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齋戒。
夜空繁星閃耀,一步一拜的上了祭臺,祭臺上巨鼎沸騰,藥香四溢。我本不想在這莊重的時刻發(fā)表任何感言,只是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我會被活煮了,燉成藥膳湯給火宸喝。
念嶼站在鼎的另一邊,面帶著沉穩(wěn)的微笑,而各部長老除暗冉以外沒到,其他的都分站在石柱一邊。
念嶼手持一把鏤空刀身的,刀柄盤龍繞鳳。輕輕的滑過自己的掌心,以族長的血起引,滴如沸鼎之中,瞬間巨鼎正在沸騰的藥水如死水般平靜下來並開始劇烈收縮蒸騰。最後收縮成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裡面卻隱隱透著血色。
念嶼低腰拈起珠子,跪在我面前,雙手奉上。這時各方的長老也跟著跪下,前身全匍匐在地面。
我笑著結(jié)果珠子含進(jìn)口裡,牽起念嶼剛纔劃破的手掌放到嘴邊,喝著他的血嚥下珠子。那珠子叫喚神,它溶進(jìn)我身體裡,如海綿般吸食血液,最後成爲(wèi)逆天,而我的身體纔是真的煉丹竈。
當(dāng)我吞下珠子後,地上曼沙朱華血圖騰開始滋長,從地面攀爬起來,枝蔓般將我整個密不透風(fēng)的纏住。背部的紋刺順著皮膚的紋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擴(kuò)散著衰敗,從以往的豔麗逐漸枯黃
?
血從身體內(nèi)部被抽空的感覺,彷彿一場永遠(yuǎn)無法停止的凌遲。我甚至聽到皮肉在死亡的聲音,血圖騰花恣意的吸食著我的身體,快速又綿長的消化著
蘇洛和殷離的罪,在無法超越的疼痛中救贖著。你見過地獄嗎?我現(xiàn)在就在???
跪在四周的長老沒有擡頭,也感到來自頭頂上方的巨大力量。紅色的花,綻放出來的的光芒燃紅了整個黑夜,天空變成無邊的血色,妖冶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整個天狼的人都看著天空中的異像,有的乾脆跪下,自己也不知在膜拜什麼。火宸站在皇宮的花園裡,看著漫天的血色,淚流滿面。醒來前他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裡他的愛人靠在他身邊,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愛語。他不願從那夢裡醒來,想要在那只有他倆的世界裡度過一生。但她卻微笑著還是要離開,只是和他相約來世???
念嶼半瞇起眼睛,使整個光沒有如此刺眼。欣慰的笑容揚(yáng)在他的臉上,溫聲說:“殷離你會幸福的。”
不到半柱香時間,紅光漸收,纏繞的曼沙朱華沒有依附的滑落在地上,沉回地面,失去先前的眼色,只是比以往更加有光澤。而一朵未退的花中盛放著一粒柔光滑動的紅色珠子,色澤飽滿,是世上最美的紅。
念嶼捻起逆天,放入醫(yī)藥長老奉上的錦盒內(nèi)。
未脫的花盤,在逆天一離開花蕊迅速凋謝,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一陣淡淡的奇香。而祭臺中央除了衣物,再也沒了殷離。她的血化成了逆天,她的骨肉滋養(yǎng)了圖騰,提出了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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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那麼模糊,像白霧一樣的人形軀體,只有那雙始終寂寞悲傷的眼睛清晰。
