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的表姐這樣大喊以後。
何文新的腳步頓時就停下來。
他都來不及怒,只是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轉過身來看著那兩姐妹。
一副遇到神經病的表情。
隨即才爆發出怒火。
林曉心裡暗叫壞了。
連忙拉住表姐,故意大聲道:“姐,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
林曉的表姐這些年頤指氣使早習慣了高高在上。
聽了林曉的話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說話更難聽:“怎麼了,什麼誤會,不是狐貍精,這麼要跟人搶男人?”
何文新都給氣笑了。
雖然心裡很窩火,覺得這女的就是一個瘋狗。
好好的就咬人。
要是換成自己以前的暴脾氣一定會恨恨的治治讓她後悔。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家人一次一次的教育。他已經能很好的控制情緒了
只是這事情涉及到顧熙,他覺得這件事情完全是因爲自己她才這樣被人奚落。
他當然知道林曉心意,本來也覺得不行就處處看,他年齡到了總是難免的。
卻沒想到這個女人這樣莫名其妙。
簡直是可惡。
“林曉,讓你這位表姐表妹的管好自己的嘴,好歹是有些臉面的人?。?
林曉頓時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心裡也有些埋怨自己這個表姐多事。
偏這個無事生非的表姐見狀話更難聽了。
就在何文新再也忍不住要發火的時候。
並沒有因爲針對自己不動聽的言語發火。
反而跟沒聽到一樣繼續前行的顧熙停住了腳步、
疑惑的回頭看何文新:“你不走?”
何文新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合著自己在這裡生氣。人家根本就沒有理會。
算了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真的跟個潑婦對罵嗎?
但還是有些不甘心,覺得顧熙是爲了他才受的委屈。
“對不起!”何文新連忙快步追上已經走了很遠的顧熙。
顧熙淡淡道:“跟你有何關係?瘋狗咬人是天性。何必同瘋子計較?。?
何文新聽他這麼說,放下心來。
兩人這樣完全無視對方的姿態。
讓那個已經習慣佔上風的表姐徹底怒了。
她不顧林曉的死拉活拽,踩著十釐米的高跟鞋大步的追上顧熙。
伸手朝顧熙掛在腦袋後的馬尾抓去。
何文新反應過來後大驚。
連忙伸手去擋。
但可惜沒有對方快。
正懊惱間。
卻發現顧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躲過了對方的襲擊
甚至還跟對方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一臉冷然的看著那個表姐。
語氣很輕也很平淡的一字一句道:“你是一隻瘋狗!”
然後就在何文新震驚的目光下。
那個原本還氣勢凌然張揚跋扈的女人。
眼神突然呆滯起來。
然後嘻嘻一笑。
一串口水就噁心淌了下來。
突然爬到地上,真同一只瘋狗似得,汪汪的狂叫起來。
這下不知何文新呆,就連追過來的林曉也呆了。
但呆了片刻她反應過來。
趕忙去拉爬在地上一副瘋狗模樣的表姐。
“表姐,你這是幹什麼啊快起來……?。『猛?。救命!救命!……”
何文新眼見林曉被自己表姐咬住了手,根本不想理會。
只是一副有些回不了神的跟著顧熙。
兩人上了車,一路上何文新都通過後視鏡小心翼翼的觀察顧熙。
他又不傻,自然能猜錯剛纔那個女人突然變成了那副樣子是顧熙的手筆。
還有之前在酒店裡顧熙那駭人的氣勢。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趙昀煥出來擋住了,那個中年人肯定死定了。
心裡不由有些說不上的感覺。
這樣的女孩子他還是第一次接觸。
狠辣,冷淡,還有一身莫測的本事。
從他從小到大脾氣就能看出。
並不是什麼安分的主。
不過長期的家庭教育讓他收斂了很多。
但他也總是被這些偏離正常軌道的事情吸引。
比如顧熙這個人。
顧熙自然發現了他的打量。
但並沒有理會。
她原本就是想去看一下當年那個對她還算和藹的老師。
到底爲了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大概是因爲她現在無處可去。
不想耗費精力找那個鬧彆扭的李和熙。
但就這樣自己回去也不太好。
到底他同李和坤現在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
所以閒著也閒著。便去看看又何妨。
幾年不見,何於修已經不是當年的小老師了。
家裡的關係。加上自己也可努力上進。
剛三十的年紀已經是教育局一個有分量官員。
顧熙見到何於修的時候他剛從辦公室出來。
手裡拿著文件夾。
鼻樑上還夾著副無框眼鏡。
身材比當年在學校時,稍微厚重了一點。
但也因此看上去更成熟穩重。
其他的倒沒什麼變化。
聽到有人叫大哥。
自然知道是自己的弟弟。
擡起頭來習慣性的想要訓導兩句。
邊看到站在何文新身旁的顧熙。
不由覺得。
這姑娘有些眼熟。
清冷的眉眼。纖細的身形。
那表情真的很熟悉。
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
待到走進腦海中才靈光一閃。
不可置信的指著顧熙道:“你是,辛念柳?”
