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可怕,如果剛纔我沒有低頭去撿糕點,這隻銀鏢是不是就直接插在我腦袋上了:“賀非衣,你,你們國家治安不太好啊。”末了還不忘吐槽一句。
這邊廂話音剛落,那邊同銀鏢一個方向的樹林就飛出來四五個手持利器的紅衣蒙面人,其中最爲顯眼的還是那領頭的紫衣蒙面女子,看眉眼年歲不大的樣子。
蒙面人一落地紅箋和賀非衣便衝出去與之激戰起來。、
賀非衣竟然會武功。
想來在這亂世之中,學個一兩招武功防身也算是正常吧。
包括七福都能和那些個蒙面人過幾招,而那紫衣女子竟手持月牙銀鏢腳尖點地使出輕功,直指向我。
“——救命!”我條件反射地呼救,拔腿便要跑。1
賀非衣、紅箋和七福都分身乏術,根本無法顧及到我,看來這次吾命休矣......。
身後卻突然叮叮噹噹地一陣亂響,抽個空扭頭一看是幾支銀鏢掉落到了地上,而當我看清那爲我擋下銀鏢之人,差點激動地叫出聲來。
“你怎麼來了?!”雖然依舊黑衣遮面,但從那身形,眼神我能看出來,他就是大冰山百里懷頌,他竟然跟來了。
“你是誰?!”紫衣少女雙足落地,有些慍怒地看著擋在我面前的百里懷頌“爲什麼要幫葉瑤姬!”
百里懷頌右手食指和中指間還夾著一隻月牙銀鏢,二指輕輕一動,銀鏢瞬間折爲兩半。
他沉聲說道:“與你無關。”
紫衣少女慍怒地跺了跺腳,嬌俏道:“哼,爲什麼大家都要幫葉瑤姬,她到底哪裡好了!”話畢便又扔出三支銀鏢。
“啊!”我驚嚇地抱著自己的頭。
百里懷頌一手攬過我的腰往空中一躍,一個起落跳到馬車後面,他單腳對著馬車車壁一蹬,馬車車廂便橫向對著銀鏢來的方向衝去,三支銀鏢“蹬,蹬,蹬”地釘在在車廂上。
賀非衣的豪華馬車可不輕,百里懷頌這一腳簡直厲害了。
“把葉瑤姬的命給我留下!”紫衣少女單腳蹬地騰空而起,直落到馬車頂上,幾乎是尖叫著說出這句話的。
“你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殺我?”我大著膽子從百里懷頌背後伸出半個腦袋。
“等你死了去問閻王吧!”紫衣少女俯身向著我和百里懷頌而來。
此時,賀非衣卻不知從哪個方向飛了出來,擋住了紫衣少女,厲聲道:“不準動她!”
利劍和銀鏢相互碰撞擦出一陣陣殺氣,且賀非衣的武功似乎在紫衣少女之上,紫衣少女已經有些處於下風,有幾次機會賀非衣都能一劍結果了她,可是卻處處手下留情,想必還是醫者父母心。
“咳咳,咳咳咳!”賀非衣在與女孩糾纏的過程中,還不時的咳嗽起來,我差點忘了,在我們出發的頭一天賀非衣才生了重病,現在打起來,不然是吃虧的。
“小姐,可有受傷?”紅箋那邊解決了一個紅衣蒙面人跳到我身邊不遠處。
看到我身邊還有個黑衣蒙面俠,紅箋如我所料一般愣了兩秒鐘,就要提劍向百里懷頌砍來。
我立刻擋在百里懷頌面前:“自己人!”
紅箋放下手中劍,卻依然滿臉質疑,估計在想這位黑衣人是哪路英雄,也怕他突然對我不利。
那紫衣女子明明在與賀非衣糾纏,雙眼卻死死的望著我,那種陰狠像極了百里懷頌第一次追殺我的眼神。
幾十招下來,紫衣女子氣急敗壞地瞪了一眼賀非衣,對著另外一邊還在跟七福火拼的兩個紅衣殺手命道:“撤!”
紅衣蒙面人和紫衣女子同時踏草而去,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周遭的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瑤姬,你有沒有受傷?”賀非衣緊張得跑向我,隨即又咳了起來“咳咳.....!”
“沒有”有百里懷頌保護我,我纔不會受傷呢“賀非衣,你沒事吧,你的病還沒好嗎?”
