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伴隨著一陣道械摩擦之聲,帶刀的侍衛全部涌了上來,一下子圍成了一圈密不透風的院墻。
一瞬間,身后、面前各有兩個侍衛帶著大刀朝柳云凡砍過來。
他們都是經過專業調教,訓練有素,彼此間也配合默契,打斗中眼神交流,專攻擊對方弱點,專門讓人措手不及。
所以,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鲺。
“嗖嗖”
幾乎是同時,前后那刀鋒之力齊齊涌來,他們天衣無縫的配合,居然有劈開天地之勢囡。
柳云凡心頭一緊,深知這伙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同心協力,以多、快、狠,壓制敵人。
而她要采取的戰略則是要以智制敵,眼明手快,顧及四方,逐個擊破。
她迅疾彎身,側臂,彈身,在關鍵的時刻躲過了前面兩人的刀。
緊接著她將手往一側一送,前面兩個侍衛因為慣性狠狠的往后面沖過去。
與此同時,柳云凡的腳斜著往后狠狠踢過去,前面兩人已經放到,現在該輪到后面的人。
“嘩啦”
她飛踢的一腳正中后面兩人的腦袋,一時間眩暈重心偏離,他們滾落在地,連同手中的長刀也戳在了地上。
這是四個人同時攻擊,她必須要故前后,然后連環擊破。
侍衛們明顯有些詫異,他們這樣的戰斗方式,鮮有人在這么短的時間以如此之快的速度破除。
“骨碌碌”
下一刻,柳云凡忽然在地上滾了一下,正好滾到一處墻角,她隨手抄起了豎在墻角上的鏟子,又是一個轱轆,緊接著從死角中滾了出去。
這鐵鏟,是她用來澆花用的,平時她沒有武器,在這個緊要關頭,她也只能暫時用這個武器代替了。
她方才急著過去,就是為了取這把算不上武器的武器。
柳云凡深知,這次與攝政王的較量,只能拼命一搏。
若是不幸被他捉住,那么她柳云凡此生的命運,恐怕就要改寫的曲折磨難一些。
就算是最終死不了,到時候也得在攝政王府的地牢中吃一些苦頭。
可是,她怎么會甘心發生這樣事情
“唰”
侍衛們看到她拿起了鐵鏟,握刀的手先是一緊,馬上前呼后擁著繼續奔過去。
他們揚刀、下劈、觸及鐵鏟,發出尖利的慘叫,接著“啊”的一聲悶哼,已經有兩個侍衛被柳云凡一前一后拍到在地上。
又有不怕死的上前,刀起,卻在還不知道什么情況時,手中的武器已經飛了出去。
“老娘送你一個落刀揍狗暈天地”
話閉,柳云凡手中的鐵鏟狠狠的拍上了那人的腦袋,他暈暈乎乎的踉蹌了幾步,“噗通”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還有一招,狗仗人勢滾出去”
鐵鏟急嗖嗖的一揚,狠狠的往那人腦門上砍過去,就在他閃身躲藏之際,柳云凡一個迅速的掃堂腿,“骨碌碌”,他的身子跌倒,狠狠的滾了出去。
果然是一招狗仗人勢滾出去。
“你們盡管來,老娘不怕你們”
柳云凡耍弄著鐵鏟,沖著四周的人來了一個瀟灑的大回旋,愣是將他們逼迫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她這種打法招式,真的是他們見所未見的。
明明是很小的幅度,卻能夠打出不一般的力道;明明是出招在此,卻忽然斗轉星移,彼此錯位。
在一旁看著的攝政王的臉色也已經難看至極。
這些侍衛,已經是他王府中的精英人物,可是在柳云凡面前居然輕而易舉的的就被打倒。
還有,她使用的那是什么樣的詭異的招式,他活了這么多年,在扶月帝國中根本就沒有見過。
明明出招的一刻讓人一眼便看清楚她想打哪里,可是到了中間,居然來了一個詭異的大反轉。
那樣的速度,若不是內力深厚的人根本做不到。
可是,她身上根本就沒有很深的內力。
還有每次出招的招式,變化無常,看似雜糅,看似無力,但是每一招之后,正過來是厲害的一招,反過來用還是很厲害。
這樣的武藝,根本不是他平時訓練侍衛們用過的,如今這一架,真的讓他們的部下們手忙腳亂。
攝政王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
柳云凡越打越是順手,而那些侍衛們,不愧是訓練有素,除了昏過去的,每個人都是越挫越勇。
倒下了,再爬起來繼續挨揍;趴下了,絕對再起來沖上來找打。
柳云凡始終笑瞇瞇的,鄙夷之色漸漸涌上臉頰。
貌似,她有些高估了攝政王的能力。
大張旗鼓的來抓她這個人,可是卻帶來了一些酒囊飯袋
“老娘不陪您們
玩兒了今日,送你們一程,一路走好”
她忽然勾唇一笑,手立刻伸進袖中。
再拿出來時,已經多了一個瓷瓶。
這是她老早就準備好的毒藥,就是等待著攝政王的到來呢
她原本不介意,為了讓自己沒有后顧之憂,今日就這么明目張膽了親手了結了攝政王,也算是為了那位傀儡皇帝瘋癲太子做一件好事