顧熙還沒有開口。
何文新立刻插嘴道;“人家現在換名字了。叫顧熙。你就叫顧熙就行了!”
何於修不滿的瞪了弟弟一眼。
有些興奮的道:“沒想到還能在看到你。吃飯了沒有,我這也下班了,一起去吃飯。”
何文新看看手錶,此時已經十點半了。
不由撇撇嘴:“不都說你們局是很清閒嗎。怎麼到你這裡天天加班到這麼晚,這都幾點了。難怪嫂子老回家跟媽抱怨!”
何於修面色尷尬起來,再次瞪了自己這個口無遮攔的弟弟一眼。
何文新這纔想起來顧熙還在跟前。
當著外人的面說家裡的事情確實有些不妥。
不由訕訕的轉移話題。
“對了。你這個大忙人肯定還沒吃飯吧。正好我也餓了,咱們去吃宵夜怎麼樣?”
雖然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說著已經開始向外走了。
何於修卻不像弟弟那樣魯莽。
詢問的看看顧熙。
顧熙低低頭三人才往外走。
何於修的意思的,也不要去什麼大飯店了。
找個乾淨點的小飯館敘敘舊。比什麼的大飯店舒服隨意。
何文新基本上是不會反駁自己哥哥的話的。
顧熙對這些事情更是沒有意見。
三人就在在何於修的帶領下。
在單位的附近小巷子裡。
找了間裝修很溫馨的小餐館。
他們一進去,白白胖胖的老闆娘就親熱的過來打招呼。
顯然何於修是熟客。跟老闆極慣。
何於修就介紹著點了幾個招牌菜,其他的讓顧熙兩人看著點。
顧熙無所謂沒有接菜單,何文新便斟酌著又加了幾個女生愛吃的。
不一會一個身材苗條面容白皙秀麗的年輕女孩就端著托盤上了菜。
目光脈脈的看了眼何文修笑笑離開了。
就是這一笑。原本正跟顧熙說話的何文新這才注意到她。
不僅偷偷對何於修道:“想不到這個小店裡還有這樣的美女,難怪你老愛來了!”
這話原本是帶著活絡氣氛的玩笑興致的。
但顧熙去敏銳的發現何於修在聽了以後表情瞬間的不自然。
她不又若有所思的再次看了剛纔那個女子纖細苗條的背影一眼。
何於修卻趁此轉移話題:“辛念柳,哦。顧熙是吧。你這些年去了哪裡?”
顧熙實話實說道:“去了京城!”
何於修看看顧熙白皙清透的膚色。同她身上質地良好的衣服,鬆口氣道:“看樣子你過的還不錯。這些年我一直在愧疚,覺得很對不起你,作爲當時的班主任,都是我的失職沒有提前覺察到你們的情形,才最後弄成了那樣。。我……”
顧熙打斷他的話:“跟你沒有關係,是我想要那樣做,後果自然自己承擔。你不用自責!”
