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3),
不錯,錢慕錦現在在別人看來已經算是有了肅王殿下罩著的人,那麼如果她想要報復誰的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周亦琛笑了,看來他還真是十分有自知之明,這個時候回去,準備背水一戰嗎?錢莫錦微微蹙起眉頭搖搖頭說:“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並沒有這麼簡單。本文由 。?!∈装l”
齊承容沒有說話,目光望向錢慕錦,錢慕錦倒也沒有刻意隱瞞什麼,說:“錢府這些年來,一直都有擴大自己的路子,能成爲這些天下第一錢莊絕對不是徒有虛名,不過現在,穆子宴看到了我的處境他不可能毫無行動,但如果需要行動的話就,需要找尋他的支援?!卞X慕錦這話一說,他們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看來他應當是回去,鞏固自己的勢力了。
穆子宴燕子早早的離開這件事情是讓所有人都十分意外的,當消息傳到縣衙的時候,周亦琛都愣了:“難道他們已經放棄了?”說的也是,現在這個狀況,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討好。錢慕錦和齊承容表現得十分之淡定,周亦琛一看他們就知道他們想的不一樣,不免問道:“難道她這一次又在使什麼詐?”
穆子宴這些年來並沒有白混,他與幾個官僚的關係都非常好,之前,不知道肅王殿下這個人,所以他也沒有注意,可現在他知道了,也說這個人幾經打聽之下,竟然讓他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預計著會有一場亂世到來,所以現在必須要回去了。
錢珍珍就這樣輕易地被他說服了,十分之動容地和他一起準備打道回府,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有人監視著他們這邊的情況,穆子宴燕就算再有關係在這千穗縣裡他什麼都使不上來。現在錢慕錦很明顯是有了一個靠山,也許後面還會有更加重大的事情,但是當今最重要的就是先回到錢府好好的籌謀,他的確沒有放棄錢慕錦,可是就算要將她再一次,抓到手上也得先將它所佔的勢力全部打掉!
穆子宴燕沉默了一會兒,說:“她不會再回去了,珍珍,你就是錢家的大小姐,她永遠都不會回來!等到國喪期過,我們便會成親,我一輩子都對你好?!?
錢慕錦的確對他們恨之入骨,現在她有的是人的保護,難道還不會對他們下手嗎?這樣想著,穆子宴的臉色就變的十分之陰霾,他抱著錢珍珍哄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便決定暫時先打道回府。錢珍珍沒有料到他這麼快就下了決定。他心裡還有錢慕錦的這個梗給卡著,不酸不鹹的說了一句:“怎麼不留在這裡勸他回去了嗎?”
穆子宴這才正色道:“珍珍,不要胡言亂語,我們還有很長的未來,不應該讓錢慕錦給破壞掉!”錢珍珍剛纔也是氣急敗壞了,現在聽到穆子宴放軟的語氣,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穆子宴又說了許多好話,這纔算是把她哄住了。錢珍珍有時候說話雖然很衝動也很性急,但不得不說。這一次,她有些話說的真的是很到位。
錢珍珍笑了:“回來又怎麼樣?難道是找我嗎?是我親手把他推下懸崖。是我讓他遭受那些的嗎?你自己你現在是不是怕了想要求饒了,你以爲錢會放過你嗎?沒關係,我不怕死要死,我們一起死,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好過!”
穆子宴也是一時氣的昏了頭,錢珍珍雖然再不濟也是錢家的小姐,現在他們還有很多問題要解決,所以他還要將她好好的供著。看著她哭得淚如雨下,穆子宴輕嘆一聲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抱住她。可是錢珍珍一把推開他,大喊一聲:“滾!”穆子宴也不跟她計較,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說:“難道你準備一直這樣跟我鬧下去嗎?你自己也說,錢慕錦不是好惹的主,現在她沒事,更加有這麼多人護著她,你覺得他會不會來找我們報仇嗎?”
穆子宴原本還只是因爲她這些老舊的話題,跟她隨便吵一陣,然而。當前珍珍這番話說出來之後,穆子宴反手便給了她一巴掌,錢珍珍整個人都被打懵了,回過神來後,她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廝打著穆子宴,尖叫道:“穆子宴燕你這個混蛋,你居然真的敢對我動手!跟你拼了拼了拼了!”穆子宴伸手將她推得更遠:“滾開!”錢珍珍呆愣當場,似乎有些不認識此時此刻的這個穆子宴,她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搖著頭捂著嘴:“好啊,穆子宴,你現在是不是也想對我下手?是不是也想把我處理掉了?不過我告訴你,我不會比錢慕錦短命!只要我還活著一口氣,我一定會回來找你,讓你生不如死?!?
