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小鎮的鎮長名叫張文虎,也是通過瑪雅王朝的統一選拔性考試才有了現在的職位,他是寒門子弟出身,沒什么顯赫的家世,朝中無人提攜,因此任職后數十年來從未得到提升,但是憑借著不錯的為人處世,在青山鎮還是有著相當的群眾基礎,也算過的逍遙自在日子。
張文虎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他有生之年,青山鎮能再走出一位像劍皇雷橫那樣的名人,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只要有名氣就行。
時至春末,陳治愈帶領妻兒來到的時候,張文虎正在后院陪自己七八歲大的兒子玩耍,張文虎的妻子韋氏坐在一旁看著,一邊給七十多歲的老母親剝了一個桔子,臉上滿是笑意,顯然對現在的生活也是十分滿意,這是一個和諧溫馨的家庭。
以前和陳治愈關系交好的理事廳小廝,現在已經被升職為門內執事,也算是實現了人生理想,走上了人生巔峰,對陳治愈更加的客氣。
執事先讓陳治愈在一旁等著,自己一溜小跑到張文虎跟前匯報,張文虎一聽陳治愈來了,面色一喜,抬頭便尋,看到陳治愈在不遠處站著,主動相迎。
“陳兄弟,有半年沒見你,真是想念的很,你可算是回來了。”張文虎熱情的說道。
“多謝鎮長大人掛念,這半年的消失其實是回了一趟老家,把妻子家人也一并帶了過來,昨日剛剛回來,略作休整,便來拜望大人了。”陳治愈拱手行禮道。
張文虎聞聲細細打量小美、鄧潔兩對母子,最好奇的便是這衣著打扮,實在是見所未見。
看了一會兒,張文虎抿嘴一笑:“早就知道陳兄弟的身份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去年拿了一個陳天霸的身份令牌,怕也是圖個方便吧,據我所知,那南嶺郡可不是這般的裝束啊,不過也是無所謂的事,在這青玄大陸,從來都是不問出身,只看實力的。”
“多謝鎮長大人體諒,小人原名陳治愈,這是我的兩位夫人和一雙兒女,小人在青山鎮生活期間承蒙大人照顧,這才能安穩度日,小人的妻兒也是對大人感懷在心。”陳治愈介紹到。
“民女參見大人。”小美、鄧潔二人也是學著古裝電視劇上的做派行禮道。
“哈哈,兩位弟妹不必客氣,還有你,陳兄弟,我可是拿你當親兄弟看待,你怎么卻對我這么生分,還一口一個大人的叫著,從現在起,叫我一聲張大哥。”張文虎豪氣的說道。
一聽張文虎和陳治愈兄弟相稱,這陳童和童謠兄妹倆對視一眼,才笑笑的叫了一聲張伯伯好。
看著兩個孩子乖巧的樣子,張文虎更加高興了:“快來,我帶你見見我老娘,還有我老婆孩子,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張文虎的妻子韋氏,今年也有三十歲左右,卻是至少要比張文虎小上十歲,這是青玄大陸的慣例了,都是男大女小,而且小上十歲二十歲都是正常。
張文虎的兒子張勃,是個虎頭虎腦的憨小子,長得濃眉大眼的,很討人喜歡。
張文虎的老娘已經七十七歲,膝下兒女也不少,但張文虎最為出息,她也是一直跟著張文虎生活。
眾人相互見禮,而且互贈了禮物,隨后韋氏便帶著女人孩子們離開,留陳治愈和張文虎二人在涼亭里喝茶聊天。
“陳兄弟,醫館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張文虎問道。
“我已經處理過了。”陳治愈點頭,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文虎。
“想不到陳兄弟出手如此果決,不過那人也是死有余辜,他們就算吃了這個虧,都不敢到理事廳來報案,你不必承擔什么責任,那種人殺了也就殺了。不過,這杏林醫館背后有城主大人撐腰,你殺的那人想必也是城主大人的鷹犬,而據我所知,城主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張文虎擔憂的說道。
“我還不知道新任的城主是何許人也。”陳治愈問道。
“此人來頭不小,要不然也不會頂了郡守大人(肖申克)的空缺,他是當朝宰相司馬布的兒子,名叫叫做司馬鴻儒,也是當朝有名的青年學士,號稱是文采冠絕天下,關鍵本身的修為也是不弱,年紀輕輕就有一品玄尊的境界,咱們的郡守大人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可還是停留在玄宗呢。
畢竟是宰相大人的兒子啊,從小在金銀窩里長大的,什么天材地寶都用遍了,他就是個傻子也能培養成人才了,更何況司馬鴻儒本身天賦非凡。
