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聽到紫豔桃講著她與南宮依路聯(lián)手消滅紫家族,皇族還有張家族的時候,紫豔桃沒有說成是她和南宮依路,而是編造是一對神仙夫妻。
紫豔桃講得很詳細,把那幾天幾夜的激戰(zhàn)講得詳細而又驚心動魄,季琴兒聽後,心中不由大震,紫豔桃講的時候,她的腦海裡總是閃過熟悉的畫面,她跟一個男人聯(lián)手,殺了好多人,腳下全是屍骨,血流成河……
“是我殺掉司徒殷的?”季琴兒思緒飄得有些遠了,她喃喃地說道,目光飄浮,不知道此時的她在想什麼。
紫豔桃一驚,趕緊搖頭:“不是你!怎麼會是你呢!”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這種畫面非常熟悉,好像我經(jīng)歷過一樣……”
紫豔桃小心翼翼地看著季琴兒,“琴兒,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我覺得是我殺掉司徒殷的……”季琴兒愣愣地說道,忽然她回過神來,目光銳利地看著紫豔桃:“是不是我殺掉司徒殷的?”
紫豔桃被她突然變得銳利的目光嚇了一大跳,她心“咯噔”一聲,強裝鎮(zhèn)定,“琴兒,我親眼目睹這場激戰(zhàn),怎麼會是你殺掉司徒殷的呢?不是!真的不是!”
季琴兒目光落在紫豔桃的臉上很久很久,她目光從銳利變得清冷,絕美的臉也嚴肅起來,紫豔桃看到這樣的她,不由顫抖起來,季琴兒陰冷的時候,殺人可是不眨眼的,她今晚會不會把她殺掉?
季琴兒清冷的目光突然變得溫和,她忽而一笑,說道:“是啊,怎麼會是我殺掉司徒殷的呢?如果真的是我殺掉司徒殷,你也不會這麼精心伺候我。”
“對對對……恨你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跟在你身邊照顧你。”紫豔桃鬆了一口氣,但不知道爲什麼,想到如果季琴兒恢復記憶了,她又有一絲得意。
季琴兒歪著腦袋,煩惱地說道:“唉,我這可能是穿越的煩惱吧。”
“穿越的煩惱?琴兒,什麼是穿越的煩惱?”
季琴兒挑眉,質(zhì)疑地看著紫豔桃:“你不是跟著我和安爾亞一起從東川國一起穿越過來的嗎?”
紫豔桃眸光一閃,東川國是個什麼地方,她都不知道,她怎麼可能坐跟安爾亞從東川穿越過來的呢?
穿越是什麼意思?
紫豔桃根本就不懂啊!
季琴兒含笑地看著紫豔桃,紫豔桃恍惚的眼神就已經(jīng)出賣自己了,她和駱日姚是安爾亞隨身帶來的心腹和丫鬟?
鬼才相信呢!
她早就懷疑紫豔桃不是丫鬟,別說她做事不像一個丫鬟,問問這個世界哪個丫鬟的手指會像她這樣白皙修長的?一看就知道是十指不佔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還有那個駱日姚,修爲又沒有,武功又是三角貓,安爾亞如此厲害,要個那麼弱的心腹跟在身邊做什麼?
提東西又提不了,遇到打打殺殺的事情,他比紫豔桃還要害怕,身子抖得如秋風落葉似的。而且安爾亞從來都沒有安排他做過任何事情,凡事都是自己去處理。
駱日姚是哪門子心腹?
