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仇恨永遠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這是永恆的至理。
那爲什麼世間殺戮不止?坐在佛堂享受世人供奉香火,你何來仇恨?何來慈悲?
你要世人信佛,學佛,不是爲自己,乃是爲一切苦海中的衆生。但俯瞰蕓蕓衆生皆在苦海,你高高在上,何曾親下苦海解救。
微子啓你讓我再一次嚐到仇恨的痛楚,好不容易纔從黑暗的世界裡掙出,初嘗陽光的溫暖,你又生生將我推下。如果真的要這樣一輩子,我要你一起,和我一起痛苦。
袁震退下,終覺得亭內氣息讓人喘不過氣,那陣陣腥味好像一直纏繞著我,讓人不寒而慄。心中一陣慌恐,退出亭中。
短短前行一段路,前方卉樹森,濃綠彌衆象,疊石疏泉不數旬,紅蓮妖嬈燃碧池。
微子啓從樹後緩步走出,直直地注視著我。我嘴角不經意地浮現一絲冷笑。
“皇上久等了?”
微子啓一愣,神色疲憊,沉默地盯住我。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四目相互糾結,卻沒有往日的溫度。
微子啓終於垂下眼睫,緩緩的說:“你要我做的事都已經辦完了。”
我的眼神平靜無波,道:“殷離就是不滅之花。”
微子啓表情沒變,還是沉默的盯著我,可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卻強勢得驚人。
金色繡龍衣袍隨風舞動,美不勝收。
“然後呢?”微子啓恢復一貫的淺笑。
跟著他笑了起來,轉身背對他,伸手解開自己的衣帶,將衣物滑在手肘處,露出整個背部。
荼靡不爭春,寂寞開最晚。
如血嫣紅的花,枝蔓纏繞在白玉無暇的背脊上,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血,如荼,妖豔異常。
一朵引渡亡靈,指引人通向幽冥之獄。要想得逆天就得除去不滅之花,斷了黃泉之路。殷離和花生死相存,所謂殷離血就是用來摧花滅路的。
不滅之花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殷離的記憶。
初夏時節背上還是冰冷生痛,妖冶的紅花,轟華燦爛中卻孤冷僻孤寂,透著無限的悲涼。
殷離你的命運從一出生就被別人控制,甚至是出身之前就早已註定。你的寂寞,你的恨,你的冷酷只因你的存在只爲了一個權位,一個血統。
背對著微子啓看不見他的神情,應該很高興吧,終於得到不滅之花,離你要的又近了很多。也應該很生氣吧,我在衆目睽睽之下卸去衣衫。你的獨佔欲受到很大沖擊吧,就算周圍都是太監宮女你也是不允許的。
他忽然一把攬過肩膀狠狠抱住了我,揉入骨髓般的使勁,低沉的聲音狠狠的在耳旁響起,“你到底還想勾引多少人的目光?韓商久,齊越然,還要那個叫海生的男人。”最後一個名字如尖刀刺入心臟,絞了千萬遍。
痛苦的說:“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你不配。”
他複雜的看著我,手指順著我的臉而下,有些癡迷的繪著我的脣線:“就爲了那個人,你恨我?”
“你爲了他賣掉我送你的玉鐲,爲了他甘心呆在偏僻的漁村,爲了他你能將五指掐如別人的傷口,爲了他竟能要求廢掉別人的手臂。”他的語氣越來越重,“我嫉妒他,你是我的,怎麼能對另一個男人好。”
他看著我,等待我的回話,卻始終沒有得到迴應,苦笑道:“蘇洛,你以前將自己掩飾得那麼好,爲了那個海邊的男人卻也沉不住了。”
**在空氣裡的肌膚,已經在他字句間爲我蓋上。胸腔內有什麼在撕裂,破碎。
“他是我的親人,唯一的。”轉過身,環住他的腰,將自己紅得狼狽的眼睛窩進他的胸堂,我可以清晰地聽到“咚咚”的心跳聲,心跳很快。
“你瞭解我微子啓,比韓商久齊越然都瞭解。因爲我們是同類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重要。可惜我還是沒你狠,這就是我輸的原因。”
“不要再對我說那些話,得到逆天那天你還是會殺我的,現在有何苦浪費感情呢。”
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齧齒咬過大腦,痛得渾身發抖
看他眼裡浮出微微痛楚,我不想再多做糾纏。淡淡的說:“你是怎麼處理春城裡的人的?”
