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的臉色緩和了一少,“讓你也跟著擔(dān)心了。肖云放這個人,還真是個十足的小人!算了,總算是這明年的軍餉也有了著落了。如果不是我劫了蒼溟一百多萬兩的稅銀,只怕明年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如今,再稍微擠一擠,也就成了?!?
“元初,我知道你是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將軍,沒關(guān)系,咱們現(xiàn)在沒有戰(zhàn)事,除了平時的訓(xùn)練,你不是讓他們一直都在自力更生么?鳳凰西側(cè)的幾十畝地,我看著,他們都是開墾地不錯呢?!?
“你何時去過了?”
淺夏笑笑,“我沒去,不過倒是聽說了。要不,我們也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正好帶上了云華?”
穆流年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讓你們母子去看看,我?guī)У谋?,那可是能勞作,能打仗,這樣的兵,才是我穆家的福氣呢。”
事實(shí)上,淺夏那天說的還是少的。
何止是幾十畝呀?
自從穆流年秘密將穆家軍調(diào)至鳳凰山附近時,便已經(jīng)下了令。
如今已是過去了一年,聽說去年,就收了不少的糧食,至于今年,看樣子,收成只會比去年更好。
這些地,有的是在山腳下,有的是在山上,有的在半山腰。
穆流年直接就將自己早先的關(guān)于梯田的一些法子給他們說了。
正好開墾土地的,都是些壯漢,挑水施肥什么的,對于他們來說,自然是不在話下。
紫夜的土地原本就是有些與眾不同。
許多地方,是只能種草藥,不能種糧食,就算是種了,也長不了多少。
而穆流年在這里,倒也就無所謂了。反正他們大部分都是將士,對于草藥,也一樣是離不了的,種什么都無所謂,反正都能用上。
穆流年也不是一介莽夫,他雖然略有些關(guān)于農(nóng)業(yè)的知識,可是真要是實(shí)際地實(shí)施起來,他自然是不成的。
所以,他早早地便讓人請了當(dāng)?shù)氐囊恍├限r(nóng),幫著看看地的成色,然后再說種什么合適,如此,他們開墾的這些荒地里頭,有七成,種的是糧食,三成是藥材。
而這七成的糧食里頭,有些地方因為土質(zhì)較干,而且還混有沙子,所以,穆流年直接就讓人種成了紅薯和芋頭。
這種東西,產(chǎn)量高,而且還的確是能充饑的。
到了冬天,這種東西也比較好帶,拿個生的,走到哪兒了,累了直接烤一烤,或者是煮一煮都能吃。
這一點(diǎn),穆流年倒是做了一個極其正確的決定。
至少,在目前來看,還是很不錯的。
淺夏看著這些莊稼長的好,到處都是翠綠色,想著或許只要是他們再努力一把,就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了,想想就覺得興奮。
而這種念頭一冒出來,似乎是就無法再控制它的蔓延了。
一直讓淺夏想到了他們或許可以讓那些將士們再開始弄個魚塘,養(yǎng)些雞鴨豬之類的,說不定,也是可以成的。
淺夏將想法一說,穆流年的眼睛倒是亮閃閃的。
“你還真是說到了我的心坎兒里頭去了。不瞞你說,我們穆家軍,之前就一直是這種的勞作加訓(xùn)練的模式。不然,這么多人,我怎么養(yǎng)得起?”
“這么說,你還真的養(yǎng)了這些家禽之類的?”
“自然是有養(yǎng)。不然光吃怎么行?走,我?guī)闳ド缴峡纯次覀冏约吼B(yǎng)的。只是希望別嚇著你了才好。”
淺夏這會兒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是去看看這些活物,怎么會被嚇著了。
等她到了地方之后,才明白了他原來說這話的意思,還真是嚇得有些瞠目結(jié)舌了。
淺夏發(fā)誓,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雞舍。
一排排地,很是整齊。
都是用那種細(xì)細(xì)的竹竿做的,每根竹竿的間隙,大概也不過就是寸許。
籠子總共差不多有近兩丈了。
淺夏踮著腳,也看不到最上面那一層是個什么狀況。
再細(xì)看,這每一層的高度,大概也就只是有二尺左右。
總共是分了三層。
每一層的竹竿底下,都還有一層木板,那木板上有些臟,大都是一些糞便。
最神奇的是,這整個籠子是有些斜的,正好看到一只下了一個蛋,那蛋便順著兩根竹竿的軌道,滑了下來,直接就滑到了籠子外頭的一個小槽里。
那槽是在放雞食的木槽下面的,也就是說,這些雞下完蛋之后,基本上是看不到自己下的蛋,是什么模樣兒的。
“太神奇了。元初,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
穆流年略有些自豪道,“當(dāng)然!如此高深的法子,除了你相公我,誰還能想得出來?另外,你看這些食槽,都是可以取下來的。他們這里會定期清理這雞舍和食槽。到時候,會用水沖。不然的話,太臟了,也是很麻煩的。”
“哦。那這些雞,就整天關(guān)在這里面嗎?”
