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羽,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父親的下落了嗎?”阿憐顏自知無法取勝,不得不用言語來干擾他,“或者說你想讓那只麻雀死的很慘,又或者——。”
“或者我可以先殺了你,再去尋找他們。”飛羽哥哥很平靜地接下了她的話。
“傷口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這時班霽輕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班霽道:“那好,你要配合著我,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救出你的父親,雪兒。”
我又一次點頭,但又忍不住道:“可是我們并不知道父親。”
他搖了搖頭,用眼神望向了靜琦蒙。
我恍然大悟,靜琦蒙是蒙族的凱蒂公主,能有什么風吹草動是瞞得過她的,見她一個勁的朝我們使眼色,心下了然,她,靜琦蒙,是會幫我們的那個人吧!也許她知道我們的父親會在哪里。
當我重新完好不帶一點受傷樣子的站起來之后,小桃顯然吃了一驚,她的手指向我,顫聲道:“你,你竟然沒死。”忽然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正與阿憐顏對法的飛羽哥哥,“原來,你們在蒙騙我,好啊!我一定。”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人已倒了下去,我驚訝地看著站到她身后的女子,忍不住叫道:“靜琦蒙。”
靜琦蒙雙眼朦朧,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棒子,猛地一抖,已將棒子順勢扔在了地上,她蹲下身迅速的解開了已處在昏迷中小桃的衣服,“雪兒,我們要快一點,一定要趕在母后醒來想法子救出你的父親。”
“外面那些人。”我欲言又止。
靜琦蒙道:“外面那些人并不能看到這里的情況,這里已被阿憐顏用結界封住了,一般人無法靠近,她迅速的與小桃換好了衣服。
一聽到有機會救出父親,我并沒有考慮太多,但是班霽卻不是我,班霽道:“既然一般人無法進入,那么你是怎么進來的?”他皺了皺眉,手指忽地指向她的額頭,然后在片刻之間收手,露出了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原來你。”班霽只說了三個字,便被靜琦蒙打斷,“快走吧!再遲就來不及了。”
“等一下。”我站起身拉住了她,手指變換,輕輕按在她的臉上,片刻之后,我道:“好了。”
靜琦蒙撫了撫自己的臉,狐疑的看向我,班霽在一旁微笑道:“這種玄之容術是再好不過了,如假包換。”
靜琦蒙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沒說話,與我們一同出了王宮,只留下還與阿憐顏對打的飛羽哥哥,阿憐顏想來阻止,卻根本抽不出手,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離開。
走出王宮之后,我已經重新戴上了帽子,并把那一頭淡粉色的秀發藏了起來。
在我與班霽跟隨著變成小桃的靜琦蒙毫不費力的來到地牢之后,我們各自松了一口氣,陰暗潮濕的地牢,到處散發著霉氣,偶爾有水滴落下來的聲音,父親難道一直被關在這里嗎?一想到這,我就止不住的心痛。
當跟隨著靜琦蒙走到最里面的一間石門之后
,我們的腳步停了下來,靜琦蒙道:“每次偷偷跟隨母后總是到這里停了下來,我敢肯定,上官伯父一定就在這里。”
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就在這里,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石門,可當手碰到那扇門之時,卻被一陣炙熱燒退,趕忙縮回了手,手掌之上卻已微微發紅,“好燙,是,難不成是——火炎魔法?”我看向班霽,兩個人俱都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
班霽道:“看來,這里已經被火炎魔法包圍了,只不過這種魔法怎么會出現在這,而且,會這種魔法的也就只有。”
“不會是他,絕對不會是他。”我緊張地一顆心砰砰直跳,雖然會這種魔法的人只剩下他一個,但我卻絕不會懷疑他,“他去找珠兒了,絕對不是他。”沒錯,懂得火炎魔法的人就只有塢垴族的族長一家,石烈而顏的火炎魔法傳男不傳女,因此除了烏尤子的轉世王孑塵之外,便不會有人會這種魔法。
班霽道:“是不是他,此時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王孑塵不在這里,憑我們是永遠無法破解這種魔法的。”
“不要,我一定要救出父親,失去這個機會,我便不會再有這種機會。”我堅定的說著,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決定,咬破自己的手指,涂在手臂之上。
“雪兒。”班霽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你瘋了嗎?如果你這么做,會血盡而亡的,那么就算救出你的父親,又有什么意義,你想讓大家坐在一起替你的死來難過嗎?你怎么忍心這樣做。”
“可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我怎么可以眼看著父親在這里受苦,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若不是我,他不會承受這么多的苦楚,若不是因為我的劫,怎么會導致他與娘親的分離,我一定要救他,就算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或許我有辦法。”一直沉默不語的靜琦蒙突然開口,“讓我試試吧!”