“嗯,本來快痊癒了,適才用了些內力,沒關係,很快就會恢復得。”賀非衣在回答我的同時也看到了我身邊的蒙面人百里懷頌,疑惑道:“這位兄臺是......?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百里懷頌可是當初差點殺了賀非衣的金蓮的頂頭上司。
“他,他是......”我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說。
“你的目的地是鄔境國?”百里懷頌卻似沒有聽到賀非衣的疑問,也沒有看到我的尷尬,只淡淡地問我。
“是啊”都已經在這片國土上了,這不是很明顯嗎。
“瑤姬日前身中劇毒,所以在下帶了瑤姬回鄉研製解藥。”雖然賀非衣被百里懷頌間接忽略了,但還是十分有禮貌地替我解答。
“瑤姬?”百里懷頌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竟然破天荒地冷笑了一下:“喚得倒還親熱。”
賀非衣被百里懷頌這一懟,一時語塞,無助地看著我,太陽穴滴下葡萄那麼大一滴汗。
聽到他這麼冷笑,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既然兄臺也是瑤姬的朋友,若不嫌棄,不如賞臉到寒舍一敘。”賀非衣依然禮貌地雙手抱拳作揖。
“不必”百里懷頌冷冰冰地甩過去一句,又道:“若不解毒,她還有多少時間。”
賀非衣道“最多續命半年。”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時限,心裡不免咯噔一下。
“半年之久,倒是足夠被賊人刺殺上百次”百里懷頌眉頭微鄒“葉瑤姬,鄔境並非無憂之地。”
“今日之事純屬意外,在下以項上人頭擔保瑤姬在鄔境國定會安然無恙,閣下不必憂心。”賀非衣解釋道。
我暈,賀非衣快別瞎說了吧,也不怕百里懷頌把他的嘴給撕了。
“呵呵,也沒有那麼嚴重,要是解不了毒橫豎我也是一死,什麼死法都一樣”汽車都沒撞死我,應該沒那麼容易死掉吧。
“瑤姬,切不可說這種喪氣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賀非衣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悅。
“小姐,相信賀公子定會全力以赴爲小姐研製解藥。”紅箋一個箭步衝到我身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好像又聽見有人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耳鳴聽錯了。
“她中的是何劇毒?”百里懷頌面向賀非衣問道。
“對付百里懷頌之時中了玄香,本已解毒,沒想到誘發出了瑤姬數月前所中的七蟲珊瑚,玄香已解,只是七蟲珊瑚....”賀非衣一老一實的回答道。
大概是被人點到名字,百里懷頌的眉頭皺了皺對我說:“你得罪的人還真不少。”
“還行吧,以你爲首的我的仇人陣容已經越來越強大了。”我咧了咧嘴。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我轉身繞到馬車正面,用了吃奶的勁兒把釘在馬車壁上的銀鏢拔了下來,眼熟的銀鏢。
“瑤姬,怎麼了?”賀非衣走到我身邊來。
我也不好說怎麼了:“沒什麼,只是見這武器打造得很精緻,紅箋,幫我把這個東西收起來。”
“是”紅箋接過我扔過去的銀鏢。
這分明就是那時在錦花館的房頂上攻擊樓暮璟的武器,回想起樓暮璟的形容,上次暗算他的姑
娘九成就是剛纔殺我的那一個,看來這姑娘是鐵了心要我的命啊。
“葉瑤姬,跟我走。”百里懷頌沉聲對我說道。
我又斷片了。
賀非衣對我說這句話我還好理解,一來他要給我解毒,二來嘛他對我有點意思,可是百里懷頌說這話又是幾個意思?
“你又想用我去跟葉清栩換隨君明珠?”我一時大意脫口而出。
紅箋聞言警覺地往我身前一擋劍鋒指著蒙面人:“百里懷頌!”
賀非衣震驚地扭頭看向百里懷頌,口齒不清地重複紅箋的話:“百、百里......”
“你此去危險重重,解藥之事既然這位兄臺也無十分把握,何必在此地誤了時間。”百里懷頌面色如常,根本不拿紅箋的高度防備當一回事,目光透過紅箋直看向我。
“這是什麼話,就算賀非衣沒有十足把握,好歹之前也讓我多活了幾十天,而且我此去危險重重,跟你有什麼關係?”我一聽這話就來氣,賀非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我是不是說到什麼他不愛聽的話了,丫又皺眉頭了。
“葉、瑤、姬!”
這語氣,有人要發火了。
“我又不是你朋友,我的前路如何也用不著你操心,哪天我翹辮子了不正合你意嗎。”又不怕死地添了一把火。
紅箋、賀非衣和七福都在,難道他還能現場活劈了我不成。
百里懷頌雙眼死死地盯著我,右手一擡我還真的以爲他要對我下毒手了,沒想到他居然大掌一出,隔空將不遠處的幾棵大樹拍成了八段......。
空氣中炸出幾聲巨響,嚇得我心臟一顫,馬車上拴著的四隻駿馬也被驚得吱哇亂叫,七福都快拉不住了,我的媽呀,太嚇人了。
我剛緩過神來,回頭一看,早已不見百里懷頌的蹤跡。
“人呢?”我問紅箋。
“啊?”一向反應極快的紅箋都愣了半晌才道“已經走了。”
太可怕了,發這麼大的火,這麼一掌要是衝我來的話,我現在腦袋都被拍碎了,腦仁都嚇痛了。
“公子,上路了嗎?”七福安撫好馬兒以後向賀非衣請示。
賀非衣看著我喚了一聲:“瑤姬,繼續上路好嗎?”
我點點頭,走吧,好好的休息時間也能發生恐怖襲擊事件,也算是多姿多彩,人生閱歷的本子上又可以記上輝煌的一筆。
經過剛纔的事件紅箋和賀非衣也不敢讓我繼續騎馬了,我只好與賀非衣一同坐上了馬車,此時只覺得累,靠在馬車內壁上昏昏欲睡。
“瑤姬,喝些水吧”賀非衣從小籃子裡面拿出水袋遞給我。
我搖搖頭,賀非衣又把水袋放了回去:“瑤姬,你累了嗎?”
是有一點累,七蟲珊瑚被激發出來以後體能完全不如從前,剛纔腎上腺素又急速上升,現在恢復到正常值以後,有點放鬆了。
“瑤姬,如果你累了就靠在在這裡睡一會兒吧。”賀非衣指著自己的膝蓋。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睡眼惺忪地望著賀非衣,話音剛落,人已經靠在他的膝蓋上睡暈過去了。
醒來以後剛好馬車速度漸漸減慢,我猜應該已經到了目的地,萬幸沒有睡到流口水。
“瑤姬,醒了嗎?”賀非衣注意到了我的動靜,輕聲問。
“嗯。”我坐直了身子,脖子有點僵硬。
“剛好,我們也到家了。”賀非衣伸手幫我捏了捏肩膀和脖子之間的部位,舒服多了。
“謝謝啊”我輕聲道謝。
“應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