何於修嘆口氣:“好好的兩個孩子,你遠走京城。楚夢雨卻……算了幹什麼提這樣的事情。辛,顧熙能喝了白酒嗎?我們喝兩杯!”
何文新連忙勤快的倒滿了兩杯。
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顧熙跟喝白開水一樣一口悶了。
低頭抿了一口的何於修擡頭看了也有些發呆。
隨即笑道:“沒想到你還這麼厲害。既然你一個女孩子都這樣爽快了,我這個大男子還這樣磨嘰就太給男人丟臉了。好,我也幹了!”
何文新有心想攔,剛纔問顧熙能喝白酒的時候,還是顧熙親自挑選了一瓶四十八度的特釀白酒,那一杯足足有三兩這一口氣喝下去不是鬧著玩的。
但自己哥哥看上去溫和,內心裡卻很倔強。
當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裡的疙瘩。尤其是得知楚雲夢瘋了後。
他一直掛心顧熙的消息,怕她比楚雲夢還慘。
總覺得自己毀了兩個少女的人生。
雖然他一直勸導這件事情根本不怪他。
可是沒多大作用。
這也是今天他一定要顧熙過來的原因。
想讓揹負了沉重包袱的哥哥看到健康無損的顧熙,可以開心起來。
果然哥哥心情很好。
他也不想再攔著他喝酒了。
小心翼翼的倒了第二杯。
剛要說雖然高興但也少喝點。
但顧熙已經又端起杯子一口悶了。
那張欺霜賽雪臉卻連表情都沒變。
眼見自己哥哥又要端起來隨了。
嚇的連忙奪走杯子。
他知道顧熙是猛人。哪裡敢讓親哥跟她槓上。
一邊朝顧熙使眼色:“這麼喝酒對胃不好,先吃點菜再喝?!?
顧熙聞言淡笑一下拿起來筷子。
何於修猛然一杯酒灌下去。
頭其實已經有些暈沉了。
迷迷糊糊的吃了些菜,不由得又開始喝起來。
到了最後連何文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著喝起來。
顧熙一杯一杯跟喝涼開水似的灌著白酒。
看的周圍的客人都咋舌不已,第一次見到喝白酒這麼生猛的女人。
再看那對兄弟,過了沒一會都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最後還尚有些理智的何文新擺手表示再也不能喝了。
顧熙才罷手。
從何文新精緻的西服口袋裡掏出錢包結賬。
結賬的時候再一次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美女服務員一眼。
賬雖結了,但三人卻沒有走。
如果顧熙想她一手拎一個也能很輕鬆的將兩人弄走。
但她卻不想,她有事情要做。
隨手化了一個藥丸餵給了何文新。
不肖片刻他就清醒過來。
一時弄不清楚情況,看著爛醉如泥的哥哥才反應過來。
得知顧熙已經結賬。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就要拉起哥哥走。
卻被顧熙攔?。骸拔乙呀涀尫諉T準備了濃茶給你哥哥灌下去,醒醒酒再走?!?
