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蠢豬,這就是長相思里面男子的葬身之處了!”
呆呆姑娘馬上走到那片棺木跟前轉悠了幾圈,又挨個聞了聞扭頭道:“蠢豬,老子認為,這越靠后面的棺木中的人死的越早,不過,他們好像有個共同點哎!”
梵音也在到處轉悠著,聽到它的話,轉身問道:“什么共同點?”
呆呆姑娘哧的一笑,走到她腳跟前踹了她一腳,道:“這里面的尸體,應該沒有腐爛!所以,你要是確定他們是不是中毒而死,需要剝人家皮肉看看了!”
某肥球忽然變成了鄙夷與幸災樂禍,“蠢豬,老子警告你!你要是真的這么做了,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小心他們的鬼魂來找你索命啊!洽”
“剝你個腦袋!”
梵音沒好氣的白了它一眼鈐。
她覺得挺沒面子的,自己的想法居然被這么只奇怪又丑陋的動物給窺探透了。
之前,她猜測長相思中男子是中毒而死。
而看他們中不中毒的最確定的方法就是看骨頭。
迷幻樹的汁液在他們的身體中呆了十多年之久,勢必會滲透進骨頭當中。
如此一來,他們的骨頭一定會發黑。
可是呆呆說他們的尸體可能沒有腐爛,她要是看人家骨頭的話,可不是要剝人家皮肉嘛!
她托著腮沉思了好久,走到了最外面的一口豎直的棺木跟前。
這棺木中的人,應該剛死去不久。
在實行呆呆姑娘說的那種不仁義的手段之前,她還是心存那么一丁點兒僥幸的。
萬一能夠從剛死去不久的尸體的肉身上看出中毒的跡象,不就省去了她剝人家皮肉這大不敬的一步了嗎?
梵音朝著棺木,雙手合十拜了拜道:“各位亡靈朋友,請千萬不要見怪。我只想查明真相,并非有意要驚擾你們。只因救人心切,況且我懷疑長相思部落中存在著一場驚天陰謀。所以,請莫怪我的不敬!”
虔誠的說完了,她抬手緩緩地將棺木打開。
又是一陣濃重的屬于迷幻樹汁液的刺鼻氣味,棺木中的一切盡顯眼底。
那是一個個子高高的年輕男子。
他筆直的站立在棺木中,雙目緊閉,了無生氣。
他露在外面的肌膚,都被畫上了朱紅色的或大或小的鳳凰飛天的圖。
只是,他的身體真的沒有一處腐爛的征兆。
除了臉色蒼白之外,沒有任何的異樣。
“該死!居然什么跡象都沒有!”
她恨恨的嘟囔了一句。
看來,真的要看骨頭了!
梵音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呆呆姑娘又在她腳上踹了一腳道:“蠢豬,老子的小白相公為你找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棺木,那個好像有腐爛的味道,你過去瞅瞅,說不定就不用割人家的肉了!”
梵音聽罷,趕緊跟著呆呆姑娘,走到這墓室中最靠里面的一座朱紅色的豎棺之前。
她又是一陣虔誠的拜祭,再次“轟”的一聲打開了棺木的蓋子。
剎那間,一陣濃重的腐朽的氣息混雜著迷幻樹汁液的味道撲面而來。
梵音被刺激的連忙掩住口鼻,可是在看到棺木中尸體模樣的那一刻,她心頭一喜,頃刻間看到了光明。
因為,她看到了尸體發黑的頭骨和手骨。
這是一具干癟的尸體。
看上去有幾百年的歷史,已經干癟失水。
凹陷的臉頰上包裹著干縮的皮肉,那皮肉早已失去了光澤,剩下的是黝黑的中還依稀泛著紅色的鳳凰圖。
他額頭上的肉明顯已經爛掉,只剩下了黑色額骨。
還有他裸露在外面的手指,也已經沒有了肉質,依舊是黑色的骨頭,
身體的其他部分,也呈現出了零零散散的腐爛跡象。
梵音仔細看過,那些腐爛的地方,正是沒有被畫到鳳凰圖的地方。
尸體不腐爛加上尸骨發黑,這兩點,是不是已經證明一些什么了呢?
迷幻樹很可能是一種可以令尸體不腐的毒藥!