“當(dāng)然不會。他們每天都會將這些雞放出來,你看,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除了最外側(cè)的那些墻之外,不是還圍了一圈兒的木柵欄?到時候,它們會在這里面自由活動?!?
自由活動?
這話用在了這些雞的身上,怎么就覺得那么奇怪呢?
“你看,那邊是林子,這雞和鴨,都是要分開到那里去放風(fēng)的。這里有專人管著,也不怕它們跑了。若是看著哪只不順眼了,直接就宰了,給將士們改善伙食了?!?
“元初,我是真沒想到,你還真的敢想敢做,這種地方,你竟然是說養(yǎng)雞就養(yǎng)上了?!?
“不然呢?就這,我的將士們,也不可能是天天吃肉。每個士兵,每隔一天,才能吃上一個雞蛋。每隔三天,才能吃上一頓肉。淺淺,我這也是沒辦法。被人逼出來的?!?
淺夏一愣,看著這里這樣大規(guī)模的養(yǎng)著這么多的家禽,這光雞就得有上萬只了吧?就這,還不能完全地改善那些將士們的伙食嗎?
說到底,還是銀子少,沒辦法。
“那你這里總共養(yǎng)了多少東西,有數(shù)嗎?”
穆流年,陪著她往前走了走,又看到了一排排的豬舍,最后又繞過了一片小林子,然后才到了一處三間的平房前,兩人進(jìn)了屋。
“將這里的管事的找來。”
“是,公子?!?
很快,這里的管事就來了,倒是看著還年輕呢,穆流年悄聲告訴她,這個男人,可是他軍中的一名校尉。
閑時無事時,便來管理這里。
天哪!
淺夏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被這個男人給毀的不剩什么了。
怎么會有這樣絕的法子,這樣絕的一個男人?
他竟然是能想出這樣的主意來,而且最讓淺夏不可思議的是,這名校尉,將這里的一切還打理得井井有條,這哪兒是什么校尉呀?分明就是這莊子上的管事了?
“回將軍、夫人的話,這里總共養(yǎng)了兩六千只雞,九千只鴨子,五百頭豬,另外,還養(yǎng)了些兔子。因為這兔子的數(shù)目每天都有變化,所以,現(xiàn)地大概是有六百只左右?!?
“那,養(yǎng)羊了嗎?”
“回夫人,養(yǎng)了。牛和羊都養(yǎng)了。牛只有三四十頭,羊的話,大概是有兩百多頭?!?
“這里,就只有你一個人在管?會不會很辛苦?”
“多謝夫人體恤。屬下不累。這里除了屬下,還有兩名副管事。按照將軍的吩咐,除非是戰(zhàn)時,一般情況下,我們?nèi)齻€,必然是有一個要在這里的。而且這里的一切都是有記錄的,若是死了什么雞和鴨之類的,都是要先上報的。夫人不知道吧,我們這里,可是還有獸醫(yī)呢!”
看著他說話時的那得意表情,就像是打了多大的勝仗似的,還真是開心!
不過,淺夏也只是輕輕地笑了笑,看來,穆流年對他們的栽培,還真是不一般呢。
喂個雞,都能讓他們做地如此好,有個獸醫(yī),都如此興奮?
他們這里,真的就是穆家軍的精英嗎?
怎么一個個看上去,都不像呀?
“今天既然來了,我們就在這里用膳吧,我想著,這里的空氣不錯,而且這種環(huán)境,容易讓人靜下心來,我們不妨在這里住上兩天?”
淺夏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想起來,“我問你,像是這樣的莊子,你手底下總共有幾個?”
“總共?”
淺夏呆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說,在遼城這里?!?
“哦,也不多,總共就三個。就這,其中有一個,還是我搶的陸家的。為了這個,陸明浩可沒少擠兌我?!?
淺夏輕笑,“就你這樣的脾氣,他還能擠兌得了你?”
“你別小看他!不過,剛剛聽你這意思,你是站在他那邊兒了?”
淺夏干脆不理他,“麗星,云華呢?別玩兒的太瘋了,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容易累著。小孩子若是太累了,半夜里可是容易哭的?!?
