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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初至允州!

寬大的城門口前幾十米處,幾輛馬車停滯不前。

淺夏輕挑了簾子,看著那城門上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允州!

五年了,自己到底還是又回到了這里,只是不知道,這一次,自己在允州,會不會再遇到可恨又可笑的那一家人呢?

幾人都知道淺夏曾經在允許長大,對于這里既熟悉,又有些厭惡,所以,也沒有人出聲催促,倒是云長安,還是讓云雷先帶著牡丹去了不遠處的一處莊子,將她安置在那里了。

等到云雷回來,他們仍然是停在了那里。

“妹妹,要不要進城?還是說,我們今日先在城外落腳?”

淺夏搖搖頭,知道他們這是在擔心自己,既然是來了允州,怕是難免會與某些讓人厭惡的人碰上的。

“無妨。走吧。咱們云家,不是在允州城有一座別院么?正好再住進那里。”

“好。”

事實上,云長安早就派人送了消息過去,今日在城門口,已是有人侯在那里了。

時隔五年,再次住進了云家的別院,淺夏這一次的心情,顯然是與上次,大不相同!

五年前那會兒,自己還是一門心思地想著,如何才能徹底地與盧家斷個干凈,才能真正地拿回屬于她們母女的一切!

五年后的今天,自己再回到了這里,已是心境大變!

一路順暢,進了院子,淺夏頓時就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倒也不是覺得這里是云家的產業,才會如此。而是先前她和母親云氏在此住過一陣子,這里的擺設器具,還是之前的那些,并未變過。

到處都是當初她們母女留下的痕跡,自然是會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更何況,留在這里伺候的下人,也還是當年的那一撥兒老人了,自然是更為親切一些。

不過是才短短幾個時辰的功夫,淺夏便將允州的情形,大概弄了個明白。

允州城新任的刺史方亮,本就患有喘鳴之癥,前些日子不知何故,竟然是越發地嚴重了起來。請了無數的名醫前來看診,始終無效。不僅僅是未見緩解,反倒是更重了一些。

這方刺史聽聞云長安是玉離子神醫的高徒,便修書一封到了京城本家兒,請本家兒的兄長,到云府去了一趟,剛好云蒼璃也才回京城,這倒是正巧遇上了,所以,才會修書一封,讓云長安來一趟允州。

對于云長安妹妹曾是允州少尹盧少華妻子之事,這方家豈能不知?如今那位云氏已是京城定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亦是上將軍夫人,皇上親自下旨冊封的正二品的誥命夫人,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慢待了云家之人的。

刺史府一收到消息,說是云家別院里已經是有人住了進去,親眼瞧見了好幾輛馬車停在了門口,那方夫人是個性子急的,立馬就讓人上門去請。

方亮的嫡長子方樺一把就攔住了。

“母親,云公子今日才剛剛到,總要容人家沐浴梳洗。長途跋涉,豈能不累?咱們既是有心求醫,總要有些誠意的。”

方夫人這才想到云家可是皇上欽封的皇商,而且云蒼璃身上也是有著正三品的品級在身的,再怎么說,也是官身,他的公子,豈是自己隨意打發個人請來就妥當的?更何況,人家還是玉離子神醫的高徒!

那玉離子是誰?那可是連皇家都要禮讓三分的人!

方夫人一想到了這位玉離子,臉色立馬又黯淡了下來,“樺兒,你說,那玉神醫性情古怪,醫人全憑心情好壞,你說,他的徒弟,會不會也會如此?”

