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心想:“一兩銀子?”有點失望,心中氣憤,這王氏簡直就是趁火打劫,現在只有二百多銅錢,哪租的起?
就笑瞇瞇的討價還價道:“便宜一點吧,我們一時半會兒也買不起,蓋不起。說不定要住個三年五載的,租錢月月給,絕對不會拖欠。”
王氏嫌棄的收回手說道:“一百大錢可沒多收你們,我這屋里的鍋碗瓢盆,被褥還不都是白給你們用著……”
聽她說是一百大錢,靳梧箴飛快的截斷她的話說:“成交!”
王氏這才放心,領著她找到里正做了文書,留了一百五十的押金,收了一個月的房錢。
這王氏和張氏說起來也算鄰居,中間隔著的就是這間老屋。靳義帶著孩子把屋里屋外打掃一番。雖然辛苦,但每個人臉上都是笑的合不攏嘴。
這群無家可歸的乞丐,終于有了自己的家。
收拾一上午,屋里屋外煥然一新。對付了一頓午飯。
靳梧箴一看手里還剩下的幾枚銅錢,對著靳義,靳仁問:“上次咱們采的草藥,你們還記得嗎?”
靳義點點頭,靳仁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
靳梧箴便讓靳義帶著靳仁,靳禮和靳智背著簍子上山采藥,順便再抓幾條魚回來晚上吃。
靳梧箴也不歇著,用昨天買回來的白肉煉油,正好屠夫還搭了一條水油。
煉出不少葷油裝進壇子留著做菜,剩下的油滋啦盛在大碗里做晚餐。
靳信和梧桐聞著香噴噴的味道,饞的直流口水,扒著鍋臺邊問:“這是什么東西?真香啊!”
靳梧箴心里覺得孩子可憐,臉上還是笑瞇瞇,裝了兩小碗給他們一人一碗。
兩個小家伙坐到門口的果樹底下,吃的津津有味。
王氏住在東院,吃過午飯在炕上打盹,初夏的季節,窗戶門都是敞著,她和他家男人,都聞到了一陣一陣的肉香。
盡管吃過午飯,可是這香味還是勾的她肚子里的蛔蟲亂動。王氏翻身打滾睡不著。
索性翻身下地,來到院子里嗅著香味,尋找著源頭。隔著低矮的土墻就看到靳梧箴家的廚房里,熱氣騰騰的,那味道就是在她家傳出來。
這村子雖然距離睦州近,可生活卻一般。窮苦人家居多,一年到頭也就趕上年節或者紅事能買些肉吃。就算是張氏,也沒過上拿白肉煉油的日子。
王氏頓時心里邊悔恨,一百銅錢還是算少了。心里盤算著,去找里正問問下個月的房錢能不能多收點。打定主意,披著衣服就去了里正家。
靳信和梧桐一邊吃一邊玩,門口過來幾個六七歲的孩子。個個眼歡的看著他們手里的小碗。顯然也是被香味吸引過來的。
帶頭的胖墩兒,掐著腰說:“小叫花子,還不把手里的東西給我?”
梧桐膽小緊緊地把小碗抱在懷里,嘴里都不敢嚼。起身想往院子里跑,奈何那幾個小孩圍成一圈,把他倆困在中間。
靳信也抱著小碗,氣呼呼的說:“我們不是叫花子。”
“別裝了,你們就是破廟里那伙叫花子,識相點,把手里的好吃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