可是后來想想,若是殺了他,傀儡皇帝要是為了面子,將她按律處斬,那她可就虧大發了。
所以,她決定只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用點兒毒藥給他們點兒教訓。
這次先打退他們,順道證明一下她柳云凡不是好欺負的。
若攝政王實在要跟她過不去,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請某只狐貍幫忙擺平了。
塞子一拔,柳云凡狠狠的一甩袖子,里面煙霧狀的毒藥被四散著噴灑了出去。
“大家小心,那瓶中有毒”
凌空,忽然傳來了一聲森然的女聲,帶著令柳云凡熟悉的陰然與晦色。
侍衛們立刻掩住口鼻往后面退去,盡量躲開毒藥的蔓延的地方。
緊接著,空中飛過來一個白色的麻袋樣的東西,它狠狠的包裹住了那霧狀毒藥,像是有吸力一般,那白霧居然全被收進去。
下一刻,那麻袋合上了口,就像是被一根繩子牽引著,飛速的往來時的方向飛回去。
柳云凡順著那白色的麻袋看去。
來人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她的手中握著一條長長的白綾。
她的一半邊臉是正常的白皙,而另一半邊臉則是病態的慘白色。
那雙枯澀的眸子中,帶著來自地獄的黑暗與森冷。
那張詭異的臉頰上,帶著索命閻羅的恐怖與無情。
閻羅幽綾
柳云凡的心呼的一顫
攝政王的四大高手之一的閻羅幽綾居然來了。
看來,攝政王真是沒有敢小瞧她柳云凡,竟然還派了高手過來
她忽然感覺到不妙。
閻羅幽綾一出場,勢必會是一場絕命廝殺
“王爺,這個女人曾經冒犯過我們四人,今日,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閻羅幽綾說完,還不等東方正點頭,她手中白綾如同水蛇一般沖著柳云凡飛了過去。
不止她出招了,就連周圍那群侍衛也突然間動了。
他們的目標,再次齊齊沖向了柳云凡。
“呀”
柳云凡心頭大駭,若是他們一起上,今天她真的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恐怕真是必死無疑。
正思索的空當,那條白綾,仿佛長了骨頭長了眼睛的飛蛇,居然準確無誤的沖著柳云凡頸項沖過來。
她自然曉得,若是被這個東西纏上,那么她柳云凡今日就算是不死,也得終身癱瘓。
可這一刻,偏偏是如此千鈞一發。
不僅有一條刁鉆的蛇沖著她飛過來,還有侍衛們的好幾把大刀,也沖著她砍了過來。
此時此刻,柳云凡終于渾身乏術,她只能顧其一,卻不能兼顧啊
畢竟,閻羅幽綾絕對是個高手,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高手。
她的毒辣,讓世人聽聽便足以覺得毛骨悚然、臉色大變。
沒有猶豫,柳云凡決定豁出去了
她將心一橫,既然只能躲過一處,那么就先躲閻羅幽綾
先躲過她比侍衛們的刀更有殺傷力的白綾。
這是她在瞬間做出的決定,事實證明,她做出的決定非常的正確。
下一秒,“唰”的一聲凄厲的音響。
那根長蛇飛過來了,柳云凡猛然將手中的鐵鏟揮出去擋在了自己的頸項前面。
“哧哧”
空氣發出幾聲慘叫之后,那更長蛇就被她緊緊地纏在了鐵鏟之上,再也動彈不得。
柳云凡忽然一陣竊喜,她沒有想到這條帶著內力的長蛇居然這么容易就被制服,這樣一來,她便有機會繼續破除身后那些侍衛砍出的那幾刀
“嗖唰”
借這個機會,她將鐵鏟狠狠的甩了出去,正好砸上了身后一名侍衛帶刀的手,那是最靠近她身體的危險的一刀。
“咣啷”
刀落,人退
柳云凡忽然間忘記了自己致命的敵人是閻羅幽綾,她居然再次投身到與侍衛們的戰爭中去。
劈掌、踢腿、踹刀、人飛
“哼柳云凡,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閻羅幽綾在幾步開外,忽然冷笑了一聲,她藏在袖中的手忽然一甩
“咻”
半空中陡然出現了一把長長的匕首,夾雜著無可估量的真力,直刺向柳云凡的胸膛。
這一招,醞釀很久,就等這一刻竭力爆發。
“啊呀”
這一聲,才是柳云凡真真正正的驚呼
原來,閻羅幽綾的招式不在于她的白綾,而是在于這把匕首啊
她們上次在古晉城墳崗處的較量已經證實,閻羅幽綾的白綾在柳云凡面前發揮的作用沒有很強大。
所以,這次她以白綾作為引誘,接著分散柳云凡的注意力,最后用和匕首一刀致命
“柳云凡,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
閻羅幽綾話閉,那匕首也在瞬間到了柳云凡胸前一步之外。
情形,萬分險惡
為了最后的一線生機,最后的關頭,柳云凡還是逼著自己的身體狠狠的側開一個角度。
如此一來,就算是被刺中,也一樣不會到斃命的地步。