穆子宴在那一天之後也並沒有離開,錢珍珍徹底的跟他鬧開了,從她知道錢慕錦沒有死的這一刻就已經鬧開了,可是,兩人爭吵的話題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你到底愛誰的問題,錢珍珍憤恨的看著穆子宴,冷笑道:“你就是爲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嗎?穆子宴,你不要忘了,你的確是動手殺了她,這在她心裡永遠都是一個坎!有肅王殿下,還有這麼多人護著,你以爲你能一手遮天嗎?只要她還記得你當初對她做了什麼,她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報復你,不僅僅是你,還有這個錢府,你是不是忘記了從前失去一切的感覺是不是?忘記了那些寄人籬下豬狗不如的姿態?恭喜你,現在你離那種狀態已經不遠了!”
錢慕錦接過藥碗和蜜餞,點點頭,關上房門,齊承容沒有在這裡多逗留,很乾脆的離開了。錢慕錦端著藥碗出了很久的神,最後竟然一飲而盡!可是就是這麼奇怪,這藥碗竟然一絲苦味都沒有,別說蜜餞了,她好像整個嘴巴里都是甜的,彷彿……彷彿是因爲剛纔那碗藥留下的甘甜,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錢慕錦再一次醒過神來,不輕不重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現在哪裡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只有先將現在的矛盾都解決光了,纔有時間想這些!
門外的男人回答的很是乾脆:“要休息了,藥給我喝了。”這番話說得不容否定,好像錢慕錦這個時候不出去喝藥,他就有本事殺進來一樣,錢慕錦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就看到齊承容端著藥碗站在門口,將藥碗遞給她:“喝完之後,若是覺得苦的話,這裡還有些蜜餞?!?
“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
外面的人語氣淡淡的:“我。”剛剛纔在樹下強吻過她,現在竟然又該出現了,他有時候真是有一種莫名的勇氣,讓錢慕錦都不得不佩服他!
正想到這裡,房門忽然又被敲響。錢慕錦道:“誰?”
背感受著門上的冰涼,身體的火熱卻從未消散,錢慕錦的腦子裡忽然就蹦出了一個讓她自己想一想都覺得荒唐好笑的想法——難道她真的對容景之……不對,是對齊承容有什麼別的感情了?想到這裡的時候,她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怎麼可能,她和容景之相處,不過短短數月的時間,自此之後,分別這麼久她也從未想到過他,怎麼可能只是這樣短短的時間就真的對一個人……
有些人天生相處起來就會覺得十分的舒服,好比容景之就給她這樣一種感覺,雖然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當初的容景之,可是再次看到他,即便改頭換面有了一個新的身份,錢慕錦也從來沒有覺得和他之間有什麼隔閡。好像留守回頭間,見他依舊還是當初那個落魄無依的男人。
他與宋光在一起那麼久,那宋光對他那麼好,對她那麼體貼。她對他更多的都是感激,以至於後來的愧疚從未有一刻他真正的動心過,可是齊承容呢?在他還是容景之的時候,那麼落魄的出現在她面前,她對他卻有一股十分奇怪的感覺。
齊承容大笑,笑得很是混賬:”記著,我從沒忘記過,他今天的話句句讓她無從反駁,她自問不是一個不善言辯的人,可是真正面對這樣一個人的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才能徹底的回擊他了,匆忙地回到房間時,錢慕錦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發燙,這種場合面對任何一個男人的時候都不同,齊承容的確和別人不一樣,他比太多人都堅強,勇敢機智,甚至於說帶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堅韌,這股堅韌更是讓錢慕錦有一種似曾相識,一見如故的感覺,她拍著自己的臉,不斷的舒氣。有時候,動心這種事情十分難說,也許就是那麼一瞬間,連自己都不曾發現過。
齊承容流連忘返的在她的脣上逡巡,最後伸出舌頭輕輕一舔,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你今天對我的安慰,我很受用?!八@番話說得十分之曖昧,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受用是指剛纔的那些話語,還是此刻的這個吻,然而無論是哪一種錢慕錦都沒有辦法好好的跟他呆下來了,在他快要鬆開她的時候,她猛的推開他,轉過頭大吸了幾口氣強裝鎮定道:”齊承容,別以爲你喝醉了就可以撒酒瘋,你給我記著!“
錢慕錦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狠的男人,也是看到這麼堅強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望向她的時候眼中,一腔深情更是不加掩飾,錢慕錦心中一緊,慌忙的望向別處,然而下一刻帶著酒氣的呼吸已經靠了過來,猝不及防之間人已經吻了上來!錢慕錦躲都沒辦法躲,硬生生的接下了這個有些狂躁的吻。錢慕錦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有過什麼感情經歷,以至於猝不及防的感情猛然亮在面前的時候,她的慌亂大過喜悅,此刻男人的吻帶著一股強取豪奪的霸氣,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慌亂,無論如何都推不開,然而此刻的感覺太過陌生,太受刺激,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的嘴脣好像都已經麻木了,唯有擡起目光時看到這滿天的星輝,和呼吸吐納之間,感受著這熟悉的氣息,腰上早已經被他有力的雙臂鐵生禁錮著,整個人無法動彈半分,一直到他漸漸放開她時,她才覺得自己好像又重新能夠呼吸了。
”知道自己弱就好好聽話,別惹別人不開心?!?