我瑪雅王朝從立國之初,除了肖氏王族以外,還有兩個貴族姓氏,其中之一就是司馬氏,善謀善斷,家學淵源深厚,代代把持朝政,始終是緊握著宰相之位,從未缺席,換而言之,這個司馬鴻儒也就是咱們瑪雅王朝的下一任宰相啊。
另一個貴族姓氏是彭,以現任的大將軍彭無敵為首,修為高深,能征善戰,代代把持軍權,始終是緊握著大將軍之位,而且王朝的五位上將軍,彭氏便占了三位,在軍中更是根深蒂固,擁兵自重。”張文虎說道。
“文武權臣都是外姓,那王上的權力豈不是被架空?”陳治愈皺眉問道。
“誰說不是呢,這也就是咱們瑪雅王朝現在的尷尬局面,王上基本只是個傀儡,天下是司馬氏和彭氏的天下啊。”張文虎感慨道。
“這恐怕是當年立國的時候達成的協議吧?”陳治愈想了想,問道。
他有太過豐富的歷史知識了,足以賦予他充足的政治智慧。
“陳兄弟怎么知道?”張文虎一愣。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么。”從張文虎的反應,陳治愈也知道自己所料不錯。
“當年是司馬氏和彭氏輔佐肖氏立國,三家幾乎不分高下,肖氏如果想要穩固政權,無外乎兩種手段,一種就是過河拆橋,將司馬氏和彭氏全都殺盡,以除后患,一種就是許以高官厚祿時代繼承,這樣就勢必會給后代人造成麻煩,王權被架空那是遲早的事。
從結果看來,開國的那位王上還是采取了懷柔的政策,沒有施展鐵血手腕,那么發展到今天,咱們的王上就要吞食這苦果了。”陳治愈推斷道。
張文虎愣愣的看著陳治愈,這完全就是事實啊,怎么被陳治愈一語道破。
“陳兄弟,我敢打賭,你若是報名參加今年的國考,肯定能取得第一名!”張文虎稱贊道。
“只可惜我并沒有那個興趣。”陳治愈搖頭說道。
“那我想請教陳兄弟,現在這種局面能解么?王權旁落,我等身為臣子,實在是痛心疾首啊,只可惜勢單力薄,能力有限,不能為吾王分憂。”張文虎說道。
“當然有解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現在的瑪雅王朝就走到了歷史的交匯口,要么涅槃重生,要么就是改朝換代。”陳治愈說道。
嘶!
張文虎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的看看周圍,才想起這是自己的宅子,有什么好怕的。
“陳兄弟認為現在的王朝有被推翻的危險?”張文虎小聲問道。
“照這樣發展下去,那是必然的事情,就看雙方的強弱對比了,如果司馬氏和彭氏的野心夠大,而肖氏又相對軟弱,那改朝換代就近在眼前,如果肖氏強悍,暫時還能鎮得住的話,就還能往后拖個幾年。”陳治愈說道。
“實話實說,拖不住了啊。”張文虎嘆氣道。
他也是第一次找到像陳治愈這樣的知己,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這些話他以前從不敢和外人說。
“王室已經陷入危局?”陳治愈問道。
“危局,絕對的危局,肖氏王族能用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我給你舉個例子你就知道了,咱們的郡守大人,前前后后立了多少功,可是呢?還不是從城主提到了郡守,為什么沒有調任到都城去?
而且,司馬布為什么把自己的兒子放到蒼云城來當城主,怕是想要對郡守大人動手啊,咱們郡守大人若是老老實實待在蒼云城,那司馬布還注意不到他,可經過他之前那么一鬧,司馬布就容不下他了。
郡守大人身為肖氏王族,雖然是支脈,但身體里也流著肖家的血啊,如今王室的艱難他又怎能不知呢,郡守大人也是想為王上分憂,奈何對手勢力太大,實在是無能為力啊。”張文虎說道。
“一個早就被安排到邊陲地區的小城主而已,能有什么力量,廟堂之上的紛爭不是他能插手的,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已經不錯了。”陳治愈說道。
“保命?也難啊,前段時間郡主(肖雅)在郡城被人刺殺,似乎是用了什么非凡的手段才逃過一死,郡守大人現在的處境也很艱難。”張文虎搖頭說道。
“這就是忍不住要跳出來了啊,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連郡守大人一個外姓王族都是如此,其他都城的嫡系王族怕是就更慘了,不過,他們想刺殺郡主,恐怕也是很難的,有點意思,我好像開始感興趣了。”陳治愈眼中閃爍著亮閃閃的光芒,他穿越過來就是要活的精彩嘛,就是要翻江倒海嘛,能摻和的事情當然是要摻和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