一個人的怎麼可以會有這樣美麗卻悲傷的眼睛?他身邊總有很多和他一樣模糊的人影,只是模糊得連眼睛也沒有。可是他的眼睛始終寂寞而憂傷,我好像從未見他笑過,我想他的眼睛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這是我的夢卻是別人的生活,我就像一個看著默劇的觀衆(zhòng),跟著劇情走,但不能真是接觸到裡面的人和事,他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跟在他身邊四處走動,跟著他前方本沒有風(fēng)景的混沌會在他踏到時就會像幕布般拉開,景色總是鮮亮真實(shí)。只是全都是古香古色,讓我有穿梭時光的錯覺。這個人總有做不完的事,因爲(wèi)他一直忙碌,有時我看他做事都會看得在夢裡又打一個盹,無聊慌了也沒法離開他的身邊,因爲(wèi)除了他的周圍清晰明瞭,四周都是混沌,就這樣囚禁在別人的生活裡。
習(xí)慣是很容易培養(yǎng)的,心理學(xué)家說,只有一件事堅(jiān)持三個月就能養(yǎng)成一個習(xí)慣。更何況我自從有記憶以來就會常常夢見的,那個身邊圍著一大羣形形色色的人,卻孤獨(dú)的活著他。所以到後來也不覺得那麼無聊了,安靜的陪在他身邊,偶爾假裝和他聊聊天,搞搞惡作劇。雖然他看不到,我也觸不到他。
今夜又是那個夢。
那個人瘋了,以往寂寞悲傷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狂躁得像一頭被困的猛獸。瘋狂的用手中的利器毀滅著任何他可以看到的東西,沒有人敢靠近他。就算沒有任何聲音,我時乎也能聽到他絕望的悲鳴。
我在他旁邊心痛的想要抱緊他,但我的手穿過他如霧的身體
只能跟著發(fā)了狂的他,來到平日裡他閒暇就會去的苑子。以前他總會在那裡面一坐就可以是一整天,傻愣愣的看著裡面遍佈整個庭院的紅花。可是現(xiàn)在的他發(fā)了瘋似的將那些花連根拔起
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哭著衝他喊著,也不管他聽不見。
那人木然的扭過頭,那雙眼眸深不見底,呆呆地看著我的方向,毫不眨眼地看著。他能看見我嗎?第一次對視他的雙眼,漸漸地,我對這雙眼竟感到熟悉。不同往日的熟悉,好像千百年前那雙眼睛就這樣看過我。
不可置信地?fù)u頭。
“洛洛~醒醒,快醒醒~~”溫柔的聲音呼喚著睡夢中哭叫著的女兒。
“嗚~~爸爸~”我睜開淚溼的眼睛,撲進(jìn)男人的懷裡,抽噎著說:“那???個人好可??憐啊,他一直哭,洛洛想安???慰他,卻沒有辦法
”
蘇亦舟憐惜的摟著最寶貝的女兒,溫柔的擦著小臉上掛著淚珠子,好笑又心疼的柔聲哄著:“洛洛~乖,那只是個夢而已,不哭了。難道洛洛想明天讓我們家的小美女就要變紅眼睛的熊貓公主了。”說著寵溺的颳了下女兒那哭得紅紅的鼻尖。
女兒從小就總是說常常夢見同一個人,他也爲(wèi)此問過心理醫(yī)生。醫(yī)生認(rèn)爲(wèi),夢所代表的“願望達(dá)成”往往是毫無掩飾、極爲(wèi)明顯。小孩子的夢,往往是很簡單的願望達(dá)成,也因此比起成人的夢來得枯燥。
總結(jié)的認(rèn)爲(wèi)蘇洛總是夢見的人,其實(shí)不一定是同一個人。可能只是把不同希望瞭解或者親近的人揉捏成一個不具體的形象。
蘇亦舟以後也就帶輕鬆的心情,聽女兒描繪夢裡的人做什麼什麼。還要就是裡面總有好多金銀珠寶,連柱子都是黃金打造的,讓他更加相信她真的是一種願望的達(dá)成——小財(cái)迷。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一臉柔和笑容的人,不服氣的撅起嘴,“洛洛是天生麗質(zhì),纔不怕腫眼睛黑眼圈呢。”
邊輕柔地替女兒整著發(fā)被眼淚浸溼貼在臉頰的髮絲,邊答道:“對,對,對!我們家洛洛再怎麼也是最可愛的小美女。”
“是大美女。”
蘇亦舟眼裡的笑意更濃了,真不知道蘇洛像他多一點(diǎn)還是更像雨瑤。忍不住又捏了捏紅紅的小鼻子,“我家洛洛要當(dāng)大美女還要再長幾年呢。”
“切~”不服氣的往下沉,枕在爸爸的腿上,其實(shí)心情好轉(zhuǎn)了很多。只是今夜這個夢確實(shí)是最揪心的一次,以前也有夢見他哭過。但這一次竟哭醒了,弄得現(xiàn)在心裡還隱隱作痛。
“爸爸,爲(wèi)什麼我總是夢見那個人呢?”平躺著眼睛正看著爸爸,不解的問。“我是不是生病了,腦子裡什麼神經(jīng)上的那種病?”
我平日裡是不喜歡看那些古裝片和那些稀奇古怪小說的,爲(wèi)什麼會有這樣的夢呢?