“小姐放心吧,有妖月和三七跟著呢,不會出事?!?
“這里離鳳凰山很近,元初,我想著上山一趟呢?!?
“好,明天吧,今天你也坐了許久的馬車,別太累了?!?
淺夏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住在這里,若是隨意地吃這里的東西,會不會不太好?算不算是壞了你軍營里的規(guī)矩?”
“當(dāng)然不算!本來這些東西就都是我的私產(chǎn)。呃,不對,應(yīng)該是我們的。你想吃什么?”
淺夏仔細(xì)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想吃的東西,還真的不多。
明眸流轉(zhuǎn),光華叢生。
“元初,我突然就想吃這林子里長的野菜了,有沒有什么能吃的?”
“當(dāng)然有。一會兒我讓他們?nèi)?zhǔn)備,其實(shí),這山里頭的一些野菜,偶爾吃上幾次,味道可是清爽的很。你的身體不太好,我讓他們給你做個牛肉,補(bǔ)一補(bǔ)。”
淺夏沒有言語,只是笑了笑,這才騰下空來,仔細(xì)地看了看這屋子里的擺設(shè)和陳列。
“這里看起來簡單,卻是什么也不缺?!?
眼睛看向了桌子上的木壺木杯,倒是格外地清新感覺。
這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是那種很簡單的木制的,有的是用竹子做的,有的就像是就近取材,用的附近的樹。
淺夏雖然不懂這些,可是看著這些東西,雖然模樣兒看起來不是那么精致,可是卻有一種格外的親切感。
很明顯,這屋子里的東西,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就像是那幾把椅子,還是各有各的風(fēng)格。
“我喜歡這里?!?
許久,淺夏在那張木床上坐了坐,再起身看著窗外的景色,迎春花,開得明媚極了。
穆流年看著她,眼睛里滿滿地都是寵溺。
那眉眼間的風(fēng)華,與早先在戰(zhàn)場上,分明就是兩個人。
此時的穆流年,眉目生情,唇角的弧度,除了好看,便是溫柔。
這樣的一個男人,愿意為了淺夏付出所有,愿意為了他,哪怕是短了壽命,他也無所謂。這世上,還有什么人,能像他這樣地愛著一個女人?
淺夏回身,眸光中泛著微微的柔光,綣綣的暖意,透過了她的視線,傳遞給了穆流年。
穆流年是有些意外的,同時又是有些欣喜的。
淺夏這樣的女人,是很少能露出那樣的光亮來的。
就像是你在冬日里,若是能得晴朗天氣,沒有什么稀罕的,可若是能在冬日里,站在了陽光底下,那種暖烘烘的感覺還十分明顯的時候,你便會覺得,這是一個最美最暖的冬日。
現(xiàn)在,穆流年就像是在體會這樣的一種感覺。
“淺淺,你真美。像仙子,像精靈?!?
淺夏歪著頭,很是認(rèn)真地問了一句,“什么是精靈?”
穆流年看著她真的就是一種很想知道答案的樣子,笑的有些得意,攬著她的腰,和她一起看著窗外的花草。
“你曾說過,天地萬物,皆有靈性。一草一木,都有其存在的意義。我說的精靈,就好比是你所說的,這些植物的靈性。我解釋地還算是清楚嗎?”
淺夏凝眉想了想,“嗯,大概吧。雖然不是太明白,不過,總體來說,你剛剛的意思是在夸我,這一點(diǎn),我聽懂了?!?
穆流年笑得有幾分的寵溺,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我當(dāng)然是在夸你。怎么夸都夸不夠呢?!?
陽光靜好,片片青翠之中,大片大片的明黃色,艷麗得讓人幾乎就是睜不開眼睛。
兩人一起坐在了藤椅上,淺夏將頭枕在了穆流年的肩上,兩只手臂抱著他的胳膊,不愿意松開。
“元初,你有沒有想過,終有一日,肖云放是不可能再縱容你如此的?!?
“想過。那又如何?我想過什么樣的生活,是我穆流年自己說了算。他肖云放,只需要當(dāng)好他的帝王就是了。紫夜這么多的事務(wù),就算是他勤政愛民,沒有個十年八年的,也不可能將紫夜完全理順了。他有幾分本事,我還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短期內(nèi),他騰不出手來找你麻煩?”
“此其一。更重要的一點(diǎn)是,我才剛剛為紫夜立下了如此大功,他好意思,直接找我的麻煩嗎?除非他這個皇帝是真的不想當(dāng)了。到時候,紫夜的百姓們也不會再擁護(hù)他?!?
