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梵音將自己的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她還時不時的抖擻一下身體,以表現自己此刻無比恐懼的心情。
很快,梵音被一個老婆子帶下去了。
她安排在皇宮的一間房中鈐。
那婆子伺候著她睡下才放心的離開。
這婆子前腳剛離開,梵音轱轆就從床上爬起來了洽。
這么美好的夜晚,若是用在睡覺上,豈不是太可惜了?
她來這里,這是要辦大事情的!
梵音將幾乎睡著的呆呆姑娘拖出來,輕輕的拍了幾巴掌道:“呆呆,不要睡了,我們要行動了!”
呆呆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蠢豬,行動你個腦袋?夜深了,老子要睡覺!”
說完,它上下眼皮又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不許睡!”
梵音不悅的拽了拽它的胡子,又撓撓它的肚子。
“你知道現在那個殘暴的攝政王跟那個宗如意今晚會干什么嗎?”
呆呆姑娘蹬了幾下,將那只手踹開,依舊閉著眼睛,口齒不清道:“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還是晚上……這個小白哥告訴過老子……差不多是生小寶寶……”
它似乎更迷糊了一些后面的話說的不清不楚,“當年……你跟閣君主子生老子干女兒……的時候,就是這么過來的……”
“你個豬!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梵音沒好氣的捏了它一把,又將它扔進了袖子里。
呆呆姑娘后面的話她是沒有聽清楚的,因此她也沒有好奇的問下去。
再加之今晚她對那個攝政王殺人煮肉吃肉這個說法非常的感興趣,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第一晚就開始行動。
畢竟,早些行動早有收獲。
梵音想著在今晚,有個宗如意陪著西涼越,正好可以分一下他的心,她就把握住機會在這皇宮中到處轉轉。
看看能不能碰巧找到自己想得到的信息。
梵音給自己的設定的路線的第一站就是攝政王在皇宮中的寢宮。
用她自己的話說,她是一個心思嚴謹的人。
查案當然要從源頭查起來。
這傳言源頭里面的人物便是攝政王。
傳言中的事件便是攝政王是不是真的先這樣享用那些準妃子,然后再那樣享用準妃子。
她得看看這攝政王究竟殘暴到什么程度。
除了這些傳言,她還得知了一個更加驚天的秘聞。
好像每一位跟攝政王睡過一晚之后的準妃子,第二日都會惶恐萬分。
若是攝政王讓她們繼續侍寢,她們的惶恐就會減少一些;
若是帶著她們進書房,那么她們一定是要嚇得魂不附體。
也是這個非常令人疑惑的特點,梵音便斷定兩點:
第一點,那些無辜女子侍寢的時候,一定發生過什么事情;
第二點,攝政王的書房中一定有什么問題。
除此之外,梵音還曾經聽聞另一件非常奇怪甚至說詭異的事情。
說是,自從攝政王當政之后,西荒國再也不曾發生過有囚犯在菜市場午時三刻被砍頭的情況。
這并不是因為西荒國中犯罪的人都絕跡了,而是另有隱情。
這些日子,西荒國每每有作奸犯科之人出現,必定下一刻便會被官府中的人捉去。
而且他們被捉去之后,從此便再也沒有了音訊。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大家口口相傳時,從不會過多的思考他們去向的問題。
他們更多的是非常解氣的說:“攝政王做的對啊!那些壞人,活該遭到這樣的下場!”
聽聞這些話,梵音的結論只有一個:
這個西荒國,也是一個充滿秘密與神奇的地方。
說不定,它跟之前的東陵國皇室、魑魅部落祭祀、以及南傲國皇室那般,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梵音抱著這樣的假設,偷偷摸摸的溜去了攝政王與宗如意待的房間外面。
當然,她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這樣子偷摸看人家風花雪月是不道德的事情。
梵音還是會為自己找那個非常合適的借口——
這是辦案需要!
她一定會無恥的忽略一點:
攝政王跟宗如意究竟有沒有這樣那樣,其實完全可以等到第二天問問她,一探究竟,沒有必要大晚上的來親眼見證他們的好事。
不過,有一點梵音是必須承認的。
雖然她臉皮厚的對偷窺之事義無反顧,可是真的讓她靠近,聽到房中不和諧的聲音之后,她還真就有些呆不下去了。
梵音當時扒著窗戶堵著耳朵站了一會兒,便悄無聲息的退到了旁邊的樹林中,靠上了一棵樹。
畢竟,里面發生的事情是完全跟她要查的訊息沒有啥關系的。
她要做的,就是得等里面平靜下來,確定他們都熟睡了沒有啥詭異發生之后再離開。
就在梵音靠著樹干打哈欠的時候,房中忽然傳出了說話聲,伴著一陣陣不大和諧的雜音。
她趕忙悄然靠近,房中,斷斷續續護短忽長的聲音此起彼伏——
“王爺,您覺得臣妾伺候的您好嗎?”
這是宗如意的聲音,軟軟的,酥到骨子里。
“好,當然好!以前,她們伺候的王很好,可都不及你好。本王可以斷定,過不了幾天,你一定會伺候的本王更好的。”
這是攝政王西涼越的聲音。
隔著一堵墻,梵音還是聽得出里面的冰冷。
“如意真是謝謝王爺的厚愛。如果能夠一直跟著王爺,真是如意此生的榮幸。”
梵音大抵能夠想象宗如意笑顏如花的模樣。
她知道,這個自負的女人此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攝政王,為了顯示自己的自戀與不自知的不知好歹。
如今,得到他如此的說法,表面上聽著確實是已經被她吸引。
宗如意不會深究,自然樂的無法形容。
“你那么喜歡呆在本王的身邊?那么,本王讓你換一種方式呆在身邊可以嗎?”
