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溟的力道聚集在手上,杜千雅只覺得喉嚨火燒一般的痛,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無法思考。
就在一瞬間,杜千雅以為自己要死了,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少,她徒勞地張著嘴想要吸收更多的空氣,可是卻發現自己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一樣,呼吸越來越困難,越來越難受,可是杜千雅倔強地不吭一聲,她直視著頭頂上的那無比冷酷的眸子,就算是下一秒鐘面對死亡,杜千雅也不允許讓自己露出半點的膽怯和驚慌。
北野溟的唇角慢慢聚集起一抹冰冷的笑,原本持續用力的手指緩緩松了下來。
杜千雅立刻大口的喘息,無力地靠在身后的墻壁上,整個人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你的命還不值得我動手。”北野溟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杜千雅蒼白的面頰,不屑地說道。
杜千雅猛不丁地揮開北野溟的手,他的碰觸,讓她感到在一陣惡心。
“想不想見一見你親愛的爹地?”北野溟不怒反笑,彈了彈手指,仿佛上面因為杜千雅的碰觸沾了灰。
“你……愿意讓我見他?”杜千雅不敢相信北野溟突然而至的好心。
“當然。”北野溟邪魅一笑,“我想他應該也很想見到你。”
“他在哪里?”杜千雅急道。
“別著急,我的女孩。”北野溟霍地打開房門,徑直往前走去。
夜魅和夜紫仍然站在門口,北野溟揮了揮手,他們兩個人立刻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杜千雅跟在北野溟的身后,穿過來時的回廊,這里的建筑很有園林的風格,回廊迂回,假山環繞,但是整體就是透著一股陰寒之氣。
杜千雅忍不住抱住自己的手臂。
進了一間房,來到一處地道,北野溟指了指地道下面,杜千雅有一絲狐疑,但是仍然走下去。
走到地道最低端,看到前面立著一塊堅硬的鐵門,杜千雅急忙奔跑上前,用力的推門,大聲叫道,“爹地……爹地……”
“千雅?”門對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一開始雖然聲音很低,像是低喃,但是很快地奔到門邊,急促地喊道,“千雅,是你嗎?”
“爹地,真的是你……”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杜千雅拼命砸著門,可惜堅硬的鐵門紋絲不動,將兩個人隔絕在外。
“你怎么會在這里?”杜鏡豪忽然想起什么地問道,心也跟著沉了下去,“小雅,你怎么也被他們抓來了?你不是和雷湛在一起的嗎,他怎么沒有好好保護你。”
“恩。”杜千雅在門外點點頭,“爹地,你還好吧。”
“你不是和雷湛在一起的嗎,他怎么沒有好好保護你。”杜鏡豪埋怨道。
“他臨時有事先走了,所以我就被他們抓來了。”杜千雅說道,這種情況誰都沒有想到。
杜千雅忽然發現鐵門上有一處專門送飯的小窗口,她連忙將外面的插銷拔下來,杜千雅透過小窗口看過去,“爹地。”
“小雅。”杜鏡豪將手伸出來,杜千雅忙把手伸過去,兩
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啪啪。
杜千雅的身后傳來響亮的拍巴掌的聲音,將杜千雅和杜鏡豪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真是父女情深。”北野溟站在他們身后,一臉冰冷的笑。
“北野溟,你有本事就對著我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你還算什么男子漢大丈夫。”杜鏡豪看見北野溟,怒氣一下子上來了。
“看來杜老是想清楚了,要不要把東西交出來。”北野溟眸中透出一絲興味來。
“爹地,他到底要找什么東西,為什么他們這么針對杜家。”杜千雅沒敢將先前北野溟綁架她的事情告訴杜鏡豪,不過她隱隱覺得這中間一定有什么關聯。
“小雅,爹地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杜鏡豪嘆氣,如果讓杜千雅知道真相,只會讓她更加危險。
“爹地,如果他們想要什么,那我們給他們吧,我真的不想你有事,東西怎么都是身外之物,什么東西都比不上爹地的安危重要。”杜千雅想好了,不管是金山銀山,她都不在乎,只要能讓爹地安全就可以了。
“小雅,就算給他們,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杜鏡豪沉聲道,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和北野溟合作的原因。
