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察言觀色,他已經(jīng)看出來趙羽航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后,趙羽凡和江川的臉色都變了,至于他自己,他現(xiàn)在心境變化了許多,對這些其實并不怎么在意了。
因為趙羽凡和江川對這個叫趙羽航的這種冷漠態(tài)度非常的不喜歡,所以所有人又陷入了沉默中,尷尬的沉默。
“實際上啊,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怎么適應(yīng)過來,但是,最起碼的,讓我對你們的態(tài)度有了很多改觀了。”三舅這話是對著趙羽凡說的。
趙羽凡就樂了,“三舅,我之前還說了,你對捉妖人這么大的成見,這是有問題的,這是不對的,這是要改觀的,是心理疾病,所以我才說想要幫你糾正一下想法,但是早上的你實在是頑固,怎么說都說不通。所以你被那妖怪給吞下肚去,遭了這一罪,說真的,不是我沒有良心不想你好,而是你過了這一難,真的就扭轉(zhuǎn)了你之前那些不那么好的想法了,是好事,真的。”
江川在邊上拍了拍三舅的肩膀,他也是贊同的。
“好事,這當(dāng)然是好事情,雖然事發(fā)的當(dāng)初,確實不舒服,被那個怪物吸血啊吞下肚子啊都特別特別難受,但是幸好,這些都過去了,而且我受的傷,遭的罪,也都完全好了。這樣就好了,事情也總算是結(jié)束了,我今后也再不會有豢養(yǎng)妖精的想法了。”三舅邊說邊嘆氣搖頭。
看得出來,這次因為養(yǎng)妖精給他帶來的教訓(xùn),真的可以說是很嚴格了。
“小趙啊,雖然之前我像是被那妖精把魂魄都抽走了似的,處處維護它,相信它,甚至是莫名其妙地覺得我和它之間有什么非常緊密的聯(lián)系,有血緣關(guān)系......”三舅說著這些的時候,苦笑連連,一直搖頭。
一旁聽著的趙羽凡和江川也都說不上話,至于羽航,他啥也不曉得,雙眼茫然地聽著。
其實趙羽凡和江川大概都能夠理解三舅的心情的。
“三舅,其實我們都能夠理解你懷念朋友,希望能夠救它們的心情,但是,你飼養(yǎng)妖精這就是真的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了,要是讓外公知道了你竟然敢養(yǎng)出了一只妖魔煞貪,那他就不僅僅是捶你兩頓了......要知道,這星云湖是由張家來守護的,而你身為張家的三兒子,竟然還干出這種事情來,唉......”江川裝著非常老成嚴重的口氣跟三舅說道。
其實他也只是在開玩笑,身為張家的人,不會對這些事情沒有警惕的,三舅他也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趙羽凡倒是不曉得他們老張家肩負著什么任重道遠的任務(wù),不過聽起來也蠻嚴重的,他就是對三舅的心態(tài)變化感覺非常欣慰。
在早上的時候,三舅陰森森冷颼颼地瞧著他的那種眼神他還記憶猶新,那就根本不是個正常人的眼神嘛,三舅現(xiàn)在從牛角尖里走了出來,著實是一件功德了,經(jīng)了這件事之后,想必三舅不僅僅是看法有改觀,在醫(yī)術(shù)上,恐怕也會有長足的進步的,畢竟一個人的心境和心態(tài),是能夠覺得這個人的成長上限的。
“三舅,妖精有妖精的世界,人類有人類的生活。在我們捉妖人看來,哦當(dāng)然,我說的不是捉妖人協(xié)會的捉妖人,妖精其實與貓貓狗狗沒什么區(qū)別,它們只不過是多了些智慧,”趙羽凡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所以當(dāng)和你非常親切的妖精朋友受到了傷害,你產(chǎn)生了仇恨,并且試圖用你那神乎其技的醫(yī)術(shù)來拯救你的朋友,才會造成了今天的這個后果,而自食其果的人,是你自己。”趙羽凡說完之后,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他本想走動兩步,可是還沒等邁腳,突然一個踉蹌,直接又軟倒在沙發(fā)上了。
“臥槽,”他伸手按著腦袋,“腦瓜子好疼......”
三舅上前給他看了看,撐開他眼皮觀察了他瞳孔,掰開他嘴看了看他舌頭,又搖晃了幾下他腦袋,然后放下心來,“沒什么大事,你這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了,估計是摔得不輕。”
“什么摔得不輕,是被那怪物給揍的。”江川在一旁笑道。
趙羽凡掙扎著坐起來,坐在沙發(fā)上有依靠,他腦子還沒有那么疼,“被那怪物揍的又怎么了?我打不過它,并不丟人。”
“哈哈,那這樣吧,今晚你們就在我這里吃飯好了,我給你弄幾道藥膳,雖然不能說立馬就把你這頭疼給治好,但是對你恢復(fù)有幫助。”三舅笑著道。
“誒這感情好,我都好多年沒吃過你做的飯了啊小舅。”
三舅拍了下趙羽凡的肩膀,站起身,笑呵呵地對沙發(fā)上的三人道:“你們幾位年輕人呢,就先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們準備晚飯,今天這事兒啊......也是辛苦你們了,不請你們吃頓飯說不過去,小地方也沒什么好館子,我就獻丑了,你們也別嫌棄。”
說完三舅就出了客廳,鉆進了天井左邊的廚房去忙活了。
羽航感覺到生分,他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突然站起身來,對江川和趙羽凡說了句:“既然你們要在這里吃飯,那我就先走了。”
“誒等等,你忙著去做什么啊?”趙羽凡出聲攔住他道。
羽航轉(zhuǎn)過頭瞧著他,“這個煞不是我看見的那顆異常獰亮的災(zāi)星指示的煞,所以我現(xiàn)在要去找那個煞去,指示它的存在的那顆災(zāi)星實在是太亮了,我不能猶豫,要是去的晚了,恐怕生出其他的事端來。”
“其實也不忙這幾分鐘,等會兒吃完飯再走不遲啊。”江川也勸道。
可是羽航卻特別執(zhí)拗,他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也不顧挽留,直接就走了。
趙羽凡和江川面面相覷,都聳了聳肩,隨他去了,那個怪人。
趙羽凡頭疼,在沙發(fā)上躺著不想動,而江川則從井里打了桶水,出門去擦洗他的小白兔去了。
等他把小白兔擦得光潔如新的時候,廚房里的三舅招呼他們吃飯了。
聽見吃飯,趙羽凡立馬一睜眼,從沙發(fā)上蹦起來。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頭暈?zāi)_軟,很迅速地跑到了飯桌前坐下,捧著碗乖巧地等著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