微的變化,都被陳濤看在眼里。
“鐘亦,這是典獄長的靈魂碎片,你也有吧?”陸煒問。
“啊?什么靈魂碎片?”鐘亦裝傻道。
陳濤淡淡地道:“鐘亦,我在加入‘靈魂沙漏’前,職業就是刑警。你可記得,‘坦白從寬’的下一句是什么?”
鐘亦沉默了,連忙在腦海里跟阿瑞奇開小會。
“阿瑞奇,咋辦啊?”
阿瑞奇似乎早有預料,他平靜地:“跟他們攤牌吧。在拳臺上決定使用‘本靈術’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鐘亦很無奈,他不知道亮出阿瑞奇之后,他將面臨的將會是什么。
剝奪?囚禁?亦或者是洗腦?
鐘亦嘆了口氣,心念一動,召出了阿瑞奇。
“我說實話吧,我確實有......”
阿瑞奇突然打斷了鐘亦說話,道 :“陳濤,坐下說吧。”
只一句話,陳濤就感受到了阿瑞奇身上散發出的氣場。他心里暗叫道:“完了,忘了統帥是自己領導的領導這茬了。”
眼下,陳濤也只能咳嗽兩聲以緩解尷尬。他拉著陸煒坐下,問道:“統帥,您在鐘亦這,沒被他脅迫著做什么事吧?”
陳濤這么問,是因為拘靈師對契約靈有絕對命令權。
阿瑞奇道:“脅迫?這小子天天脅迫我為他做這做那,使喚我幫他逃跑,給他變新衣服,還幫他打黑拳。”
鐘亦:“???”
陳濤憤怒地看了一眼鐘亦,然后連忙對“阿瑞奇鐘亦分奇”說:“既然如此,您......”
“但就算是這樣,在鐘亦這待著還是挺舒服的。你們不用擔心我。”
阿瑞奇的回答出乎了陳濤的意料,頓時讓他感到分外棘手。
“統帥,我奉洪司長的命令,來回收散落在外的靈魂碎片。以陸煒身上‘靈魂碎片’為核心,最終將您的靈魂恢復成本來的樣貌。”
阿瑞奇毫不相讓:“陳濤,你不把有限的精力放在追捕潛逃的越獄犯身上,在我們這浪費什么時間。我直白地說了,鐘亦馬上就要加入通明市黑街的三大社團之一,云社。未來鐘亦能接觸到的情報網,能幫助你們更有效率地抓住越獄犯,回收靈魂碎片。”
“而他要是沒了我的幫助,就是個弱雞。你覺得,是多一個有用的幫手好呢?還是只注重回收眼前的靈魂碎片好呢?”
阿瑞奇一串氣勢逼人的反問,徹底壓制住了陳濤。陸煒見狀,連忙看向“阿瑞奇陸煒分奇”。
“看什么?看我也沒用,年輕的‘我’說的對。”“阿瑞奇陸煒分奇”道。
“阿瑞奇鐘亦分奇”也笑道:“不愧是以后的‘我’,看來光陰并不會改變一個人的智商。”
“確實。”
陳濤直接麻了,同時被兩個領導暗戳戳地嘲諷,老臉都快沒地方擱了。
“好吧,既然兩位統帥的意見如此一致。我會把這件事如實匯報給洪司長。”
接著陳濤又看向鐘亦,并恢復了審視的姿態:“鐘亦,對于統帥的決定,你沒意見吧?”
鐘亦現在的腦門上頂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么情況?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怎么突然就要幫執行司的人抓越獄犯了?
哦——我他媽又被阿瑞奇這個逼賣了。
鐘亦捂著腦袋:“唉,我頭疼。你等我睡醒再說。”
陳濤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從懷里抽了張便簽和筆,在上面寫下一串數字,然后塞到了鐘亦手上。
“鐘亦,從今以后,你就是執行司的內線人員。我已經把陸煒的聯系方式給你了,之后你有尋到任何有關越獄犯的情報,務必及時匯報給陸煒。必要時候,需要你配合執行司,完成越獄犯抓捕任務。”
“如果被我們發現你拒不執行任務,消極對待任務,‘惡魔塔’歡迎你回家。”
說完,陳濤對“阿瑞奇鐘亦分奇”微微鞠躬,然后轉身出門。
陸煒連忙跟上,走之前還對鐘亦說:“24小時內,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鐘亦有氣無力地道。
心累。
陳濤和陸煒前腳剛出休息室,后腳陳擒虎就來了。
“鐘亦!鐘亦!你醒醒,你沒事吧?”陳擒虎見鐘亦癱在長椅上,還以為他是傷勢爆發,擔心極了。
鐘亦抓住陳擒虎的衣袖,生氣地道:“沒事......個屁,我真是被你坑死了。騙我上去打黑拳,結果還是定級賽,最后還他媽要打F級基因戰士。我跟你說,我要是今晚走了,必去你夢里纏著你。”
陳擒虎本來都感動哭了,被鐘亦這么一折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行,這事算我欠你的。恭喜你通過考驗,成為我們云社大家庭的一員。”
陳擒虎拿出一頂貝雷帽和一捆鈔票,一起放到鐘亦懷里:“還有你的獎金加押注分成,一共三萬四千聯邦幣。不過也真是可惜了,要是沒有宋福橫插一腳,以你的實力絕對能通關重量級定級賽,拿到二十萬獎金。”
鐘亦看著錢,似乎明白了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來打黑拳。
他不禁感慨,曾經他以為自己出獄之后,面臨的將是風餐露宿、饑寒交迫的生活。但沒想到,一路上他遇到了阿瑞奇、陳義平,以及陳家兩兄弟。命運軌跡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撥動了一般,來到了一片完全未知的領域。
而這里有機遇,也有兇險。短短一天,他就被卷入了好幾重陰謀的漩渦中,再想抽身離開怕是已經晚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活得再小心一點,再聰明一點。就像打游戲時大家常說的——“猥瑣發育,別浪”。
鐘亦在心中默默做出了決定,然后戴上了陳擒虎給的帽子。
他笑道:“陳老板,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