他小心的扶起我的手,用錦帕細心包紮起來,“她們都很好,繼續營業著等你回來。”
我沉默了會,“我要回去。”
夜晚華燈燦爛,月光如波,春城燈火連星漢。
站在窗前,聽見門被推開,輕軟的腳步聲走進,低聲道:“梅老闆,你還好嗎?”
我輕輕一嘆,道:“若水還是叫我蘇洛吧,梅泓著名字已經沒有意義了。”她不語,我轉身靜靜的看著她,吃驚的表情證明她不知道我這身體的身份。
“若水,我模樣變了就不記得了?”輕輕笑了起來,緩步走過去,拉著她坐下,“那胎印只是一個僞裝。”不想告訴她太多,現在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好半天若水纔回過神,卻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什麼了。我笑了,“現在我比你漂亮了,受打擊了吧。”
若水本就水汪汪的眼睛更是蓄起水來,兩行清淚滑過花容,掉在我的手背上。
“蘇洛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若水有些激動的重複著,喜悅流露無疑。
“當然是我,我不在時春城賺了多少銀子,你待會要好好給我稟上,差一錢也有你好受的。”手指輕戳了她好看的額頭。
若水一愣,巧笑起來,“一見面就說錢,蘇洛你怎麼換了張皮,還是這麼愛錢。”
不滿的撅起嘴來,這丫頭不見一時,越活越坦白了,太不遭人愛,輕掐了她的臂膀,“換了皮又沒換心,愛錢如命可是我蘇洛的本性。你這死丫頭,也不知道我不在時和王三吃了我多少錢。”
“啊喲!我的老闆啊,我王三對你的忠心可朝日月啊!”王三從門外竄出,依舊嬉皮笑臉,卻格外順眼。
斜瞟了他一樣,笑道:“你在外偷看多久了?”
王三雙眼發光的看著我,手舞足蹈,“老闆,打你一進門小的就覺眼熟,要知道以前小的就覺得我家主子肯定是個大美人,要不怎麼能迷住當今皇上還有???”
“王三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若水低聲責罵。
我撐著臉,笑得燦爛,“看來所有人中還是王三最有眼神,以前就能看出我是個大美人來。不錯,不錯,這月獎勵百兩。”
“啊喲!還是我家主子好,不似若水摳門得緊。”王三笑著給我參上茶水。
“王三,你還敢告我狀。”若水掄起玉手敲向王三,王三一副吃痛的樣子,狠瞪了眼若水。回過頭來哭喪著臉說:“老闆啊,你看你不在時若水把我欺負成什麼樣了。你老還是早點回來,小的日子也好過啊。”
神色微凝,轉笑說:“這個店以後由若水打理,王三你苦日子纔剛開始呢。”
王三和若水吃驚的看著我,不用說也知道他們接下來要說什麼。端起王三倒的茶水,喝了口,笑道:“還是春城裡的鐵觀音最好喝。”看了看兩人皺起的眉頭,輕笑出聲,“老闆有筆大買賣要做,這家暫時不回了,等事情辦完,再回來。”
起初是想關了春城,讓他們都離開的,怕以後再有什麼連累了這些人。回想後,微子啓若要對誰不利,逃到那裡不是一樣。這裡好歹也能讓他們安生立命。
有很多人表明看上去骯髒,但實際內心純淨。只要對他們好,他們就能用命來回報你。不似有些僞君子真小人。
“蘇洛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水握住我的手,擔心的問道。
若無其事的眨眨眼,笑著說:“我還能出什麼事,回家鄉處理一些事。”
“真的?你的家鄉在那?”若水還不依不饒起來,有時候還真煩女人的敏感。
食指摸摸下巴,惡意的笑了起來,“在中國。”
王三湊過來,疑惑的問:“中國是在那?怎麼沒聽過。”
忍住笑,認真的說:“在離龍騰很遠的地方。”
“那裡的皇帝日子肯定不好過。”王三笑了起來,有點可愛。
“爲什麼?”我和若水齊聲問道。
王三笑著又給我添了些茶水說:“老闆說你們那裡的人都和你一樣,百姓要是太聰明瞭皇帝就不好當啊。”
若水贊成的“哦”一聲,點點頭。
王三你是在誇我還是拐著彎寒傖我啊。
“王三啊!在老闆家鄉可不稱皇上,那得叫主席。”
“什麼?竹蓆。這麼叫這名字,多不登大雅之堂啊。”若水皺了眉頭,批評我們的社會主義第一把手名字不好聽。
“就是,叫什麼不好,叫竹蓆。”王三附和道。
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腰有些直不起來,好久沒有這麼開懷的笑過了。
“老闆,你沒事吧?說你們皇帝,就那竹蓆,你還笑成這樣。”
用手順了順氣,“如果我說叫總統你們覺得好聽嗎?”