“母親放心,之前不是聽說他還醫好了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的病嗎?聽說那位桑丘公子,也是因為身中巨毒,被云公子所救,想來,他倒是還不至于如他師父那般古怪。”

“也好。”方夫人說著,便抬眼看了一下天色,“這樣,這會兒天色還早,等過上半個時辰,讓管家備份兒厚禮,你親自帶著過去請人,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那位云公子請過來。”

“是,母親放心,兒子這就去安排。”

方樺今年的年紀與云長安相差無幾,也都是風華正茂,因為出身大家,氣度做派,自然是非尋常人家可比。

要說這方家,在京城里,那可是名門望族,這方亮出自京城方家的本家兒,也的確是有著幾分的才干。而方樺身為方家的嫡系,自然是從小便得到了極好的教養,無論文武,皆有涉獵。

云長安自然也料到了方家會派人來,畢竟,這里是允州,不能說是方家的天下,至少,想要瞞過方家什么事,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況他們到了允州,也沒打算瞞著誰。

云長安正在后院兒跟淺夏和穆流年說話,一聽云雷說方家的公子來了,立馬就有了興趣,整個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寶貝就在眼前晃悠一般,笑地很無良。

“妹妹,你可是想好了!方刺史的喘鳴之癥,對我而言,算不得什么大病。若是我醫好了他,你可以想想,讓他拿什么來付酬金。”

淺夏一挑眉,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要為難盧家一番了。

淺夏搖搖頭,“哥哥,你是醫者。若是真的讓方大人做什么仗勢欺人之事,怕是不妥。畢竟,你可是才剛剛開始揚名的小神醫呢。若是再傳出了與玉離子師父一樣的怪名聲,以后還怎么行醫救人了?”

聽著明顯就是有了幾分打趣的話,云長安笑了,“怕什么?只要是能讓妹妹開心就好了。我先去了,你且好好想著。反正也不急。”

穆流年看著云長安有些得瑟地離開了后院兒,忍不住笑道,“他還真是個有趣的!原以為五年前的事,他已不放在心上了,想不到,也是個性子窄,愛記仇的。”

淺夏瞪他一眼,“你自然是不會記仇!當年那恭桶之事,該是你讓人做的吧?”

穆流年挑挑眉,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說話。

“當初你倒是解了氣,給了盧少華一個教訓,可是我哥哥卻是未曾出氣的!這口氣在他心里頭憋了五年了,總該是讓他出了。不止是為了我,也是為了我母親。”

穆流年抿抿唇,清了清嗓子,“淺淺,如今盧家的當家主母,你可知是何人?”

淺夏一愣,對于這些,這些年來她還真是未曾多關注過。畢竟,當初自己將盧家給折騰地也不輕,特別是那個云敬麗,自己可是給她挖了一下著實不小的坑呢!

畢竟前世他們這些曾經害過她的人,也都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所以,重活一世,雖然是對他們有著恨意,卻不再如上一世一般沖動,不會直接就讓人下了毒,再去取他們的性命了。

況且,在淺夏看來,前世的仇,自己親手結果了他們,也算是報了。而這一世,他們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做對她危害太大的事,所以,她也不著急!

如此,淺夏再度想到了徐澤遠。

這一世,自己離開了梁城五年,與徐澤遠是沒有半分的交集,沒有了與徐澤遠的糾葛,或許這一世,他會過地好好的。至少,不會再被自己的妻子給親手算計地險些丟了性命!

穆流年看她的眼神有些呆滯,眸子一動不動,顯然是在想什么想地入神了!

“淺淺!”穆流年輕喚了她兩聲后,見她仍然不曾回神,不免有些生氣!當著他的面兒,竟然是就開始走神兒了?而且,瞧她這樣子,定然是在想著某個人了!

穆流年只覺得心里頭有什么東西給壓在了上面,而且,心底還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很不舒服!

“你在想誰?”幾乎就是想也不想地,穆流年直接就脫口而出。這話一問出口,穆流年便覺得這周圍的空氣似乎是有了一種濃濃的酸味兒!

淺夏轉眸看他,見他的臉上有些不自在,一時有些好奇,“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穆流年尷尬地干咳了一聲,“沒!你,你剛剛在想什么?”

