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墨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人。
他低頭看著她,臉色攸地一沉,“別跟著我,危險!”
他的手中拖著西寧月,身子一閃出了小院。
云曦緊跟在他的后面。
在他將昏死的西寧月往馬背上一扔的時候,云曦腳尖點地飛快地閃身到了他的馬前。
“你干什么?”顧非默眸色一沉,低聲喝問道,心中則是驚訝著她的動作居然這么快,只眨眼間便到了他的前面。
“你打算怎么樣引出西寧月的同伙?”云曦攔在他的馬前,挑眉看他。
顧非墨的臉色冷沉,說道,“怎么樣引出?當然是放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那日在山上,不是已經(jīng)成功的引出了她的一個同伙了?只可惜,讓他溜了。”
云曦默了默,說道,“山上地廣人少,又是在夜晚,她的同伙藏起來,確實不好找。我有個建議,讓西寧月與她的同伙,都馬上現(xiàn)形!”
顧非墨坐在馬上俯身看著她,唇角一撇,嗤笑一聲,“獻主意就行了,你不要參與。”
“我當然不參與了,我遠遠的站在后面看就是了。我只要這西寧月不得好死!”云曦瞇著眸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冷芒。
她解開院子前小樹上的一匹馬,“跟我來!”
顧非墨看了她一會兒,馬上跟上。
策馬跑于前方的女子,紫衣翩然,似盛開的早春紫玉蘭。
他很是訝然,她的馬術(shù)竟然又上升了一層。
兩人策馬行了一路。
顧非墨看了看四周忽然說道,“再往前走就是城中販賣馬匹的地方了,謝云曦,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前面的云曦忽然勒住了馬韁繩。
顧非墨也在她的身側(cè)停了下來。
“這里是集市。”她微微彎著唇角,“而且,今天來的人很多。”
恰逢趕集的日子,來集市看馬匹的人很多。
忽然,一人閃身到了她的馬前,揚起手中的馬鞭子就朝她甩去。
她伸手飛快地抓在手里,用力一拽。
那人腳步不穩(wěn),摔到了地上。
偷襲她的是一個女子,衣飾華麗,顯然是個富家的小姐。
那女子也不看云曦,而是朝顧非墨的方向看去,“哇”的一聲就哭了。
“非墨公子,這個女人欺負我,無緣無故地用馬鞭子打我。你看看呀,衣衫都扯破了。嗚嗚嗚——”
云曦微微瞇眼看去,居然是段輕塵的妹妹段輕暖郡主?
她略一回憶了宮中鴻宇殿內(nèi)赴宴的眾大臣以及家眷,貌似沒有看到睿王一家子出現(xiàn)。
這可就有點兒奇怪了。
冊封太子這么大的事,身為宗親的睿王一家子怎么不出現(xiàn)?
老睿王不喜拋頭露面,睿世子不愛接洽人,但段輕暖沒理由不去。
一向清高孤傲的段輕暖不去參加可以傲世群芳的宮宴,卻跑到這個臟亂的集市來了?
就在她詫異的一瞬間,她的馬前已圍上來了不少人。
“這位騎馬的小姐,你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人啊?”
“就是,看看她都摔得成什么樣了?衣服袖子都破了。”
“可憐的姑娘。”
幾個過路的婦人伸手來扶段輕暖,一眾人圍著云曦七嘴八舌的指責著。
騎馬跟在云曦一側(cè)的顧非墨一見段輕暖來了,那眸色頓時一冷,“段輕暖,你胡說什么呢,誰打你了?本公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沖過來的。”
“非墨,是我自己走來的沒錯,但卻是謝云曦先拿鞭子抽的我。”
段輕暖坐在地上嗚嗚的哭著。
而她暗中卻是咬著牙,該死的謝云曦不是被冊封為奕王妃了嗎?居然跟她的非墨走在一處。
今日定要她好看。
云曦也不同她吵,而是翻身下馬朝段輕暖走去。
她將手伸向段輕暖,笑道,“輕暖郡主,說來,我還是你嬸嬸呢,非墨是你的堂舅舅。”
“舅……舅……舅舅?”段輕暖眨眨眼,“怎么回事?這不可能!”
