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冬天很冷,昨天又落了一場大雪,寒風肅殺。
除夕將近。
看著日歷一頁一頁的翻過,這個年怕是要在精英特戰隊的訓練基地里度過了。
已經又過去三天時間,醫學團隊那邊的檢查做的很仔細,所有帶回來的人要一個一個的深入研究,所以不會很快給出結果。
百無聊賴的情況下就能看出特情部這幫隊友其實絕非爾爾,原因很簡單,他們都能耐得住性子。
夏瀾是個含金量很好的學霸,每天就是看書,把自己研究的犯罪心理學領域不斷引向深入。
高箬臨每天都關注全球各類的商業動態,橫向對比縱向分析,在他手里還有不少于三十支股票,綜合下來永遠是賺的,而且賺的絕對不少。
龍拾柒一回歸特戰隊就投入了訓練,而且已經身為隊長的他,訓練量又再度價碼,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
仝悅看起來是最不靠譜的,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不過,只要是清醒狀態下,她就一直在擺弄電腦,完成陳治愈交代的任務。
并且有了進展。
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仝悅就黑進了劉傳峰的個人電腦。
這個家伙是個籃球迷,本身也是個籃球健將,靠這項技能把妹無數。
劉傳峰的爺爺劉成漢很厲害,是宋老的老朋友,而且現在還在中央擔任要職,掌握著經濟方面的大權。
他的父親劉勇也一樣,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部級領導了。
有了這么顯赫的背景,也怪不得劉傳峰能在燕京大學這種藏龍臥虎的地方,坐穩學生會主席的位置。
只可惜,他的家世背景對陳治愈來說,沒一點用。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陳治愈拜托宋老給劉成漢、劉勇父子倆打一聲招呼,小心誤傷。
宋老的面子還是很大的,而且在這些大人物的眼中,小輩之間發生的一些矛盾根本就不值一提,讓他們隨便去玩就好了。
宋老對陳治愈的做法也很認同,這種事情提前把招呼打到,那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真要等到鬧得矛盾不可調和的時候再把兩方的老人牽扯進來,就有些尷尬了。
五天之后,醫學團隊的檢查和研究全部結束,二百多人里面,有超過一半都是顱內受損,剩下的都是五臟不同程度衰竭,生命力銳減,最多也活不過十個年頭。
九索斷魂陣的確霸道,能同時刺激許多主掌人體命脈的穴道,順著陣法的牽引自成體系,甚至能改變血液原本的流動軌跡,達到壓榨潛能的目的。
這種手段很邪門,如果不是陳治愈提前就破解了陣法,憑這些正統科班出身的醫生還真是想不明白如何做到的。
除此之外,在這些人體內還發現了大量有毒物質,朱砂、水銀等等,暗合了古人的開爐煉丹之術,看來這個布陣之人還是個修為很高的煉丹師。
醫學團隊也要寫一份報告直接交給一號首長,并且提出對這些人的處置意見,不能給社會帶來危害、引起恐慌、造成負擔。
高德偉是個例外,他因為被異化的時間實在太短,九索斷魂陣才剛剛開始發揮作用,甚至還沒服用過所謂丹藥,就著急忙慌的找陳治愈去裝逼,然后就一直被打暈、打暈、打暈……
醒來之后,高德偉身體各項機能都算正常,只是稍微有點神志不清楚,夏瀾主動請纓和高德偉進行了溝通。
得到宋老的授意和龍拾柒的幫助后,這場密室的溝通,陳治愈等人實際上都能通過隱秘的**看的清清楚楚。
一開始高德偉情緒很暴躁,有明顯的破壞性傾向,夏瀾采用了心理學層面的微催眠術,讓他漸漸安靜下來,才開始加以引導。
高德偉從最初的什么都不肯說,到后來竹筒倒豆子一般抖落了個底掉。
高德偉的描述很詳細,這也就坐實了燕雀樓的確是有問題的,到了這一步,目標完全鎖定,就是燕雀樓,用高德偉自己的話來說,他是進了鬼窩。
在夏瀾的建議下,先送高德偉到精神病院接受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治療,待明月家族的整個案件了結之后,再通知他的家長了解事情的真相。
到現在這一步,都是高德偉咎由自取,你也很難把責任歸在陳治愈頭上。
隨后,對陳治愈等人的封閉解除,陳治愈第一時間和高箬臨去了燕雀樓的老板家。
目的地距離精英特戰隊的距離很遠,幾乎是橫穿了整個燕京城,進入了南部郊區地帶,這里的環境甚至還不如普通的十八線城市,算是在大城市的夾縫中生存的被遺忘的地帶。
要不是高箬臨本身對燕雀樓的老板很好奇,做過一段時間的研究,還真找不到這個地方來。
逼仄的巷子,不規則分布的老舊房屋,有廢品收購站和很多不衛生的家庭小作坊,磨豆腐或者生產廉價的零食。
二人在一座院子門前停下,和周圍的環境比起來,這座院子可以算是豪宅了,院墻很高,上面還插著很多玻璃,最原始的用來防盜的手段。
套開的黑色鐵門有些生銹脫皮,透露出破敗的氣息,像是很久沒有住人的樣子。
但是透過門縫,可以看到院子收拾的很干凈,還開墾出小片的園圃來種花種菜,甚至還有幾只鴨子在院子里自由的走動,這分明就是一處再普通不過的農居。
陳治愈將流浪召喚出來。
“在這里能聞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氣息嗎?”
