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菱趕到夏妍姍所在的醫(yī)院,她問前臺,“請問,夏妍姍還在這家醫(yī)院嗎?”
“哦,夏妍姍今早辦了出院手續(xù),不在本院了。”
“什麼?”夏以菱頭腦充血,腳步虛浮,她雙掌撐著檯面不至於癱軟下去。前臺小姐忙過來攙扶夏以菱,“小姐,你沒事吧,看你臉色很蒼白…咦,你是…慕容少夫人夏以菱嗎?”
夏以菱沒想多搭理她,她稍微點頭。前臺得到肯定,瞬間焦躁起來,她提高音貝,“夏小姐,慕容董事長剛剛被人送進了醫(yī)院正在急診室搶救,我在想打電話給你…”
夏以菱驀然擡起頭,她瞪著眼表示不信。她頭腦轟鳴,像冬日扎進了寒潭,她的希翼被斬斷,渾身零件被拆卸後重組然後再碾碎,她挪動雙脣才發(fā)現(xiàn)淚流滿面。
“夏小姐,你別發(fā)愣了,快,我?guī)闳タ纯础!鼻芭_小姐拽著夏以菱往急診室跑去,路邊窗戶裡刮來冷冽刺骨的寒風,夏以菱牙根都打起了寒顫。
急診室門口醫(yī)生護士正推著病牀出來,夏以菱看到了慕容子軒。她愣愣不能回神,她不明白也就是今早才和她冰釋前嫌,展望未來,執(zhí)手一生的慕容子軒,現(xiàn)在竟像飄零的枯葉,暮靄晨昏,毫無生機。
“子軒,慕容子軒,”夏以菱撲倒在病牀邊,她急切的去拉他的手,“子軒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你不是說…說要帶我走,要重新開始的嗎?慕容子軒,你怎麼可以這樣…”
“夏小姐,你冷靜一下。病人剛剛做完心臟移植手術,哪怕是輕微的搖晃都會對他造成生命危險。”
“心臟移植手術?”夏以菱彈跳起身,她衝到那名主治醫(yī)生面前,揪住他的衣領,“誰允許你給他做手術,沒有病人和家屬簽字,你們這是犯法的…”
“夏小姐,”有人試圖拉開她,“夏小姐,請你冷靜一下。心臟移植手術並不是我們醫(yī)院做的,剛剛他被送進來時就已經完成了手術。我們在搶救室裡診斷了心臟匹配情況,不容樂觀。病人現(xiàn)在最需要的觀察,療養(yǎng),照顧和支持,您這個樣子對病人一點幫助也沒有。”
夏以菱被罵醒,她迅速冷靜,在叮囑醫(yī)生幾句話後就回了家。慕容子軒倒了,他需要她的支撐,她必須堅強。她知道肯定是朱嵐娜和夏妍姍,但剛進行完手術她們不會跑遠的,她一定要找到她們,讓她們受法律的懲罰。
夏以菱匆忙回了家,門邊已經站著林天和四個保鏢。
“夏小姐,總裁讓我來接你,請跟我們走。”林天恭敬的說。
沒想到慕容擎?zhèn)}要公然帶走自己,夏以菱近乎絕望。但她很快想通些事情,以前因爲慕容子軒被朱嵐娜告之6年前的真相,她懷疑慕容擎?zhèn)}和朱嵐娜勾結,可是真相不是這樣的。如果他們勾結,慕容擎?zhèn)}肯定知道慕容子軒被進行了心臟移植手術,他不會傻到讓她有機會看見慕容子軒,讓她恨他。
夏以菱捏緊了手心,她深呼吸。林天這架勢肯定是要帶走自己的,既然慕容擎?zhèn)}忙於應付慕容企業(yè)還不知情,那她不能打草驚蛇。還有時間,她可以想到辦法的。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我想跟福伯說兩句話。”福伯正站立在門邊。
林天正猶豫,夏以菱已佯裝憤怒,“難道我連說句話的權利也沒有了,擎?zhèn)}是要軟禁綁架我嗎?”
林天些許鬆懈,夏以菱已不管他的反應,走到福伯面前,“福伯,慕容總裁請我過去,你不需緊張,我會盡快趕回來。還有我妹妹夏妍姍還住在醫(yī)院裡療養(yǎng),福伯幫我去照料一下。”
夏以菱相信福伯能聽的懂,她在說“趕回來”和“醫(yī)院”時眉毛飛揚,她在向他警示。如果福伯明白她的意思,他一定會當即趕到醫(yī)院,將慕容子軒安全轉移。就算林天有所察覺,慕容擎?zhèn)}速度夠快,他能快過此刻就行動的福伯嗎?
夏以菱隨林天去了慕容擎?zhèn)}的家,曾經這裡有他們的恩愛纏綿,但現(xiàn)在這裡對於夏以菱無異於地獄。夏以菱被徹底監(jiān)視了,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管著。她怒斥過,但恭敬立在門邊的林天僅說,一切等晚上總裁回來決斷。
等慕容擎?zhèn)}回來那一切都晚了!慕容擎?zhèn)}雷厲風行,他一定在一天內拿下了慕容企業(yè),從晚上回來開始他的全部重心就放在她與慕容子軒身上。
“我想打電話給我姐。”夏以菱痛如刀絞。
“可以。”林天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然後接過夏以菱。
電話很快接通,是顧宛芷。
“喂,姐姐。我今天恐怕去不了了,我在擎?zhèn)}家裡。”夏以菱早上纔跟顧宛芷說過她要趁慕容擎?zhèn)}不注意,和慕容子軒離開這裡。她們姐妹一向心有靈犀,姐姐可以聽的懂。
“那怎麼辦?”果然,顧宛芷驚慌卻鎮(zhèn)定的問。
“姐姐,我今天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有一次有一個賊到我家來偷東西,他偷了我母親的印章,那印章可關係到母親的事業(yè)。所以即使不忍心,但我們還是打了舉報電話。”
夏以菱這段話漏洞百出,偷東西卻打舉報電話?林天明顯認真聽著,他皺了眉。夏以菱繼續(xù)說道,“姐姐你知道我的幸運數(shù)字嗎?”
“不知道,姐姐從一數(shù)到十,要是對了,你就應個聲。”顧宛芷不愧是她的姐姐。
夏以菱掛斷電話,林天來接。林天還想說著什麼話,夏以菱已迅速撐起太陽穴,倚靠進軟和的沙發(fā)。她不想和林天說話,她身上出了虛汗,精神本就疲憊。
大概是晚上八點多,慕容擎?zhèn)}依舊沒回來。夏以菱瞧見林天不停的看手錶,終於一個電話響起,林天接後臉色大變,迅速出了門。
夏以菱閉上眼隱去眸中的淚,淡定心中的痛。現(xiàn)在家裡監(jiān)視的人不多,她步步登上階梯,來到二樓。
別了,慕容擎?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