沒有注意到他前后兩次的問話有什么不同,淺夏略微發了一呆后,輕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元初,對于盧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穆流年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將原本心頭的不快迅速地壓下,“盧少華現在的夫人,是吏部尚書的庶女。”

“吏部尚書?”淺夏不由得有些意外了,就憑著盧少華這樣的人,竟然是還能娶到了尚書的女兒?即便是庶女,那也是實打實地出自尚書府呀!

“嗯,吏部尚書梅遠化的庶女,原本是訂過兩次親事的,可是每一次都不太順,一次是未婚夫本就有頑疾,后來死了,還有一次,那未婚夫與人一同出門狩獵,結果摔斷了腿。是京城有名的煞星女。嫁與盧少華時,已是二十一歲了。”

淺夏這才點點頭,她就說嘛,即便是庶女,若是無緣無故地,那梅尚書也不可能會答應將人嫁給盧少華這樣的一個偽君子!既然是有了這個惡名聲,在京城自然是無人敢娶的,再加上那梅夫人說不定也是一個不喜庶女的主兒,再動些手腳,讓二人成婚,倒也是容易的多了。

二十一歲才成親,這可是真正的老姑娘了!

不過,好在這位梅小姐身后還有一個尚書府幫忙撐著,總歸也不算是太丟臉!

“那靳氏和云敬麗呢?”

“兩人還是妾室的身分。不過,聽說云敬麗倒是個有福的,為盧少華生下了第一個兒子。只不過,那兒子的體質太差,聽說一年三百五十六天里頭,差不多得有三百天在吃藥。饒是如此,因為是第一個兒子,在盧府也是極受寵的。”

“第一個兒子?這么說,他還有別的兒子?”

穆流年搖搖頭,“梅氏進門后不久,也有了身孕,只不過,卻是胎死腹中,后來打下來的時候,聽說是個男胎。”

淺夏睜大眼睛看著他,顯然是還在等著他的下文。穆流年一對上了她有著幾分期待的眼睛,便不由得笑了,小丫頭果然還是小丫頭,竟然是還有些幸災樂禍了。

“聽說此事與云敬麗有關,不過到底也沒能找出確鑿的證據,而那云敬麗再怎么說也是為盧少華生了兒子,只能是做做表面文章,禁足了幾日。”

淺夏略有些意外,“連這些你都知道?”

“與你有關的事,我自然是要打聽地更為詳細一些。還有那位宋佳寧小姐,你不想知道她現在的近況嗎?”

“她?仍然是姓宋嗎?我還以為盧少華會直接給她改了姓的。”

穆流年搖頭,面上的笑意不淺,“盧少華還真是有了這個心思,只不過,靳氏不答應,盧家的老太太也不答應。那宋佳寧比你小不了多少,若是她改姓了盧,那么,她可就成了盧家的大小姐了,這一點,可不是靳氏等人愿意看到的。再說了,盧家老太太那是個什么人,你會不清楚?”

“若是宋佳寧和云敬麗母女倆的手上有著大把的銀子,她自然就會點頭了!說白了,還是看著她們母女太窮了,而且,再怎么說,也是與你和你母親有著血緣關系的,一看到了她們母女,怕是就會想起你們了,那老太太的心里頭能好受了?”

“這倒是!怕是那老太太恨毒了我們母女倆吧?”淺夏竟然是低低地笑出了聲,好像被一個人恨,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兒似的。

“你呀!”穆流年也笑了,“說起來,那位老太太還真是一位極品呢!聽說那梅氏進門不久,便開始從自己的嫁妝里頭拿出銀兩來貼補盧少華了。之前盧少華被連降了兩級,這一回,如果不是梅家出手相助,怕是盧少華,還做不回這個少尹的位子呢。”

淺夏點點頭,心里頭卻是將盧少華給鄙夷了個透!

永遠都是借助于女人上位,真不明白,當初祖母他們怎么會認為盧少華這個人可信的?如今他與梅家結親,無非也是相互利用罷了。

梅遠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盧少華是個什么樣的性子?無非就是覺得這樣的人好掌控,只要是他們愿意扶植,那么盧少華就能步步高升,可是再怎么升,也永遠不可能會越過了梅家去!

