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不是幻覺,二人好奇了,在這個荒蕪的山林地下,在陰森的古道中,出現了這樣香艷的場面,絲毫沒有半分的奇異、勉強、琢磨痕跡,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歡迎光臨”
二人往前走去,沒走幾步,便聽到兩旁的這群小女孩清脆熱情地招呼了起來,一邊歡快地喊著招呼著,向前一鞠躬,那關鍵部位若隱若顯。
二人一愣,互相赫然看了一眼,鐵橋山急忙將碧云飛護在后面。
卻發現一排排人影自后過來,有說有笑,越過二人,向前走去!
這些人組成一堆人流,僵直著身子,不停地晃動,一步一搖,慢慢地向前移動,輕便緩慢,如同水中的倒影一般,真真實實卻又那么的飄渺虛無!
經過二人時竟然向霧氣一般穿過,繼續向前,似乎對這群人來說,二人就如空氣一般不存在!
人群里面的人各式各樣,有黃發垂髫、也有長衫短褂、還有粉妝男女,各有老少!形形sese,相貌不一,各有千秋!
有相貌堂堂正人君子!有滿臉橫肉,目光四掃兇惡之人;有蹦蹦跳跳的孩子,還有目光盯著路旁的小女孩的萎縮男人,一步三回頭,有的甚至伸手去摸了摸兩旁的小女孩關鍵部位,然后嘻嘻哈哈大笑而去,形形sese,無所不包。
碧云飛和鐵橋山對望了一眼,相顧赫然,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群,而是一個各式各樣的大雜燴!那么到底是誰組織的呢,等待這些人的是些什么呢?
二人露出驚疑不定的神se,在點了點頭,然后也降至著身子,裝著一步一搖,跟著滾滾人流,踏上紅毯子,慢慢向前移動而去。
紅se的地毯柔軟而舒服,就如春天的青草地!四周的燈火通明,如白晝一般,二人慢慢往前走,如同金雞獎頒獎晚會上踏上領獎臺的獲獎者,星光大道上萬人矚目的嘉賓一般,就算在這人海一般的大潮中,也如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一般,光彩、絢麗,燦爛非凡!
二人心中不禁對這紅地毯的盡頭充滿了好奇起來,不知道這陰森古道中設計高明的星光大道通向何處,等待二人的又是何種光景!
隨著大流,二人走了半天,來到一個規模宏大的空間里面,如同古老巨大的蒙古包一番,將眾人容納其中!
卻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大房間,大房間中星光密布,卻是一顆又一顆的白熾燈如閃亮的星星嵌入蒼穹一般,光彩奪目,明亮萬分,將偌大的空間映襯得如白日一般!
這蒙古包的構造寬大奇特,偌大的大廳五顏六se,延伸方圓里許,寬敞而清晰,遠在天邊,卻近在眼前!巧奪天工,堪比神靈!
大廳周圍院落密布,一排排小屋,將大廳緊緊圍在其中,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和大廳一樣繁華熱鬧,又或者,又是一番令人驚異的景象!
此時里面人山人海,聲音頂沸,繁華熱鬧,絲毫不下于一個節日里人們全部聚集在一起的現代化都市大廣場!大廣場中熙熙攘攘,不停地大聲地吆喝著,吵鬧著。
仔細一看,卻又是亂而有序,偌大的大廳被不同的顏se分成不同的區域,青、白、赤、黑、黃,吃、喝、玩、賭、欲,一一對應,雜而不亂,各個區域里面都擠滿了人,各得其所,各不相干,涇渭分明!
相同的只是大家都不停嘶聲力竭地大笑著,肆意呼叫著,激情、暢快、淋漓!
碧云飛、鐵橋山二人看的目瞪口呆只見,卻見那黑se區域,幾個輸的的賭徒氣呼呼得大叫一聲,沖入黃sese的大廳區域,鉆入那粉紅se的帳幕之后,一瞬間功夫,里面立即傳出氤氳呻吟,聲音喁喁醉人,四處流走!惹得外面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這時二人不遠處傳來一聲帶著醉意的狂放的笑聲,有個打扮有些儒雅的中年人大笑中站起來,一把端起面前的酒壇,一巴掌拍開,仰面張口,一下子舉了起手中的酒壇,往自己頭上使勁澆淋,一邊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著,酒花四濺,濺滴在旁邊人的身上,臉上,大家卻絲毫不在意,看著中年人,只見這中年人最后將酒壇往后面一摔,拿起面前的筷子湯勺,在桌子上敲打著,一邊大聲喝唱起來:
道可道,非常道
天道地道人道劍道
黑道白道黃道赤道
乜道物道道道都道
自己嗰道系非常道
呸呸呸呸呸胡說八道
呢度嗰度邊度系路(笑)哈哈
花道茶道哈陰@道陽道哈
零度密度咸度淡度光度熱度雷射角度
鬼哭神號旁門左道狗上瓦坑必然有路
你度佢度豺狼當道唏我自求我道
我自求我道
海底隧道天后廟道皇后大道羅便臣道
馬頭圍道牛頭角道金馬倫道銅鑼灣道
條條大道條條系路
哈我自求我道
我自求我道
道可道非常道
天道地道人道劍道
一道二道三道四道
東道南道西道北道
左道右道前路后路
都都都都都系胡說八道
呢度嗰度
邊度系路(笑)哈哈
花道茶道哈陰@道陽道哈
零度密度咸度淡度光度熱度雷射角度
鬼哭神號旁門左道狗上瓦坑必然有路
你度佢度豺狼當道唏
各自求各道
各自求各道
聲音豪壯不羈,卻凄滄粗放,絲毫沒有那中年人打扮的儒雅形象!鐵橋山站在旁邊一聽,受到那豪放凄涼聲調的影響,仔細品味之中歌詞,頓時愣了呆了,聽著聽著,竟然隱忍不住,一行清淚慢慢流淌下來!他這一生大器晚成,盜墓得到一生絕藝之后,才慢慢醒悟過來,可是夢已不再,物是人非。此后為人行事倒也小心謹慎,卻依然率性不羈,我行我素,為人亦正亦邪,人稱邪王。
碧云飛聽那中年人唱的激揚鏗鏘,內心一陣感懷,漸漸升起一個莫名的情緒,忍不住想要手持長刀,掃蕩人世間一切不平、暢意人生一般,內心陣陣悸動,千萬情緒要沖天而起,卻萬語千言,不知如何說起!