“不可以。”我道:“普通人試圖闖入魔陣中,會灰飛煙滅的,你怎么可以。”
“就讓她試試吧!班霽突然在一旁說道。
靜琦蒙拉著我的手,”我會沒事的,看到你為了自己的父親連死都不怕,我想我也應該為你做些什么才是,所以我不想再隱瞞下去,相信我一定會幫你救出你的父親。“她轉身走到了那扇鐵門的面前,雙掌緩緩放到了鐵門之上。
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原本像烙鐵一樣紅的鐵門卻在靜琦蒙的雙手接觸之后,瞬間消逝了它奇特的火熱,班霽的聲音緩緩在身后響起,”克制火炎魔法,一種是施法者本人,而另外一種就是施法者的至親。
“至親?”我皺眉問道。
班霽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靜琦蒙應該是石氏一族的后人。”
“這怎么可能,不是說至我們之后,石烈而顏就失蹤了嗎?那么靜琦蒙她,而且她不是阿芬離的凱蒂公主么?”我很快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就要問她本人了。”當這句話說出,我已知道剛剛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靜琦蒙緊閉雙眼,正在用全力破
解火炎魔法,因此并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火炎魔法被瓦解之后,石門已自動打開。
終于在此見到了久別重逢的父親,只見父親安詳的躺在石床之上,仿若睡著了一般,我飛快的來到他的身邊,輕聲喚了一句“父親”之后,淚水不爭氣的落了下來,“父親,您醒醒。”
“雪兒,難道你忘了你飛羽哥哥的話,伯父他怕是一時三刻不會醒來的。”
班霽這一句話提醒了我,這才想到飛羽哥哥曾說的話,“那么我們先帶父親離開這里。”我說道。
班霽點頭,他背起昏睡中的父親,我和靜琦蒙在后面,很快地出了地牢。
再沒有任何阻攔我們的人,跟在靜琦蒙變成的小桃身后,我們順利的走出了王的宮殿。
“為什么你不受火炎魔法的傷害,靜琦蒙,你到底是什么人?”出了宮殿,我立刻問道。
靜琦蒙的一張臉突然變得慘白,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一樣,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怔怔的看著我們的身后,而我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就在我回首的一剎那,一道光刺眼的向我迎來,那是我從未遇到過的一種力量,甚至于已經超越了身為無為天魔人的班霽的力量,這種強大而又可怕的力量,是我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便被徹底吞噬。
身體的每一處仿佛都不是自己的,直到完全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之后,我看到了那個男人,一張比冰還要冷的臉龐,一個不知其意的笑容,可卻是如此的熟悉,令人難以忘懷,是他,是他,白振寒。
當我的臉被一股冰冷柔軟的嘴唇覆上之后,意識也在逐漸清醒,看清面前男人的面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連動也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冰冷沒有溫度的嘴唇覆在我的面容上,脖頸之上游移,“白振寒,白振寒,你到底想做什么,放開我,放開我。”當我感覺到自己連聲音也發不出的時候,無奈地只有在心底里吶喊。
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來不再親近我,不理會我仇視的目光,而是看著我一頭淡粉色的長發,好似在跟我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等這一天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么!我等了好久,好久。”
我張了張口,卻依舊發不出一點聲音,他似乎是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只向我搖了搖頭,然后一面用手指纏繞我的頭發,一面并不注視我的眼睛而淡淡說道:“別費力氣了,你的言行已經被我用魔力封住了,所以,你只要乖乖地聽我說就好。”
白振寒難道也是塢垴族的人嗎?可是為什么我已經有著伊琳兒的記憶,卻沒有關于他的記憶,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如果當時在蓬萊島上的白振寒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而此時的他卻如同地獄里來的惡魔,至少在蓬萊島上的他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性與冰冷之下的溫柔,而現在呢?惡魔之下的我要往哪里逃,那個曾經因為我一句害怕而在房門外站了一夜的男子去哪里了,那個將我從幽靈教手下不顧自身性命就出的男子又去哪了?白振寒,你怎么能變成這個樣子,你——怎么可以變成這個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