盧少華為官多年,處事向來是圓滑老道,這也是梅遠化看上他的原因之一吧!

只是,有一點淺夏沒想明白,這個梅遠化,明知盧少華曾與云家是親家,卻還上趕著拉攏,若是如此,那么,京城的定國公府,應該就與梅家不是一派了?

定國公府未來的主母會是自己的母親,這一點,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畢竟,連旨意都下了,誰還能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來?母親與盧家,自然是勢不兩立的!而林少康苦戀母親多年,怎么可能會容忍曾經欺負了母親的盧家做大?

如此一想,那定國公府,或許就是偏向于皇后這一派了。那么,倒是與桑后家成為了志同道合了?

“在想什么?”穆流年看她又開始走神了,心有不悅,“你今日是怎么了?”

淺夏回神,輕笑一聲,“還沒有回京,這所接觸地,所見所聞,便盡是與京城的暗斗扯上了關系。元初,你說若是我們真的回到了京城,會不會得是睡覺都要睜著一只眼睛?免得再被人給算計了去!”

“呵呵!放心,有我在,誰也休想傷你。”

“盧家?想不到,盧少華竟然是攀上了梅家?我原本是不想再與盧家有什么糾葛了,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可是如今看來,怕是早早晚晚,都是會再扯上關系的。”

“需要我出手么?”

淺夏搖頭,她知道,若是穆流年一出手,怕是就會連根拔起,那樣的話,允州城,怕是就要引起一些震蕩了!少尹這個職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可問題是盧少華是在這個職位上,起起伏伏,且背后還有一個梅家,總歸是會有些麻煩的。萬一再因為處置一個盧家,再將梅家給激怒了,可就不妙了。

“允州刺史方亮,是哪一派的?”

“梁城方家,亦是百年旺族,這位方刺史,便是出自方家的本家兒。方家,一直以來都很是聰明地保持著中立。”

“中立?”淺夏輕蔑一笑,“怕是在想著等機會,看看能不能猜透了皇上的心思吧?這是坐待時機呢。”

穆流年彎彎唇,不置可否。

如今已是仲夏時節,天氣晴朗,碧空萬里無云,太陽放射出萬道光芒,讓人難免生出了幾分的懈怠和慵懶的心思。

不過才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底下人已經是送來了在井中冰過的瓜果,給兩位主子解暑了。

“小姐,因為這里是別院,五年前自您和夫人走后,這里便一直是空著,未曾有人住過,所以,五年來,這里也未曾存過冰,您就將就一些吧。”

淺夏笑著點點頭,“有勞嬤嬤了。這樣便很好了。”

穆流年順手抄起一塊兒西瓜,嘗了一口,“嗯,很甜!這樣正好,不會太冰。你是女子,無論冬夏,吃的太冰了,對身體也不好。這樣剛剛好。”

淺夏也挑了一塊兒小一些的,慢慢地吃著。

這會兒還早,夏天本就黑地較晚,現在也不過才是申時初了。

“你可要小憩一會兒?”

淺夏搖搖頭,“怕晚上會睡不著了。”

兩人所在的亭子周圍,種了不少的月季,各色的大朵花盞,在金色的陽光下,倒是有了幾分的圣潔之感!

偶爾還能嗅到了淡淡的花香味兒,淺夏覺得自己似乎是許久未曾如此輕松了,明明離開鳳凰山還不到兩個月,為何自己卻覺得這般累了?

淺夏自嘲一笑,看來,這五年自己在鳳凰山上是太自在了些,竟然忘了,這世間有人的地方,都會有算計!不然的話,桑丘子睿怎么可能會算計得了自己?

眸中閃過一抹犀利,前世自己能有法子將幾乎是被判了死刑的徐澤遠救出,還能讓盧家合府上下給母親陪葬,那么這一世,自己又怎么可能會是一個任人欺凌之人?