蘇亦舟低頭看著蘇洛,將薄毯掖了掖,剛好蓋即胃的地方,以免自己的寶貝胃部受涼。目中均是寵愛,“你這小腦袋唯一的毛病就是鬼主意太多了。”頓了頓,笑道:“說不定這是我家寶貝的夢中情人呢。”
眼睛睜大,夢中情人?
撇了他一眼,故作惡心的乾嘔一聲,“夢中情人?爸你很土也,都什麼年代了還說這個詞。也就你和媽這羣老年人愛咬文嚼字的噁心。”
就那個只有一對眼睛的人,纔不要呢。他都不看我,每次都是我傻跟著他。切~也不是我自己願意跟,
“但是洛洛臉都紅了哦。”蘇亦舟好笑的看著小臉浮上紅暈的女兒,忍不住逗著這個人小鬼大的人精,露出一副感慨的樣子,搖頭道:“女大不終留啊,再過幾年洛洛就要嫁人了,到時候有了老公就不要爸爸和媽媽了。”
頭掉黑線,“爸,以我的年齡離法定結(jié)婚年齡還有十年吧。”嘿嘿,邪邪的笑道:“爸爸你的幾年就可以嫁的女兒,是不是算錯了外面的私生女啊。”
蘇亦舟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小狐貍出來。”
“我是小狐貍你就是老狐貍。”遺傳這玩意不是蓋的,也不想想我爸爸就三十來歲就擁有自己的上市公司,業(yè)務(wù)遍佈全球,個人資產(chǎn)數(shù)得我想哭。而我是他和我媽那個哈佛高材生完美結(jié)合的產(chǎn)物,不精就不是親生的。
蘇亦舟揉揉女兒的頭,止不住的笑,“本來還想送你禮物呢,可現(xiàn)在爸爸一雙狐貍爪子也掏不出什麼好東西了。”說著有起身的動作,“還是回狐貍窩休息算了。”
禮物!好東西!對於值錢的東西本能的反應(yīng)連忙翻身坐起,露出雪白的牙齒,眼睛也用足了可愛的閃光。
“爸爸~”
“我不是爸爸,是老狐貍。”
雪白牙齒露得更多,眼睛裡的閃光加電,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一定可愛死了。手拉住財(cái)主的手臂,腦袋蹭上去。
“你是洛洛最最愛的狐貍老爸。”
蘇亦舟撲哧一聲的噴笑。
門口卻響起一陣哀怨的聲音,“爸爸是洛洛的最最愛,那媽媽是什麼?”美麗優(yōu)雅的少婦倚在門上,當(dāng)下噘著嘴,委屈道,“媽媽可是懷胎十個月,留著血淚生下洛洛的啊。那痛真的就如你外婆說的那樣,兒奔命來母奔死啊
現(xiàn)在可好,洛洛只有爸爸不要媽媽了。”
挫敗的苦下臉,幾秒系統(tǒng)恢復(fù)的三步兩下的跳過去,抱住女人纖細(xì)的腰身,仰頭一臉真摯的道:“媽媽是最最最愛。”
“哈哈哈——”洛雨瑤也笑開了聲,抱起女兒親了親,對著笑得瞇彎眼睛的蘇亦舟道:“你女兒真的是一隻十足的小狐貍。”說著洛雨瑤抱著女兒坐在蘇亦舟旁邊,“你還不把禮物拿出來,獎勵小狐貍對我們愛的表白。”
嘿嘿,禮物。
手環(huán)在媽媽的脖子上,臉靠在她香香的肩上,烏溜溜的雙眼死盯著爸爸伸到外套口袋裡的手。修長的手抽出來時,手裡多了一隻潔白光澤滋潤,狀如凝脂的白玉龍紋鐲。
眼前一亮,飛快的搶過玉鐲。剛一碰到心臟不由自主的猛縮了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它,彷彿它不就該屬於我,一時間眼眶莫名的發(fā)熱。