就在柳云凡做好了忍受那瞬間被賜個對穿的劇烈疼痛之時,“咣當”一聲,那把匕首竟然被橫飛而過的一塊石頭狠狠的擊中,它偏移了軌道。
正巧柳云凡將身子側開了一點兒,那匕首非常驚險的擦過了她的衣服,沖向了后面一位侍衛。
“噗”
那刀子沒入了他的胸膛,然后做著減速運動。
當它徹底停住的那一刻,那名侍衛也在驚詫與惶恐中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氣。
這陡然間的峰回路轉,讓柳云凡一下抬起了頭。
院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蒙面黑衣人。
方才,就是他用石頭將那致命的一刀打偏了;正是他,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了柳云凡一命。
他落入院中,目標卻是直沖院中的侍衛們打去。
每一招,他都打的很輕,好像并不想傷人,僅僅只是拖住這些人
東方正卻無比驚詫,居然會有人出來幫助柳云凡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天底下,居然敢有人跟他攝政王東方正作對
“給本王殺無赦”
他狠狠的揚起衣袖,沖著滿院的侍衛吼道。
侍衛們這才像是重新活了一般,由方才的遲鈍反射性的開打,變成了執行任務的拼命。
那黑衣人依舊沒有出狠招,還是與侍衛們前后左右的周懸著。
不難看出,他的武功很高,就算是不用狠招,面對侍衛們的致命的招式,他依舊能夠應付的游刃有余。
柳云凡已然會意,他不過是想纏住侍衛,并不想殺人,而是讓她有機會專心對付閻羅幽綾。
勾唇一笑,柳云凡緊接著一個轱轆,起身的時候手中再次拿到了那把鐵鏟。
它已經被磕碰成了鋸齒狀的,但是還是頑強的挺立著。 щшш? ttκan? ¢o
柳云凡知道,現在,她要做的,就是保命,就是將攝政王的人全部打跑。
先過了這一次,以后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喂美女,我們繼續打啊”
柳云凡扛起了鐵鏟,一改之前的嚴肅與警惕,朝著閻羅幽綾嬉皮笑臉的叫道。
“你說誰是美女”
這兩個字,依舊是閻羅幽綾致命的弱點。
就算是經歷了上次的事件,她仍舊不會吸取教訓,而是繼續為了一個名稱而暴怒抓狂。
“哎,這里就兩個女人,難不成我自戀的說我自己嗎我當然說你是美女是美女、美女”
柳云凡哈哈一笑,繼續刺激著閻羅幽綾。
方才她差點兒要了她柳云凡的命,現在不管怎樣,她一定要好好將她氣一頓,完了再跟她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若是能夠將她氣死,當然最好,柳云凡又邪惡的笑了。
“啊柳云凡,我要殺了你”
閻羅幽綾果然被她激怒到了極點。
蒼白的臉色忽然間黑云滾滾,整張臉已經被怒氣充斥的猙獰恐怖。
她忽然飛起,白綾怒氣勃發,沖著柳云凡就飛奔了過來。
“哎呦,我說美女啊你整天說這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
柳云凡繼續無恥的刺激她,身體已經調動全部的神經,隨時準備躲閃。
“你身為美女,總要拿出美女該有的矜持來嘛你看看,這里就我們兩個女人,你比我真的美太多了,可惜,就是太兇神惡煞了,這可不行以后,不會有男人喜歡的所以,美女哎,改嘍”
她的語氣還特別的輕挑,再加之臉上的笑意,任憑誰看見總要抓狂好一陣,更不用說當事人閻羅幽綾了。
“啊”
閻羅幽綾的身體還沒有飛過來,人就已經變成了一頭暴怒的瘋癲母獅。
“美女”與“沒有男人喜歡”正是閻羅幽綾此生的最恨。
想當初,她本來也是美女,可就是因為癡迷武學,練功不當毀了容顏。
之后她最愛的男人將她拋棄,閻羅幽綾就變成了真正的索命幽靈。
她用白綾勒死了那個男人,并用白綾當做了武器,她讓自己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還取名“閻羅幽綾”。
這個事件,令閻羅幽綾的生命中多了兩個禁忌,一個是“美女”,一個是“男人喜歡”。
這兩個詞,最容易勾起她心中那份化解不了的極致的仇恨。
深埋在心底的恨意被勾起,閻羅幽綾全身的仇恨已經化為了一心想要將柳云凡碎尸萬段的信念。
她暴怒的涌起周身的真力,恨不得將其全部發泄在柳云凡的身上。
可惜,她犯了武學的大忌不可因怒而亂方陣。
尤其是她運用內力的時候。
如果太過憤怒,會讓身體的真力到處亂竄,不僅達不到制敵的目的,更會傷害身體。
正是她內心那股無法自我排遣的憤怒,讓她著了柳云凡的道兒
柳云凡本來就是為了氣她,就像上次在古晉城墳崗攝政王所設的陷阱那里一樣,氣她,讓她方寸大亂,然后失去制敵能力。