桑丘子睿,你算計了我,我可以不與你計較,若是你再敢起了云家和林家的心思,我是真不介意與你一較高下了!

穆流年豈知淺夏心中所想?微微偏頭,看著這院子里的美景,五年前,他也曾在這里小住過,想起了那個時候的淺夏,還真是聰明地讓人以為她是被妖魔附身了!

陽光灑在了不遠處的蓮花池里,水面上泛起點點金光。那碩大的蓮葉,看起來翠綠悠閑,靜靜地漂浮在了水面上,將盛開的蓮花,襯得更加嬌美。幾枝嫩綠的荷葉悄悄地從池底冒了出來,那清新的模樣,倒是讓穆流年又想起了當初的云淺夏!

“你打算在允州多留幾日?”穆流年細細地想著剛剛淺夏的話,突然明白過來,無緣無故地,淺夏打聽這么多做什么?

“盧家,不能再往上走了。盧少華是什么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他這種人,一旦得了勢,真的有了靠山,大權在握,頭一個要對付的,只怕就是云家了!”

淺夏將瓜皮放到了另一只空盤里,三七早就端了一盆水過來,動作緩慢而優雅地凈了手,再拿一方淺色的帕子擦了,才道,“在盧家人看來,云家便是再富貴,也不過就是商戶出身,算不得什么名門望族,若非如此,當年母親與我,也不可能那般輕易地便離了盧家。再說,現在盧少華的身邊,可是還有一個將云家恨之入骨的云敬麗!”

穆流年了然,那個云敬麗的確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能在那種不堪的情況下,還嫁入了盧家,的確是有著幾分手段的!更何況,整個盧府上下,現在可是就只有云敬麗一人生了個兒子。

“你的憂慮倒不是沒有道理,只是現在就動手?有必要么?”

淺夏睨了他一眼,穆流年的意思,她懂!

盧家現在在允許也算不得什么顯赫世家,頂多就算得上是二流的富貴人家。與方家,根本就是沒的比!

這樣的一個小小的盧家,的確是還沒有讓穆流年出手的資格。

“凡事,我都不喜歡超出我的掌控。這次下山,桑丘子睿的事,已經是讓我有些后悔了!在鳳凰山上待了五年,我的心,竟然是變的有些軟了。這可不好,很不好!”

看著淺夏有些懊惱,還帶著幾分惋惜的表情,穆流年不知何故,突然就很想笑!

她的心變軟了么?為什么自己沒發現?若是果真變軟了,為何不直接就答應了跟自己一起回梁城,先將親事訂下來?免得別人再覬覦他的人?

穆流年的眸底盡是一種打趣的情緒,“淺淺,其實,這心軟,在某些時候,也未必就是不好的事。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我之前的提議?”

淺夏一愣,一臉茫然,“什么提議?”

穆流年的表情一滯,被她這反問給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敢情這丫頭壓根兒就沒把自己先前說的話,放在心上?

磨了磨牙,穆流年的臉上再度泛上了笑,只是這笑,怎么看,都是有幾分的狡詐!

“淺淺,你說,咱們便是不回去,也不影響你我二人的訂親吧?”

淺夏再度怔了怔,眨眨眼,一臉的不明白,不是剛剛在說盧家的事么?怎么突然就轉到了自己的婚事上?而且,自己何時說過要與他訂親了?

難得地看到淺夏如此萌萌的一面,穆流年十分滿足地笑了,她這個樣子,怕是連云長安,也不見得見過幾次吧?

“你不說話,那就表示你默許了?那好,回頭我給母妃去封信,讓她尋個合適的機會上云府去提親。”

淺夏再眨眨眼,面色透了幾分紅,“胡說什么呢?你若是再這般地胡鬧,你便自己先回梁城吧。”

穆流年也不急,知道她現在是羞大于惱,“淺淺,你不覺得我現在一點兒安全感也沒有么?”

安全感?