不知怎么的,梵音聽聞這句話,渾身莫名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話里面,帶著非常恐怖的氣息。
那種恐怖,近乎將人帶入了死亡中。
“王爺,只要如意能夠呆在王爺身邊,以什么方式都可以。”
宗如意一定笑的更甜。
“好好!如意啊!你真是讓本王愛極了!”
“如意真是幸運至極。”
“你知道,本王為什么這么喜歡你嗎?”
西涼越的話,說的越發的陰涼,可是沉浸在寵愛中的宗如意絲毫沒有注意。
她依舊嬌滴滴的詢問:“王爺,是什么原因呢?”
“因為,你叫‘如意’,你跟本王很有緣分啊……”
“真的嗎,王爺!如意真是開心!”
宗如意發出了淺淺的笑聲。
漸漸地,那笑聲越來越飄渺,最后如煙云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梵音又等了一會兒,里面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她確定他們是睡了。
既然睡著了,那就進行下一項計劃了。
方才那段對話,梵音差不多是能夠猜測里面的不同尋常。
攝政王說的話,明顯是話中有話,還需要她做進一步的調查。
下一步,她要去攝政王的書房看看。
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會讓那些準妃子們如此的恐懼。
順道找找看看有沒有關于西荒國翳珀靈珠下落的書籍。
想罷,她退回到陰暗處,憑借著自己自戀的認為的非同一般方向感與敏捷的洞察力,她開始尋找書房的位置。
梵音之所以自戀成這地步,完全是她通過奪取前三顆翳珀靈珠,得出了一個結論。
就是她經歷的這三個國家——
扶月帝國、東陵國、南傲國,它們的皇宮的布局基本都是一樣的。
除了占地面積上的不同,各個宮殿所在的位置大體上是一樣的。
所以她相信自己應該可以找到攝政王書房的位置。
這西荒國明著有個小娃娃當皇帝,實際上攝政王一人獨攬大權。
自然,他自己不僅有個攝政王府,更在皇宮中還有一處“幕后老大”的華美宮殿。
真正屬于那小娃娃皇帝的,恐怕只有他睡覺的那個稍大一些的搖籃。
隨著時間的推移,攝政王這位幕后老大,越發的將皇宮當做自己的來去自如的天堂之地。
自然,皇帝的地方就變成了攝政王西涼越的地方。
攝政王的書房肯定就是皇宮的御書房了。
傳言中還說,自從攝政王當政霸占了皇宮之后,里面也多了好多處禁地。
其中,最大的一處禁地是在皇宮東北角上的一處地下宮殿。
說是地下宮殿,實際上從外面看,那建筑是一個很高很高的石塔,但是在地底之下還有好幾層。
有人說有十八層,也有人說有十九層。
這個說法不確定,總之是個名副其實的地下宮殿。
這座神秘的石塔,攝政王不許任何無關的人進入。
若是有人誤闖,最后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不得好死!
梵音正往她認為的御書房的方向走著,越過一片池水時,忽然聽見不遠處似乎有鐵鏈的“嘩嘩啦啦”聲清晰傳來。
貌似有什么人在靠近。她馬上找了一個地方躲藏起來。
不多時,便見著幾個模糊的影響由遠及近。
那鎖鏈的聲音也變得越發的清晰可聞。
漸漸地,梵音做出了最終的判斷。
那是好幾個侍衛,手中押解著一些人,好像是囚犯。
他們身上掛著長長的鎖鏈,胸膛中發出悶哼之音,帶著驚恐。
很明顯,他們嘴巴被塞住了,發不出任何呻吟聲。
看那些被鎖鏈鎖住的人,像是囚犯。
她一下便聯想到了傳說中那些作奸犯科后被捉,最后又失蹤了囚犯。
很顯然,他們激起了她的興趣。
梵音躲在角落中看著他們迎面走來,又看到他們轉彎而去,最后盯著他們朦朧的背影慢慢遠去。
“嗖!”
最終,她忽然從角落中跳出來,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想到囚犯問題的那一刻,她忽然改變注意了。
先不去書房,她要跟著那些人,看看他們究竟去了哪里。
梵音一直不遠不近的追蹤在他們的身后,約莫著走了一刻鐘,那些人停下了。
“呼!”
他們亮起了火把。
就是火焰沖天的那一刻,梵音看到了他們旁邊坐落的那高高的石塔。
石塔有十多層高,里面一片漆黑。
在第二層石塔上,掛著一塊石頭做的牌匾,上面用鮮紅的大字寫著“血石塔”。
梵音大抵知道這座石塔是什么了。
它應該就是傳說中攝政王在宮中建造的最大的禁地。
那些人帶著被鎖鏈捆綁的囚犯進到了塔中,梵音也緊跟著進去了。
可惜,進去之后,她忽然不知道該往哪里走了。
因為剛剛舉著火把進來的人,居然在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塔中燭光十分的微弱,幾乎看不見腳下的落。
一時間,梵音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但是她沒有躊躇太久。
既然方才那些人在瞬間消失,只能說明這里有機關密室。
她馬上開始了搜尋工作。
梵音摸著墻角,試圖從里面找出相關的機關暗道。
她仔仔細細的摸著血石塔中每一處墻壁,緩緩地試探著,更時刻注意著腳下的東西。
“吧嗒!”
似乎有什么熱熱的東西滴上了她的臉。
梵音反射性的就用手指去抹。
粘粘的,似乎還帶著一絲的腥味。
她將手指湊像鼻尖一聞,整個人好像突然間被扎了一刀。
因為,滴在她臉上的東西是——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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