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shù)恼Z氣實在是太憤怒了,便是膽大包天的元生也都替徐三爺捏了一把冷汗。
徐恪的臉上沒顯露多少,可心裡卻是忍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憑他對王爺?shù)牟t解,光看王爺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就知道徐莊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擅自去避難所就已經(jīng)夠徐莊喝一壺的了,他竟然還敢隨意撤換王府侍衛(wèi),甚至連侍衛(wèi)長都隨便換了。這不是花樣找死是什麼?
王爺還沒死了,現(xiàn)在就想控制王府,徐莊他是不是也太心急了點?
小廝也被王爺?shù)膽B(tài)度嚇了一跳,得了命令火速去尋徐莊。
誰知那侍衛(wèi)都還沒有走遠,很對被錦書辭退的丫鬟就哭哭啼啼的衝了過來,不管不顧的跪在王爺面前,磕頭求道:“求王爺給奴婢們做主,三夫人便是再是主子,也不能這樣對待奴才們。”
一提到蕭婉容,王爺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就更難看起來。
“又出了什麼事?”
爲首的那個丫鬟便加油添醋的將蕭婉容要將她們攆出王府的事情說了。當然,她可不會說她是張王妃的走狗,隨時等著張王妃的命令要對蕭婉容不利。
相反的,丫鬟們強調(diào)了蕭婉容的蠻橫無理和霸道,怎麼不好他們就怎麼說。
說什麼因爲張王妃管家的時候沒有和張王妃作對,所以蕭婉容將她們歸爲了張王妃一派,想要排除異己就將她們?nèi)堪l(fā)落。
說什麼因爲他們緊守王府規(guī)矩,不願意和蕭婉容提拔上來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才被打擊報復(fù)。
說什麼蕭婉容是想控制了整個王府,所以他們只因爲說錯了一句話,或者表忠心表得慢了點,所以就被這樣毫無理由的發(fā)落。
……
“簡直放肆!”
王爺一巴掌拍在門上,他因爲太過生氣了,即便將門拍得嗡嗡作響,他都沒感覺到手疼。
奴婢們也是豁出去了,即便王爺?shù)谋砬檎Z氣都讓他們感到不安和害怕,她們也依舊硬著硬著頭皮跪在王爺面前,磕著頭道:“求王爺給奴婢們做主,奴婢們在王府盡心盡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三夫人這等作爲,實在讓奴婢們寒心。”
王爺看著這幫奴才,中間夾雜著幾個熟面孔,要是沒有記錯,那些應(yīng)該都是張王妃的人。
於是,剛纔生盛怒的怒火逐漸控制了下來。
他問:“你們說言屬實?若是本王查出來另有隱情,你們可不是隻被去驅(qū)逐出去那麼簡單。三夫人既然讓你們出去,自然是將賣身契給了你們,雖然是辭退,也算得上是你們討了便宜。
你們要是冤枉了好人,本王追究下來,只怕就不是你等一條小命能交差了。”
“哪裡是給了奴婢們賣身契,想要賣身契,都是奴婢們自己花銀子賣,當初府上花五兩銀子買了我們,現(xiàn)在贖身就得五百兩。
奴婢們這些年掙的月例銀子,還不夠給自己贖身,東拼西湊借了錢贖身,往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
人羣中有人抗議,然後大家抗議的聲音就越來越大了。
“那要是交不出來銀子呢?”王爺又問。
“
交不出來銀子可以拿首飾、傢俱、地契等來折價。要是不願意給這些東西,那就會被賣給最下等的人伢子。
王爺,奴婢們是犯了什麼錯,要受這樣的罪?誰是咱們的主管咱們當奴才的就聽誰的,當初張王妃管家,奴婢們沒理由不聽她的話啊!”
他們敢在王爺面前這樣,不過是因爲張王妃當初就說過:“別看王爺將管家大權(quán)都給了蕭婉容,其實他就是被逼無奈。
這個王府最後只會是德才兼?zhèn)涞男煦±^承,徐莊那個敗家的花花公子能分一點家產(chǎn)就不錯了,將王府給他他還不得兩年就敗光了?
妻憑夫貴,徐莊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她蕭婉容怎麼可能入得了王爺?shù)难郏?
實話告訴你們吧,王爺在心裡恨透了蕭婉容,只要有機會一定會把蕭婉容從高位上拖下來。”
既然王爺恨她,那她們自然敢和蕭婉容作對。
現(xiàn)在王爺這樣問,肯定是想要收集更多蕭婉容犯錯的證據(jù),好將蕭婉容治罪。現(xiàn)在王爺不是就氣急敗壞的要找徐莊晦氣嗎?
王爺從小在宮中,摸爬滾打,這些個奴婢的小伎倆他還能看不出來?
“去打聽打聽,沒能交出來贖身銀子的奴婢都被三夫人怎樣發(fā)落了?”王爺小聲的吩咐另一個奴才,連一旁的徐恪都沒聽清楚他吩咐了些什麼。
徐恪最是瞭解王爺對蕭婉容的態(tài)度,他想著徐莊換了侍衛(wèi)以及侍衛(wèi)長就已經(jīng)能將王爺惹翻,現(xiàn)在再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蕭婉容,那隻能是找死了。
於是,他也不勸那些丫鬟在王爺沒有發(fā)怒之前趕緊滾蛋,而是站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看戲。
王爺也沒繼續(xù)和那幫丫鬟廢話,他走進元生的房間,閒適的坐到剛纔元生坐的椅子上,把玩著剛纔元生擦著的那把劍問:“以前沒在王府見過你,你以前在哪裡高就啊?”