何文新一想也是,哥哥和嫂子感情一直不好,這樣爛醉如泥的回去,回頭兩人又要吵了。
想到這裡就讓人嘆氣。
自己的哥哥那裡都好。
長的好,對人誠懇,對工作負責,又有上進心。
唯獨在自己的婚事上不順心。
哥哥大學的時候有個女朋友,長的很漂亮人也 很好。但因爲對方家是小城市的,家境很一般。父母一直不滿意,說那個女孩眼神太亮。後來爲了讓兩人分開。他父親出面將那個女孩給安排了一份很好的工作。那女孩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
雖然過後哥哥依舊雲淡風輕的樣子,但他就是知道哥哥的心已經變了。
現在的嫂子是父母安排相親認識的。
當時哥哥不同意結婚,他對自己說沒有愛不想耽誤人家姑娘。
但那個女人卻對哥哥一見鍾情,死乞白賴的非要嫁過來,各種手段用盡,最後在父母的壓力下哥哥憋屈的結婚了。
要說這個成了他嫂子的女人。
家世容貌自然不用說。只是這脾氣性格,真是不敢恭維。
被寵的太過。
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很有責任心,他相信他既然決定結婚了就會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可沒想到那個女人實在太能折騰。
不是疑心哥哥外面有人。就是嫌棄他不去爭權奪利……
最後鬧得哥哥每日寧可呆在單位裡。
爲此父母也不是沒後悔過,尤其是看著哥哥寧可加班也不回去。
眼看就過了三十了依然沒有一個孩子。
可就這樣那個不懂事的嫂子還是一不順心就跑回孃家哭訴。
弄來那對同樣不省心的父母炮轟自己的哥哥。
這事情一想起來他都窩火。
不就是那女人的舅媽跟京城柳家那個什麼四夫人在國外曾經是同學嗎。
就這樣父母就得讓著他們。
想到這裡因爲心情不好。臉色差起來。
顧熙自然敏銳的大發現這一點。不明白他突然氣悶的原因。
但也就疑惑一下不會出口去詢問。
心神已經放在已經端著濃茶出來的服務員身上。
世上的美人在何文新開來可以分爲兩種。
一種是驚豔形。
一種的越看越美。
而這服務員就是後一種。
第一眼看上去會覺得她很秀麗。
細看便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味道。
等看深了就會返現她真的美。
從骨子李散發著誘惑的美。
他不僅有些奇怪這樣的女人,爲什麼會窩在這個小飯館當個賺錢又少又辛苦的服務員。
眼見她端了濃茶過來。
何文新立刻伸手要接過好喂自己的哥哥。
然後在愕然的眼光下看著那個美女服務員很自然和熟練的扶起何於修的頭。輕輕的將茶水灌了了下去。
一開始昏昏沉沉的何於修並不配合。
一直在推拒。
但那個女服務員只輕輕開口說了一句:“何先生,我是阿英!”
原本很鬧騰的何於修立刻乖乖的開始喝茶。
何文新呆住了。
他發現今天一天已經將他前半生的驚訝都蓋過了。
眼神一直在自己哥哥和那個叫阿英的美人之間巡視。
但更讓他大跌眼鏡的還在後面。
那一杯濃茶灌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
原本逼著眼睛的何於修立刻睜開了眼睛。
看到近在咫尺的女人,不由咧嘴一笑。
雖然那個笑容有些傻氣,但依舊無損他的英俊。
反倒比平日總沉著連的他更有魅力。
何文新這樣想著。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平日正經守禮的哥哥,
突然將阿英摟在懷裡。
那個阿英的臉頓時漲的通紅。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何文新同顧熙,努力的掙脫,偏何於修就是不放手。死死的摟著還帶著哭腔道:“阿英,對不起,我不是好人,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耽誤你,我是大混蛋!”
好不容易阿英掙脫出來,最後卻只是拍拍哥哥的頭,默默的走開。
那姿態分明是情人間的動作。
已經發覺自己發現哥哥秘密的何文新腦子已經完全糊了。
看著似乎想要追過去,但最後癱倒在椅子上的哥哥。
突然有種心酸的感覺。
心裡卻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讓哥哥跟那個女人離婚。
顧熙對他忽晴忽暗的臉色視若無睹。
只是很感興趣的看著依舊快步離去的那個阿英。
而何文新長這麼大第一次發現喝醉了酒的哥哥這麼能折騰。
一會是抱著他喊阿英。
一會是認錯,
一會又要去單位。
甚至有時候卻突然會莫名其妙的問一句爲什麼。
何文新不由想這一句爲什麼大概是問之前那個接受了父親的好處悄無聲息走掉的女子。
哥哥這心裡得有多苦啊
偏外人還覺得他自己家世好,老婆更好。真是年少得志得多意氣風發呢。
誰知道內裡的苦都沒地方說。
他知道哥哥一直自律。多少年了從來沒有這樣喝醉過。
什麼都壓在心裡硬抗。
心裡的難受別提了。
也都是自己以前太不懂事,父母將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他的身上。
不由的越想越心酸。
何於修這個樣子也不能送回去,於是就一起來到了何文新的公寓裡。
因爲心裡難受恰好有一個很安靜的人在身邊。
何文新又難受,就忍不住倒苦水了。
說自己哥哥如何如何的好,命又如何如何的苦。
那個不知所謂的嫂子又如何如何的可惡。
就像一個更年期的婦女一樣。
絮絮叨叨了一堆。
等能說的都說了。
口乾舌燥之下才猛然發覺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竟然拉著一個原本就不熟悉又幾年沒見的同學說哥哥家醜。
想到這裡連忙跑到臥室看了看依舊睡的很沉的何於修,心虛的吐口氣。
登出來又心虛的看著顧熙。正考慮怎麼開口讓顧熙當做沒聽到。
便聽顧熙道:“既然這麼不痛快爲什麼不分開,你們這裡不是能離婚嗎?”