淺夏頓時一噎,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回應他了。

誰知,淺夏不說話,那廂的穆流年倒是更來勁了,“淺淺,說起來,你都沒有給過我一件像樣的訂情信物呢!若是你給了,我不就有那么一些安全感了么?”

淺夏的嘴角抽了抽,訂情信物?這廝是不是瘋了?

“行了,別鬧了。眼下還是想想該如何將盧家給打壓下去才是真的!我無心取盧家人的性命,可是只要有那么一丁點可能會危及到了云家的隱患,我便都不能放過。”

穆流年看她的神色莊重,知道再鬧下去,怕是她就真的惱了,從善如流道,“淺淺,你的意思,只是打壓,不取他們性命?”

“到底也還是與我有著血緣關系,不到那一步,還是手下留情吧。”

穆流年看著眼前的這個風華無雙的女子,不久前,她還嫌棄自己的心太軟了,有意再硬起心腸來,可是一轉眼,又顧忌到了血緣親情,看來,還真是一個復雜的矛盾體。

“那你打算如何?”

淺夏想了想,頗為認真道,“將盧府仔細地調查清楚,所有的主子下人,能有多詳盡,便查地多詳盡。”

“好!”穆流年點點頭,眼睛仍然是盯在了淺夏略微泛紅的面頰上,“你這是想要挑起他們府上的內斗?”

淺夏白了他一眼,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說,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聰明?

穆流年輕笑一聲,“云長安去了這么久,怎么還不回來?難不成,一個小小的喘鳴之癥,他還看不了了?”

雖然語氣中有些調侃,卻并無鄙夷,倒也不讓人討厭。不過,平日里云長安對淺夏的疼愛,可不是假的,淺夏哪里會容許別人說他一個字的不好?

“你少來!你若是有本事,你怎么不去?這可是一個拉攏方家的好機會,對你們長平王府,不也是有利無弊?”

穆流年尷尬地笑了笑,然后摸了摸鼻子,討好道,“我不是不會醫術嗎?要不?我也跟著玉離子去學一學?”

“好呀!你想學是好事,學海無涯嘛!可問題是,你這樣笨的學生,無離子前輩肯不肯收?”

穆流年一怔,看著她眸底明顯的戲謔,一揚眉,“我這么笨的人,你說,收集起消息來,會不會慢了些?”

淺夏的身子頓時就僵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你若不想幫忙,我自去找別人就是。何苦在此受你威脅了?”說著,作勢便要起身離開。

穆流年一見她如此,急了!連忙上前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你別生氣嘛!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

似乎是擔心淺夏不信他,立馬就對著外頭喚了一聲,“朱雀,沒聽到小姐的吩咐嗎?快去查!”

“是,公子。”

淺夏的嘴角抽了抽,這廝,敢不敢再囂張一點?這里可是云家的別院!怎么指使起他自己的人來,竟然就是像在他家后院兒?真的不擔心被人發現他的一些秘密么?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穆流年笑道,“淺淺,在你面前,我沒有秘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讓淺夏的心底掀起了陣陣漣漪。

傍晚時分,云長安回來了。

“如何?”淺夏看他的臉色不好,“可是有麻煩?”

“又是有人用了食物相克之法。”

又?淺夏的眉心一動,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那位桑丘大夫人,也是被人以食物相克之法而害得纏綿病榻的。

“患有喘鳴之癥的人,一般來說,對于飲食都是十分的小心的。辛辣食材不能用等等,按說,方夫人不應該會不知道呀?”

“方府的一位小妾的家人,不知從何處淘換來了一個方子,說是能幫著改善方大人的癥狀,起行也的確有些效果,可是到了后來,卻是發現方大人的病癥越來越厲害了。今日將那藥方和藥渣都拿給我瞧了。原來是有人將里頭的兩味藥給換了。”

“這么說,是方家內部的人,想要謀害方大人了?”淺夏問完,又覺得不對,搖搖頭,“難道又如桑丘家一般,是有人串通了外人,想要對付方家?”

