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凡既然收下了鑰匙還有那個神秘的錦囊。l.樂文移動網
那么,月盈女巫的要求,她就必須要做到。
所以,她必須要趁著這三天的時間,去鎮妖塔將里面囚禁的人或是怪物救出來。
三天之后,去月盈女巫的宮中完成她的承諾。
有一個問題困擾著柳云凡鼷。
就是月盈女巫說她可能會遇到危險。
究竟是什么危險逆
她真心不得而知
回到她們居住的簡陋的小屋,柳云凡一眼便看見了站在窗前出神的東方弗離。
就在這一刻,那抹靜謐的紫色,被昏暗的光線渲染成了陰郁的墨色。
“你回來了”
柳云凡還沒有開口,東方弗離已經轉身。
語氣中盡是嘆息,還有些凄涼。
柳云凡應了一聲,不等他詢問,便將自己去見了什么人,發生了什么事,又有怎么樣的疑惑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東方弗離僅僅是靜靜的傾聽著,一直沒有說話,但是整個人一直是沉思的模樣。
終于,柳云凡講述完了。
他卻忽的張手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
“云凡,月盈女巫給你的東西,你要好好利用”
“嗯”
柳云凡答應著。
東方弗離卻再次長嘆一聲,攬住她的手忽然間更緊了些。
他就那么抱著她,好久沒有放開。
柳云凡不會曉得那聲嘆息還有那個長長的擁抱會是這樣的含義
云凡,兇險將至了。
我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拯救你;
我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有命拯救你;
我更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里,我將何去何從
回首望去,我竟已經錯過了你二十幾年;
可是你的生命中,真正有我的時候,是多少年呢
這些,柳云凡都不知道。
她只是偎依在他的懷中,盡情的攫取的著他的溫暖,他的深情,他的厚愛,以及他默默的付出
與月盈女巫約定的第二日,柳云凡再次去了鎮妖塔。
那里,已經不似從前那般看守嚴密了。
應該是月盈女巫有意讓她進塔中救人,所以便將塔外面仆人們全部都撤走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令柳云凡疑惑不已。
就是這一路上,她再次感覺到了那道出現多次的灼灼目光。
還是那雙熟悉的帶著仇恨的眼睛,還是那雙毒辣的眸子。
她不用用眼睛去看,皮膚里面的每一個細胞便感覺到了那灼燒般的怒火。
可是每當她轉身看去,那抹余光總能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云凡豈會不知,那個人一直都在跟蹤她。
她看了看裝在身上的,月盈女巫送給她的那只錦囊,不動聲色的笑了。
那個沉不住氣的人,恐怕馬上就要行動了吧
她暗自冷笑了一會兒,她可沒有想過會怕。
還是那一貫的作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只管若無其事的去鎮妖塔,開鎖救人。
進塔,往下一層
鎮妖塔的地下一層還有些昏暗。
她借著懷中的夜明珠,慢慢的找到了那扇被鐵鎖鏈緊緊包住的門前。
拿出鑰匙,就在她準備開鎖的時候,忽然間“嗖”的一聲
半空中竟有幾把飛鏢狠狠的沖她插了過來。
“呀”
柳云凡一聲驚訝,趕忙放開鎖閃身躲避。
“嗖嗖”
又是兩聲衣衫飛動的聲音,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黑一紅兩個身影。
那紅的是一個女子,雖然光線昏暗,可是她身上散發出的冷氣與仇恨還是難以遮掩。
那黑色是一個男子,他筆直的站著,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毫無自己的感知與意識。
“柳云凡,我們好久不見啊”
紅衣女子冷冷開口,指指身邊的黑衣木訥的男人。
“我記得我們之間還有一筆仇恨呢所以,我帶了一個熟人一起過來。你應該認識他吧南碣浪子血煞靈。你想不到吧,現在他已經被我控制了,成了我的殺人工具”
“倪裳,竟然是你們”
那一刻,柳云凡那平靜的心再次呼嘯奔騰。
不用等她來報仇了
這兩個名字,這個女子還有這個男人,是她柳云凡今生今世最大的仇人
他們害死了輕諾,他們害死了柳云婷。
他們害死了她的親人,害死了她的朋友
這個深仇大恨,她從來沒有忘記過