那中年人唱著唱著,有意無意看了自己這邊一眼,嚇了碧云飛一跳,頓時警覺起來,卻看到那儒雅的中年人依然高歌,擊打,激情暢懷!一闋畢,又一把前面的另一壇酒打開,仰天喝了起來。
急忙看向鐵橋山,卻發現他淚痕串串,怔怔地看向那個中年人,不知道想些什么?心中一顫,伸手拉了拉他,卻見鐵橋山面se一震,仰天看了一下,回過頭來,面se變得清攫慈祥,看著碧云飛,樂呵呵地招呼了一聲:
“走吧,四處看看。”
碧云飛一看,點了點頭,裝著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跟在鐵橋山身后向前走去。心中暗想,這老人不知道飽含了多少人生坎坷,有多少波折,但是人到老年,卻依然能保持一顆如此心靈溫暖,算是一個難得的赤忱坦蕩之士,不失年輕一輩敬仰的典范!
二人四處轉了一圈,竟然無人注意,也無人招呼,依然兀自玩著,喝著,樂著,當二人不存在一番,或者他們本來就沒有看到二人!
碧云飛心中好奇,也沒有問起,跟著鐵橋山慢慢走著,鐵橋山依然目光四射,仔細觀察著每一個地方每一個細節。
二人饒了一圈,到了大廳的邊緣,突然同時停了下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個清脆而孤獨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不停地說著八個數字,來來回回,循環地數著!
二人矚目一看,聲音來源于前面不遠的一個院落的房間中,這間小屋似乎和其他的房間完全孤立開來,孤零零,獨自立在大廳這邊的一角中,周圍什么也沒有。
房門上雕刻著兩個米芾瘦體:“梵域”,顯得那么古樸和滄桑。二人迷惑對視,同時停了下來,向四周看了一眼之后,慢慢地邁開步子,不約而同地向那個房間,走了進去!
小屋之內四壁空空、墻壁變得灰黑無se,里面布置簡簡單單,一眼看去,清清楚楚:
一個破瓷罐子,裝著半罐紅se的血液!
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女孩,穿著紅衣服!
一個高大的籠子,裝著紅衣小女孩!
一排白se的棺材,一共八盒!在小女孩面前靜靜地躺著!
一根細小黑se的漆木棍子,在小女孩手中伸出籠子,不停地指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整個房間僅僅黑、白、紅三種顏se,單調而詭異。
白se的是棺材,沒有任何油漆,就像剛剛做出來的一樣,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黑se的籠子,木做的,像鳥籠一般,黑se的油漆刷過,皮膚白皙的小女孩穿著紅se的衣服,直直地坐著里面,眼睛木然地盯著前面的棺材,手中的小木棍傳出籠子,不停地指著前面的棺材,由左到右,嘴巴一張一合,清脆的童音不停地數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數到八以后,回到起始位置,再次開始,不停地數著。
罐子也是黑se的,紅se的血液蕩漾在其中,顯得殷紅無比,靜靜地立在小女孩旁邊,小女孩一邊不停地張合著嘴巴,數著數字,一只手深入罐子中不停地拍打著,偶爾掬起一把,湊到嘴邊,往嘴巴中倒去,手中一滴一滴的紅se血液點點滴了下來,打在她那紅se的褂子上,嘴巴中滑下一線紅se,和白嫩的肌膚對比鮮明,se彩絢麗!
二人驚駭地看了一眼,同時倒吸了一口氣,腳步不停地向后退。
小女孩依然一動不動地坐著,不停地數著,二人剛好退到棺材對面門邊時,小女孩剛好數完一輪,突然緩緩移動著木然的目光,將樹枝指向二人,鮮紅的嘴巴一張一合,吐出兩個驚人的字來:
“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