穆流年的眸光微閃,“當初在桑丘府上被懷疑的,可是那位任夫人。而任夫人,與當時的那位任玉嬌,來往可是相當地密切,而且,聽說她們的關系,很是融洽。”

語畢,三人皆是沉默了下來。

淺夏右手的兩指微屈,在桌上慢慢地叩著,柔軟的指腹,碰觸在了石桌上,只是讓她感覺到了幾分的涼意,卻是基本上沒能讓石桌發出什么響動。

“妹妹,方家的事,不簡單。你說,我們可以涉入其中?”

淺夏搖搖頭,“他們的目標是方家,依我看,十有八九,這是方亮在某些事上得罪了某些人,等于是政敵了。”

穆流年會意,頭微微一偏,“青龍!”

“是,公子。”

“去查。”

“是!”青龍自始至終都沒有抬一下頭,來的快,去的也快,淺夏甚至是都沒有來得及看清他的五官。

“元初,你確定要攪進來?”

“淺淺,長安這次救了方亮,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再動一次手?這條路行不通,他們不見得就不會再走別的路!再則,云長安這一出手,便已經是等于得罪了那幕后之人,難免不會被人忌恨。既然如此,倒不如將事情做的更徹底一些。”

淺夏點點頭,原本淺夏就是這個意思,只是,她沒有想到,穆流年竟然也會摻了進來。要知道,若是萬一被人發現了他的身分,可就是真的麻煩大了!

“如今,咱們就等消息就是了。”云長安皺著眉,他是醫者,救死扶傷自然是不在話下,可問題是,他怎么總是碰上了這種被人謀害的事兒?若是真的病也就罷了!偏偏哪一回也不是!真是讓他有些糟心!

“哥哥明日可還要再去方府?”

“嗯。剛才也是那位方樺親自送我回來的。我還真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再怎么說,人家也是大家的公子,竟然是由他親自將我送到了別院門口,可見他對這件事的看重。”

“方樺?”

“是方亮的嫡長子,聽說人品不錯,是方家本家兒這一輩中重點栽培的對象。我甚至是聽說,皇上還有意將自己的女兒下嫁!可見對其人品和才華的肯定。”

穆流年說完,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淺夏,“不過,我聽說,方樺本人,卻是不愿意尚公主的。具體是何緣由,怕就只有方樺自己才知道了。”

“方家家主,怕是不會由著方樺的性子來吧?”云長安冷哼一聲,“方樺再有才,再有主見,也不可能能做得了自己的主的!”

“這倒是!所以,方樺才會今年到了允州。之前,他可是一直教養在了方家家主,也就是他的祖父那里的。”

淺夏聽著兩人的一言一語,眉心微緊。

許久,淺夏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輕聲道,“想辦法弄清楚,這件事是否與盧家的人有關?”

“呃?”云長安一時沒明白過來,“這怎么會與盧家又扯上了關系?”

還是穆流年了解淺夏,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放心,便是沒有關系,我也會想法子讓他們扯上關系。栽臟陷害什么的,可是本公子最喜歡做的。”

淺夏聽了只覺得眉心發寒,一雙明眸干瞪著眼前的男子,這廝就不能低調一點么?把這等的齷齪事兒,竟然是說的有多么偉大驕傲一般,還真是讓人有些汗顏!

兩日后,朱雀除了將盧家的那些消息給帶回來之外,還帶了一個讓淺夏和穆流年更感興趣的消息。

真正的任玉嬌,在任家的池塘里被人發現了。

“說是尸體,其實早已是只剩了一副骨架,若不是任家請了風水先生看過后,要清理荷塘,怕也是不會發現了。那尸體被人用麻袋裝了,里頭還裝了幾塊大石頭,顯然是怕尸體會浮上來。”

“只剩了一副骨架?那又如何能肯定是任玉嬌呢?”

