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難當,蕭玉大小姐的家教更難當。也許有很多做家教的人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給蕭玉這樣的豪門做家教,哪怕是不給薪水也願意做,因爲有著一絲結交上層人物的機會,底層的人就不願意放棄。是啊,誰都有夢,哪怕這個夢非常的虛無縹緲。
不過,豪門的家教可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往往清華北大這類名校的學生更有機會,畢竟牌在那裡擱著。所以家教也產生了三六九等。富人家請的的家教自然好,報酬給的高,當然也有著這麼一絲結交上層社會的機會。當然這個前提都建立在圓滿完成任務的基礎上,假如你把人家的孩教的什麼也不是,沒有一點進步,恐怕到時候連報酬都會打折。
夢想著做蕭玉這種家庭層次家教的人很多,但是就算是名牌大學的學生也是夢想。蕭玉要是想請家教,什麼樣的找不到?但是三流大學的顧飛卻實實在在的變成了蕭玉的家教,並且是吃住在僱主家的特殊家教。
蕭玉認爲母親瘋了,竟然讓一個臭男人跟自己住同一個別墅裡面。但是在打老**電話,卻已經是關機了。一向溫柔的母親這次真的是下定決心了麼?應該是那個該死的顧飛把昊天給打傷以後,母親察覺了自己跟昊天的關係。想拆散我們是不可能的,母親根本不瞭解昊天,不知道昊天是個好人,跟別的男人不一樣的。
顧飛,一切都是顧飛,把事情搞壞了。不光把昊天嚴重砍傷,還讓老媽知道了這件事情,本來是想慢慢的告訴老**,自己要跟昊天結婚。這樣一來,很被動了,昊天現在躺在醫院不知道怎麼樣了,手指還能不能接好?自己被關在家裡不能出去。一切罪魁禍就是那個殺千刀的顧飛。
蕭玉在咒罵顧飛的時候,顧飛在旁邊說道:“我餓了。”
蕭玉不搭理。顧飛繼續說道:“我餓了。”
蕭玉說道:“你餓跟我有什麼關係,餓了出去吃去。”
顧飛說道:“葉姨跟我說過,免費提供三餐的,要是不是的話,我找葉姨問問。”
蕭玉不耐煩的說道:“看到了嗎,那個有個按鈕,想吃什麼,按下去,一會就給你送來。”
顧飛直接走到按鈕前面,按了下去。馬上,有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了出來:“您好,溫馨社區爲您服務,請問您需要什麼?”
顧飛說道:“一斤紅燒狗肉,要後腿肉,別忘了生花椒做調料,再來一斤上好的黃酒,要那種有年份的,垃圾的不要。就這些。”
顧飛說完,那邊聲音沉寂了一下,說道:“好的,記下了,會盡快送到。”
蕭玉驚異的看著顧飛,說道:“你竟然吃狗肉,太殘忍了。”
顧飛笑道:“我不吃別人也會吃,有什麼殘忍的。就連和尚也有吃狗肉的,所以啊這個狗肉如果做好了是非常誘人的,就連佛門弟也忍受不住這個誘惑啊。”
蕭玉說道:“你瞎扯,佛門嚴謹吃葷,還吃什麼狗肉。”
顧飛笑道:“佛門的葷你以爲指的是肉啊,你去百度下看看,佛門的葷是指的大蒜之類有刺激性氣味的食物,吃了大家一塊打坐會互相影響的,所以才禁止吃,最早得時候並沒有不吃肉,而吃素啊。花和尚魯智深也吃狗肉的,你看過電視上演的麼?”
蕭玉說道:“花和尚能算是和尚麼,被寺院都趕出去了。”
顧飛笑道:“那降龍羅漢轉世的濟公呢?你算不算真和尚?他吃狗肉喝酒,也經常被寺院裡趕出來,他算不算真和尚?”
