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我們走吧!這裡沒有繼續逗留的意義!”
東方弗離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一樣。網值得您收藏。。
“這條路快要到終點了,所以,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那是逃不開的命運。但是不要想太多,扭轉局面,只是事在人爲。”
“往北走……”
柳雲凡呢喃了一聲,腦袋從他身上離開。
她終於拋開了所有思緒,悠悠問道:“下一站,是哪裡呢?髹”
“聽聞,那個地方叫做‘鳳凰翼族’,幾乎是北暝之尊,兇險詭異,更有神秘詭譎的傳說……”
“奧?又是怎樣的傳說呢?”
柳雲凡扭頭好奇道。
貌似,這一路上都是詭異的傳說,然後,所有的詭異與傳說的背後都是早已經被人計劃好了的陰謀。
“暫時我也不清楚。”
東方弗離笑瞇瞇的搖搖頭,“等我們到了那裡,我打聽清楚了再講給你!”
“又賣關子!”
柳雲凡癟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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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相信,這隻臭狐貍對那所謂的傳說一無所知呢!
她翻了翻白眼兒,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柳雲凡本以爲,去鳳凰翼族的路子會是壓抑的,無趣與擔憂的。
可事實上,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路,很充實,很喧鬧,也很憋屈。
而讓她有這種感覺的罪魁禍首就是呆呆姑娘。
自從某肥球從自相思部落出來後,身體就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長大了好幾圈。
他們到達涅荒城的時候,呆呆姑娘的身體已經長到東方小白的一半體長。
而從涅荒城向鳳凰翼族進發,它身體增長的更是迅速,眼看著就要趕上東方小白的身體大小。
某肥球一路走,一路長,除了超級能吃之外,那張欠扁的嘴從來就沒有停下。
它那張嘴,除了整日對著自家相公甜言蜜語,對著東方弗離諂媚討好,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朝柳雲凡道:“蠢豬,有本事你再把老子扔進袖子裡啊!有本事你再拎著老子的脖子將老子扔出去啊!羨慕老子矯健又迷人的身姿不?”
說一次,柳雲凡不理睬;
說兩次,柳雲凡煩的變了臉;
說三次,柳雲凡擼起袖子,滿臉兇相的指著它:“你丫的,你給老孃過來!老孃才懶得將你扔袖子裡,老孃要拿把刀,將你剁的一塊一塊,然後一塊一塊的扔出去……”
每每這個時候,呆呆姑娘會嗖的一聲躲到自家相公身後,朝著她擠眉弄眼的做個鬼臉。
柳雲凡叉著腰,跟個潑婦似的吼半天,在看到東方弗離抿嘴而笑之後也就偃旗息鼓——
因爲她想明白了,貌似,她這種潑辣的、非常之蠻橫霸道的行爲很丟自己孩子爹的臉。
有個嚴肅的問題,她不是沒有幻想過。
就是,要是有一天,這肥球對她,就跟東方小白對待東方弗離那般言聽計從、尊重敬畏該多好?
想歸想,她自己用腳趾頭思考也知道,想得到這肥球的尊重真是比登天還難。
因爲,有時候她會覺得,呆呆對她有什麼她不曾知曉的偏見。
正如很久之前它說過,她柳雲凡不是一個值得它尊重的人!
每每想起這個,柳雲凡又要唉聲嘆氣幾聲了,畢竟她覺得自己冤枉無辜。
但是話又說回來,呆呆姑娘這麼吵鬧著也好。
至少她的旅程不會孤單寂寞,更不會因爲閒的慌拿出太多的時間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有關未知命運的事情。
兩個月的風餐露宿,他們兩人兩寵終於到達了有人居住的地界。
那裡,正是東方弗離口中所說的鳳凰翼族。
他們看到了看到了房屋,看到了宮殿,可就是沒有看到類似客棧的地方。
或許,是因爲這裡太過與世隔絕吧,從來不會有外人來,當然就不會有客棧了。
來這個同樣神秘的鳳凰翼族的第一晚,他們找到了一處荒廢的宅院。
東方弗離收拾出了兩間屋子,準備在裡面將就一晚上。
柳雲凡跟呆呆姑娘吵了一路,沒有嚐到甜頭,心中憋屈。
於是就以自己跟東方弗離分房睡爲代價拉著呆呆姑娘一起,讓它跟自家相公分房睡。
就是這晚,某長大的了肥球被柳雲凡搬上了牀。
她伸著手指,壞壞的咯吱的它笑了幾乎整整一晚。
也因爲她玩兒的太嗨了,沒有注意到,那晚隔壁的東方弗離其實是出去了,等到雞鳴時分纔回來。
至於他幹了什麼,她不會知道的很清楚。
翌日早晨,一陣輕緩的敲門聲將柳雲凡從睡夢中驚醒。
她睜開眼,習慣性的往牀外面看去,結果看到某隻黑黑的大大的四仰八叉倒在牀沿上,流著口水,睡相極爲不雅的呆呆姑娘。
“真是豬!”