錢慕錦靠著樹看著天空的星空,不知怎麼的,心情在這一刻忽然就變得十分的平靜輕鬆以及寧和,連話語也變得十分輕快:”你知不知道,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齊承容聽到這話頓時就樂了:”沒有人這樣對你說話?也不知道是誰被捆在椅子上的時候任人宰割,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以爲你有命活到現在。“錢慕錦還真沒料到他會拿這些事情說事兒,不自覺地咳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情上我的確是沒有錢珍珍來的狠,不過,那是因爲我實在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這個表情該不會是在同情我吧?”齊承容忽然的一句打斷了錢慕錦的思緒,錢慕錦的確對他帶著一些同情,但是這個時候真要這樣說的話未免就有些傻了,她走到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已在了大樹的另一邊,說:“那你說,你想讓別人同情你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意同情同情你!”齊承容大笑出聲,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手裡的酒就這樣灌了下去,喝了好大一口,錢慕錦看著他這樣,頓時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伸手想要去搶自己的酒,奈何他好像一早就已經知道了,輕輕鬆鬆一躲讓她撲了個空,還不忘記警告:“我說了你不能喝,還要跟我講的話別怪我對你動手,這一次錢慕錦可真是笑了,這麼久以來,齊承容還沒真的對他動過什麼手,無非就是仗著他是個男人力氣比她這樣壓制著她。
錢慕錦當真沒有這樣想,雖說她的確有想喝一點酒的意思,可是她剛纔說的那番話是發自內心的,她知道這個時候真正傷心的人,真正一路走來孤獨了這麼久的人,不一定一個人呆著就是最好的,可是真要讓她說出什麼感性的安慰話來他,也實在說不出來,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喝點酒,酒這個東西是好東西,能讓人忘卻很多的煩惱,可是看到她現在一點打趣自己的模樣,錢慕錦就知道自己剛纔多慮了,是啊,在遇到她以前,他已經經歷了多少事情,假死,劇毒攻心,奄奄一息,哪一樣不比她所經歷的要殘酷?
說著仰頭就要喝下一口,然而她這一口還沒有沾到,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搶走了酒罈子,齊承容似笑非笑地盯著手裡的兩個酒罈子,斜了她一眼,說道:“你以爲我現在的情緒不大好,便忘記了你不可以喝酒的這個事實嗎?別找這些幌子來給自己找一些喝酒的由頭,想喝就直說硬賴在我身上,你好意思?”
當錢慕錦的身影再一次出現的時候,齊承容愣在那裡,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直到目光下移落在她手上提著兩壺酒上,才終於又露出了那股讓她熟悉的笑容,她依舊還是雙手環胸靠在庭院樹上的樣子,比起剛纔好像更加輕鬆自已,錢慕錦也不管他這些了,畢竟是裝出來的,誰說這個時候就不能演戲裝一裝騙騙別人呢,她將手中的一壺酒遞給他,說:“我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的勸解,就可以解開心結的,既然是這樣,陪你喝一杯,也算是澆一澆心中的愁緒!”
