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又問：“你這租期還有多久？”

“月底到期?！?

“成衣，布匹有多少庫存？男裝，女裝各占多少？孩童的占多少？進貨價格和出貨價格，你把這些統計個數給我?！?

老板認真的點頭記下，靳梧箴又說：“明天是端午節，咱們可以策劃一次大規模的促銷?！?

策劃？促銷？這都是新鮮詞，老板是聞所未聞，滿臉疑惑的就問：“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靳梧箴頓了一下，眨眨眼。整理一下措詞又說：“就是想出一個辦法，促進一下銷量?！?

“哦！”老板點點頭。心中忽然對靳梧箴升起了信任。

靳梧箴又考慮一下，說出好些和賣布不搭邊的東西，老板心里雖然疑惑，也都一一記下。

靳梧箴想想安排的差不多，才說：“這些東西明天清早開門前都要準備好?！?

老板有點無奈的說：“有些倒是能借到，但是有的需要買，只怕我的錢……”

“唉！”靳梧箴有點無奈，這么大一家布莊那點小錢都拿不出，可見生意該有多差。抱怨的說：“先欠著，收了錢就還?！?

老板看出靳梧箴有點門道，大有破釜沉舟的架勢說：“你們若是真能讓我這鋪子起死回生，我李有才就把一半鋪子給你?！?

幾個人離開布莊，眼看就到了晌午。靳梧箴帶著他們進了一家門面干凈的飯館。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下館子。梧桐和靳信好奇的東張西望。幾個大點的孩子，盡量目不斜視，腰板挺得繃直，裝出?？偷臉幼?。

靳梧箴要了一個包間，她想，他們人多，還都是孩子一定會吵鬧，若是在大廳難免影響別人。

小二引他們進了包間，看靳義年紀最長，就遞上菜譜。靳義翻了幾下，就推給靳梧箴說：“也不知道你愛吃什么，你隨便點吧！”

其實他心里尷尬極了，菜譜上的菜以前都沒吃過，就算是吃了，也都是乞討來的剩飯，剩菜。根本叫不出名字，哪里會點菜呢！

靳仁坐到靳梧箴身邊，抻著脖子看看菜譜，豆大的字不認識幾個。小聲的說：“我聽說他家的香酥雞好吃?！?

“香酥雞，”靳梧箴點了一個，接著看菜譜。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古代怎么點菜，現代的菜譜上還有個圖樣，有的還把食材介紹出來。

古代都是文字，她看著菜譜就自行腦補一下這是什么做的。轉頭對小二說：“先來一壺龍井，我再看看?！?

小二猶疑一下，訕訕的出去。

靳智湊過來，看看菜譜說道：“咱們別點太多，夠吃就好?！?

靳梧箴索性把菜譜遞給他說：“你來定吧！”

靳智也不推辭，翻看著菜譜。靳信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靳智笑笑招呼他坐到身邊，指著上邊的菜名說：“你若是不好好識字，將來出門吃飯都是問題?！?

小二端了茶水進來，靳智又點了六個小菜。

小二出去，他們才算放松下來。有的敲著桌子研究木料，有的按個椅子坐著，有的趴在窗口看街面的風景……

靳梧箴揉揉眉心，心里偷笑，他們終于原形畢露。這生活禮儀還得多教教。

余光瞥見靳智，就看他端坐著，斯文的品著茶水，好像這里的一切已經司空見慣，讓人忍不住對他的過往升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