顧非墨成了她的堂舅舅,她還怎么嫁給他?
“當然是真的,你可以進宮去問問,貴妃已被追封為永貞皇后了。”云曦微笑說道,趁著她發(fā)怔的當頭,悄悄的拿匕首割開了她的袖子,又很快的將匕首藏了起來。
坐在馬上的顧非墨眉梢揚了揚,這小女人又在搞什么鬼呢?
不過,段輕暖這個刁蠻跋扈的郡主,是該被收拾一下。
于是,他唇角微勾,看著二女,不說話。
云曦扶起段輕暖,伸手拍著她裙子上的灰塵,溫和的說道,“你沒事吧?”
“哪里會沒事?我袖子都破了,你看,是你的鞭子抽破的!”
段輕暖一把抓起她的一袖子,一時傻眼,怎么是兩條刀割的口子?
“輕暖,你這么一摔,怎么摔的?這衣衫的口子怎么會摔得這么整齊?不會是自己割開的吧?”
“胡說,我就是——”段輕暖一扯袖子,一時呆住了,怎么會……,她明明是事先磨破了的,怎么是挖掉了一塊布的口子?
“各位大嬸們,她的袖子是被我的鞭子抽爛的,還是被她自己拿剪刀剪的,你們看看?”
圍觀的幾個婦人都伸長脖子仔細的來看,果然,袖口處破的整整齊齊。
這下子,風向便倒了,“小姑娘,這位紫衣小姐說的沒錯啊,鞭子打爛的話,不光你的胳膊也爛了,袖子上的布也會爛得不成形呢,可你這分明是剪刀割的。你這是冤枉她啊。”
段輕暖的臉色攸地一變,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戾絲色。
她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捂著腿痛呼起來,“非墨公子,我的腿被曦小姐撞傷了,像是傷著了,你帶我回家吧。”
“呀,是不是真?zhèn)耍俊边@幾個圍觀的婦人又圍了過來,“那你們二人可得負責將她送回去了,一個姑娘家,在外頭傷了,可有得委屈受了。”
“是啊,這還是位小姐呢!”
云曦并未理段輕暖,而是將目光望向顧非墨,兩眼微瞇。
這段輕暖的樣子像是要賴上顧非墨了,怎么好巧不巧的在他轉(zhuǎn)移西寧月時?
不過,想到段輕暖剛才誣陷的話,她不介意讓她吃吃苦頭。
“顧非墨,帶上她吧,輕暖郡主受了傷,咱們要對她負責。”她走到段輕暖的面前,伸手扶起她,“走吧。”
“云曦!讓她坐你的馬!”顧非墨的臉色黑沉下來。然后又沒什么表情的看著段輕暖問道,“你的侍女呢?你總不會是一個人出來的吧。本公子可沒有時間帶你。也沒法帶你,我的馬上還馱著東西。”
這段輕暖,他都躲都躲不及呢,還帶上她?
段輕暖往顧非墨的身后看去,果然,他的馬后綁著一個大布袋。
“沒有關(guān)系的,我坐在你的前面就好了。我家的馬車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你帶我到那兒就好。”段輕暖一瘸一拐的站起來,朝著顧非墨走來。
“顧非墨,你得惜香憐玉!”
云曦不理顧非墨,雙手一扶段輕暖的腰身,助她坐上了顧非墨的馬匹。
顧非墨大怒,“謝云曦!”
云曦朝他眨了眨眼,然后翻身上馬,“走吧。”
段輕暖心中一陣竊喜。
今天終于坐到非墨公子的馬上來了,太好了,只是前面那個謝云曦可真該死,她怎么與顧非墨在一起?真是不要臉了!