這么多年了,她內疚了這么多年,盼了這么多年,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夠為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報仇雪恨。
今日,終于等到那個機會了
“不錯,是我們”
倪裳哈哈一笑。
“柳云凡,你搶了我心愛的男人,逼得我背叛圣娘娘,這筆賬我還沒有好好跟你算算呢呵呵”
她冷笑著,“算起來,你是我的仇人,東方弗離是我的仇人,圣娘娘也是我的仇人。而你又是東方弗離最愛的人,還是圣娘娘手下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所以,我今天殺了你,就會讓東方弗離心痛,就會讓圣娘娘的計謀失敗,真是太劃算了”
“倪裳我答應過輕諾,今生今世,天涯海角定要為她報仇。今天,我要將您們碎尸萬段”
柳云凡憤怒的說完,忽然拔出金箍刺,運起輕功朝倪裳沖了過去。
“咻”
金箍刺摩擦著空氣,混雜著她的憤怒,她的愧疚,以及她的瘋狂狠狠的朝倪裳的胸膛插了進去。
“嗖”
倪裳靈活的閃身一躲,冷笑道:“想殺我,沒有那么容易”
她忽然扭頭看向一旁呆愣愣的血煞靈,“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兒給我殺了她”
那抹黑色前一刻還不動,下一秒忽然像加足了動力的機器一般,揮拳擦掌的朝柳云凡殺過去。
她雖然憤怒,但并沒有失去任何主張。
她伸手一勾,將月盈女巫給她的錦囊勾了出來。
口一松,里面有白色的粉末灑了出來。
“咻”
她揚起衣袖,朝血煞靈一揮。
那白色的粉末盡數進入了他的口鼻中。
幾乎是立竿見影,血煞靈的行動立刻變得遲緩僵硬起來。
沒多久,“噗通”一聲,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進攻的余地。
“啊你居然出陰招”
倪裳驚訝的看著地上的血煞靈。
“比起陰毒狡詐,我柳云凡怎么會是你的對手”
“哧”
柳云凡拔出了金箍刺,再次揮力揚起,狠狠的朝倪裳扎了過去。
“倪裳,我要你為輕諾償命”
“哧”
是金箍刺碰撞到倪裳手中匕首的聲音。
她們僵持著,匕首與金箍刺僵持著。
直到
“噗”的一聲。
柳云凡騰出的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準確無誤的插進了倪裳的心臟。
“倪裳,我說過,今天是你的死期”
柳云凡幾乎說的咬牙切齒。
“嘶啦”
她拔出了金箍刺。
鮮血,飛噴而出
倪裳驚訝的眸子還睜的大大的,盯著鮮血從自己的胸腔中噴涌而出,噴到了對面女子的臉上,身上。
“你”
她的聲音定格在這一刻。
“嘭”
她的身體狠狠的倒在了地上,定格在臉上的神情盡是驚詫與不甘。
柳云凡猩紅著雙眸,居高臨下的盯著地上那具了無生氣的尸體。
這就是下場,這就是害死輕諾的下場,這就是得罪她的人的下場。
恍惚間,這樣暢快殺人的時候已經體驗過一次。
這一刻,她好像變了一個人。
變得陰險嗜血。
眼前的血腥畫面,她居然在欣賞
沒錯,是欣賞。
可惜,她自己毫不知情
好像那流淌出的鮮血不是血,而是墨。
好像那血跡不是血跡,而是用墨潑灑而成的一幅漂亮的畫。
好像眼前的尸體不是尸體,而是一個用來塑造美妙圖卷的逼真道具
柳云凡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營造的仇恨的氛圍中。
她盯著尸體看了好久,終于緩緩起身。
頃刻間,她又變成了一個索命幽靈,再次緩緩地拔出了金箍刺,朝著地上那個黑衣男人走過去。
“南碣浪子血煞靈”
她蹲下身,揚起了金箍刺。
“你也是個該死的人”
金箍刺,狠狠的插了下去。
“叮”
就在那尖利的刺尖兒快要刺中血煞靈衣衫的時候,不知從哪里飛來一枚石子。
準確無誤的敲在了金箍刺上,震得她的手狠狠一麻,失去力道也失去了方向。
那一刺,她沒有刺中。
“誰什么人”
柳云凡憤怒的大呼一聲,“誰要阻止我滾出來”
“云凡”
東方弗離緩緩地從樓梯的拐角處拐出來。
“狐貍,怎么是你”
柳云凡驚訝的睜大了眸子,“你為什么要阻止我給輕諾報仇雪恨你怎么可以阻止我”
“對不起,云凡”
東方弗離抱歉的搖搖頭,“今日,你不可以殺了血煞靈”
“為什么他殺了輕諾,他該死我一定要殺了他”
柳云凡憤怒的說完,又沖上去,揚起金箍刺。
幾乎同一時間,東方弗離鬼魅一般的身影忽然間沖了過去,擋住了她的武器。
柳云凡沒能又機會朝著地上的人下手。
“云凡,你聽我一句勸。莫要動怒,莫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只想告訴你,有時候自己的眼睛也會出賣我們自己。”
他忽然伸手攬住了她。