還有他身上透出一股花花大少的氣質(zhì),有時候看見美女,兩隻眼睛還放大,季琴兒相信,安爾亞不會選擇這麼一個男人來跟隨自己的。
他們有事情瞞著她,她受傷的時候,一定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是昏睡許多年,還是失憶了,季琴兒都在懷疑。
既然他們都不主動告訴她,她又何必主動去問?紙是包不住火的,她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破綻的。
紫豔桃心虛地笑道:“是啊,我也是跟著安公子過來的,只是我沒有這樣的煩惱。”
“是啊,其實我挺羨慕你的,沒有這樣的煩惱,就算一個人走在街上也是安全的,我真的害怕今晚那個可怕的婆婆又來找我。”季琴兒假裝煩惱,真的很煩,煩透了。
紫豔桃也害怕那個可怕的婆婆,她靠近季琴兒坐過來,雖然害怕,還是安慰她,“琴兒,你別怕,不要整天想著她,不是有安公子嗎?安公子可以保護你。”
季琴兒美麗的臉掛著淡淡的笑,深深地看著紫豔桃,“豔桃,你是一個好女孩。”
紫豔桃坦然一笑,或許吧,她不覺得自己有多壞。
“豔桃,你一定很想念司徒殷,告訴我,司徒殷死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年了。”紫豔桃想到司徒殷,就滿臉憂傷。
半年了,半年的時候紫豔桃還是紫家族的大小姐,安爾亞不是說,紫豔桃跟在他身邊差不多十年了嗎?
看吧,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會浮現(xiàn)水面了!
“紫豔桃,你現(xiàn)在出去,我有話要跟琴兒說。”突然,安爾亞碩長的身影出現(xiàn),目光淡淡地看著紫豔桃。
“可是很晚了,琴兒準備睡了。”紫豔桃疑惑地說道。
“你到我的房間去,今晚我陪琴兒。”
“這……”
安爾亞俊臉一黑:“還不快點去?琴兒被那些幽靈盯上了,你留在她房間能保護她嗎?”
紫豔桃抿嘴,她當然保護不了季琴兒。
可是讓她一個人住一間房,她又害怕啊。
“你斬時到他的房間去,那些幽靈是來尋仇的,它們只找我不會找你們,你和駱日姚乖乖待在房間就行了,別到處亂跑。”季琴兒笑了笑,對紫豔桃說道,安爾亞肯定是聽見紫豔桃和她的對話了,才急著把紫豔桃趕走。
紫豔桃沒辦法,爲了季琴兒的安全,她只好到安爾亞的房間去。
經(jīng)過安爾亞的面前時,紫豔桃擡眸,深情地看著他,他的容貌跟司徒殷不像,可是那眼神,看到他就像看到司徒殷,尤其是相處久了,她越覺得他是司徒殷。
不過,是不可能的,司徒殷已經(jīng)死了,那麼多人親眼看到,他死了,死在南宮依路和季琴兒的手中。
紫豔桃苦笑,也許是她太想念司徒殷了,纔會從安爾亞身上尋找司徒殷的影子。
季琴兒目送紫豔桃出去,直到她把房門關(guān)上,季琴兒才幽幽地把目光移到安爾亞的身上,“安爾亞,你是故意不讓豔桃陪我的。”
“我這麼做是爲了保護你。”安爾亞眸華微沉,嗓音溫潤地說道。
季琴兒笑了笑,她當然相信安爾亞這麼做是爲了保護她。他對自己的好,她當然知道。
“琴兒,乏了麼?”
季琴兒搖頭,剛纔還困的,可是跟紫豔桃聊了聊,就不困了。
“不乏我們到院子賞月如何?”
季琴兒挑眉含笑地看著安爾亞,還挺浪漫的啊,到院子去賞月?這古人怎麼就那麼喜歡賞月賞花的?
“今晚的夜色好美,不相信你往外面看看。”
季琴兒跳下榻,走到窗前往天空一看,星光滿天,明月圓又圓,她狡黠一笑,轉(zhuǎn)過身對安爾亞說道:“我們不到院子去,到屋頂怎樣?”
兩個人並肩坐在屋頂上賞月,不是比坐在院子賞月更浪漫嗎?
安爾亞微怔,沒想到她那麼爽快就答應了,而且還提出到屋頂去。
“好,琴兒說到哪裡去就到哪裡去,反正可以賞月便是。”安爾亞就像吃了蜂蜜一樣,心裡甜滋滋的,開心得像個可愛的小男孩。
客棧的屋頂上面。
季琴兒抱著雙膝坐著,月有什麼好賞的?星星有什麼好看的?