“就知道洛洛一定很喜歡。”蘇亦舟滿意的看著女兒發(fā)光的眼睛盯著鐲子著了迷。
洛雨瑤又親了親寶貝的小臉,“但這鐲子也不知道洛洛的手腕能不能帶牢。”
“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在古玩店一見就覺得它應(yīng)該帶在我家洛洛手上。”
洛雨瑤笑,“你看著什麼好的,不覺得該屬於你女兒的。”
“呵呵~”蘇亦舟溫柔的笑,“女兒就用來寵的嘛。”
“難怪世人都說父親是女兒前世的情人,女兒一生都是要父親來疼愛的。”洛雨瑤搖了搖頭,嘆口氣,“還是當(dāng)媽的最可憐啊。”
纔不理老媽的自憐自艾,就算帶不了也是我的,誰也別佔(zhàn)我便宜。趕緊將鐲子帶進(jìn)手腕,喲呵~剛好。
“爸爸,你看。”我興奮的揚(yáng)起手在爸爸眼前晃,“它本來就該屬於我似的,真的。”說著蹦出老媽的懷裡,將鐲子對著日光燈,所呈現(xiàn)的是純白半透明狀中隱隱帶紅,而且?guī)в蟹鄯鄣撵F感。
“洛洛,你在看什麼?”洛雨瑤不解的問。
蘇亦舟笑意盈盈的看著女兒,眼睛裡的笑都快漫溢出來了。“她在看玉質(zhì)呢。”
洛雨瑤驚訝的看了眼丈夫,不會吧。
那邊質(zhì)疑,這邊的已經(jīng)開始大叫,“是最上乘的羊脂古玉呢。”
說完以後飛撲進(jìn)爸爸的懷裡,隨便在他俊美的臉上‘吧唧’送上一個香吻。“爸爸最好了,洛洛最愛爸爸了。”
蘇亦舟笑著摟住寶貝,“有進(jìn)步,這麼快就鑑別出來。”
“爸爸它是什麼時候的?它的雕功和龍的表現(xiàn)看上去和以往的都不同呢。”
蘇亦舟親了親女兒的額頭,笑道:“這個好像是個迷吧,老闆只說是某個不知名朝代的皇帝送給自己心愛女子的定情信物。輪迴分離後,一直在等它的主人找回它。”
“嘖~嘖,這是古董店老闆常用的招數(shù)啦。”不屑的擺擺手,“說不出具體的歸屬,就愛編一些所謂悽美的愛情故事在他們的商品裡,好賣個好價(jià)錢。”
“呵呵~哪家店想賺你的錢可不容易。”蘇亦舟仰頭笑得胸腔一起一浮,“而且我們洛洛還真是一點(diǎn)也不懂浪漫啊,這樣未來女婿說不定會抱怨哦。”
我瞪。“他要抱怨就我就用暴力鎮(zhèn)壓。”
蘇亦舟微微蹙眉,可眼裡的笑意都已經(jīng)溢出來了。“原來洛洛成天嚷著要學(xué)武術(shù)就是爲(wèi)了鎮(zhèn)壓我未來女婿。”
“爲(wèi)了不被搶劫。”肯定的回答。
震耳欲聾的笑聲
??
洛雨瑤聽著這對父女的對話,完全沒有插嘴的份,心裡苦啊!古玉這那是十歲女孩子該感興趣的東西,爲(wèi)什麼自己的女兒不能像同事們家的孩子一樣,抱著芭比,收集Hello Kitty,喜歡一切粉色的東西呢。
悲憤的看著其樂融融的父女,竟還聊起了銀行利率。她記得懷著蘇洛時胎教都沒有一樣是關(guān)於金錢的,可怎麼就生了個將拜金從零歲開始進(jìn)行的丫頭呢。一歲抓鬮時,蘇洛毫不猶豫的爬向英鎊???兩歲,聽到金屬掉眼睛就閃光
??五歲,學(xué)校展示自己最寶貝的東西,蘇洛朝小朋友掏出了存摺
七歲,和她爸看財(cái)經(jīng)新聞???十歲,關(guān)注期貨外匯和股市???