顧非墨一臉郁黑,謝云曦這個女人在搞什么?
面前這個段輕暖一直往他身上靠,他很想一把將她扔了。
“輕暖郡主!你是不是半月沒洗頭了?頭發(fā)絲的味道快熏得本公子要暈倒了。”
段輕暖一怔,臉色也跟著白了白,“非墨,怎么會難聞呢?我一早還洗過頭了,用的是桂花油抹的頭發(fā)。”
“那也還是很臭,本公子受不了了,哇——”他裝作要吐的樣子,咳嗽起來。
云曦一陣無語,顧非墨真是矯情得可以。
“過來吧。”她抖出銀鏈子將顧非墨卷起帶到了自己的馬上。
段輕暖一時驚住,“非墨,她是奕親王的準王妃,你怎么同她坐一匹馬?她這個女人水性揚花!”
“輕暖郡主,可是你的頭發(fā)上好臭,本公子聞了想吐。”
段輕暖咬牙,該死的謝云曦,敢搶她的非墨。
云曦對她的怒目直接無視,而是伸手掩袖,開始用嘴唇輕輕的吹起了口哨。
顧非墨漂亮的眸子輕瞥了她一眼,然后抽出腰間的軟劍,往段輕暖坐的馬上捆著的布袋子上一劃。
同時,云曦口中的嘯音越來越詭異了。
段輕暖正在發(fā)怔時,她坐著這匹詭異的馬自己跑了起來。
而腰上也多了一雙手。
正是被顧非墨的劍氣擊醒的西寧月。
那雙手滿是血污,段輕暖嚇得尖叫起來,“救命——”
馬兒馱著段輕暖與西寧月一起往前狂奔。
而那些正在販賣的馬兒也一起跟著跑起來。
云曦的嘯音沒有停。
她現(xiàn)在已會用元力控制著聲音,哪怕是聽著聲音不大,卻依舊在很遠的地方也能驅(qū)趕著馬匹。
顧非墨的眸色瞇起,她說的不親自出手,原來是這個。
群馬中的西寧月,救出是個難事。
而且,那西寧月因為腳筋已斷不能夾馬肚子,只能用手死死的抓著段輕暖,這樣,救出西寧月,會傷著段輕暖,就會得罪睿王府。
好一個借刀殺人!
顧非墨心中對云曦暗暗贊嘆著,這小女人心中藏著多少的詭計?
“救命啊——”段輕暖被馬兒馱著奔跑,這群馬像瘋了一樣,快如閃電。
不一會兒整齊的跑出了鬧市區(qū)。
云曦與顧非墨悄悄的跟在后面。
忽然,從屋頂上飛躍來七八個黑衣人,手中甩起繩子就朝馬上的西寧月的身上卷去。
另有一個人手中的繩子向段輕暖卷去。
“救命啊!救命——”段輕暖嚇得一直在尖聲的叫著。
黑衣人將段輕暖卷出馬群后,又一齊去救西寧月。
“終于救人了!謝云曦坐好了,本公子去會會這些人!”
“顧非墨,當心!”云曦低聲喊道。
顧非墨已提劍沖向了那幾個黑衣人,砍斷了卷向西寧月的繩子。
只見一片耀眼的劍花中,一個黑衣人倒下了。
云曦口中的嘯音一變,群馬發(fā)怒,狂踩那個黑衣人,一聲慘叫后,地上已是一堆血泥。
緊接著,又有兩個黑衣人同時圍攻,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又倒了一人。
剩下的幾人似乎發(fā)現(xiàn)救西寧月一時救不了,全都一齊圍上顧非墨。
現(xiàn)在是六人圍著顧非墨。
“以多攻少。卑鄙啊!”顧非墨冷笑。
他的長劍舞得如一團煙霧,身影看上去眼花繚亂。
那六人狡猾得很,用著車輪術(shù),輪流著上陣。
殺不死對方,自己也會累死,當真如顧非墨說的卑鄙無恥!