“想好了嗎?”北野溟再次開口問道。
“北野溟,有本事你自己想辦法,從我這里,你沒有一點可能。”杜鏡豪斷然道。
“是嗎?”北野溟眸光一沉,“那么看來你絲毫不在乎你女兒的性命了。”
北野溟瞬間來到杜千雅的身后,一把拉過杜千雅讓她遠離那個鐵門的窗口,然后手上蘊滿力量,狠狠地將杜千雅摔到地上。
杜千雅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北野溟這么處心積慮地來抓自己,原來就是為了威脅杜鏡豪。
這么想來,杜千雅的很多事情就想通了,那么先前她第一次被抓,也是北野溟用來威脅她爹地的手段,可是杜鏡豪并沒有被北野溟牽著鼻子走,當初她爹地不出現,恰好是對她最好的保護,救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要正面交手,可是她辜負了爹地的一番苦心。
“爹地,對不起,我不該擅自回國,不該給你添麻煩,不該一聽到你有危險就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杜千雅邊哭邊道歉,她怎么這么笨,對方一直要對付的就是爹地,她還送到他們手上,讓他們威脅,她真是太傻了。
“小雅,這怎么能怪你呢,是爹地沒有能力保護你了。”一聽杜千雅這么懂事,杜鏡豪的心也一陣發酸。
“杜鏡豪,我給你一個小時,如果你還這么固執的話,到時候我可就沒這么好的心情了。”北野溟的話語散發著一股子的冰寒之氣。
“走。”北野溟拽起杜千雅,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將她拉起來就走。
“爹地……”杜千雅回頭望著杜鏡豪,心痛地喊著,可是北野溟卻沒有給他一點機會反抗。
北野溟回到大廳,夜紫就趕過來,對北野溟說道,“松本大使的電話。”
北野溟面無表情地接過電話,“松本大使,您好
。”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北野溟的神色漸漸變得冰冷。
北野溟掛了電話,夜紫忍不住開口,“主人?”
北野溟沉默了一下,對夜紫說道,“把她帶下去,好好看著她。”
夜紫疑惑地看了北野溟一眼,然后對杜千雅說道,“跟我來。”
杜千雅不情愿,夜紫也不客氣,大力抓住杜千雅的手腕,將她帶到一個房間里。
杜千雅打量著周圍,暗色調的裝飾,簡單至極,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墻上掛著一把中古的武士刀,古樸中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這是你的房間?”杜千雅不確定地問道。
“怎么不可以嗎?”夜紫冷冷地說道。
“不像個女人的房間。”杜千雅冷嘲。
夜紫對杜千雅的回答無動于衷,大力將腰上別的一把勃朗寧手槍放在桌子上,警示意味十分濃厚。
杜千雅走到那把武士刀前面,手還沒觸到刀身,夜紫怒道,“別動它。”
杜千雅忙收回手,因為她看到夜紫的手已經放到了那把勃朗寧手槍上。
“我看你家主人可不想讓你取我的性命。”杜千雅冷靜地說道。
“是嗎?如果你死了呢。”夜紫冷哼。
“那你也逃不脫責任不是嗎?”杜千雅笑道,現在她倒是不怕夜紫,因為她知道她肯定不敢殺她。
夜紫沒說話。
“你不是日本人,為什么要替他們賣命。”杜千雅有些好奇。
“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夜紫隱含著殺氣。
杜千雅不再跟她爭辯,她環顧四周,只有正門可以出去,屋子里除了那把武士刀,根本就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幾乎可以用空蕩蕩來形容。
杜千雅思忖著,面對著夜紫這樣的對手,她該怎么樣才能順利脫身?
另一邊,大門洞開,北野溟一身手工制作高檔西服,一身筆挺地站在門口,看見迎面坐過來的幾個人,露出一絲笑意,迎上前去,笑道,“喬市長,松本大使,歡迎光臨寒舍,請。”
“北野先生,許久不見。”喬錦松也笑道。
北野溟和松本則以日本禮節相互鞠躬致意。
這時北野溟看著站在喬錦松和松本身后的人時,臉上一閃而逝一絲譏誚,“雷先生,真是幸會。”
“北野先生,我們認識嗎?”雷湛走上前來,笑著和北野溟握手。
“不,但是現在認識了不是嗎?”北野溟用力回握了一下雷湛,警告意味甚濃。
“相見恨晚呢。”雷湛毫不猶豫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兩個人足足握了十幾秒也沒放開手,別人只以為兩個人真的是相見恨晚。
“北野,你不會介意我帶喬市長和雷先生一起來吧,喬市長和雷先生都是圍棋高手,他一聽你棋藝精湛,十分想來見識一下,今天正好有時間,所以就一起過來了。”松本笑道。
“哪里,松本大使,您太客氣了,幾位請。”北野溟唇角上揚,將幾個人迎進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