李艾兒不是跟柳天龍都離婚了?
何文新嘆口氣:“要能離早離了,這不是離不了?”
“你們有把柄在你所謂的那個嫂子手裡?”
何文新立刻搖頭:“怎麼可能。我們家最清明不過了。其實說白了還是不知足。非要娶個高門媳婦,結果媳婦太有本事。離婚代價太大。爲了家族也只能苦哥哥了。”
“這麼說來你那個嫂子家裡很厲害?世家之人?”
何文新一愣:“你還知道世家?不,她不是。也幸虧她家還不是世家,要是我哥更沒活路了,說起世家,你知道咱們華夏第一世家柳家吧!”
顧熙點頭:“再熟悉不過了!”
何文新聽著這話別扭。但也沒深想。
反正柳家家主柳天龍的事情已經衆所皆知了。
“對,就是那個柳家,財大氣粗,權勢逼人,他們家家主的那個四老婆,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個外國人,我那個嫂子的舅媽以前在鷹國留學時曾經是她的同學,關係還算可以。聽說對方幫了他們家不少,其實也不算幫。到了人家那種身份地位,隨便一句話蒙她關照的小家族就有很大好處了!所以我們得罪不起?!焙挝男驴嘈Φ溃骸昂芑遣皇??想起以前我在學校時候的不可一世就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在那些世家大族的眼裡我這樣的又算什麼?真的太可笑了!”
顧熙靜靜的聽完。看著何文新難得頹然的神色。
慢慢道:“難道你不知道柳天龍已經跟那個四夫人離婚了?”
“恩?”何文新倒還真不知道。
“就在一個星期前。他娶了別人,同之前的所有老婆都斷絕了關係!”顧熙搖頭:“你們家的消息也太落後了!”
何文新聽了眼睛都亮了起來,他真的不知道。
自己父母並不是愛鑽營的人,當初非要拆散哥哥同他的女友,大概也是看出來那個女生太現實。
所以還真沒留意這麼重大的消息。
他不由興奮的想,如果是真的。沒了柳家的聲勢。
哥哥是不是就能擺脫那個女人了?
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例如那個阿英?
但這興奮之情之存在了一下,他又蔫下來。
“就算是真的離婚了又怎麼樣,那個四夫人不是還生了個跟我同歲的兒子?就算她走了,還有兒子在柳家。結果還不是一樣的!”
自己父母叔伯都是謹慎守成的人。哪裡敢冒這樣的險。
所以這些年來他們家雖然沒有敗落但也沒什麼發展,依舊窩在雲州這一畝三分地。
顧熙搖頭:“看來你們的消息真的很閉塞。對柳家現在是誰當家一點都不清楚。”顧熙從身上摸出手機。大眼一掃,然後拿起何文新放在一邊的手機直接撥通了柳思雅的電話。
雖然現在已經兩點多了,柳思雅看到陌生的號碼皺著眉頭接起來。
電話接通了以後,卻聽到顧熙冷清的聲音傳過來:“柳思雅,我是顧熙,我有個朋友遇到點麻煩,需要你一句話!”