“有啊,不過很淡,正主應該在這里出現過,但此時此刻絕不在這里。”流浪說道。
“進去看看。”陳治愈點了點頭。
高箬臨上前一步,敲了敲門,同時自報名號,表示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商業來訪。
約莫過了五分鐘,從屋子里走出一個穿紫色華服的老者,約莫五六十歲樣子,留著大背頭,有幾分發福,但是走起路來很有氣勢。
“安老伯啊,我是箬臨,你還認識我嗎?”高箬臨朝陳治愈點了點頭,示意這就是燕雀樓的老板。
“高家的小子,當然認識,今天怎么跑到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來了。”安老伯把門打開,帶著三分笑意的說道。
“家父這兩天身體有點不太好,總是擔心自己可能會命不久矣,你也知道,人已老就容易胡思亂想,這段時間他見了很多燕京商場上的老朋友,安老伯也是我父親很敬重的一位前輩,他特意命我來請一趟安老伯,看您能否賞光,去與我父親敘敘舊啊。”高箬臨手里提著幾樣薄禮,隨機應變的說道。
“這位是?”安老伯的目光轉向陳治愈。
“這是我一個表弟,快過年了,我姨母將他送到我家玩,說是跟著我學一點東西,我帶他出來見見世面,順便也搭把手,安老伯不會介意吧?”高箬臨問道。
陳治愈急忙點頭,向安老伯問好,像個很怯懦的孩子。
“進來吧,我這個人不喜歡熱鬧,尤其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在那燈紅酒綠的城市里住著更是難受,倒不如搬到這鄉下來,雖然臟一點亂一點,大不了把門一鎖,起碼清凈了。”安老伯一邊引陳治愈和高箬臨進屋,一邊說道。
“安老伯喜歡清靜,在燕京的商業圈也是人盡皆知的,要不然的話,以您的本事,早就飛黃騰達了,哪里還一直守著一家燕雀樓來經營。”高箬臨說道。
“你小子捧殺我,我知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沒那個金剛鉆,就不攬那個瓷器活,經營一家燕雀樓,剛好到我所能承受的極限,再貪多,就要出事了。”安老伯說道。
“這院子里就您一個人嗎?平時跟您接觸的也不多,還真不知道您家里的情況。”高箬臨把禮物放下,好奇的問道。
“家里就我一個,老伴早過世了,現在生意上的事我也管的很少,都是我孫女在操心了,我就種種花種種草,養養雞養養鴨,落得自在。”安老伯說道。
“您孫女?倒是沒聽說過。”高箬臨說道。
“我們小門小戶家的,那丫頭也不出眾,哪比得上你豪門巨子。”安老伯搖了搖頭。
屋子里的老式家具吸引了陳治愈的注意,至少也有五十年以上的歷史了,除了燈管,屋子里沒有任何一樣電器,花**、字畫倒是不少,讓人仿佛置身于古代。
令陳治愈失望的是,屋子里并不是和燕雀樓一樣的布置,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風鈴、神龕、神像,就是很普通很簡單的裝飾。
“安老伯,這馬上快過年了,您孫女也不回來陪您嗎?我從父親那里聽說過您很多的故事,對您很崇敬,如果您有意讓您的孫女在商業上有所發展,我倒是可以幫她引見引見。”高箬臨說道。
“這丫頭野的很,眷戀外面的花花世界,很少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你也不必費心啦,她只要能把燕雀樓給我看好就行了,我倒不指望他有多大的出息。”安老伯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此行來的目的,是想請安老伯與我父親一聚,不知您可否賞臉呢?”高箬臨問道。
“不去了吧,說實話,我和高公也不熟,高公還能記得我這老頭子也算不錯,心意我領了,回去之后,代我向高公問好。”安老伯已經表現出了送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