“什麼?總痛,那裡總痛。”若水關切的問。
真的被這兩人斃掉了。
氣氛正好,一個熟悉的朋友進來了,劍眉星目,氣宇軒昂。
“老齊,好久不見啊。”朝他呵呵的笑了起來。
齊越然嘴角一彎,走上幾步坐了下來。駕輕就熟的倒上一杯茶,喝了起來。
“蘇洛,你不在時多虧齊將軍照顧我們。”若水連忙站起來,對齊越然欠了欠身。
“謝什麼謝,這店一大半都是老齊的,他能不上心嗎?”順便一手拍了拍正在喝水的他,嗆得他吐了出來,皺起劍眉,瑥怒道:“蘇洛,你怎麼還是沒個正經。”
若水王三知趣的退下去,和上門。
“蘇洛,你變了很多。”
我笑了笑,指了指臉,道:“都是良性發展。”
齊越然臉色沉了沉,“聽說是你斷了袁震,他不過是執行命令而已。”
笑容冷了下來,清淡的說:“他是執行命令,不過他爲達目的心也太狠了。有他在,對你很不利。如今他手廢了短時間內不可能刮什麼大浪。”
齊越然因爲我微子啓已經對你有所芥蒂,袁震對名利的執著,是不會放過壓在他上面的你。廢他爲海生也爲你,也爲自己。
齊越然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彷彿從不曾認識我過,不過他的確從來也不認識我。
“蘇洛,別捲進政治裡面來。”
“現在沒得我選擇。”
“齊越然,我不介意世人眼裡我是否清純,是否美好,是否正義
我不關心。我現在不會去想後果。”我多想告訴你,我也沒有什麼後果。
齊越然呆呆的看著我,“
??蘇洛,你不要因爲仇恨迷失了自己。這不該是你該有的情感,你是該幸福的。”齊越然痛苦的看著我,字字刺得我眼睛犯酸。
幸福!很久以前也有人對我說過,我努力過,以爲自己幸福後,才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夢。是報應吧,這世界真有天理輪迴的。我利用別人的感情達到目的,如今又被人利用感情。
我本不怨他的,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殺了海生。那些什麼: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實質是生死等同。在我眼裡都是狗屁。
生就生,死就是死。
沉默膩在我和他之間,讓人難受。長長嘆了口氣,努力笑了笑,“老齊,纔多久不見怎麼也婆婆媽媽起來。那些事不要再提了,反正也不能挽回什麼了。”
齊越然無奈的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始終不懂你,現在不懂,以後也不會懂了。你要做什麼我本不該說什麼,只要你自己無悔就行了。”
齊越然走後沒多久,我也起身離開了,沒有和店裡的人一一道別,太多離別會使人傷感。不喜歡那種氣氛,只是簡單的把春城房契什麼的交給若水,寫了份轉讓書。以便以後她管理起來更省心。
金爐香燼漏聲殘,月移花影上欄桿。
坐在憶洛宮獨酌,紅燭淚乾,漆黑空曠的空間裡,透著透骨的寒意,漸漸酒意上了頭。我躺在柔軟的牀上,蜷曲成一團,頭痛的厲害。
門輕輕的“即嘎”聲,一切又靜了下來。月色下一個魅惑人心的俊顏,桃花魅眼,深情纏綿。他就凝視著我,修長的手指愛惜的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靜逸的房間,只剩下我們的呼吸聲。相互溫熱的吐在對方面上。
顫著手抱住他,將頭埋入他胸膛,“韓商久~~~”
他身體微微一震,沒有說話,只是回抱住我。我將手更緊的抱住他,害怕稍一鬆手,他就消失了一樣。
“韓商久,海生死了,他因爲我死了
?你不要也離開我,不要再讓我一個人呆著,好不好?”
