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章?發言權
顧飛坐在酒桌前,頓時覺得了然無趣。儘管,請客的主人是一方富豪,儘管旁邊都是一些文化名流,但是顧飛卻還是覺得一陣陣孤獨。所謂富豪名流,還不是爲了利益相爭,今天請自己來吃飯,並非真的請自己,只是利益關係而已。換句話說,他們並非真的尊重自己,更不是尊重自己的學問,而只是爲了自己的利用價值而已。人情交往,酒桌文化,說穿了就是**裸的互相利用。
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有句話叫做,被人利用無所謂,就怕自己沒有利用的價值。現在的酒桌文化早變味了,滿桌的文化人,看似跟古代文化人吟詩作對差不多,其實從本質上不同。
顧飛真的懶得記這些人,雖然口袋裡已經裝滿了名片。書法家,畫家,作家,音樂製作人,記者,這些人本來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但是今天卻聚一塊喝酒。文人喝酒也很有意思,喝的不少茅臺,也不是五糧液,而是一個畫家自家釀的酒。這個畫家最喜歡自己釀酒,用他的話說,只有自己釀的酒,喝起來才放心。所以,這次一大缸的葡萄酒,專供大家喝。這一點倒是頗對顧飛胃口,自家釀酒,可以不用喝酒精勾兌的酒了,對人體也基本沒有損傷了。世人愚鈍,爲了應酬,喝大量白酒,白酒傷身,後果嚴重。但是悲哀的是,往往知道喝酒的危害,但是爲了應酬,還是喝。
“喝”,又結束一輪。好在是葡萄酒,沒人喝醉。其實這種場合,沒人想喝醉,喝醉了人就丟大了。顧飛也跟著大喊,再來一輪。
古人斗酒詩百篇,所喝的酒大都是低度酒,並不太影響思維。要是高度酒,還作詩呢,早趴桌子底下了。
其中的一個記者,是上京電視臺的,對顧飛說道:“聽說你是上京中醫大的學生,醫術還很高明,給馬總的千金看好了病。”
顧飛笑道:“那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沒什麼的。”
旁邊的書法家冠風說道:“當時我在場,馬總千金當時高熱十多天呢,在醫院什麼方法都用了,就是不退燒,當時顧飛一副藥下去,這個燒就開始退了,真的是神奇的很。”
記者好奇道:“這麼神奇,發熱一般不都是輸液麼?中藥也能管用?中藥不是治慢病的麼??
顧飛說道:“是中醫不是中藥,現在的人往往說起中醫來,只說中藥,卻不說中醫,認爲中醫是沒有科學道理的,起效果的只是中藥。尤其是知識分子這個階層更是持有這個觀點。這種觀點其實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理解?中醫不需要中醫師,只需要中藥師就行了,反正起作用的是中藥。哪個中藥對哪個病不就完了,還用什麼中醫師看。”
顧飛這番話說得挺傲氣,那個記者有點尷尬。應該是接不上話,或者感覺自己知識缺乏。自己是負責採訪爲主的,也採訪過很多人,各種領域的知識,身爲記者其實多少都懂點,但是唯獨專業性強的,是不好深入瞭解的。
冠風在旁邊說道:“顧飛小兄弟怎麼認爲中醫呢,尤其是現代社會的背景下,中醫跟西醫對比到底有哪些優勢呢?我這次就當一回記者,來採訪你。小王啊,你看我說的專業不專業。”
記者小王感激的看了冠風一眼,然後等待顧飛的回答。與此同時,酒桌上的其他人也停止了談話,也看向顧飛。大多數人對顧飛並不瞭解,甚至還有些不屑,認爲就是那種走了好運的小白臉。對顧飛明面上恭維,心理面想什麼,這個是心照不宣的。
顧飛揉揉頭,苦笑道:“在酒桌上可比談論這麼嚴肅的問題呢?並且我的觀點都是比較另類的,恐怕大家不能接受。”
冠風笑道:“人與亦云的答案我們還不想聽呢,要聽就聽另類的。”
顧飛說道:“我先不說中醫跟西醫的對比,就單純說中醫吧。隨著時代的變遷,中醫自身也有很多問題的。並且中醫的問題並非我們現代,在古代就有很多問題了。比如中醫在古代分爲了各種派別,就算同一種中藥的使用,各種派別的觀點都不一致,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中醫教科書自然稱這是百花齊放,我個人觀點並不認爲是好事。派別的出現,不代表醫學的進步,更有可能是醫學的退步。因爲我們對真理模糊纔會出現分歧,如果清晰明瞭,自然不會有分歧。後世的中醫門派的產生,是對醫理藥性產生了模糊,產生了分歧,纔有了各種中醫學派的產生,這種產生不但不是中醫的進步,反而是中醫的倒退。大家可以看看,金元四大家來說,是中醫學派分裂開始加劇的時代,到了明清更是以溫病派流行與世。大家都說這些流派是中醫學的補充跟進步,我個人觀點是不同意的,這種流派的產生是因爲戰亂導致的中醫斷層,中醫傳承的斷層。其實漢代中醫來說,理法方藥就已經達到高峰了,從那以後,中醫不但沒有發展,反而開始不斷的退步。後世不論哪個流派用藥理論都脫離不了傷寒論的方子組成,就可以看出,後世中醫不但沒有發展,反而不能變通,侷限於門派之見。所以中醫教科書所說,中醫隨著時代變遷是不斷髮展跟進步的,其實是睜眼說瞎話。藥物的種類可能豐富了不少,但是對於藥物的運用,對於藥物的組合配比,卻沒有進步。到了今天,中醫更是到了絕路。中藥本身質量不能保證,中醫師的水平更不能保證,所謂庸醫開假藥,絕對不是戲言,而是真實發生在每一天的。所以你讓我說中醫跟西醫的對比,我很難開口,因爲中醫目前的狀態,自身都難保了,何談跟別的醫學去對比呢?中醫到今天還有發言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