閻羅幽綾暴怒著沖飛而進,從表面上看,光鮮亮麗,真力涌動,力量無窮,若是能夠打到對方,一定會給其致命的一擊。
可實際上她已經沒有了章法。
或許就連最起碼的鎖定目標都很難做到了。
就算是她的殺傷力再大,沒有用在目標上,依舊白搭。
“呵呵美女,你生起氣來的樣子,真是更美了”
柳云凡忽然將手中的鐵鏟橫了起來,借此擋住眼前那股令人窒息的胡亂流竄的真力。
她才不會傻到跟她硬碰硬,反正現在她雖然輕功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逃跑的速度還是非常快的。
她就是要跑,讓閻羅幽綾自己泄了力氣。
這叫無招勝有招,克敵制勝必備良招。
柳云凡還無恥的將自己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伎倆當成武藝的最高境界,每每都是自娛自樂。
“喂說不定,以后就有男人要你了”
話閉,她忽然從閻羅幽綾的眼前走開。
刺激到這個程度,也差不多了,現在就跟她玩玩兒捉迷藏。
于是,柳云凡充分發揮出自己無恥的超凡脫俗的逃跑速度,一直在院中跟她兜著圈子。
劇情很快變成這樣的
柳云凡就在前面優哉游哉嘻嘻呵呵的跑,閻羅幽綾就運行著輕功在后面暴怒的追趕。
終于,身后“噗”的一聲。
柳云凡滿意的轉身,她非常開心的看到閻羅幽綾被氣的吐血了。
再然后,環繞在她周身的亂竄的真力也驟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云凡,算你有能耐”
閻羅幽綾痛的捂住了胸口,她方才真力盡散,若是情緒繼續波動,一定會走火入魔,她必須馬上離開。
“下一次,我一定會殺了你”
話閉,閻羅幽綾跳上了屋頂,白影轉瞬即逝。
柳云凡剛要得意的轉身,不料忽然傳來攝政王暴怒的聲音道:“全都給本王住手,要不然,本王立刻殺了她”
剎那間,頭皮發麻,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姐”
聽到輕諾顫顫巍巍的聲音,柳云凡忽的抬頭看去。
攝政王正挾持著輕諾,一把尖利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輕諾已經驚嚇的幾乎站不穩。
方才發生的事情,輕諾都知道,但是她自知沒有本領與外面的侍衛對打,便悄然躲藏在屋里,不想給柳云凡惹麻煩。
沒想到,這樣都被老奸巨猾的攝政王東方正找到,將她抓了出來威脅柳云凡。
柳云凡大駭,剎那間,渾身冒出了冷汗
原本以為有黑衣人的幫忙,她會峰回路轉,可惜,攝政王還有后招啊
只要輕諾在他手中,有幾個柳云凡都得乖乖投降
“柳云凡,本王勸你馬上束手就擒否則,本王先殺了你這個丫鬟”
攝政王手中的刀又逼近了輕諾幾分。
她恐懼的不敢動彈,眼角的淚已經控制不住的狠狠的流下。
“你卑鄙”
柳云凡大罵了一聲,暴怒著將鐵鏟扔在了地上,而那黑衣人,也停止了戰斗。
“來人,將柳云凡拿下”
攝政王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侍衛將柳云凡五花大綁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個黑衣人卻忽然從侍衛群中飛身而出,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瞥了一眼那個熟悉的背影,柳云凡眸光凜冽
這其中的貓膩兒,可是真的不少啊
這個黑衣人,她早就看出是誰來了。
就是她的掛名爹爹柳賀。
既然他化身蒙面黑衣人來救她,就是不希望她被捉;既然蒙著面,自然是不想讓攝政王知道他是誰,不想破壞了他們現有的“表象朋友”關系。
而攝政王今日也是直接來抓她柳云凡,絲毫沒有遷怒晉寧侯府其他人,不也說明,他還不想跟柳賀鬧僵嗎
這里面的厲害關系,真是復雜的緊啊
“呵呵柳云凡,要怪,就怪你不知好歹”
攝政王放開了輕諾,她哭著跑向柳云凡,卻被侍衛拉住。
“既然你不愿意當本王的兒媳婦,那就去地獄當厲鬼吧”
攝政王冷冰冰的笑著,“得罪本王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帶走”
“圣旨到”
東方正話音未落,小院之外一個尖利的娘娘腔忽然打破了一院子的肅殺與蕭條。
緊接著,太子東方聿一身大紅色的長袍,手中恭敬的捧著一道紅燦燦的圣旨自拱門處緩緩走進來。
他臉上依舊是涂脂抹粉,雖然俊美無比,可還是那副瘋癲模樣,言行舉止比女人還女人。
今天,就他一人來了,身邊沒有跟著那位膽小的小德子。
東方聿嘻哈笑著,一臉神氣的走到院子中央,指了指周圍,道:“圣旨到了,你、你、你、你們都給本太子跪下”