齊承容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了。那常年不散的雲淡風輕,和飄逸俊朗在這一刻,好像都被一件無形的陰霾所籠罩住,錢慕錦陪著他在庭院裡面站了一會兒,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話,齊承容很久很久都沒有再發話,可是當他在擡起頭的時候,面前的女人早已經消失了,他又愣了一愣,四處看了看然而,哪裡還能看得到她,所以這個時候即便是她也想要離開這裡,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嗎?可她有沒有想過,更多的時候,他並不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這麼多年來,他一個人靜靜的時間已經太多了,如果這個時候能有一個人在身邊陪著……
錢慕錦說得很是直白,直白到讓肅王殿下齊承容整個人都是一愣,有些訝異的看著她,她真的毫無顧及的全都說了出來,畢竟這種話題,真的說了出來,一定是死路一條的。錢慕錦也不著急,笑了笑說:“我想當時也許很多人都並沒有想到還有你這樣一顆棋子,也許你想到的比所有人都早,你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也許對你來說別人的算計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真正心寒的是從小這個和你相依爲命長大的親兄弟手足,對你起了歹念纔是真正讓你心寒的,與其這樣。倒不如你親自了解自己,一來是爲自己找了一條出路,二來更是爲你們之間的兄弟情留了一條活路,不是嗎?”
這一次齊承容都沒有打斷,他也沒有肯定她的話,雙手環胸倚在庭院中的一棵大樹下,似乎是在等著聽她把這番話說完,錢慕錦抿著脣,見他不回答,索性將話全都說了出來:“你告訴我你之所以假死,是因爲你盼到了會有一場紛亂,別人會拿你的身份說事會讓你給皇上造成困擾,其實你心裡是不是更加擔心。也許從這件事情上別人都還沒有真正對你的身份拿來大做文章,你就已經引起了皇上的不滿?會將你們之間的兄弟情完全敗光?”
原本錢慕錦不想當著他的面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可是到了現在,齊承容也沒有想跟她直接攤牌的意思,鑑於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重大,她想了想,直言道:“之前你跟我所講的那些故事裡面是不是少說了一個因素?!?
齊承容瞟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可是當這著周亦琛的面,他並沒開口,等到這一頓飯吃完之後,錢慕錦直接找到了齊承容,當面問了一句:“之前你跟我坦白的事情,是不是還有一句忘記說了?”齊承容笑了笑說:“你覺得我還有什麼事忘了的。”
周亦琛說的這些錢慕錦不是不懂,現在是國喪期間,百善孝爲先,在如今這個時間正是看重孝道的,現在,如果肅王殿下重新出現在人間的話,大家一定會看到可以繼承皇位的另外一個子嗣,齊承嗣登基之後,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決斷,只怕那些當初以爲他可以成爲一個傀儡的人如今都已經是後悔不已,如果在國喪期間,他們抓住了齊承嗣的短處。並以此要挾,甚至是指出他爲君不仁的話,那麼,事情就變得十分嚴重了,說的明白一些。齊承容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過微妙,這個時候就算有人說,齊承容是爲了登上皇位,殺父弒兄。這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謠言之所以成爲謠言。就是因爲哪怕他不是事實,卻因爲這事情的震驚性而得到流傳,一旦這件事情擴散開來被人所利用的話,即便後來有所澄清,在大家看來也一定有了一定的神秘感,甚至於說大家還會進一步的去猜測,所以周亦琛才說,當務之急應該讓聖上出面徹底的安頓好肅王殿下,這樣一來,他們可以趕在那些流言蜚語出來之前率先將兄弟情深的一面表現在衆人面前,這樣的話,即便有人想要離間他們兄弟想要故伎重施,讓其城中登上皇位成爲傀儡皇帝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然而當週亦琛的意思,表現出來了之後,錢慕錦忽然一愣,彷彿像是想到了什麼。
錢慕錦一直都知道周亦琛不是一個壞人,既然他提出來讓自己留下來幫忙,那他心裡一定就一定有了一個計劃,說不定還十分的完整,周亦琛並沒有和她廢話太久,在錢慕錦提出這句話之後,他就立刻說道:“如今消息雖然傳播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但是這段時間。但是這段時間也是用來給我們準備的時間,肅王殿下消失這麼久,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離開人世,可是現在他忽然出現。難免又有人對他的身份提出質疑,依我看,只怕對於肅王殿下身份的這些事情,還要引起一份軒然大波,而皇上剛剛登基,國喪之期又沒過,若是心懷不軌之人,極有可能拿這件事情大肆宣揚!甚至對當今聖上不利。所以當前我們應當要做的就是儘快讓肅王殿下的身份穩定下來,最好讓聖上將肅王殿下殿下徹底穩住,這樣一來,也可以安了許多人的心,國喪期間,絕不可容許有任何事情發生!”