“云凡,你聽我說。我今日不讓你殺血煞靈,只是不愿意你因為憤怒被邪念所支配。你知道嗎你方才殺人的模樣,就像是一個魔鬼。你可以殺你的仇人,可是我希望你是在理智的情況下殺人”
“我是魔鬼”
柳云凡狠狠的推開他,所有的憤怒朝著他發泄了出來。
“東方弗離你是不是瘋了你怎么可以幫著別人他是我的仇人啊你怎么可以不讓我殺他他殺了輕諾啊”
她說的語無倫次,硬生生的被逼出了眼淚,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哽咽。
“我答應過輕諾,絕對不會放過殺害她的人我今天,一定要殺了血煞靈這個魔頭。”
“云凡,你不要激動”
“我怎么可以不激動”
柳云凡打斷了他的話,“你想讓我的輕諾死不瞑目。”
她逃竄著身子,狠狠的沖撞著東方弗離擋住她身體的雙臂,將胸中無盡的憤怒盡數發了出來。
“云凡,你冷靜點”
東方弗離試圖安撫她,可無濟于事。
“我不能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
柳云凡激動的情緒越發飆升。
“云凡,對不起”
東方弗離輕聲說完,忽然在她肩頭一點。
前一秒,柳云凡全身的神經還處于亢奮的狀態,可是后一刻,她忽然一陣困意襲來。
失去意識之前,她隱約聽到了東方弗離跟她說的最后一句話:“云凡,血煞靈我幫你看著,等離開鳳凰翼族,你想報仇的話就報吧”
說完,他又搖搖頭,像是自言自語。
“物極必反啊也許,我這個籌碼用了等于沒用吧”
柳云凡沒有聽到最后一句話,但是卻將前一句聽進了腦子里。
她記得的,她要報仇。
他一定要找機會報仇,她要殺了血煞靈。
東方弗離身后接住了她垂落的身體,盯著她帶著怒意的臉,長嘆一聲。
“云凡,也許當你打開這扇門,知曉真相之后,你就不會堅定報仇的信念了有時候,真相就是這么的殘酷。”
他悠悠說完,輕輕將她的身體放在了地上。
“云凡,我留你在這里解開真相。”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起身。
“我想讓你知道,不論這扇門后面的真相是什么,我都不會放棄你。正如當年為我為自己取的名字一樣東方弗離。弗離,便是不離、不棄”
話閉,他轉身帶著些許的眷戀,還是離開了鎮妖塔。
柳云凡覺得自己很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身處的究竟是什么地方,那里好像陌生,又好像熟悉。
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那懸崖邊的梅花正開的茂盛。
蒼茫的一片,唯有那點點鮮紅的花兒,紅的似血。
寒冷的北風呼呼的吹著,吹動著她的衣服,吹動著懸崖邊上那朵朵凌寒綻放的艷麗梅花。
好奇怪,她感覺不到冷。
她什么都感覺不到,唯有在那花兒來回的晃動中,她感受到了它們無奈,甚至是凄涼。
隱約中,她看到了一個粉衣小女孩兒。
她站在懸崖邊上,緩緩地探著身子。
好像,她想要摘下一朵梅花。
那個小女兒,粉嘟嘟的,很可愛就像她的羽瑤那樣可愛。
“靈溪”
她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抬頭,居然看到了一個白衣人。
他看不見面容,可是笑的很溫柔。
他緩緩地靠近懸崖邊的小女孩,將她輕輕抱起。
“靈溪,天冷,跟爹爹回房間好嗎”
“爹爹,房間里沒有娘親所以一樣冷。可是,娘親的房間更冷”
女孩兒的聲音很清脆,她卻感受到了里面的凄涼。
“不會的有靈溪的地方,不論那里都是溫暖的。”
白衣男子抱著小女孩兒,身影在懸崖邊上越來越模糊
忽然間,柳云凡明白過來,她這是在做夢
那一刻,她好想叫住他們。
因為,她想起,這兩個身影,已經出現在她夢中好多次了。
她異想天開的想在夢中問清楚,問清楚他們是誰,他們又為何出現在她的夢里。
可惜,已經沒有了機會。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夕陽的余暉緩緩地灑在她的身上,光芒無限好。
她茫然的望望四周,意識總算回攏。
她記得,她殺了倪裳,可現在,她的尸體已經不見了
她記得,東方弗離不讓她殺血煞靈,一定是他將倪裳的尸體弄走了。
她還記得,東方弗離又說會給她機會報仇
她更記得,她失去意識的時候,滿腦子里面想的都是報仇。
因此,當務之急,她必須要用手中那把來之不易的鑰匙打開面前的鐵門。
柳云凡慢慢的起身,拿出鑰匙,插進了鎖眼兒。
轟隆隆一聲巨響,鐵門緩緩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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