沒有人聽他的話,所有的侍衛依舊是筆直的站著。
甚至,他們對東方聿的話恍若未聞,轉瞬間變成了一座座雕塑。
“王爺”
東方聿忽然趾高氣昂的面向東方正,語氣沖呼呼的開口。
“本太子說圣旨到了,怎么你的屬下全都像是木頭人似的你身為王爺,又是他們的主子,是不是應該起個帶頭的作用”
“你”
這輕浮的話,毫無尊重與懼意,愣是將攝政王氣的幾乎眼嘴歪斜,鼻子冒煙。
他咬得牙齒咯吱咯吱的作響,這才緩緩跪在地上,明顯是在壓抑著情緒道:“臣接旨”
他跪下了,院中所有的侍衛才都跟著跪下。
自然,柳云凡也跪下了。
在這個關鍵時候到來,貌似這個東方聿又是她的救星哎,她怎么可以不跪呢
“王爺,您想多了,圣旨不是給你的”
東方聿笑瞇瞇的打開圣旨,不忘記用傲然的口氣朝攝政王甩出一句。
“你”
攝政王更加怒氣勃發的抬頭,憤怒的眸子死死地盯了東方聿半晌,卻終究沒有爆發出來。
在他的想法中,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瘋癲太子他從來不會看在眼里,他不知好歹的話縱然讓他暴怒,但仍舊是能忍則忍。
所以,為了他所謂的大局,他果然忍下了
看到東方正這般憋屈模樣,柳云凡特別想笑。
堂堂攝政王居然被一個瘋太子逼得一句話都說不來。有怒氣不好爆發,有怨氣更無法排解。
她曉得,現在攝政王雖然已經手握朝中大權,皇帝雖是傀儡,但是只要攝政王沒有篡位,這層窗戶紙就沒有捅破。
所以,一個王爺見了太子就得下跪,來了圣旨也得下跪。
就算是他咽不下這口氣,眼下也得咽下去。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還不是他們反目成仇的時候。
“這圣主是給三小姐的,柳云凡接旨”
東方聿忽然轉向了柳云凡。
“啊”
柳云凡跪在地上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奧奧,我接旨”
她正想走神呢,結果一下被告知接圣旨,她不知道怎么稱呼自己,就大膽的用一個“我”來稱呼。
不過,東方聿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她這種不敬。
“柳云凡,這是父皇下的圣旨你自己看看吧”
東方聿直接遞到她手中,之后看向攝政王霸氣十足道:“王爺,今兒個父皇下了圣旨,要給本太子還有晉寧侯府的三小姐柳云凡賜婚,七天之后完婚。王爺今日要將本太子的太子妃帶走,是不是有些于理不合呢”
他頓了頓,又道:“本太子直說了吧,柳云凡從今天就是太子妃了,你要是將她帶走,就是公然跟本太子作對,跟父皇作對可是我們扶月帝國的大罪”
東方聿這一番話,徹底讓東方正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
他一個掌握大權的攝政王,被一個瘋太子呼過來呵過去,真的非常沒有面子,不暴怒也是不可能的。
另一方面,這個瘋太子說的對,既然柳云凡是準太子妃了,那么他斷然不可以強行將其帶走。
要不然就是觸犯圣意,而現在還不是將事情攤開的時候。
所以今日他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不知不覺中,東方正的臉上染上了
一股莫名的后怕
果然,天命不可違,他觸犯了天意
當初,他讓自己兒子跟來找柳云凡,商量挽回那段婚事。
不想柳云凡居然膽大包天,公然做出休夫的舉動,此等以下犯上無視法紀的行為,實在是令人發指。
聽聞時,攝政王雷霆大發。
當時礙于無上老君為他煉制的丹藥馬上就成,但是服用之前一定要閉關七七四十九天調養身體才可以。
他才沒有立刻處理這件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此將這事情擱置下。
昨天剛出關,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捉拿柳云凡。
今天一早,他便帶著隊伍出發。
走之前,無上老君卻來了。
他阻止攝政王,莫要前去捉人,并警告他說,璇璣福女已成定局,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并勸他不要做這些違背天意之事,否則,后果只有兩種,要么天意難違;要么強行逆天改命之后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是攝政王并未有聽取,他一意孤行要來捉柳云凡。
他直接越過了柳賀那一步,沒有牽連侯府其他人。
這個做法,完全是將柳云凡脫離出了晉寧侯府。
意思是,這僅僅是他與柳云凡之間的恩怨,與晉寧侯府其他人無關,自然與柳賀也無關。