他沒有說話。
我擡起頭來,靈魂彷彿一霎那被抽走死掉。
微子啓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鳳眼悲傷安靜。
緊抱住他的手鬆了開來,冷冷的說:“我喝醉了。”
微子啓抱著我的手緊了緊,仍然沒有說話。上翹的眼角本該看起傲氣的,現在卻讓人覺得格外寂寞。
頭越來越痛,眼皮重得太不起來,單手揉了揉太陽穴,淡淡的說:“我要休息,你出去吧。”
微子啓沒說話只是扶我躺下,坐在黑暗中靜靜的看著我。沒有力氣去和他說話,只想好好睡一覺,只從海生死了。我沒有一晚安然睡過,總會被惡夢驚醒,深宵難寐。
半夜,有一個溫暖的身體將我抱入懷中,很溫暖。回抱住他,他緩緩吸了一口氣,又壓抑的輕吐了出來,用力抱住我的背,心跳聲很大。
夢裡,韓商久摟著我,看著繁星閃爍,我幸福的靠在他懷裡。
“少爺,我把你麻雀弄飛了。”
“什麼麻雀?
“就是金絲籠子裡的的那隻。”
“蘇洛你把我花一百兩黃金買的畫眉弄飛了。”韓商久暴跳如雷,高高揚起的手卻始終沒有打下來。
看著他氣極敗壞的樣子,心裡笑瘋了。誰叫你把我當下人使喚,老子一靈魂工程師怎麼能淪落到給一暴發戶喂鳥,洗內褲。
氣死你,氣死你。
初日淨金閨,先照牀前暖。
酒醉後頭依然隱隱做痛,胃強烈的不適感,讓我還未睜眼,眉頭就皺了起來。費力的撐起身體,看著的是微子啓端坐在牀沿。
金色龍袍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目的光芒。把他本就尊貴的氣質,稱得更加雍容華貴。
“你不去上朝,受著我幹什麼?”
微子啓溫柔的笑了笑, “我已經下朝了。”手指寵溺的伸進我的發間揉了揉,“昨晚喝那麼多酒,現在一定難受吧。我叫人準備了一些粥,吃了會好些。”
收回手轉身從牀臺上端起一碗溫度適中的淡粥,輕舀了一些,喂到我脣邊。
微子啓是個天生驕傲的人,那種藐視一切的態度長入骨髓。現在竟低聲下氣的餵我喝粥,連我自己都想見見那兩眼寶貝到底有什麼魔力。
接過他手中的玉碗,淡淡的說:“皇上,你這樣蘇洛會折福的。”
他手僵硬的遞過碗,點了點頭,淺淺的笑了起來。笑得我心悶得發痛。
緩緩的喝著粥,淡淡的說:“當今世上,龍騰和天狼國可以說勢均力敵,桑其國中立其中。御神族盤踞天狼國,實力早已架空天狼國君。”
微子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御神族一直在尋找釋神皇帝的血脈,從擁他稱霸天下。”
龍杖能號召天下分散的釋神國力量,當然包括桑其國。爲了不讓有異心的族人動了它,幾世前族長和殷離將它藏了起來,留下一把鑰匙開啓迷穴。
逆天不知道藏在那裡,世人只知道擁有不滅之花就能找到它。
“釋神皇帝還要血脈流落?”微子啓眼色早不同剛剛的柔情。
笑了笑,緩緩的又喝起粥來,任他焦急難耐。片刻擡起頭衝他甜甜一笑,“粥真好喝。”
微子啓先是一怔,揚頭看著我,笑得極其柔媚:“洛~你要喜歡我天天叫御膳房給你做。”
我的眼睛一下睜得極大,輕咬了咬脣,不爽的說:“我又不是尼姑,幹嘛天天喝粥。”
微子啓抿嘴笑了,接過我手中的碗。我低下頭,咒罵他家上下三代。
“釋神皇帝是沒有血脈,但釋神皇帝家族中也擁有不可磨滅的血統。在釋神族眼裡這也是比外人得了天下要強,你不要問我是誰,目前還沒人知道是誰。”
微子啓眸光瞬間一黯,眼神深邃起來,“洛~你回來不只是要和我說這些吧。”一股強勢的霸氣從他身上散出,就如猛獸保衛自己的領土時發出咄咄之氣。
我懶散的搖搖頭,淡淡的說:“我會去給你找御龍杖,它應該在天狼國。以殷離的身份回去,應該不難找到。”
“我不信你,洛~你恨我,又怎會願意幫我。”微子啓清冷的將頭撇開望向窗外。
你是不信我,從頭到尾都不信任我。你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我聳聳肩,笑意中帶著嘲笑,“我不這麼做,你也不會放過我。”
他眉毛皺緊,垂下長長的睫毛,淡淡的說,“我只要御龍杖,不要逆天。”
我盯住他很久,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神色模糊不清,“洛~這樣你會原諒我嗎?”