元生不想給徐莊丟臉,站得筆直的回道:“屬下九歲開始就一直跟著三爺,一身的本領(lǐng)都是三爺請人交出來的。”
“九歲就跟著莊兒?”王爺?shù)拿碱^皺了起來:“你今年多大?”
“屬下今年十九!”
“十九的話,你跟著莊兒的時候莊兒也不過才十一。那時候,你是怎樣跟著他,他又將你放在了什麼地方呢?”
他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元生,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眼睛看,生怕他撒謊一樣。
在元生要開口之前,他竟然又強調(diào)道:“別說什麼將你帶在身邊,他身邊一直跟著誰本王清楚得很,也別說是在王府,他在王府裡的人有誰,本王比你更清楚。”
徐莊沒叮囑不讓說他們之間的過往,元生自然就沒要瞞王爺?shù)囊馑肌J聦嵣希麑π烨f在外面的名聲早就不滿意了,三爺分明是那麼霸氣英明的一個人,憑什麼讓大家詆譭成那樣?
他說:“三爺有令,撒謊殺無赦,屬下便是有滔天的膽也不敢對王爺撒謊。”
因爲撒謊就殺無赦,這絕對是蠻橫中的蠻橫,霸道中的霸道。
可雲(yún)生說起這件事來,卻是滿臉的驕傲。言談舉止間都透著對徐莊的信服和膜拜。
他說:“屬下是個孤兒,從
小無父無母,當年屬下在和一隻野狗打架爭半個發(fā)黴的饅頭,三爺撞見之後收留了屬下。
他交給屬下怎樣做人,還交給屬下求生的本領(lǐng)。不僅如此,善良的三爺還收留了好多孤兒乞丐,今天調(diào)過來的那些侍衛(wèi),都是三爺不同時期救回來的孤兒、乞丐!”
聽著這些話,王爺幾乎震驚了。
徐莊在暗地裡做了些事,他這個當?shù)木谷粡膩矶疾恢馈?
“今天換的侍衛(wèi)有多少人?”
“不多,連同屬下這個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在內(nèi),一共也才一百三十八個!”雲(yún)生的眉眼間竟然全都是自豪,自豪之餘甚至還有些不屑。那表情好像在說:才這麼點人,就算將你府上全部侍衛(wèi)再加三千府兵都全部換了,那對三爺來說也只是小兒科。
這樣的表情讓王爺震驚了。
當然,光是那數(shù)字,也夠王爺驚訝一把的了。
他問:“今天換下的這些侍衛(wèi),全都是徐莊收留並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手下?”
雲(yún)生自豪:“那當然,若不是三爺自己的人,何以用來保衛(wèi)他的親人,他的家?屬下等的命是三爺救回來的,自然會用生命保衛(wèi)三爺。
王爺您是三爺?shù)母赣H,您大可以放心,我等絕對不會像您以前用的魏將軍一樣,只爲了一點銀子就出賣了舊主子,叛變成張王妃的走狗!”
“胡說什麼?”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徐恪突然急了,他兇神惡煞的衝元生喊,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嚇退他。
可元生怕嗎?他連山上的老虎都不怕!
“我胡說?”元生衝他兇狠的冷哼一聲,正準備將魏將軍叛變的證據(jù)拿出來,王爺卻又開了口。
王爺先狠狠的瞪了徐恪一眼,然後好脾氣的看著元生問:“既然敢來我王府當侍衛(wèi)首領(lǐng),相比會有點本事,怎樣,敢和本王的貼身護衛(wèi)打一場嗎?”
“有何不敢?”
“好,有種!”
王爺拍手叫出來暗衛(wèi),那暗衛(wèi)就算穿著一身略微寬鬆的黑衣,也隱約露出了一身的疙瘩肉。那身高,更是比元生足足高出了一個頭。
他整個人往元生面前一站,兩人就跟大猩猩和小猴子一樣。
“你現(xiàn)在後悔還來得及!”王爺對元生說話的語氣,很有些輕蔑。
光從氣場來看,元生也知道對方是個練家子,別看塊頭大,行動絕對靈活,要贏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即便這樣,這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王爺這樣和他說話,那真是自不量力。
元生也沒有回答王爺?shù)脑挘M路相逢勇者勝,他要是在開頭沒能用氣勢壓倒性的征服對方,後面持久戰(zhàn)打起來就要花更長的時間了。
他想贏得震撼一些。
所以,他直接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刁鑽的去攻對方命門。
徐莊培養(yǎng)他們的時候,用的是最爲嚴酷的手段,讓他們學(xué)的招數(shù),也少了很多花哨,多了很多實用性。比如他現(xiàn)在用的這一招潑猴拍頂,便是直奔對方的天靈蓋,動作不花哨甚至還有點難看,可用了全身力氣的這一掌拍下去,絕對能要了對方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