攝政王不將此事牽連至柳賀,實際上還有一層原因。
就是這么多年,攝政王不止一次明著暗著詢問柳賀青春永駐的秘訣,可是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
攝政王不死心,他一直跟柳賀保持友好的往來。
就是期望有一日,若無上老君為他煉制的丹藥不奏效,他可以再從柳賀身上探尋長生不老,青春永駐之法。
今日他未有聽從無上老君的勸告,毅然來了。
果真如此,他沒能動得了柳云凡,著一點正好印證了無上老君所說的第一種觀點天命不可違。
“放了柳云凡,我們走”
東方正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轉身,帶著部下抬著死傷者,離開了柳云凡的小院。
既然天命不可違,那么他這一次就順從天命了。
可是,至于傳言中所說的柳云凡是皇后之命,卻讓攝政王惶恐了。
如今皇上給柳云凡與太子殿下賜婚,若是將來太子登基,她豈不就真的是皇后之命
那么,他這個扶月帝國的攝政王又將在什么位置
東方正毅然決定,就算她真的有這個命,他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他已經做好打算,與傀儡皇帝反目的時刻很快就會到來
至于那個很快是多久
就是他服用完無上老君煉制的長生不老藥之后,他要以不老之軀體,永遠統治扶月帝國。
可惜,這世間的癡人太多,總是太相信謠傳,太相信美好。
誰又能想到,東方正的長生不老藥,又將會引發另一場腥風血雨,牽連太多無辜生命,牽連太過的是非糾葛,牽連太多的迷茫醉意
東方正他們前腳剛走,柳云凡就拿著圣旨指著東方聿找算道:“你個瘋太子,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敢打老娘的主意是不是想找揍”
“哎,小凡凡,你應該感謝本太子”
東方聿神氣不已的抱起了手臂,“要不是本太子來的早,恐怕你就給攝政王帶走了聽聞,攝政王府中,地牢的酷刑就有一項人肉燒餅。”
頓了頓,他又道:“將是將人放在鐵板上,鐵板底下是燒的旺旺的火爐。如果有人得罪他,就放在上面烤熟了,拿去喂狗”
“哎呀”
柳云凡聽得一陣惡寒,倒是將她方才不悅的責備忘記了,完了才打了個哆嗦。
她早就知道攝政王殘暴,可是能夠弄出這樣的酷刑,足以說明,“殘暴”一詞形容他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野心與冷漠了
那樣的酷刑,看看都覺得不忍直視,更何況要是親身經歷的話,豈不是太慘絕人寰
寒戰完了,柳云凡又驚喜道:“這么說來,你是為了救我,才弄這么一張圣旨嘍那也就是說,這婚事是假的嘍”
“小凡凡,什么假的”
東方聿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君無戲言嗎這婚事當然是真的”
他說完,忽然甩起袖子就往柳云凡的房間走去,驚得柳云凡急急道:“喂,東方聿,你說清楚,老娘什么時候說要嫁給你,你站住你往哪里走”
“小凡凡,本太子救了你,難道你不請我喝茶”
說著話,東方聿自顧推開了她的房門,直沖她的桌子走去,最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
“哎,喝茶去客廳,你去我房間干什么”
柳云凡也急急的跟著他進去。
“本太子有個小秘密要告訴你,不能
給其他人聽見”
東方聿忽然神神秘兮兮的走過去,將門窗關好又折回來。
“東方聿,老娘警告你”
柳云凡伸著手指指著他,“你最好不要對老娘有任何非分之想,要不然,我饒不了你老娘不嫁”
“哎哎,小凡凡,你要是不嫁,你就得去嘗嘗攝政王的鐵板燒餅要不這樣行了,本太子再將攝政王叫回來。告訴他,本太子這是搗鼓著玩兒呢圣旨是假的,反正本太子是瘋的,誰在乎這欺君之罪正好遂了攝政王的心愿”
說完話,他起身就走。
“喂喂喂東方聿你給老娘站住”
還沒走幾步,柳云凡沖上去就將他截住了,“不許去”
她好像妥協了似的,“這樣吧,成親就成親這次為了保命,老娘就先跟你假成親”
“什么假成親”
東方聿那雙妖媚的眼睛忽然就瞪了起來,“當然是真的了本太子還想跟小凡凡你生個小寶寶呢小凡凡,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啊”
他再次神秘兮兮的湊過來,“這么多天我沒有來找你,其實是父皇在命人我上課呢那位老師教我,怎么樣才能生出小寶寶來呢那位老師講述的非常詳細呢還給我看了好多圖”
“啊”
從他開始神秘兮兮的講,柳云凡的嘴角就開始抽了抽。
生小寶寶這個都可以講的那么詳細
還看圖
再然后,她的臉紅了又紅,紅了又紅
看樣子,這太子殿下真是瘋的,瘋的都不知羞恥了,這種話也可以這么隨隨便便就跟她說出來。