錢慕錦思索片刻,神色一正,說道:“大人的這個提議的確有些意思,看到周大人這些日子也沒有閒著,應當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現在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周大人不如將自己的想法說一說吧!”
錢慕錦瞪了他一眼,眼神警告之意明顯,周亦琛笑了,說道:“當然,錢小姐的能力我們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如果這一招能有錢小姐相助的話必然會更加有意思,也更加有把握。”
周亦琛看著他們,已經有些受不了了,這才說道:“錢姑娘,這並非是我異想天開。你本就才智過人。不輸於男子,若有你在一旁從旁協助的話,必然會事半功倍,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想得到你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下起手來比什麼都狠?!?
這番話是周亦琛第一次提出來,錢慕錦望向齊承容,齊承容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似的,說道:“不用看著我,這個消息這個意思,也是我也是第一次聽到,誠然,我的確是非常想讓你留在我身邊,但卻與這些麻煩沒有關係,當然如果你覺得留在我身邊會有這些麻煩的話,我不介意先叫你送到別處好生安頓著,待我解決完這些麻煩之後再回來接你。”錢慕錦瞪了他一眼,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齊承容又笑了笑,不置可否。
錢慕錦放下碗筷,說:”大人,但說無妨?!爸芤噼】戳她R承容一眼,齊承容也示意他講,他這才點點頭,說道:”養濟院的事情錢小姐還是可以繼續操持,只要錢小姐在這裡穆子宴和錢珍珍就拿你沒辦法,錢府雖然已經被他們吞併??墒桥艿昧撕蜕信懿涣藦R,總有一日你總有機會能夠拿回來,而現在本官倒是擔心有關於肅王殿下的事情,肅王殿下的事情遠遠比你們宅第之間的鬥爭要嚴肅的多,錢姑娘才智過人,本官是在想錢姑娘有沒有這個可能留下來,助肅王殿下一臂之力呢!
周亦琛輕笑一聲:”原來和我有關係嗎?我以爲肅王殿下只要用心和你表白心意便夠了,與我有什麼關係?“錢慕錦沉下臉來:”所以說,你當真也要一起來開玩笑嗎?“周亦琛收起開玩笑的心思,嚴肅起來,說道:”既然你要說正事,那我也不介意在飯桌上跟你們說一說,錢姑娘關於錢府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曉了,你和穆子宴還有那個錢二小姐的關係也不再是什麼秘密,我想如今你只怕已經沒有必要再回到錢府,就算是要回去也不適合擔當。單刀匹馬的回去,況且如今養濟院的事情還需要你繼續主持,我有一個意見不知錢小姐有沒有意思聽一聽——“
錢慕錦不由笑了起來:”肅王殿下,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關心我嗎?“齊承容蠻不在乎的說道:”我不關心你要關心誰?“周亦琛在一旁聽著忽然就覺得這對話的味道有些不對了,他輕咳一聲,說道:”你們兩人說話是不是也應該看看場合?“錢慕錦這才意識到她和齊承容竟然不知不覺間秀起了恩愛了,一片尷尬之後,她也輕咳一聲,說道:”周大人,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如今我們商量的是正事,什麼正事和你沒有關係了,你在一旁說話倒說的輕鬆?!?
齊承容看著錢慕錦這個樣子,心中明瞭。她應該已經整理好了自己,準備好迎接未來的事情了,於是在飯桌之上,齊承容問道:”以後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麼打算?“錢慕錦就讓擡眼看了看他,齊承容淡淡一笑,說道:”我想你總該有一個打算的,總不至於真的空手奪白刃的去擋穆子宴的那個刀吧?就算穆子宴放過你,只怕他身邊那個姑娘也不肯善罷甘休了?!?
如果不真正的做好準備來應戰的話,那麼她的下場會比被穆子宴重新帶回去錢府,被錢珍珍繼續折磨還要更加悽慘!這樣想著,錢慕錦梳理了一下自己,整個人都好受多了,晚飯的時候她已經能夠自如地出來和大家一起用飯。齊承容住在在周亦琛這裡,東西自然都是周亦琛招待的,看著如常人一般的錢慕錦,他的目光望向了齊承容,帶著一些詢問意思。似乎是在問他是否已經將其他的事情解決完畢。
今天和宋家做了一個訣別,也算是將一段事情解決掉了,錢慕錦派了人在那裡看守著他們,無論是穆子宴還是其他人,都沒有辦法傷到他們分毫。要留下的感情都已經留在了那馬車裡,錢慕錦如她所說,在房間裡面冷靜了片刻,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好像又忽然活了過來,人總要向前看,割捨掉的就不應該再接二連三地往回看,這樣流連忘返的,總會耽誤今後的路。想一想今後的路,也並不容易,穆子宴這邊雖然看似只是平民商賈,可是這些年來,他爲自己攢下的出路並不少,再者,齊承容雖然是肅王殿下,可是他的身份十分尷尬,加上現在新帝剛剛登基,國喪都尚未過去,紛至沓來的事情會比現在複雜一百倍困難一百倍!