她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只是給安爾亞一個機會。
她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擡起頭望著星光滿天的天空,含著一抹開心的笑。
此時的她被淡淡的月光籠罩,彷彿她身上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芒,她本來就非常漂亮,如仙子般引人注目。現(xiàn)在看著她,她更有一種神秘的美,絕美的臉掛著一抹淺笑,清澈的眼睛,就像發(fā)出光芒一樣晶瑩剔透,猶如透明的珍珠。
烏黑的秀髮在夜色中閃閃發(fā)光,她如一朵正在綻放的花花朵般美麗,又如這世上珍稀的寶物,讓人總想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地呵護、保護她。
安爾亞看著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看著她發(fā)呆,他在怔怔地看著她,看著她入神。
他真希望這一刻能夠停止,讓他伴在她身邊直到永遠,就像今晚的夜色一樣美麗,寧靜,不會被人打擾。
“安爾亞,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季琴兒突然扭過頭來微笑地看著安爾亞。
安爾亞頓時面紅耳赤,他清咳一聲,笑了笑,嗓音有些沙啞:“我發(fā)現(xiàn)你比夜色更美。”
季琴兒輕笑,這還用說?
放眼看去,有多少人出來賞月的?
沒有幾個,她看不到,除了他們還有誰在屋頂賞月的,連院子都沒有。
可是她就相信,屋內(nèi)男人抱著女人睡的,肯定很多。
所以,物再美,都沒有色美妙。
安爾亞說來賞月,可是來到屋頂那麼久,他何時擡頭望過天空?還不是一直在看著她?
說是賞月,明白一點,他想單獨跟她在一起,想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油嘴滑舌,想看我的美,在屋內(nèi)點著油燈看豈不是更清楚?”季琴兒笑道:“還有,你這樣灼熱的目光看著我,我會感到不好意思的。”
“……”安爾亞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在屋內(nèi)點油燈看她,與在屋頂這樣看著她感覺不同,這裡的她,有更多神秘的美,在屋內(nèi)點著油燈看,她是一種直接的豔麗。
“安爾亞,不如我們回去睡覺吧。”季琴兒故意把睡覺兩個字咬重,讓任何人聽了都會往那方面想。
“我不乏。”他還想繼續(xù)這樣看著她,回到房裡去,他還能這樣待在她的身邊嗎?
“好,我們繼續(xù)賞月。”季琴兒笑道,眸底掠過一抹得意的笑。
兩個人再次沉默,她靠他很近,他聞到的,是從她身上飄來的淡淡的清香味。頓時,安爾亞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心跳加速,喉嚨發(fā)熱。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子,而且靠在他側(cè)身坐著的女子,是他心儀已久的人,且又是在如此浪漫的夜色中,聞著她淡淡的體香味,怎會不動情?怎會不想著旖旎的畫面?
他就這樣看著她,她的側(cè)臉都是如此迷人,月色下能夠看到她臉頰紅潤,如粉色的蓮花般美麗。
季琴兒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她側(cè)目看著他,他也沒有逃避,而是更加大膽地凝著她。
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她看著他很久,忽然“噗”一聲笑了,“安爾亞,你這樣看著我,很容易愛上我的。”
“我本就愛上你了。”安爾亞聲音沙啞透了,就像被沙子磨過的一樣。
夜色中,朦朧的月光中,她俏美的臉,白皙細嫩,就像透著一層淡淡的粉紅色,這樣看著她,格外迷人,當然也非常誘人。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凝望他的俊臉,他俊臉緊繃,又在強著剋制些什麼,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非常可愛,看到他這樣,季琴兒就忍不住想笑。
她伸手,在他緊繃的臉龐捏了幾下,“放鬆一點,看你就知道以前不怎麼跟女孩單獨賞月,還說是我的夫君,你看你緊張成什麼樣子了。”
“琴兒……”
她柔軟似無骨的手指觸碰他臉上時,他感受到她的溫熱,還有那股幽香,讓他瞬間全身發(fā)熱,口乾舌燥。
他終於剋制不住了,倏地握住季琴兒的小手,季琴兒微怔,但是很快又恢復自然,她含笑地看著他,“安爾亞……”
“琴兒,我們擇個黃道吉日成親吧。”他一用力,把她拉入懷裡。
季琴兒眨了眨眼,他只是想得到她,成不成親有關(guān)係嗎?