“小凡凡,現在,我會了哎所以,才要娶你的,然后你給我生個小寶寶,讓父皇做爺爺”
“呵呵呵呵”
柳云凡干笑著直沖他咧嘴,“太子殿下,那個,做對假夫妻可以,至于這生小寶寶的事情,你愛找誰生找誰生,反正不要找我”
話閉,她將頭一撇。
這個瘋太子,真是越發的蹬鼻子上眼
“小凡凡,可是人家就喜歡你”
東方聿忽然無賴的抱住了他的手臂,“人家就想跟你生小寶寶”
“喂喂喂,你別這么惡心”
柳云凡一陣惡寒的將手臂從他的懷中抽出來,“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我都得跟他們生小寶寶啊”
她狠狠的瞪了東方聿一眼,“再說了,要是你喜歡一條狗,你也跟狗去生小寶寶啊”
說完后,她坐到桌邊,自顧到了一杯水開始喝。
“我不管”
東方聿也無賴的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對面,“本太子只知道,就算小凡凡你是一條狗,本太子也要跟你生小寶寶”
“噗”
柳云凡剛喝進去的一口水,華麗麗的噴了出來,正噴了對面太子殿下的滿滿的一胸膛
“哎呀小凡凡”
東方聿挓挲著手站起來,面色難看的盯著自己胸前濕漉漉的一片。
“本太子今天為了見你,剛穿上的新衣服,你居然給弄臟了”
他勾著蘭花指弄了弄再弄,弄了又弄。
惹得柳云凡又是一陣鄙夷。
她都后悔,那口水應該喝多一些,狠狠的噴他一次,誰讓他一個瘋子,居然罵她柳云凡是狗
丫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云凡笑瞇瞇的看著那水漬滲進去了,最后看著太子殿下帶著滿心的潔癖近乎狼奔豕突。
臨走時,他非常鄭重的跟柳云凡道:“小凡凡,七天之后是我們的大婚到時候本太子騎著大馬來接你那時讓你看看本太子威風八面的樣子”
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目送著瘋太子離開,柳云凡終于捂臉痛哭。
狗屁威風八面
她上次急著逃離太子寢宮,就是怕讓皇帝知道,以為她真跟那瘋太子怎么怎么怎么樣了,萬一給她賜婚就不好玩兒了
可是終究就沒有躲過去
忽然想起,貌似上次她走之前,讓這個東方聿保證,就算是皇帝真的知道了給他們賜婚了也不要答應。
可是現在,事情好像有了顛覆性的變化還好他答應了,要不然就不會這么巧趕上救了她一命
倒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哎呀想這些無聊的東西做什么”
柳云凡煩躁的搖搖頭,成親就成親唄反正只要生命沒有危險就行了。
到那個時候,這個瘋太子要是真要跟她生小寶寶,那大不了手起刀落,閹了他
想罷,柳云凡釋然了
這大婚一事,暫時還不是什么大事
就連攝政王這手握實權的人她都不怕,還怕什么傀儡皇帝與瘋癲太子
大不了,到時候她早早的跑路等到扶月帝國安定下來之后,她再回來。
這樣子自我安慰了一番,柳云凡又高高興興的去上學去了。
塵夫子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昨天雖說是將她從書房里面趕出來,過了一天之后,又變回了嘻嘻哈哈的模樣。
因而一整天,她的學武之行還是非常順當的。
到下午她放學,經過聚香酒樓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
正是這件事,讓閑來無事的柳云凡做出了這一生中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也是非常正確的決定。
事情是這樣的。
她純屬就是為了湊熱鬧
因為一路上都聽聞,大家紛紛攘攘的說什么聚香酒樓要倒閉了,老板想要賣酒樓里,賣不出去,老板就要上吊自殺。
柳云凡最初的想法,就是想看看那位曾經仗勢欺人的可惡肥老板怎么個上吊自殺法
于是,她顛兒顛兒的就去了。
果然,老遠就看到聚香酒樓的老板坐在門前大哭,旁邊豎著一個牌子酒樓賤賣十萬兩。
而老板娘,早已經羞愧得進到了里面,再不肯出來。
柳云凡記得,肥老板可不是哭了一天兩天了。
毫不夸張的說,從酒窖被燒了之后,他就整日以淚洗面,鬧了不少的笑話,也惹來了無數的鄙夷。
此時的肥老板,神經似乎不正常。
兩眼無神,唯一的神情就是盯著牌子上那“賤賣”兩個字。
盯著看一會兒,接著就抹著眼淚哭一會兒。
哭出淚來,才覺得他的眼睛是水潤的,像是被污染的譚泉一樣,雖然有水,看已經變得渾濁不堪。
她笑瞇瞇的幸災樂禍的看了半晌,也將什么“多行不義必自斃”、“惡人有惡報”、“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詞語全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最后終于決定離開。