蕭玉說道:“濟公不過是傳說而已,我不信歷史上真有這個。”
顧飛道:“濟公,生於南宋紹興十八年,浙江臺州人,出生於天臺山永寧村,是南宋禪宗高僧,法名道濟。他的高祖李遵勖是宋太宗駙馬、鎮*節度使。李家世代信佛。父親李茂春和母親王氏住在天臺北門外永寧村。李茂春年近四旬,膝下無嗣,虔誠拜佛終求得。濟公出生後,國清寺住持爲他取俗名修緣,從此與佛門結下了深緣。他雖是臨海都尉李文的遠孫,卻沒有染上紈絝弟的劣習。少年時就讀於村北赤城山瑞霞洞,受到釋道二教的薰染。父母雙亡以後,他先是進國清寺拜法空一本爲師,在當過國清寺住持的高僧瞎堂慧遠的門下,受具足戒,取名道濟,嗣其法衣接著又參訪祗園寺道清、觀音寺道淨,最後投奔杭州靈隱寺。濟公性狂而疏、介而潔,不同凡響。有與他同時代的詩僧居簡及其詩文選集《北澗集》爲其作證。居簡是濟公的師侄,在遊覽赤城山時把山上的一塊摩崖稱作“記巖”。濟公圓寂後,居簡寫了一篇《湖隱方圓叟舍利塔銘》,這“湖隱”、“方圓叟”都是濟公的別號。濟公身爲禪宗高僧,撰有《鐫峰語錄》10卷,還有很多詩作。你真以爲濟公是假的啊,這些證據都說明,歷史上真有濟公這個人。我看你雖然身爲大學生,連基本的常識都不懂,真是白上了。我說你母親怎麼會給你請家教呢,原來你懂的東西太少了。”
蕭玉臉色鐵青,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就被顧飛反駁的體無完膚,簡直是太可惡了。但是,想了又想,卻找不到辯解的地方,這人的腦是什麼做的,怎麼把這種雞毛蒜皮的知識都記得住?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顧飛去開門,迎面站著一個身材苗條的小姐,小姐笑顏道:“是先生點的菜麼,已經送到了。”
顧飛點頭。
沒想到社區服務那麼及時,那麼周到。不一會,東西就送到了。
顧飛掀開大盤,現熱騰騰的狗肉冒著熱氣,一股奇香撲面而來。顧飛順手取了一片,沾了一點生花椒,放入口中,大叫道:“太地道了,這味道簡直是百年老店也會有的啊。”
又隨口喝了一口黃酒,不禁唱道:“朝也吃,暮也吃。吃得喉嚨滑似漆,吃得肚皮壁立直,吃得眼睛瞪做白,吃得鼻頭糟成赤。有時汝陽三鬥,有時淳于一石;有時鯨吞,有時龍吸;有時效籬下之陶,有時學甕旁之畢。吃得快,有如月趕流星;吃得久,有如川流不息;吃得幹,有如東海飛星;吃得滿,有如黃河水溢。
其色美,珍珠琥珀;其味醇,瓊漿玉液。問相如,曲糵最親;論朋友,糟邱莫逆。一上脣,五臟欣隨;未到口,涎流三尺。只思量他人請,解我之饞;並未曾我做主,還人之席。倒於街,臥於巷,似失僧規;醉了醒,醒了醉,全虧佛力。貴王侯,要我度生靈,莫不篩出來,任我口腹貪饕;大和尚,要我開題緣簿,莫不沽將來,任我杯盤狼藉。醺醺然,酣酣然,果然醉了一生;昏昏然,沉沉然,何嘗醒了半日。藉此通笑罵之禪,賴斯混風顛之跡。
想一想,菩提心總是徒勞;算一算,觀音力於人何益?任世間,只管胡纏;倒不如,早須圓寂。雖說是死不如生,到底是動虛靜實。收拾起油嘴一張;放下了空拳兩隻。花落鳥啼,若不自知機;酒闌客散,必遭人面叱。謾說射洪春色,莫論其微;蘭陵清醞,休誇無匹。縱美於打辣酥,即甜如波羅蜜,再若嘗時,何異於曹溪一滴。
蕭玉在一旁聽不懂顧飛唱得是什麼,但是顧飛那種五音不全的聲調裡倒是有一種蒼茫的音質散播開來,蕭玉感到了一種孤獨,一種大漠孤煙直的孤獨。
顧飛拿了一片狗肉遞給蕭玉,說道:“吃快,很好吃的。”
蕭玉厭惡的說道:“我從來不吃狗肉。”
顧飛嘆了一口氣:“你遠遠不如你表姐啊,她第一次吃狗肉就喜歡上了。”
蕭玉說道:“我表姐被你整天妖言惑衆的騙了,你是什麼人我看的很透。”
顧飛大笑道:“你以爲你表姐不如你聰明?不如你有分辨率?不如你有智慧,全世界上的人都比不上你?那麼容易被騙?你當你表姐是三歲小孩?”
蕭玉猛然一震,心中暗道,慕菊表姐真的不如自己看的明白?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飛真的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顧飛?在猥瑣的外表下真的隱藏著另一面?這些情緒毫無預兆的突然而至,蕭玉的心很亂。
顧飛在一旁毫無形象的手抓狗肉,大口喝酒,真彷彿是一個活脫脫的濟公轉世。顧飛嘆道:“吃狗肉,喝酒就要真正做到濟公那樣才爽快,所謂的是一切都不在乎,什麼榮辱興衰,什麼富貴貧賤,什麼仁義道德,都化作酒氣散去,唯有狗肉陪花椒的奇香,配上醇厚的黃酒,纔是人生中最大之事,舍此無他,此爲酒肉真意也,可惜世人不懂,喝酒不會喝酒,吃肉不會吃肉,活著更是受苦,死了落入黃泉審判,真是枉活一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