錢慕錦原本可以有一百句話來反駁他,可是此時此刻,她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來和他鬥嘴,無奈只能點點頭笑道:”我現在有些累了,能出去讓我休息一下嗎?“齊承容沒有強行留在這裡,點點頭說:”有什麼需要就直接上人告訴我,我先出去了。“說罷他將門關好獨自出去了。
錢慕錦紅了眼,可是她很快望向一旁,將情緒控制住,點點頭說:”我當然要來,我是你們的紅娘,我不來誰來呢?“宋怡流著淚送著眼淚目送錢慕錦離開。上了馬車之後,強忍著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齊承容一直在一旁邊看著她,默默無言,錢慕錦看了他一眼,苦笑一下,說:”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想要說什麼都閉上嘴,不要說出來?!褒R承容點點頭,望向一旁,說:”我可以當做沒有看到?!板X慕錦流下眼淚,點點頭,不再說什麼。馬車慢慢駛離了,錢慕錦從窗外看著這倒退的風景,回想到了從前在懷山村生活的點點滴滴,終於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眼淚,從她來到這個時代到現在,就算是被穆子宴陷害,她也不曾真正的流過眼淚,從果斷的決定來到懷山村,和宋光做假夫妻點點滴滴到現在,究竟是好日子還是壞日子,只有心裡是明白的。錢慕錦緊緊拽著身下的坐墊,盡情的在馬車當中將這裡所有的不捨,和那些割捨的疼痛都化作了眼淚流了個乾淨,回到縣衙的時候,她的眼睛還有些紅,齊成容看著她,忽然拿過馬車裡面準備好的披風,劈頭蓋臉地蓋在了她的頭上,錢慕錦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打橫抱了起來,齊承容不容反抗地將她抱著直接走進了屋裡,而披風蓋著她的身上,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眼睛通紅,一直到了房間裡,齊承容也沒有讓別人看到她眼睛通紅,錢慕錦將披風扯了下來,開了窗透透氣,對齊承容說道:”謝謝你今天所做的這些。“齊承容看了她一眼說:”我說過,往後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不用跟我說這些謝謝的話。“
錢慕錦看得宋怡,笑了笑:”養濟院的事情還會繼續進行下去,現在我已經不用擔心穆子宴他們了,還有……“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望想宋怡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和疼愛:”我說過要在這裡看到你的婚事的,你和楊天勤你應當有一個結果了吧!“宋怡的心裡真是難過。聽到錢慕錦這樣說越發心酸,她含著淚點點頭:”好呀,大嫂,但我和他成親的時候一定要過來??!“
錢慕錦說的這些話已經帶上濃厚的訣別的意思,讓宋勵和宋怡眼中的光芒徹底的消失殆盡,和宋光剛纔一樣,宋家二老站在後面似乎就這句話想說,錢慕錦看著他們淡淡一笑,和剛纔一樣,說道:”宋老爹。宋大娘,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如今我應該離開這裡了,往後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兒媳婦,爲宋家開枝散葉。“宋大娘紅了眼睛,宋老爹則是嘆了一口氣望向一旁,錢慕錦沒有在這裡耽誤多少時間,她在這裡將該說的話全都說完之後,連用飯也沒有留下來,轉身就離開了,離開之時宋怡忍不住追了出來:”大嫂,你……不對……是錢小姐,你什麼時候會離開這裡?“
錢慕錦說到這裡的時候,宋光眼中所有的希望和光芒徹底的泯滅掉了,不久之後,苦笑起來,苦澀比剛纔要濃厚了一拜多倍,其實他心裡是知道的,要讓她重新回來,簡直難如登天。錢慕錦不忍心看他,連語氣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低沉溫和,總管,算是我對不起你,不是你對不起我,我很感謝你對我做的這一切,今天我將話說在這裡,以後我也是這個話,如果宋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隨地來找我,但是我們的夫妻之緣,也許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了。但宋光和錢慕錦重新回到屋裡的時候宋怡盒宋勵立刻就站了起來,不得不說他們心中還是存著一些期許的,然而宋光通紅的眼睛已經將事實說的很清楚了,錢慕錦看著他們淡淡一笑,說道,我想就算我現在離開也不一定能保證完全安然無恙,放心,就算我離開這裡,他們也會在這裡守著你們不會讓你們出任何事情,另外如果有任何人要來找你們的麻煩的話你可去縣衙告訴周知縣,周知縣一定會爲你們想辦法的?!?