她尋思著,應該等這位老板上吊的時候她再來看戲比較妥當,現在過來,看他一個肥男人抹眼淚都看膩了。
柳云凡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來了。
就是停下來的那一刻,她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將聚香酒樓買下來
只因方才她聽到周圍人們的議論紛紛
“這酒樓十萬兩確實不貴啊,可是不會有人買以前這是靠著富貴沉香酒才能夠生意興隆,但酒窖都毀了,沒有特色招牌,這生意怎么做下去”
“是啊若是當做普通的餐館,那古晉城到處都是,還更便宜,人家才不會來這里”
“除非,有別的什么特色酒水什么的,要不然,這聚香酒樓恐怕要徹底關門了”
有特色招牌
柳云凡就記住了這么一句話。
她忽的想起她養的高蛋白食物蛆寶寶來了,當時她還想著有朝一日將其放到古晉城的飯桌上呢
倒不如,就用這酒樓試他一試
想罷,柳云凡決定,她要弄十萬兩銀子,她要買下這舉行酒樓了。
于是,當天晚上,柳云凡又做了一件事
她先到了自己地獄無門,這次是鬼鬼祟祟的翻墻而過,飄逸的如同天上的仙子,徹底擺脫了蜘蛛俠的命運。
再然后,她去了賬房,將里面所有的銀兩席卷一空。
數了數,柳云凡腦袋都大了
只有一萬兩銀子
居然還沒有她投資進去的多。
難道是要她先將地獄無門賣掉,然后再買聚香酒樓嗎
這不是拆了東墻補西墻
柳云凡又郁悶了
該不會,她的理想就此扼殺在搖籃里
想了半晌,柳云凡忽然一拍大腿想到了辦法
上次交學費的時候,不是去的太子寢宮嗎
貌似,那個偽娘太子攢了不少的錢給自個買胭脂水粉。
不如,她再去偷點兒回來。
柳云凡無恥的想,反正她是將來的太子妃,就算是掛名的,但在外人面前就是太子妃。
既然如此,那么東方聿的錢就是她的錢了,她偷偷的去拿點用,其實就是拿自己的錢,這也不叫偷
于是,當晚亥時,柳云凡借著羞澀的月色,浩浩蕩蕩的前往太子寢宮。
這晚的月色清幽,柔和,但是仍舊蒙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依舊是那么神秘,那么妖嬈,那么浩渺
柳云凡是感覺不到這氣氛的不同的,她只是得意的仗著自己會輕功,大著膽子走了另一邊的高墻。
飛上墻頭,跳下來的那一刻。
她忽然發覺,這個地方居然不是太子寢宮。
這里,雖然也是一處華美的建筑,可是寂靜的有些詭異,昏暗的有些離奇
。
她可以透過淡漠的月色,看到這片大氣的建筑。
同樣的,也看到這偌大的建筑中似乎沒有多少人居住。
此時,只有最中間的一間房中亮著燈。
那房子離她不遠,穿過敞開的窗戶,隱約中,她可以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靜靜的睡著,而床邊,正坐著一個黃袍男子。
那個背影,那身衣服,讓柳云凡猛然一震。
她認得,那人正是當今傀儡皇帝東方轍。
柳云凡忽的想起曾經在古晉城大街小巷上聽到的傳聞。
說當今圣上整日迷戀于長生不老的丹藥,無心朝政,無心管理民間風氣,以至于古晉城中許多富婆都養小白臉兒;
皇帝沒有后宮,只有一位皇后。但是后來皇后失蹤了,皇宮內便有了一間奇怪的屋子。
皇上不許任何人踏進,而他自己則經常支開侍衛們進去,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大家猜什么的都有,最多的還是說當今圣上喜歡男人,所以沒有妃子,而是在皇宮中養小白臉。
柳云凡慢慢的將這些傳言聯系在了一起。
一間奇怪的房子,經常支開侍衛們進去。
眼前這個,不正是那間奇怪的房子嗎
明明很大,很寬敞,很大氣,卻靜寂的詭異
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不就是這奇怪房子的主人嗎
忽然間,她有了強烈的好奇心,她想要看看讓東方轍魂牽夢繞的人究竟是誰。
她輕聲輕步的靠近了那房子的窗戶,慢慢的將耳朵貼了上去。
“哎”
里面東方轍忽然發出了一陣嘆息。
忽然間,他拉過被子里面一只略帶干枯的手,神色哀傷道:“不要怪朕要怪,就怪你當初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啊”
柳云凡渾身又是一凜今晚,她好像遇上了皇室中的驚天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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