不可否認(rèn)自己女兒的IQ很高,這一點(diǎn)也是洛雨瑤這樣高知分子引以爲(wèi)傲的。但是她一心要生個貼心的小棉襖的願望在驚喜後被徹底摧毀了,不但不能和女兒一起給娃娃換裝,梳髮型???想必以後更是不能奢望和她一起研究時尚,鑽研美容了。而且自己辛苦十月的結(jié)果換來的是女兒象是蘇亦舟一個人獨(dú)立完成的結(jié)果,女兒開口第一個叫的是‘爸’,後來學(xué)會的是‘爸爸’,她這個媽都是好幾個星期後才叫出來的。雖然女兒其實(shí)也是非常愛自己的,但一同她爸爸比較,差別就大了,所以結(jié)論是凡是都是要比較的。
思來想去,洛雨瑤決定今晚就造人,生個完美的小棉襖出來。
好久沒有見過他了,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未忘記過。
夢裡,出現(xiàn)的那雙眼睛,桃花美目流轉(zhuǎn)間邪媚得勾魂奪魄。
而現(xiàn)在那雙眼睛非常堅(jiān)定的看著我,被這樣毫無顧忌炙熱得燙人的目光毫不眨眼的看著。漸漸地,竟感到這雙眼另一種熟悉。心底沒由來的窒悶,這讓我一步一步往後退,可是不管我怎麼退和他的距離都沒有改變。
“你到底是人是鬼?”擺脫不了忍不住罵道,“是要伸冤的鬼,你該去找警察局刑事科管事的,如果是無聊的人,被我知道是誰你就死定了。”
話說完後悔的蹲在地上,怎麼能說這樣沒常識的話呢。這不就是一個夢嘛,一個重複的無聊的夢,沒有隱喻特殊的含義。蘇洛,你是世界觀是科學(xué)的唯物主義。這世界上是有很多巧合的,雖然有些無法解釋,也只是我知識不夠。
OK!深呼吸,很好。
擡起頭友好的看著他,嘴角兩邊微微上翹,右手?jǐn)E到齊耳的高度左右不著痕跡的搖晃兩下。
“Hi!好久不見,過得怎麼樣?”
沒有反應(yīng),很好。你要敢說話,嚇我,我搞不好真的會控制不了情緒。
“你精神病治好啦,不錯!眼睛比以前有神多了。”反正現(xiàn)在這夢一時半會也醒不了,不說話打發(fā)時間,難道和他乾瞪眼。
“你那堆金砌銀的家呢,不會破產(chǎn)了吧。”沒話找話也只有這個人能讓我做了。
“你幹嘛老出現(xiàn)在我夢裡,害我一度以外自己以爲(wèi)患了幻想癥。你這樣很惡劣也,就算要出現(xiàn)你也該有趣一點(diǎn)嘛,每次都是這樣悶。”
“喂!你是不是喜歡我啊,我要求是很高的哦。”我承認(rèn)自己很自戀,反正在夢裡就當(dāng)自娛自樂嘛。
那雙眼睛眨了下,我瞪大了眼睛,看到有**溢出眼眶消失。
“洛洛~” 如此……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裡,在腦中盪開,震撼了四肢百骸。
幻聽了——!
“洛洛~!”沙啞的,暗幽的呼喊中,刻畫著深情。
他在叫誰?
“洛洛~”聲音由那迷霧般輪廓中傳來,越來越近。
捂住張開的嘴,不可置信地?fù)u頭。
“洛洛~”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猛然睜開眼睛,滿身冷汗,還沒從奇怪的夢境裡逃脫出來,只覺得無數(shù)道目光集合在我身上,特別是前方那道更爲(wèi)怨毒。
擡頭一看,怎麼會是該死的教導(dǎo)主任老丁的政治課。
“
”這次死定了,苦著臉看了眼何陽,迴應(yīng)我一個放心去死的微笑。
講臺上留著中分頭,西褲配運(yùn)動鞋,皮帶後別了一大串鑰匙的主任緩慢的放下粉筆。滿是暗瘡印的臉神經(jīng)上下抽搐。
“蘇洛,你跟我去校長室。”語氣裡盡是咬牙切齒。
老丁拋下一屋子對知識如飢似渴的孩子,跺著沉重的步伐消失在講臺上。
教室裡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口哨聲。
“蘇洛,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也太有型了。”最後一排毫無形象的把腳放在課桌上,翹晃著椅子的人,一句話又讓班裡沒了聲。
不是因爲(wèi)驚訝,只是學(xué)校裡的老大在愛的表白時,沒人敢破壞氣氛。
向北見蘇洛危險(xiǎn)的半瞇起眼睛,嘴角掛著興味的微笑。心臟一陣亂跳,停止晃動翹起的椅子,認(rèn)真的說:“蘇洛,你真好看。”
何陽撐著頭,詭異的笑。
保持微笑走到向北身邊,臉可達(dá)的一下沉下來,一腳蹬到只有兩隻支撐點(diǎn)的椅子上。
‘筐鐺——’人仰椅翻。
“向北,老子生死未卜,你倒當(dāng)著全班積悅我。”說著又補(bǔ)上一腳,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