她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又伸出手咯吱了一下呆呆姑娘的咯吱窩,看到它不滿的蹬了蹬腿,她纔起來穿好衣服開門。
那刻,東方弗離正端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外。
他笑瞇瞇的簡單的叮囑她幾句,讓她洗漱完畢吃完飯後一起出去。
還說,今日是鳳凰翼族的大日子。
柳雲凡點頭應了,收拾妥當後,他們去了熱鬧的大街上。
那裡早已經有好多人排好了隊等待著。
他們盛裝出現,個個焦急而又耐心。
柳雲凡與東方弗離跟在了人羣后面,順著衆人視線追尋的方向看過去。
看了好久,也翹首等待了好久,柳雲凡才扭頭詢問:“狐貍,這鳳凰翼族今日有這般的盛況,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該不會跟你之前說的那個神秘詭譎的傳說有關吧!”
“嗯!有些關係。今日是鳳凰翼族的女王月盈女巫出關的日子。”
東方弗離抱著手臂,看向遠處的那雙眸子神色複雜。
“傳言說,月盈女巫已經在鳳凰翼族的聖塔鎮妖塔頂修煉了四年,在今日正式出關,好像是爲了迎接什麼大事情。”
“鎮妖塔?裡面鎮的是蛇精、兔精、還是蜈蚣精?”
柳雲凡扭頭,笑瞇瞇的撓撓嘴角。
“怎麼這鳳凰翼族還信奉道教,專門做捉妖精的買賣?”
“這倒不是!起碼鳳凰翼族的族人們不會像道教的無上老君們那樣煉製不大可能存在的長生不老藥。”
“喔,還真的有道教,我是瞎說的而已!”
柳雲凡擺擺手,怎麼兩個不同時空的大陸竟然有相通的文明,奇哉怪也。
東方弗離微微一笑,繼續道:“我還聽說,鳳凰翼族的族人們,跟隨他們的月盈女巫一起,在其出關的日子年年都會祭拜祭臺上的封魂印。封神印是月盈女巫祭拜了幾十年的聖物,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大家能夠看到的,就是一顆圓圓的泛著七彩光芒的珠子。”
“狐貍,你居然知道這麼多東西!”柳雲凡驚訝的擡頭,“我發現,北暝的事情你幾乎全都知道!”
“還好了,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哎!”
東方弗離好像是受了委屈一般唉聲嘆氣了一口。
“我原本不想知道這麼多的,可惜昨天某人爲了報一分仇不惜付出三分的代價。結果,本公子就變成了孤苦伶仃的孤家寡人。
“本公子覺得孤枕難眠,只好拉著小白跟我一起出門散心!順道伸長了耳朵多聽了一些。哎呦,犧牲了自己的精力去打探別人的故事,本公子這買賣真是虧大發了!
“只是可惜了了!無人給本公子賠償啊!真是一筆賠錢的買賣。”
柳雲凡翻翻白眼兒。
她認識某隻狐貍這麼多年了,他什麼德行,自己早已經一清二楚。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狐貍說的如此委屈,就是想讓她感到內疚,想讓她自己走近圈套,然後羊入虎口。
可惜,她纔不要內疚呢!
所以,她用不著賠償!她不要賠償!
柳雲凡歪著頭,眼珠子軲轆著朝一旁看去。
她看不到啊,她理解不了啊,她問心無愧啊……
東方弗離站在旁邊,看著她的側臉半晌,倏地笑了。
他的凡寶寶,這麼多年了,那份傻傻的可愛從來沒有變過啊!
看了半晌,沉默了半晌,他轉移了話題道:“雲凡,以前我問羽瑤,孃親將來會給她生個弟弟還是妹妹。她說,會生弟弟!”
“嗯?”
柳雲凡的腦袋立刻從詭異的角度轉了過來,奇怪的打量著東方弗離——
他手這個話,又想幹什麼?
東方弗離臉上的笑容忽然扯得更大了,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羽瑤爲什麼說的這麼肯定?其實我也好奇,所以我就問羽瑤原因。她說,她不想要妹妹,她不想要第三個女人跟她分享爹爹!”
柳雲凡馬上一臉的黑線。
她生的那個娃娃,滿腦子是什麼邏輯?
也太可愛了吧!
不知不覺中,她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小小的可愛的身影。
她們又分開了!
而且,又好久不見了!