宋光似乎想要爭辯,錢慕錦再一次打斷了他:“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也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可是你們把我當做家人,我不會那麼冷漠的將你們的生死置之度外,宋光,這一次我的確是沒有想過要再回來,從你離開的時候我就沒有想過要再回來,可是我離開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我會重新碰上容景之,如今應該叫他肅王殿下,你說的不錯,待在他身邊也許不一定可以避開那些禍事,可是就算待在他身邊,我也不是就此一生安枕無憂,我還有很多事情要繼續去做,錢府的很多東西我都不一定放得下來,錢府還有很多事情要等著我去做,招娣雖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有些話她說的很對,誠如你們待我真誠一樣,我在錢府些年,我爹也待我很好,現在他被這些歹毒的女人和穆子宴健聯合害死,不可能對他的無動於衷,回到錢府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做,可是這些事情當中你們並不能幫上什麼幫忙,我也不想讓你們捲進這件事情裡面來,今天到這裡來只是想和你們做一個了斷,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
宋光目光一閃:“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錢慕錦並沒有與他對視,她望向一旁,說道:“宋光,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一直以來對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如果可以,我也很希望一直留在這裡繼續過著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其實我並不討厭這裡,並不討厭你們?!卞X慕錦這才望向宋光:“可是宋光,其實我並不愛你,這一點我心裡清楚,也許你也是清楚的,也許在如今,愛不愛一個人都可以好好的一起生活下去,可是你越是對我好越是對我呵護,我就越是不能瞞著你繼續這樣過下去,我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加適合你的女人更加愛你的女人一起走下去,就算我留下來對你們來說也並不一定會是一件好事,如果穆子宴因此牽累到你的話,我沒有那個把握能夠讓你們平安無事的,退出這場紛爭?!?
說到這裡,房間裡又沉默了起來,似乎是不忍再繼續說下去了,其實他比誰都希望錢慕錦能夠重新再回來,可是現實並不允許他們這樣,她留下來了也不會有任何好處,錢慕錦定定的看著他,長久之後才輕嘆一聲,說道:“其實今天回來,是走還是留我並沒有想過那麼多,只是有些話我憋在心裡,想要對你說一說,不說出來好像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似的。”
“宋光,在你看來我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嗎?”錢慕錦打斷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宋光望向一旁,也是苦笑:“阿錦,我知道你不怕死,你骨子裡透著一股狠勁兒,讓我時常都覺得你十分厲害,不僅僅是愛著你,更加對你有一份欽佩的感覺,可你不知道,有時候越是喜歡一個人就越是心疼一個人,我知道你不怕死,更加知道你比很多人都強,可越是這樣的話,就越是希望你能夠被好好的保護起來,其實今天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不會有異議,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拼了命也會護住你,可是真要問我有沒有把握將你好好保護著,我不一定有那個把握,所以錦娘,你可以走,你就留在肅王殿下殿下身邊,這樣的話對你來說也更加安全?!?
沒有辦法護住就是沒有辦法護住,穆子宴有一百種手段將他重新奪走,有一萬種手段重新殘忍的對待她,這樣比起來,他們寧願讓她去找一個更加強大的人,讓她得到保護,於是,在這樣的靜默當中,宋光苦笑一聲,說道:“錦娘,剛纔我說的那些話你就當做沒有聽……我明白,我們都明白……真的,就算你現在和肅王殿下離開,我們也不會說什麼,剛纔是我太激動了,一時情急胡說八道,你……”
錢慕錦定定地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宋光的激動在錢慕錦的冷靜當中一點一點的消退下去,到了最後,他幾乎都沒有再說話了,其實他和宋怡還有宋勵一樣,明白現在錢慕錦是不可能再回來了。無論是她自己做出這個決定,還是在她心中,她都不應該回來了。就算她回來了又能怎麼樣,穆子宴還在這個城裡,他的那個女人也會對錢慕錦下手,他們再想保護她又怎麼樣?