我愣了愣,輕聲一笑,“皇上現在言之過~~~”話沒說完,脣上一熱,溫柔纏綿,一點一點試探著向裡延伸。半閉上眼,淺淺的迴應,他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呼吸驟然收緊。輕柔的迴應引爆他的激情,舌頭相互交纏,吸吮著,帶出無法抑制的情慾。
他手指輕撫我的耳際沿上滑去,將我頭上的髮簪一撥,流雲的長髮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壓著我順勢倒下,極盡溫柔。
感到他身體的變化,嘴角含笑,柔柔地拿眼瞟了一下他,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輕柔魅惑的說:“皇上,蘇洛已經不是完璧之身。”
身上的身體忽然緊繃,動作嘎然而至。他伏在我身上沒有說話,巨大的呼吸聲已經極力控制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微子啓似是調節好情緒慢慢擡起頭,陰晦的眼睛盤旋著殺意,這是他眼睛第一次把自己的情緒出賣得這麼完整。手指掐住我的脖子,只要一用力就能掐斷頸骨。
“是誰?”兩個字極艱難的從他還帶著剛剛情慾的紅脣中擠出。手指間的力道又重了些,呼吸的不順暢讓我不由皺了眉,嘴角卻不服輸的淺笑,笑得惑人。
“我問你是誰?”微子啓失控的吼了起來,手不能控制的加重力道。已經無法喘氣,劇烈的咳嗽讓眼筐模糊,開始看不清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脖子力道忽然一鬆,本能的劇烈喘息。臉被用力扳正,逼我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直對微子啓恢復冰冷的鳳眼,應該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酷。
“是韓商久?”微子啓雙眼深鎖住我的視線,不放過我眼中一絲情緒的變化。
手伸出輕摟住他的腰,微子啓輕微顫抖。“哈`哈`哈`——”我邪肆的大笑起來,語調極慢地輕聲道:“是皇上的母后呢。她對蘇洛真是照顧,不但給我吃了逍遙散還派了十幾個壯男讓我享受,呵呵~那滋味真的很刺激呢。”
箍住臉頰的手頹然的滑下,就像失去生命的飛鳥從空中墜下。痛苦又重新回到他俊美的臉上,近乎絕望的痛苦。微子啓只覺全身所有氣都驟然收縮,巨大的壓力能把五臟六腑擠碎。他怒極反笑,猖狂肆意,好半晌他停下笑聲。那狂虐的笑聲讓我只覺得渾身發毛。
“蘇洛,這故事編得很好,很好。你的目的達到了,哈哈——”微子啓起身輕聲說,生怕我聽到後,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平躺在牀上,看著金色流蘇在陽光下閃動光芒,細紗錦帳隨風舞動。口氣輕鬆得像在談論街頭趣事,“你知道是真的,那晚我身上的傷都是拜你母后所賜。”淺笑著看著他,“應該說是拜皇上所賜。”
“你不要再說了。”微子啓伸手捏住了我的臉,低吼出聲。
笑得我劇烈顫動起來,“不是皇上問我是誰嗎?不過到現在我真的連他們名字都不知道呢。”
“我叫你不要說了。”微子啓怒吼著甩開手,一步一步往後退,掩不住眼中的恐懼。
萬籟此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