如果在記憶恢復之前,她對那個娃娃恐怕只是偶爾的想起,可在現在,過往的記憶恢復以後,她萌生出的是無盡的思念。
當年那個孩子在她肚子裡面時候的調皮與乖巧;
當年那個孩子出世時候她的激動與慌亂;
當年與她重逢時,她賴皮的喊她孃親……
狐小貍……真是隻小狐貍啊!
不知不覺中,她嘴角勾起了笑容。
那個是她的女兒啊,她也是做孃的人了!
“後來,我問羽瑤——”
東方弗離的話成功的將柳雲凡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你問那隻小狐貍什麼問題?”
她急急又問。
“我問她,如果孃親生個弟弟的話,弟弟會跟她爭孃親的。”
東方弗離說完,故意似的又停了下來,笑著望著柳雲凡。
“哎呀,臭狐貍,你能不能一氣兒說完!”
柳雲凡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總會弔人胃口,小狐貍又怎麼說的?”
“羽瑤非常認真的想了半天之後,說:‘那就讓孃親生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吧,到時候讓他們兩個去爭。他們在那裡爭爹孃的時候,爹孃就屬於我一個人了!’”
“噗嗤!”
柳雲凡笑出了聲。
她這個女兒啊!
那隻小狐貍一定隨了某隻狡猾的大狐貍。
怎麼可以祈禱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弟弟妹妹身上呢?
“哎,臭狐貍,這些年小狐貍一定被你教壞了!”
柳雲凡笑道。
“恩,我覺得也是太寵她了。不過,有一點羽瑤她說的非常對。”
柳雲凡:“什麼?”
東方弗離淺笑:“我們的確應該再給她生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柳雲凡:“……”
她緩緩垂眸,再給狐貍生個孩子,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
她也不是不想生,只不過這不是時候。
東方弗離呆在她身邊的這些日子,他們只是像成親前那般,僅僅睡在同一張牀上而已。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不用言說的默契——他們第二個孩子,一定要在一切陰謀結束之後到來,他們要給那個孩子一份平靜與安寧。
柳雲凡曉得,東方弗離話,只是玩笑而已,玩笑的說出他心底那份暫時不可以付諸實踐的期盼……
“月盈女巫來了,大家快些行禮。”
噪雜的光明大道上有人呼喊。
噠噠的馬蹄聲中,所有人讓開了一條寬寬的路虔誠的垂首行禮。
路前方,有人騎馬在前。
後面是幾個人擡著轎子緩緩駛過。
轎子的四周被白色的綢緞遮住。
有微風吹來,掀開了紗帳,露出了裡面的白衣蒙面女人。
只是驚鴻一現,早已觸動人心!
柳雲凡好奇的伸著脖子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可惜風停了,轎子中的白色人影再次變爲了虛幻,什麼都看不到了。
柳雲凡遺憾的收回了脖子。
恍惚間,人羣中有雙毒辣的眼睛盯著她。
那樣的視線中,似乎帶著異常的憤怒與仇恨,好像要將她處之而後快。
她趕忙看過去,只一瞬間,那雙詭異的眸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奇怪!
方纔那雙眸子,一定是她仇人的。
可是這鳳凰翼族中,怎麼會有她的仇人?
她是第一次來而已!
柳雲凡擡頭,想詢問身邊的東方弗離是否注意到方纔那股毒辣的視線。
視線掃過時,才發現他此刻正目不轉睛的望著月盈女巫乘坐的轎子,那神情很專注。
他的專注中,帶著令她看不透的異樣的眸光。
“狐貍!”
她叫了一聲,東方弗離沒有迴應。
“狐貍!”
她又叫了一聲。
“嗯?何事?”
東方弗離好像一下子被驚醒。
柳雲凡看看從他們面前緩緩駛過的月盈女巫,又看看東方弗離,道:“你方纔看的那麼專注,又知道那月盈女巫那麼多事情,你是不是知曉她的底細?”
“我……”
東方弗離欲言又止。
最終他搖搖頭,道:“雲凡,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原本我是該告訴你一切。可惜,是天命不許吧!”
他忽然伸手將她輕輕攬入了懷中。
“我活了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對抗天命。我一直認定,人定勝天。可惜唯獨在你的身上,我不敢違背天命。所以,有些天機,就算我知道也不可以跟你講出來。我害怕,天命有變,變得我一個人無法把握。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月盈女巫是一把被鎖住的神秘之門,裡面藏著不爲人知的秘密,而你是那扇門的鑰匙。有些東西需要你自己去尋找,去參透,然後解開月盈女巫的神秘面紗。”
一瞬間,柳雲凡覺得東方弗離身上的憂鬱重了好多。
她感受到了他的無奈,他的恐懼,他的惶然與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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