既然這樣,不如毀壞掉!
云曦又吹響了嘯音。
馬兒在嘯音的控制下,發(fā)了瘋的亂奔亂跑。
混混沉沉的西寧月尖叫了一聲,被馬抖落于馬下。
“非墨——,汝陽——,姐姐走了——啊——”
黑衣人們一驚同時收了手里的劍,一齊躍過去,去搶西寧月。
顧非墨同時閃身回來了。
就在六個人同時跳到地上時,手剛剛碰到西寧月,群馬又開始發(fā)起瘋來,前蹄高抬再猛的踏下,數(shù)個碗口大的蹄子落在肉身上,還能活命?
慘叫聲聲傳來,片刻后,已分不清地上死了幾個人。
又是一陣嘯音后,群馬停了下來,自己調(diào)頭朝集市販馬的地方跑去。
“全死了?還查什么?”顧非墨走到那堆血肉的面前。
八個黑衣人,一個西寧月。
黑衣人蒙著臉,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有西寧月,肚子雖然已踩碎,但腦袋還算完好,一雙眼正看向遠方,含著欣喜。
顧非墨盯著那張臉看了許久,然后,從袖中取出一個火鐮,擦著了火扔在西寧月的身上。
他道,“我姐姐厭惡你有著同她一樣的臉。所以,你不如灰飛煙滅,永遠不要超生了。”
這是一處僻靜的街角,沒有人來,焚燒起的火苗躥起,散著惡臭。
自私,貪婪,仇恨,害得他人家破人亡,也害了西寧月自己。
段輕暖看到一地的死尸,蹲在一處角落里嚇得身子發(fā)抖,臉色死白。
剛才的趾高氣揚,早丟到在九霄云外了。
云曦看向顧非墨,“她好像喜歡你,你不帶她回去?”
“本公子只帶喜歡的人!”顧非墨看也不看段輕暖,帶著云曦離開了這里。
馬兒的得得得馬蹄聲將段輕暖驚醒。
她望著云曦遠去的方向,怒目咬牙,該死的搶她的心上人,她不會放過謝云曦!
一個人影走到她的前面,將手伸向她,“起來吧,同樣是女子,人家策馬奔騰,算計得一手好謀劃,你在這兒哭鼻子,你好意思?男人不是你哭就來的,得靠女人爭取。”
段輕暖也不抬頭,抽抽嗒嗒的哭得更兇了,“哥,謝云曦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她都是準奕王妃了,還去勾引顧非墨,她不要臉!”
“啪!”
一記清亮的耳光響起。
段輕暖捂著臉驚愕的看著她的哥哥段輕塵,“你為什么打我,我哪兒做錯了?”
“你沒錯,只是人家為什么聰明,你為會么這么笨?將你打醒而已。”
說著,段輕塵轉(zhuǎn)身離去。
爭?段輕暖在心中反復(fù)想著這個字。
……
顧非墨回到顧府,羅管事見到他喜得忙朝府里喊著,“公子回府了,快,快告訴老爺夫人。”
顧非墨望了望顧府的門楣,眉尖擰了擰,大步進了府里。
彼時謝楓還未走。
他看望了暈倒的母親,與父親閑談了一會兒后,叫過謝楓,“我有話找你說!”
謝楓跟著他到了墨園。
“皇上沒給你官復(fù)原職,那就從其他部門開始,以你的本事,還能混不出一片天來?只是你平時沒上心罷了。”謝楓說道。
他比顧非墨大不了多少,因為做事沉穩(wěn),看著倒像是大了三四歲的樣子,
“不!謝楓!”顧非墨站在院中唯一的一棵松樹下,仰頭看著天,“我不是計較那個官位,而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十三歲隨我姐上戰(zhàn)場,那總兵之位是我憑真本事得來的,小爺我在浴血奮戰(zhàn)的時候,那段琸在干什么?憑什么讓他撿了便宜去?爺我不服!”