淺夏輕嘆了一聲,“是呀,你們穆家軍得百姓愛戴??删褪沁@份愛戴,礙了他的眼。他若是哪日看著不高興了,指不定會做出些什么事來。他不會直接針對你和長平王府,可是拿別人來大做文章,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
穆流年的眉心微擰了一下,“比如說?”
“比如說,你的三弟穆煥然。若是肖云放下旨,命他進(jìn)京入朝為官呢?你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淺夏知道,她所說的,穆流年之前定然是都想過的。
不僅僅是他,就是長平王,定然也是仔細(xì)地考慮過。
就算是穆流年所說不差,肖云放十年八年內(nèi)不會來找他們的麻煩,可是十年后呢?
到時候紫夜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軌,紫夜的國力日漸繁盛,那個時候,若是肖云放騰出手來,想要重懲穆家呢?
當(dāng)然,他不可能一下子直接就將穆流年殺了,可是先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卻是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比如說,淮安許氏。
穆流年在淺夏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淺淺,你我是夫妻,有什么話,你不防直接說。我知道,你最近又開始使用靈擺占卜了,可是有什么讓我不舒服的消息了?”
淺夏笑出聲來,聲音不大,卻是將離他們不遠(yuǎn)處的一只小鳥給驚了一下,撲愣一下,飛走了。
“我沒有什么具體的消息。只有一點(diǎn),元初,我們不能總是這樣,穆家與肖家,多年來的猜疑和不信任,對紫夜沒有半分的好處。”
“我明白。你放心,大不了,我們就以后就在此長居,再不回梁城了就是。”
淺夏的眸光微閃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抱著他手臂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些。
穆流年很敏銳地沉了一下眉,這個細(xì)微的一個動作,表明了她對于身邊的人和事,缺少一種安全感,又或者說,是她感知到了一種危機(jī),一種下意識的,出于本能的反應(yīng)。
穆流年拍了拍她的手,兩人的談話,暫時打住。
可惜了,愿望是美好的,現(xiàn)實(shí)是有些讓人不太喜歡的。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在這里多住些日子,不過,因為金華公子的到來,一切,自然也就要暫時告一段落。
穆流年攜妻兒回到了遼城的穆府時,云若谷正在門口等著他們。
“你們倒是好興致,是不是我們云家娶媳婦,跟你們穆家沒關(guān)系?妹夫,若是你們這么不在意這樁婚事,要不,我們就再緩一緩?”
還沒有進(jìn)家門呢,就被云若谷這樣直接給嗆了聲。
穆流年好脾氣地沒有回頂他,不過,他的那句妹夫,還真是讓他有些不太樂意聽。
“我只是帶淺淺出去走走,另外,她回鳳凰山去取些東西。至于婚事,你放心就是,不會出什么差錯的。”
“哼!但愿如此。妹夫,這婚事原本就是在遼城辦,沒有太多的準(zhǔn)備好做。你們竟然是連這點(diǎn)兒事都不想做?”
淺夏看著這位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大將軍,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吃癟,還真是有一種既痛快,又憐憫的感覺。
云若谷橫了一眼偷笑的妹妹,示意她不許插嘴。
“好吧,你說需要什么吧?青龍,將穆煥然給召回來,這事兒,著他去辦。”
“是,公子?!?
云若谷一挑眉,他倒是忘了,還有一個三公子呢。
晚上穆流年和云若谷簡單地商量了幾個細(xì)節(jié)后,便將事情都推給了剛剛回府的穆煥然身上。
穆煥然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何曾辦過這等差事?
好在有關(guān)新娘子方面的事情,有淺夏去操持,他要做的,主要就是在外頭的一些事情上,比如說,何時迎親,請多少客人,擺多少酒席等等。
等到天色已是極暗了,穆流年等的實(shí)在是有些不耐煩了。
“我說,你到底是出不出來?再不出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明晚再來吧?!?
話音未落,身形先動,而與此同時,便見一道黑影飄了進(jìn)來。
“給公子請安了?!?
“行了!你現(xiàn)在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了,別動不動地就給我請安了?!?
“便是成了玉皇大帝,我金華也是公子的屬下。這一點(diǎn),不容更改?!?
穆流年抬了抬眼皮,“你想好了?”
金華點(diǎn)點(diǎn)頭,眉宇間的英武之氣,一瞬間,便蓋過了先前的那種不羈。
“回公子,南境現(xiàn)在的狀況,對誰都不利。無論是你們紫夜,還是蒼溟,又或是千雪,想要滅南境的一兩個小國,太容易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在他們未動手之前,先將這里給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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