穆容說過,長相思部族中男女的唯一區別是,男人在生前就被用迷幻樹作紋身,而女子則是在死后才會有這樣的殊榮。
再加上如今他們的尸骨發黑,已經說明迷幻樹是一種劇毒的東西。
何況,呆呆姑娘還曾說迷幻樹跟“長壽夢”有相似的地方,這就更說明它是毒藥。
弄清楚了這一個問題,梵音馬上帶著東方小白還有呆呆姑娘出來。
下一步,她要去去看看這長相思的族長究竟有什么貓膩兒。
從英靈墓中出來,梵音估摸了一下時辰,大約是丑時。
她必須要在寅時之前找到族長所住的地方。
梵音不敢保證去了一定會查到什么,但是不去的話一定是什么都查不到。
對于這個長壽的族長,她差不多能夠做出這樣的結論:這個族長的身上,一定沒有用迷幻樹汁液所刻的紋身。
所以,今晚只要她讓呆呆姑娘潛進族長的房中,用它靈敏的嗅覺來探尋他身上究竟有沒有迷幻樹汁液的味道。
在呆呆姑娘跟東方小白的帶領之下,梵音沒多久便找到了族長的住所。
房中早已經亮起了蠟燭,隱約中有人影攢動。
梵音看看天色,時間馬上要到了。
族長必須要早些準備,在寅時執行火葬之舉。
依計行事,梵音跟東方小白等在窗戶外面。
而呆呆姑娘從窗戶上悄然進去。
過了一會兒,它出啦了。
在梵音耳邊嘰里咕嚕說了半天。
梵音先是驚詫,接著頻頻點頭,最后緩緩地勾起了嘴角——
族長長壽的秘密,她解開了!
正想著,外面忽然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梵音趕忙帶著呆呆與東方小白躲在了另一邊。
族長的房間門外,有人急匆匆的敲門道:“族長,時間到了!”
“好!”
房中,有低沉的聲音應了一句。
很快,門“吱呀”一聲開了。
族長已經穿戴好,走出來之后,帶著方才的人離開。
“我們也跟上!”
梵音小聲的說了一句,悄然跟過去。
約莫走了一刻鐘的時間,族長停了下來,梵音也停了下來。
前面不遠處是一片空曠的地段,有好多人舉著火把將周圍照的通亮。
他們中間,是一個用木頭搭建的臺子,臺子下面放滿了木柴,臺子上面站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正是穆容。
她穿著一身的孝服,臉色蒼白,頭發有些凌亂,整個人在赤色的火光下顯得艷烈又凄涼。
族長走到了臺子跟前,道:“穆容,今日的火葬之禮,你可有怨言?”
“穆容甘愿!”
“好!”
族長一招手,“來人,將藥拿來!”
很快,有人端著一碗藥上來。
“念在你如此誠心的份上,本族長賜你這碗藥,讓你浴火之時免去痛苦!”
“多謝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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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容站在木臺上傾身作揖。
接著有人將藥遞上去,她接過來就要喝時,半空中忽然飛過來一個石頭,“嘭”的一聲擊碎了她手中的碗。
藥汁滴落在木架臺上,最后滲進了下面層層疊疊的木柴之上。
“穆容,這藥你不能喝!”
梵音一個翻身飛到了木架臺的前面。
“呀!你是什么人?”
族長驚呼一聲,盯著梵音滿臉的驚訝。
“梵音姑娘,這不關你的事!”
穆容驚恐的開口,她乞求的看向族長,“族長,梵音姑娘是無辜的人,她是個好人,懇請族長不要為難她,放她離開長相思!”
“哼!穆容,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瞞著全族人私自結交外族人,。”
族長陡然間勃然大怒,“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長相思部族幾百年來從不許外族人進入嗎?”
“族長!是穆容的罪過!”
穆容急出了眼淚,“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千錯萬錯都是穆容一個人的錯,請族長放過梵音姑娘!”
“哼!”
族長一聲冷哼,“穆容你今日犯下這么大的錯,死不足惜。而這個隨意進入我長相思部族的外族人,本族長為了全族人的安危,定然也不可以輕饒!”
“族長,求您不要!”
穆容在木架臺上面磕起了頭,“族長,梵音姑娘是個好人,請您不要為難她!”
“穆容姐姐!”
梵音扭頭看向她,“你放心,今天我死不了,你也死不了!”
話閉,她又轉過頭看向族長,嘴角微微勾起道:“族長,我叫梵音,是個路人。真是遺憾,第一次見面,我就要戳穿你的陰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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