謝楓看向他沉聲說道,“非墨,他是太子,有皇上在后面撐著腰,咱們斗不過他的!你不服也不行了!”
顧非墨矮身往石凳上一坐,將長長的兩條腿擱在桌上,下巴微抬看著謝楓,新月眼眸微瞇殺氣一閃,“那我就反了!”
謝楓挑眉,然后瞇著眼看向他,“怎么反?你反得過皇上嗎?國內(nèi)一亂,死的是無辜!你小子別為一個總兵的位置亂來!”
“誰說我要反老皇帝了?”顧非墨的兩道俊眉一揚,“小爺我要反的是他的那個來路不明的兒子!段琸!敢搶小爺?shù)奈恢茫瑺斠屗鲁鰜恚 ?
“怎么吐?”謝楓在他的對面坐下了,凝眉看向他。
那日在臥龍山山腳下,假貴妃自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但太子琸卻依舊派人緝拿顧非墨,這真不是個正人君子所為。
謝楓心中也是一陣鄙夷。
顧非墨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已想好了主意。到時候,師兄出幾個人力就是了。”
謝楓頓了頓,說道,“我當然會幫你,但,咱們行事,行計劃同密了,可千萬不能出一點兒漏子,否則——”
“都是有家的人,我懂。”顧非墨道,兩眼銳芒一閃,“殺人于無形,曦曦就做得好。”
……
順發(fā)賭場。
一樓的大廳里,吆喝聲開盤聲叫喊個不停。
靠一個角落里擺著的一張桌子那兒,七八個漢子的面前已堆著不少的銀錢。
顧非墨走進店中的時候,小仆驚愕著正要行禮,被他揮手制止了。
他的眼神往那一桌淡淡瞥去了一眼,才徑直往店后走去。
一個中年男子馬上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樓。
兩人進了一間雅室。
雅室裝飾華麗,鑲金嵌玉的大屏風與多寶格架子上的各色的稀有珍寶,無一不是在說明著主人的富有。
但,這些原本是顧非墨的愛物,此時他卻瞥也不瞥一眼。
他大步走到上首坐了,冷眸睨向那個跟著進來的中年男子說道,“叫他們都進來!”
“是,公子!”
原本在樓下正賭著錢玩得正酣的一眾人,被賭坊的張管事給叫了上來。
“公子?”
“將軍?”
人們都圍了上來,“公子,您找在下們,有何事?”
這些人都是顧非墨在西山軍營的老手下。
都是跟著他上過戰(zhàn)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少的是兩三年,長的是六七年,早已被顧非墨收做心腹。
“何事?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顧非墨的眼神往幾人的臉上掃了掃,“本公子被外甥欺負了,你們說怎么做?”
被外甥欺負?幾人詫異著。
公子啥時候有了外甥了?
難道是——
哎呀,貴妃被追封為永貞皇后,太子成了嫡子,公子可不就是國舅了么?
“所以……”顧非墨的眼神微瞇,冷笑道,“外甥敢對舅舅無理,是不是要休理一下?”
“當然了,舅舅修理外甥天經(jīng)地意。”
“公子,太子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敢下令通緝你。”
“就是!這莫名其妙來的一個平世子,眨眼成了太子,一上來就跟公子過不去,他是不是不將國舅放在眼里了?”
“那么,你們現(xiàn)在就去給爺查,派出你們所有的手下,查到太子的一絲兒情報都速來報與本公子知道!”
“是,公子!”
……
過了半月后,順發(fā)賭坊里傳來消息給顧非墨,太子要到青州調(diào)查災(zāi)后的重建情況,帶著不少的布匹與糧食同去。
“帶東西出去?好機會!”顧非墨輕笑,“本公子要劫了他的東西,顧府最近青黃不接。正要拿來貼補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