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抱冬心,裁羅又褧褧。夜久頻挑燈,霜寒剪刀冷。
“呼~”冬天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我一邊哈著手,一邊縮著脖子背著我的小書包,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往前爬。我喜歡冬天,沒有春天的**,沒有夏天的焦躁,沒有秋天的蕭瑟,獨(dú)有的靜謐,讓整個人的心都可以完整地沉浸下來。習(xí)慣性的伸手半遮住額頭,和45度仰角小清新對著陽光的姿勢一樣,只不過我喜歡對著月亮。
或許是磁場的關(guān)系,在月亮又圓又大的時候,曬曬月光總是可以讓我整個人舒筋通絡(luò),精神煥發(fā)。總覺得靠著月光的力量,身上的燙傷才能恢復(fù)得如此迅速。
然而每次當(dāng)你想要好好享受的時候,總會有不合時宜的情況出現(xiàn),打破你所想要的世界。
“嗖~”
是錯覺嗎?剛才的聲音……是……風(fēng)嗎?黑色的,是幻覺?總覺得有什么妖孽過去了……
“許子寧,不怕不怕,這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怪,你也不是什么唐僧在世,不會有人喜歡你滿身流油的肥肉的。”我拍著胸脯給自己壯膽,不禁加快了腳步。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后面還有什么……《金剛經(jīng)》不會背,算了,背《道德經(jīng)吧》,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要交換嗎?”
一陣飄渺而又空靈的聲音墜落夜空,雖然覺得音量很小,但足以穿入我的耳膜。
我承認(rèn)這是我活了大約14年合計168個月5110天122640個小時7358400分鐘441504000秒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茫然失措。驚恐?倉惶?不不不,如果你真的曾經(jīng)感受到過強(qiáng)烈的感官刺激,你會發(fā)現(xiàn)所有的情感類形容詞都是蒼白的,因?yàn)槟且豢棠愕纳窠?jīng)系統(tǒng)和反射弧就像瞬間被挑斷,傳遞不出任何神經(jīng)介質(zhì),你的大腦根本判斷不出是沒接收到信號,是處理不了信號,還是發(fā)送不出信號。
那一瞬間,什么孔孟莊周,上帝佛祖,爸爸媽媽,統(tǒng)統(tǒng)灰飛煙滅。你只知道眼前是空白的,腦海里是空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或者可以說,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但在當(dāng)時,縱使膽大如我,也萬萬開不起玩笑來。
作為高等哺乳類物種,當(dāng)大腦停止思考的時候,脊髓就會開始指揮,腎上腺素急速上升,恢復(fù)獸性,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逃跑。如果是平常,我一定還會嘲笑劉翔和博爾特可能都趕不上我現(xiàn)在狂奔的速度,但現(xiàn)在腦海里依舊空空如也,雖然我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也根本判斷不出聲音來自哪個方向,只是機(jī)械地本能地拼命地往前跑。
慘白的月光故意躲在孤冷的樹叉下忽明忽暗,忽隱忽現(xiàn),路燈昏黃的光線仿佛也在嘲笑即將被黑暗吞噬的我,除了我的喘氣聲和鞋底劃到地面的聲音之外,什么聲音都沒有,寂靜的黑夜,死一般寂靜的黑夜,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根本不敢回頭看,原本并不遙遠(yuǎn)的路程,卻總也跑不到盡頭。
“咚!”
由于奔跑速度過快,我全力撞擊到了一個不明物體上,比我高大寬廣,電線桿子?不對,軟軟地但又不是胖子那種柔和度,鬼?不對,讓我稍稍放心的是我感覺到了隱約的溫度,而且明顯感覺到不明物體往后微微傾斜,這……是生命體?
“額……”一個男聲悶哼了一聲。
我順著聲音,慢慢地抬起被砸扁在不明物體表面的臉。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純白色的羽絨服,一塵不染,栗色的頭發(fā)在月光下折射得煞是好看,雖然脊梁被我砸的微微前傾,但還是可以看得出非常挺拔。月光,剛剛還慘白的月光,現(xiàn)在恢復(fù)之前的柔和了,難道是我的錯覺?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rèn),有些人是會發(fā)光的。不用說話,不用動彈,僅僅是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足夠耀眼了。或許是被他的“光芒”閃耀到了,竟然內(nèi)心的恐懼開始直線減退,事后我也開始懷疑,難道我和大多數(shù)的白目少女一樣,也是個花癡?還是個背影花癡……
可能感覺到我重心的轉(zhuǎn)移,背影哥緩緩試探性地轉(zhuǎn)過身來,白的可以擠出水來的肌膚,稀松的劉海似有凌亂的鋪開,明亮的雙眼……雙眼……
“眼睛……”我不自覺嘟囔出了聲。
“很多白種人的眼睛都是藍(lán)色的,我不是妖怪。”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背影哥輕笑了下,溫柔地說道,聲音莫名給人一種平靜。
“所以你是白種人?可是臉型是亞洲的啊……”
“混血而已。剛剛撞疼了沒?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背后會有人沖過來。”
“額?”我被先來的道歉微微怔了一下。
“不不不,是我走路沒長眼睛……不是不是,我是說,事故責(zé)任在我,我全責(zé)。”我慌忙擺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慌忙又鞠了兩個躬。
或許是被背影哥帶的氣憤瞬間緩和起來,緊張感煙消云散,我平常邋里邋遢,現(xiàn)在又慌里慌張的,背上的書包收拾的就不規(guī)整,半開的拉鏈就隨著我的放松也放松起來,于是伴隨著我點(diǎn)頭哈腰的同時,書包里的書、卷子、材料便像雪花一樣漫天飛舞起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又慌亂的蹲下,粗魯?shù)淖聲瑏y七八糟地抓起地上的紙就往包里塞。
“遇見什么事了嗎?看你很慌張的樣子?”背影哥也蹲下身來,幫我整理散落在地上的物件,邊收拾邊問道。
“啊?”想起剛才的恐怖離奇事件,我不覺得身體一顫,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看背影哥這么淡定,難道剛才是我在幻聽嗎?我是不是該問問他有沒有聽到什么?萬一他沒聽到,我豈不是會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而且如果只有我聽到了,不就更恐怖了?萬一他聽到了呢……聽到了還這么淡定,他難道是神經(jīng)病?還是說……他是鬼?!!!!!不對不對……他有影子,剛剛撞到他的時候還有體溫……
“那個……許……子寧同學(xué)?”
“有!”胡思亂想被打斷后,我自然反應(yīng)得大聲答道。轉(zhuǎn)瞬一想,不對啊,“你怎么知道……”
“你資料上寫了。”仿佛看穿了我的狐疑,背影哥豎起手中幫我整理的資料,封面上龍飛鳳舞地書寫著我的大名,“女孩子走夜路難免會自己嚇自己,要是真碰到什么也別害怕,報警或者路邊呼救都可以的。”背影哥微笑地說道。
“那個……你剛剛是一直在這邊走路嗎?有看到或者聽到什么不對勁的沒有?”我試探性的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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