柳思雅聽是顧熙自然不肯拿大。
她雖然性子高傲一些但並不糊塗,知道現在顧熙的重要性連忙誠懇道:“只要我能幫上的一定盡力!”
顧熙見個電話遞給一頭霧水的何文新:“將你對柳家的顧慮告訴她,她能幫了你!”
何文新疑惑的接過,喂了一聲。
便聽一個好聽的女子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你好,我是柳思雅,請問有什麼事能幫到你?”
柳思雅這麼客氣當然是看在顧熙的面子。
何文新聽了卻更是不解,柳思雅這個名字到還有些熟悉。
“你好,我是何文新,我現在遇到點麻煩?!比会嵩陬櫸跽J真的目光下。
將信將疑的將自己的事情講了個大概。
電話那頭有這好聽聲音的女子一直很有禮貌的沒有打斷。
待何文新說完以後。
才肯定道:“我明白了,你是在光州是吧,明天我會讓柳思嶸親自去解決的。接下來請讓顧熙接電話!”
何文新愣愣的將電話遞給顧熙。
顧熙接過。
柳思雅的聲音有些涼氣:“大半夜的打電話,就爲了這麼點小事?如果你真的這麼閒。不如回來公司做事!”
柳思雅雖然知道顧熙的重要性,但她自有自己的傲氣。
顧熙淡淡一笑:“你知道我的,我懶得應付?!?
那頭的柳思雅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顧熙將手機扔回去。
不再理會還處在一副懵懂狀態的何文新盤腿閉目開始修煉。
第二天一早何文新是被自己大哥叫醒的。
四處一看顧熙已經不知何時離去了。
當兩人也沒功夫理會。
宿醉了一晚的何於修看上去有些憔悴。
他臉色沉沉的找了件何文新的衣服穿上。
並催促何文新,因爲家裡兩個老人打電話讓兩人回去。似乎十分著急。
看自己大哥的樣子。
何文新不禁想,是不是那個不省心的大嫂又回去鬧了。
兩人匆匆的趕回家裡。
果然那個女人正一臉戾氣的坐在客廳裡。
她的父母也臉色不善的看著何於修。
而自己的父母卻坐在沙發的另一邊沉默不語。
看到兩人進來。
那個女人立刻跳起來指著何於修的鼻子罵道:“你還知道回來,昨天晚上又死哪去了!”
說著就要跑過來。
一副潑婦的樣子。
卻被她的母親攔住。
陳太太一邊安撫女兒一邊不滿的看著何家父母道:“親家,當初結婚時,你們兒子可是保證了以後會善待我們婉婉的。結果你看看,每天只知道忙工作,現在乾脆夜不歸宿了。這是對我們婉婉不滿意還是對我們陳家有意見?”
何父立刻嚴厲瞪著何於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何於修淡淡的抿起嘴。
何文新不由氣憤道:“昨天大哥在我哪裡過的夜不行嗎?我們兄弟兩喝了點酒結果晚了就沒回去,因爲這小事就這麼大張旗鼓,大嫂是什麼意思?”
陳婉婉柳眉倒豎叫道:“去你哪裡睡的?你們兄弟兩蛇鼠一窩當然會包庇他了,我看是去哪個狐貍精那裡去了?!?
“陳婉,你不要太過分!”一直沒開口的何於修冷然道:“你可以說我不好,但文新是我弟弟,你要在這麼出言不遜你就回陳家去吧!”
陳婉一愣。隨即叫道:“你什麼意思?想離婚,我就知道肯定是外面有了人,那天我朋友看到他跟一個女人逛街果然是真的。媽。爸。你們看到了吧,他找小三,還有理了,竟然還想離婚!”
何於修氣的手都有些抖:“那天辦公室的空調壞了,需要一個零件。我正好有車就送了小陳去買,你又有朋友看到了?你朋友還真的閒。每天什麼也不做就盯著別人老公是吧!”