“聽說,任玉嬌原本性子懦弱,常常被兄弟姐妹們欺負,一次,被其姐姐從閣樓上推下來,摔斷了左腿,還傷了左手的手骨。那副骨架上,便有這兩處傷。而且,那麻袋里頭,還有當時任玉嬌隨身戴著的幾件兒首飾,上面都是有著她自己的名諱的。”

淺夏的臉色,愈發地凝重了起來。

真正的任玉嬌竟然是早就死了?

一具尸體,變成了皚皚白骨,豈是一朝一夕之事?如此說來,這位任玉嬌,怕是幾年前就遇害了。

那么,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后來她會將整個任家,幾乎是洗劫一空了!任家家大業大,想要被搬空,而且還是在主人家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搬空,自然也就是需要時間了。也同樣就解釋了,為何之前她會幫著桑丘子赫出謀劃策,卻在看到了桑丘子睿更為厲害的時候,突然抽身了!

原來,一切如她所料,這個任玉嬌果真就是一個冒牌貨?她原本就不是任家的人,自然也就談不上什么背叛了!而且,現在來看,她的背后,定然就是梅家了!

先是有意輔佐桑丘子赫,將其心中的那點兒權勢之心,給慢慢地挑撥了起來,再就是桑丘子睿回歸后,兩人的明爭暗斗!輔佐桑丘子赫是假,分明就是為了挑起桑丘家族的內斗了!

而桑丘家的內斗,對何人最為有利?

這個任玉嬌,手段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明!只是不知,她的真實身分到底是誰?如今,又逃到了哪里?

第22章 全都發賣!第53章 引狼入室?第4章 成全第31章 誅殺密令!第18章 萬事俱備!第2章 引蛇出洞?第37章 先試一試!第68章 癡心妄想!第37章 先試一試!第20章 駭人真相?第37章 自取其辱?第19章 他是刺客?第10章 云氏暗諷!第58章 這算談判?第82章 見她如我!第28章 許你和離!第47章 開始行動!第82章 見她如我!第87章 難以平復!第33章 恭桶翻了!第21章 相互算計!第18章 公子云華!第81章 禁忌之戀?第16章 太后賜婚!第69章 一場好戲!第31章 淺夏挨打!第15章 逃走一個!第27章 這回傻了!第21章 意外消息!第72章 太腹黑了!第11章 極品姨母!第17章 軟禁淺夏?第75章 形勢嚴峻!第53章 大婚之亂(下)第62章 銀發公子!第36章 來者不善!第57章 都有秘密!第5章 絕不放過!第35章 舅舅來了!第34章 總算消停!第21章 意外消息!第60章 故意生病?第4章 成全第78章 臉皮太厚!第12章 皇上駕崩!第70章 最終目的!第81章 禁忌之戀?第16章 慢性毒藥!第27章 師出何名?第16章 太后賜婚!第1章 前世第65章 前往蒼溟!第27章 這回傻了!第79章 福澤雙親!第82章 竟然是她?第66章 潛入王府!第79章 又有喜了?第39章 真正目的!第79章 又有喜了?第72章 合作開始!第13章 真是晦氣!第51章 口諭指婚!第74章 出大事了!第54章 終于進山!第51章 太大意了!第7章 挑明了說!第34章 總算消停!第91章 準備好了?第52章 大婚之亂!第六十一章第22章 淺夏之懼!第16章 不祥之人!第9章 卑鄙無恥!第64章 元初歸來!第53章 大婚之亂(下)第20章 付之一炬?第85章 兄弟相會!第8章 步步維艱!第36章 意料之外!第60章 故意生病?第10章 接近真相!第97章 另有所圖!第22章 淺夏之懼!第88章 當年真相!第47章 一夜驟變!第18章 公子云華!第49章 淺夏重傷?第18章 萬事俱備!第9章 再生丑聞!第68章 癡心妄想!第53章 引狼入室?第81章 遠離梁城!第33章 恭桶翻了!第32章 重蹈覆轍?第14章 怨不得我!第4章 成全第72章 收服方家!第82章 見她如我!第15章 忍不住了?第50章 這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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