安爾亞的緊張,更讓她懷疑他不是墨軒,不是她所謂的夫君。
她柔柔一笑,仰起小臉溫柔地看著他,“好啊,成親後你就要一心一意對我。”
安爾亞一驚,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季琴兒的反應,讓他出乎意料,他沒想到她會那麼爽愉同意他們成親的事。
季琴兒任他抱著,她這麼做,也是在試探自己,自己到底有沒有排斥他?
如果沒有排斥他,不討厭跟他親近,她可以考慮跟他成親。
安爾亞對她的好,連紫豔桃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又怎會不知道?
她不僅沒有排斥他,該死的這樣被他抱在懷裡,還有一絲緊張,還感覺到臉頰發(fā)熱?
“琴兒,我愛你。”安爾亞如青蔥般的手指,輕輕地捏著她的下巴,深情地凝視她的雙眸。
安爾亞真的好大膽,這三個字他可是鼓足勇氣纔敢說出來的。這三個字,也是憋在他心裡很久了,到底有多久,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我們到了金凌城就成親。”那裡有著他和秦樂琴的美好的回憶,有著他們一起種下的梧桐樹,到了金凌城,他們就在梧桐樹下拜堂成親,讓這棵千年的梧桐樹見證他們的感情。季琴兒只是微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女子在這個時候,還能這麼坦然而且溫柔地看著對方,對方一定是認爲她接受了。他俯首,溫熱的脣,wen著她的軟脣。
季琴兒微微皺了眉頭,面對安爾亞的吻,她不排斥,但也沒有那種腦子一片空白,心跳加速的感覺,她覺得很平淡。
她沒有拒絕,安爾亞更加大膽了,速度也加快了,動作也大了。
季琴兒心裡納悶,怎麼她感覺不到一絲的甜蜜?也感覺不到一絲的美妙?
安爾亞心中微喜,季琴兒沒有拒絕他,沒有像他想的那樣一個巴掌就拍飛他。
客棧前院,一抹藍衣身影憑空出現(xiàn),他擡頭望了一眼圓圓的明月,深邃的眸透著一抹複雜,他站在那裡,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望著天空發(fā)了一會兒呆,他纔回過神來,身影一躍,向那棵參天大樹掠去。
站在樹椏上,望著季琴兒客房,燈滅了,她一定睡得很香吧?
他以爲自己可以對她完完全全放手了,可是當她離開魔族,他簡直是心如刀割,整個人都像丟了魂似的,他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派安卡暗中跟蹤他們,保護她。
當他得知五味花和張變找到她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跳起來了,季琴兒的容貌跟秦樂琴的容貌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五味花和張變怎麼會找到她?
季琴兒被他們盯上了,他豈還能安心待在魔族,自從她離開魔族,他幾乎沒有一天不是在想她的。
他們經(jīng)歷太多的事情,曾經(jīng)是如此相愛,當看到秦樂琴也無法減輕對她的思念。
思念她,令他常常失神、發(fā)呆……他非常討厭這樣的他,可是他又剋制不住自己,有些思念,你越不想去想,就越會想它。
她的影子,總是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總是想知道她的下落,他趕來了,想知道她如今在做什麼,想知道離開魔族後,她過得好不好。
他早就趕來了,可又不敢出來見她,他不想看到她看著他時的冷漠的眼神。
她應該睡了,應該睡得很香甜,他打算就站在這棵大樹上,默默地守護她,直到天亮。忽然,無意中看到客棧的屋頂有人,他眸華一冷,再仔細看清楚是何人的時候,在那瞬間,他腦海裡“嗡”一聲巨響,一股憤怒的熱血直衝腦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