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卻是面帶不屑地冷聲道:“什么英俊美少年,真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瑤妹怎會看上你這等人物!”
余長寧慵懶地展了展身子,揉著肩膀向陳小姐埋怨道:“若瑤啊,昨夜第一次睡在你的床上真是既開心又激動,所以我輾轉反側無心睡眠,今晨一起身便有些腰酸背痛,你替我揉揉如何?”
話音剛落,陳天立即臉色大變,怔怔地看著陳若瑤顫聲問道:“瑤妹,這小賊說的可是實情?昨夜他真睡在你的床上?”
陳若瑤不滿地瞪了余長寧一眼,顯然不喜他提起此事,但對于陳天提出的這兩個問題,一時間不禁又有些躊躇,輕聲道:“他說得不錯,不過……”
“什么,昨夜你們竟同床共枕而眠?”一言未了,陳天驟然臉色鐵青地打斷,宛如一只雄獅憤怒咆哮,直是聲震屋宇。
陳若瑤俏臉一寒,冷聲道:“族兄,大庭廣眾之下請注意你的措辭!”
“都和別人睡在一起了你還要什么臉面。”陳天氣急敗壞得猶如發瘋中魔,嚷嚷高聲道:“沒想到你陳若瑤竟是如此不知檢點的女人,枉我對你癡心一片遙遙守望,原來……哼!”說罷,旋風般地轉身去了。
望著他憤怒離去的背影,余長寧訕訕笑道:“這位族兄可真有性格,若瑤,看來他對你有那么幾分意思啊?”
陳若瑤無奈搖頭:“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哦,不是你的青梅竹馬,陳家河東道掌事么?”
“除此之外,他還是族長的嫡系長孫,陳家未來的掌事之人,你今天得罪了他,恐怕今天這番生意不易談成了。”
“啊,那你不早說?早知道我就抱抱他的大腿,請他開一個后門替我美言幾句了。”余長寧戲謔一笑,臉上哪有半點懊悔之色。
在陳若瑤的帶領下,余長寧順著上山的臺階且行且看,層疊錯落的樓臺亭榭與鱗次櫛比的片片房屋不斷躍入眼簾。
坐落在半山腰一片開闊草地的三重木樓便是陳家正屋,六開間的紅木大門氣派非凡,臺階一左一右蹲著兩只威風凜凜的石獸,虎視眈眈地盯著來人躍躍欲撲。
陳若瑤停下腳步輕輕一嘆,開口提醒道:“到了,進去以后說話可得謹慎一點,千萬不要惹得族老們不喜!”
余長寧笑嘻嘻道:“放心吧,我走到哪里都是人見人愛型,開口說話也是極有分寸。”
見他依舊沒有一個正經的模樣,陳若瑤無奈一嘆,帶著他進屋去了。
跨入正屋門檻,光亮如鏡的白玉地磚當先入眼,左右兩廂坐滿了形形色色的老者,一片白花花的頭顱帶著各式各樣的目光望來,使得走在前面的陳若瑤如芒刺背,好不自在。
余長寧卻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悠哉神色,昂昂大步掠過中間甬道,正廳三尺臺階上肅然端坐著一個白發矍鑠的老人,雖未說話,緊繃著的老臉卻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威嚴不可親近之色。
陳若瑤站定深深一禮,恭敬開口道:“若瑤見過族長,我已奉命將賓滿樓余長寧公子帶來,商議兩家合營之事。”
老族長瞇著眼睛打量余長寧半響,突然出言問道:“你就是聞名遐邇的天下第一廚余長寧?”
余長寧絲毫不見退縮,郎朗高聲道:“你就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陳氏族長?”
一語落點,滿堂皆驚,眾老者顯然沒意料到余長寧竟如此不知禮數,一片竊竊私語之聲頓時蕩開。
老族長捋著長須一臉淡漠,絲毫不見憤怒,淡淡開口道:“長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也!這次能與如此年輕英杰談生意,老朽真是倍覺感慨。”
余長寧搖手笑道:“在商言利,客套話咱們就不多說了,談判直接開始如何?”