這樣的話要不是氣極了,何於修根本不會說。
一夜宿醉,他本來就有些頭疼,胃裡也很不舒服。
此時看著陳婉那張尖酸刻薄得臉,真是厭惡至極。
頓了一下冷淡道:“這麼多年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折騰,折騰我也就算了。讓我父母都跟著不得安寧,現在是連文新都扯上了。既然對我家這麼不滿意,不如就離婚吧!”
這話一出包括陳家父母在內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陳婉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何於修。
這麼多年來無論兩人如何鬧騰,他從來都沒有提出過離婚。
今天竟然這麼提出來了。
可見是真的有這心思了。
頓時沒了主意。
求救的朝自己的父母看去。
她不想離婚,她是真的喜歡何於修,打從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歡上了。
一直到現在她都還是喜歡的很。
一直鬧不過是因爲知道何於修不喜歡自己。
雖然他對自己也很好,但她就是覺得委屈。
此時聽到何於修要離婚,自然嚇到了。
她惶恐的模樣看在一向愛女如命的陳母眼裡。
不由冷哼道:“你倒還有禮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說,你心裡有數就行 ,我爲了我女兒不肯跟你計較,不代表就由著你了,你現在竟然還敢提離婚?離婚就離婚,難道我們陳家的姑娘會沒人要,倒是你們何家,哼不過幾個窮教書的……”
“媽!“
“慧如!”
陳父和陳婉見陳母說話越見難聽不知收斂,不約而同的喝止。
但醜話已經說出去了。
何家四人頓時都變色了。
何於修冷笑連連:“好,我這個窮教書的還真是高攀不起陳家的女兒。正好那便離婚好了。我現在就去寫離婚協議!”
說著就當大步朝何父的書房走去。
陳婉的原本就是個暴脾氣,此時一聽頓時火了哭叫道:“好。離婚就離婚,誰稀罕你,現在就去寫協議,去?。 ?
但她嚷完發現以前一直勸慰她,站在她這邊的公婆卻都冷漠著臉不說話。
而何於修卻早已經不見身影,去了書房寫離婚協議。
不由真有些怕了。
連忙朝也有些發矇的父母使眼色。
從頭到尾一直沒說話的陳父開口了。
“親家,剛纔是慧如她說錯話了,咱們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你們還不知道她的毛病嗎,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剛纔也是氣極了,才口無遮攔。說起來還不都是爲了孩子嗎?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圖什麼呢?”
何母面露憤慨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被何父制止。
他沉聲道:“你的話沒錯,咱們都是爲了孩子,可現在鬧到這種地步兩個孩子也幸福不了不如分開吧!”
“什麼?”
陳婉立刻站起來,不敢相信道:“爸,媽,你們竟然也讓我們離婚?”
何父沉重的點點頭:“我不想在看到你們兩個互相折磨了!”
其實何父心裡想的是,不想看到陳婉在折騰自己的兒子了。
這麼多年來他幾乎就沒看到兒子笑過。
他一直懷疑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嗎。
爲了家族搭上自己心愛的兒子一生。
每每想起就心痛。
尤其是看陳婉越來越過份。
他也想開了,自己還能活幾年?
爲了家族這一生他也夠了。
至於兒子,以後的人生是他自己選擇的。
他都這麼大的人了應該爲自己的決定負責。
何父的話音一落。
陳父就冷笑一聲。
他算開出來了,這何家是鐵了心的要離婚了。
說實話要不是女兒當初堅持,他也不會選擇何家這種不懂的變通的死板家庭。
這麼多年自己因爲是親家,覺得何家在光州近百年經營又有人脈。
提出了很多次合作方案,都被拒絕了。
非死守著教育界那一畝三分地。
說什麼教書育人不好經商,怕不能兼顧……
其實就是死板愚蠢。
這樣不上進的樣子他還真看不上。
離了也好。
不過他陳偉光的女兒是想踹就踹的?
想到這裡他再次冷笑一聲:“既然你們非要這樣無義,那就別怪我們無情?!?
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奉樣的文件袋扔到了桌上。
“想離婚也行,何於脩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都歸我女兒,並且登報聲明責任全都是你們的,是你們對不起我們陳家。配不上我們陳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