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不見底的枯井,掉下去就沒了,不管是多么重要的物件也不會再來找了,到時候死無對證……”
“高見高見啊!”
“既然是明日夜深之前找到,那咱們便在明日月亮微露之時再跟小姐說玉鐲在此處,也好讓小姐知道咱們這些奴才為了找那玉鐲費了這么多心思,說不定還能有賞賜!”
有一個小廝提議道,其他的連連附和。
陳翊雪冷笑了一聲,如此“忠心耿耿”的奴才,但愿你們世世為奴,便走開了。
原來這后山當中有一枯井,卻因為從未出過事,漸漸被人遺忘了。
陳翊雪突然想到,如果任薄雪“不小心”掉在了下面……大概也會如那些小廝所言,掉下去就沒了……
原本她想著今日就去見柳若黎,只是現在并不急于去見柳若黎了,因為她發現了這是一個絕妙的時機,只要細細斟酌一番,就可以借此時機將任薄雪和柳若黎全部除掉,就可以永除后患,所以她不能急,一定要更加小心細致,出不得一絲一毫差池。
雍和殿內。
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結束的安蕭泉急急想去見任薄雪,擔心不已。
“可發現什么沒有?”
高公公正言道:“任小姐并未同意太醫進殿把脈,只是命香云告知奴才,小姐并無不適,望皇上不必擔憂。”
“并無不適為何會面色蒼白?”安蕭泉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更是加快了前去雍和殿的步伐。
安蕭泉還未進殿門口,便喚了聲“薄雪!”
殿內的任薄雪不由得輕笑出生,“皇上這是要薄雪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安蕭泉也打趣道:“還能如此不正經,看來薄雪卻無大礙。我今兒這擔心看來是白費了。”
“皇上,讓你擔心不是我的本意,實在事出匆忙薄雪來不及準備……”
“只是玩笑話,見你無礙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舍得怪罪于你。”安蕭泉就喜歡見他的薄雪害羞的樣子。
“今日大殿上真是把我驚著了,薄雪卻沒什么想說的?”
任薄雪還不能說,明日便是破局之日,也是陳翊雪戰敗之時,定是有危險,而她自己也是預料不到,又怎能說出來讓皇上擔心呢,況且一說出口,皇上肯定是要阻止的。
“相安無事。”任薄雪笑靨如花,“今日我也累了,一同入睡如何?”
“薄雪這是在勾引是朕?好大的膽子!”
安蕭泉橫抱起任薄雪,大踏步朝床榻走去。
今夜,香氣曼曼,靡靡之音自那金絲銀線的帳簾中傳來,羞紅了殿外門前的朵朵花兒。
次日清晨,陳翊雪早早準備好,便動身去了左相府,尋柳若黎。
她面帶喜色。
經過了一夜的冥思苦想,她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捋的清清楚楚,她想出了怎么該怎么對付任薄雪和柳若黎——先借柳若黎之手殺了任薄雪,再借皇上之手殺了柳若黎!
她胸有成竹。
左相府。
“你們小姐現在在何處?”陳翊雪詢問一個看起來還算眼熟的小廝。
“小姐還在臥房,陳小姐今日怎會前來,我馬上去通報一聲。”
“不用麻煩了,我也是想起也是有些日子沒見柳姐姐了,沒知會一聲,既然在臥床我自己去尋她就可以,這點小事你家小姐不會怪罪你們的。”
“是,多謝陳小姐體恤。”小廝眉開眼笑的,暗想若是自家小姐有這份寬大就好了。
陳翊雪走了一會便到了柳若黎的住處。
她輕聲開口:“柳姐姐,柳姐姐?你可在里面?”
“是陳妹妹?”
“正是。”
“進來吧。”
今日的柳若黎神情漠然,全無當日見的那般神采飛揚,就像是一個獨守空閣的女子,讓人看了不免一陣唏噓 。
“柳姐姐看起來怎么如此憔悴?”陳翊雪關切的問。
柳若黎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不作聲回答,眼神里滿是寂寥,“還不是因為任薄雪那個賤人!”
陳翊雪聽她稱任薄雪賤人,心中不知有多高興,她知道只要柳若黎越恨任薄雪,就越容易為自己所利用!現在的柳若黎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是非不分了。
“姐姐去尋任薄雪一事被拒絕我已經知道了,姐姐莫要傷心。心中若是難受可以說出來,說出來妹妹我也可以幫著。”
“任薄雪就是一個賤人,我放下臉面去求她,她居然理都不理,我恨她,恨那個賤人!”
“姐姐的心情我都有所體會,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只要你我二人合力,想要對付任薄雪只需雕蟲小技。”
柳若黎聽了陳翊雪的話,眼里突然來了精神,正言道:“如何對付?妹妹有何高見快說!”
“我聽聞任薄雪掉了玉鐲在雍和殿后山那口枯井處,那些小廝只顧著偷懶是不會主動拾了上來的,而那玉鐲偏偏是任薄雪最寶貴的物件,她定是會自己去枯井尋了來,到時候你只需要潛伏在那口枯井旁邊的古樹下,等到任薄雪探頭去望的時候,輕輕一推……”
陳翊雪見柳若黎不說話,以為她在擔心,便又蠱惑道:“姐姐放心。這夜里月黑風高的,任薄雪掉了玉鐲這樣的大事小廝必定慌慌張張的,不過是小廝不小心推推搡搡不小心把她推了下去,沒有人會知道是姐姐。”
“玉鐲,莫非就是昨日掉的那一副?”
陳翊雪見她并不是擔心推了任薄雪之后會被發現,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柳若黎看著陳翊雪滿面欣喜的樣子,心中只覺她可笑至極。今日這場戲是一決勝負的關鍵,自己一定要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