“哈哈,好一句在商言利,余公子真乃爽快人。”老族長首次露出了笑容,竹杖一點高聲道:“那好,就請余公子先將你們賓滿樓的具體情況為我們介紹一番,如何?”
“那是自然。”
余長寧點點頭又欲開口,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步履咚咚地沖入了正廳,開口便道:“等一等,河東道掌事陳天有事稟告。”
老族長微微一怔,抖動著白花花的胡須伢聲道:“天兒,族老們正在議事,你進來作甚?還不快快出去。”
陳天正色稟告道:“爺爺,并非孫兒無禮闖入,因為這件事關系到了我陳家經營,所以得知此事后,孫兒立即趕來向族老們稟告,以免你們受到小人蒙蔽。”說罷惡狠狠地看了余長寧一眼。
大廳中頓時鴉雀無聲,一雙雙驚奇的老眼盯著陳天身上,靜待下文。
老族長略一沉吟,開口道:“既然關系家族生意經營,那么另當別論,有話便說吧。”
“是。”陳天大袖一拱,突然戟指陳若瑤朗聲開口道:“陳掌事作為與賓滿樓合作提議的發起人,卻與這余長寧保持著齷蹉的關系,在下有理由質疑她在這樁生意中的公允之心。”
郎朗之聲久久在大廳中來回震蕩,族老們全都膛目結舌地望著有些措手不及的陳若瑤,目光止不住的好奇。
陳天一臉悲憤地接著說道:“這對狗男女無媒妁之言便已茍且野合,昨夜同床共枕,同榻而眠,如今又站在這里欺騙諸位族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請諸位族老明察秋毫。”
“哇,這位陳天兄臺,泡妞比不上我你便栽贓陷害,連茍且野合這樣刺激的話你也說的出來,的確有夠無恥的!”一旁的余長寧已是大笑出聲。
“若瑤,陳天所言之事可是實情。”老族長手中竹杖猛然點地,老眼目光已是一片凌厲。
陳若瑤氣得嬌軀微微發抖,正色拱手道:“完全是一派胡言,請各位族老為若瑤做主。”
“陳若瑤,做過的事莫非還不敢承認!”見她矢口否認,惱羞成怒的陳天立即氣昂昂地一句質問,望向余長寧厲聲道:“我問你,昨夜你可是住在陳若瑤的房間?”
余長寧頷首笑道:“不錯,有這么一回事。”
“可是睡在她的床上?”
“對,在下不僅睡在陳姑娘的床上,蓋的還是帶著她體香的被子,整整一晚春夢無限哩。”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莫非還沒有奸情?”
余長寧裝模作樣地一怔,嘿嘿笑道:“我倆又沒睡在一起,關系比西門慶與潘金蓮還要純潔,有何奸情可言?”
“什么西門慶潘金蓮,我……”一言未了,陳天猛然愣怔住了,傻傻看了余長寧半響,驚聲問道:“你們……沒睡在一起?”
“對,我睡在陳姑娘閨房內,陳姑娘睡在隔壁客房,兄臺還以為什么?我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之人。”
霎那間,陳天俊臉漲成了豬肝色,囁嚅半響嘴角不停抽搐,盯著余長寧與陳若瑤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若瑤瞥了他一眼,神色說不出的厭惡,沉聲開口道:“各位族老,昨夜若瑤與余公子風塵仆仆而回,因為天色較晚便直接回了家中,老母生怕寒舍簡陋怠慢貴客,便讓若瑤暫住客房,而讓余公子住條件較好的房間,期間并無族兄所說那般不堪入耳,請你們明察。”
話音落點,眾族老立即恍然大悟,交頭接耳一片哄哄嗡嗡的議論之聲,顯然對陳天的冒失有所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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