錢慕錦直接伸手捂住了宋光嘴,可是宋剛此時此刻已經太過激動,他伸手握住錢慕錦的手將她從嘴上拿開,再一次說道:“阿錦,如果讓我重新再選的話,我依然會追著你去到臨城將你帶回來!讓你做我的妻子!如果還能再來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有用更加強大,讓穆子宴不敢這樣隨便的從我們家裡將你帶走!阿錦,你真的不能回來嗎?你說你不生氣……你不生氣的話……你不能回來嗎?”
“你和招娣的事情我並沒有生氣,事實上我知道招娣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我也知道她究竟想要幹什麼?宋光,這件事情真的要嚴格論起來的話,應該是我和你道歉纔對。”宋光忽然就激動起來,猛的搖頭:“阿錦,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沒有對不起我們!是我對不起你,無論如何我都不該讓穆子宴帶走你的!可是……是我沒用。是我保護不了你。不僅讓他帶走你,更是讓他差一點再一次害了你,都怪我……都怪我不夠強大,否則的話……”
“宋光?!卞X慕錦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錢慕錦一愣,看了他好一會兒方纔說道:“宋光,你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宋光立刻否定道:“不,不是這樣,我不應該和……”
錢慕錦回過神來,應了他一聲,宋光直直地看著她,眼神裡彷彿寫滿了千言萬語想要告訴她,可是這千言萬語匯聚到喉頭,卻成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對不起。
宋光想到這裡,不由得望向自己身邊的人,錢慕錦依舊還在打量著這個老房子,他目光一動,走到她身邊輕輕的喚她一聲:“阿錦?!?
宋家之前起房子的時候就將新的房子蓋在他老的房子邊上,之後,老房子也沒有被推平。宋家就相當於有了兩棟房子,現在宋家人都住在新房子裡,老房子這邊沒有人了,宋光和錢慕錦來的老房子這邊,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什麼話。錢慕錦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似乎還能想到自己第一天來的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宋光和她一樣打量著這個地方,其實家裡有了新房子就已經足夠住了,即便是他們兄妹三人娶嫁,也絕對足夠了,可是每每想到要將這個老房子推平的時候,兄妹三人總是第一時間否定掉這個說法,宋光更是將這個老房子看得十分重要,其實就算沒有錢又怎麼樣,沒有老房子又怎麼樣,如果全部請能夠回來的話,他依舊會努力的幹活養活她,將她看作最珍貴的妻子,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她不會再回來了……
只有齊承容才能真正的將她保護好,讓她不會再被錢府裡的那個女人陷害,如果她真的留在這裡的話,那麼纔是對她的不負責任,穆子宴一定會捲土重來,他身邊那個女人也不會放過錢慕錦,雖然宋勵很不想承認,甚至說他恨不得自己明天就能高中狀元,入朝爲官,成爲一個真正有實力的人,可是,想象永遠都是想象,現實裡真正的宋家並不能真正好好保護著錢慕錦,所以就算錢慕錦真的決定要和肅王殿下離開的話,他們也根本沒有留住她的立場。更何況,她當初走的時候就已經讓官府將她和宋光的婚書撤離了,和離書都已經送到宋家來,所以,現在他和宋江是真正的毫無關係。
陳木青今天過來的確是要想將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在一片沉默當中,她感覺到了宋光的目光,所以她率先開口:“宋光,我今天回來,有些事情想和你說,方便進一步說話嗎?”宋光霍地一下站起來,點頭:“有的!”宋家人看著他們這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宋勵和宋怡的眼中都亮出了幾分希望??墒?,當他們出去之後,容景之……不對,應當是如今的肅王殿下,齊承容忽然說道:“無論阿錦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尊重他,同樣,對於你們來說,我也希望是這樣。”齊承容這一番話立刻就將宋勵和宋怡剛纔滋生出來的一些希望給撲滅了,宋怡望向齊承容,說道:“肅王殿下,你是王爺我們拿你沒有辦法,可是如果大嫂願意回來的話你也不能使任何手段留下她!”也許宋怡骨子裡真的帶著幾分天真。一直以來,她和錢慕錦相處的也十分好,她是非常非常捨不得,錢慕錦在這個時候離開的,可是相比較之下,宋勵對這些事情瞭解的更多,他很清楚現在這個時候,齊承容不可能輕易的放手,如果說還有誰是能做到的護住錢慕錦的話,那只有齊承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