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見大驚,連叫:“大哥!大哥!大哥你沒事兒吧?”
從桌子上撿起一塊被紫面虬龍腦袋碰碎的瓷,喃喃自語:“大哥的腦袋還真硬,不知道大哥最后到底想說什么?”言罷搖搖頭。
“還想說什么,說的你就是個混蛋。”
門外傳來一女高音。
范小見抬頭向門口一看,本來喝酒喝的頭大,登時又大了一圈兒:“陰魂不散,你怎么又來了?”
這次來的人比較全,劉自瑤之外,秦婳婳也來了,賈科長也來了。
秦婳婳長嘆一聲:“我們在窗外已經(jīng)聽了很久了,你真是用心良苦,可佩可嘆。”
范小見老臉一紅:“我想你們可能誤會了。不對啊,依我現(xiàn)在的武學修為,十米之內(nèi),就是飛過只蚊子也能知道什么顏色,怎么沒覺察出你們來?”
秦婳婳:“那是因為你的精誠已經(jīng)通神了,凡人自然不在你關心范圍之內(nèi)了。”
范小見摸摸鼻子:“我,到這境界了?”
賈科長也嘆了口氣:“沒想到你和老張拜了把子,他本來是個挺謹慎的人。”
范小見嘿嘿一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關鍵是貨硬!”
賈科長:“貨再好,怎么又到你手了?”
范小見:“關鍵是大哥人好,說實在的,素質(zhì)就是高!”說完翹起大拇指。
賈科長:“好吧,不管怎么說,你們之間不會象原來一樣疙疙瘩瘩的了。”
秦婳婳說:“賈科長擔心你和紫面虬龍談不攏,所以想來幫忙,沒想到,我們還是多事了。”
范小見趕緊搶上握手表示感謝:“謝謝組織關心!謝謝政府送溫暖!”
紫面虬龍腦門兒頂著桌面呼呼大睡,震得桌上的餐具微微顫抖,四人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喝茶。
賈科長擔心的遠遠看看:“這樣沒事兒吧?”
范小見立馬打包票:“領導放心,其實這樣最舒服,你一動他,再給他找地方,你覺得他舒服了,其實折騰一番,他反而沒有睡意了,更影響休息。”又加一句:“他是我大哥,我能害他嗎?”
賈科長看看紫面虬龍又看看范小見,無語。
劉自瑤對秦婳婳皺眉說:“婳婳,你有沒有覺得他這個德行就像個討厭的演員?”
范小見慈祥的說:“這位小同志,聽你的意思好像對演員有成見啊,你以為演員容易做啊,不但要會演戲,還要會演戲,還要會演戲。”
劉自瑤莫名其妙:“有,區(qū)別嗎?”
范小見高深莫測:“莫須,有?”
秦婳婳笑說:“你們別斗了,我們這幾個穿越人士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又馬上要分開了,說說正事吧。”
賈科長飲了口茶,重重放到桌子上,長嘆一聲:“不錯!真是世事難料!本來你們在學校,我在區(qū)政府,范大人在牧羊。沒想到轉(zhuǎn)眼之間,我們會穿越到這個地方來,我老婆正在辦調(diào)動,兒子下學期就準備考大學了,現(xiàn)在都不知道怎么樣了。”
秦婳婳劉自瑤想到各自家庭,眼圈兒都紅了。
秦婳婳:“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弟弟。”
劉自瑤:“我還有姥姥姥爺。”
秦婳婳:“我也有。”
劉自瑤:“我沒有弟弟,可我知道他們想要。”
秦婳婳:“我媽不想要了,說太讓人操心。”
兩人抱在一起。
范小見突然幽幽嘆一口氣,頗有林妹妹自怨自艾的神韻。
三人一起皺眉看著他。
范小見賠笑解釋:“我是擔心,我不在了,我那些羊怎么辦?都成孤兒了,我可知道孤兒的滋味兒,一群沒娘的孩子,可憐啊。”
賈科長苦笑。
秦婳婳嗤之:“矯情。”
劉自瑤抹了把淚勸慰:“放心好了,要么涮了鍋,要么變成包子了,不會沒人照顧的。”
范小見看看睡的正香的紫面虬龍,面色沉重:“真有這么一天,估計我大哥這份兒少不了。”
賈科長微笑說:“你料事如神,確實被老張他們給吃了,養(yǎng)也不適合養(yǎng),放也不能放,老張和我說過了。”
“什么?!”范小見站起來,又坐下:“好好好。”
劉自瑤忍不住幸災樂禍笑問:“有什么好的?”
范小見盯著曾經(jīng)和紫面虬龍一起盯過的房梁:“這樣我對大哥也就不那么內(nèi)疚了,果然是天目昭昭,天道好還。”
劉自瑤不再理他,轉(zhuǎn)向賈科長:“對了,賈科長,我一直就想問你。”
賈科長愕然:“問我做什么?”
劉自瑤看著賈科長眼睛說:“我想起來了,你當時總和我套近乎,是不是知道我是婳婳好朋友,想通過我做婳婳的工作?”
賈科長搖頭笑答:“自瑤同學,你想偏了,關心每一個同學,是我們的責任,你們是我們鳳凰山政府請來的客人,和你多說幾句話,這有什么奇怪的。”
劉自瑤笑了:“你可別蒙我,我現(xiàn)在明白過來了,你不是和每個人都說得一樣多,好像大部分時間就在我旁邊轉(zhuǎn)悠了。”
范小見一臉壞笑看著賈科長。
賈科長一拍腦門兒:“對了,你們歷史老師呢?”
秦婳婳劉自瑤都驚醒過來,兩人相互看看,臉上滿是擔心之色:“對,歷史老師跑哪兒去了?怎么一直就沒點線索。”
秦婳婳說:“南京周邊定然不在,都暗中打探遍了。”
劉自瑤說:“老師不會出什么意外吧?”
秦婳婳沉思說:“我們老師老謀深算的很,按說不會。”
劉自瑤搖頭說:“這也未必,就怕亂世的時候,大家誰也不知道誰,他年紀又大了,真碰上亂兵,誰管他老人家學問大小,可別出什么意外。”
秦婳婳說:“你別說了,讓你說得怪嚇人的,我們以后再招人的時候,留意六十多歲的人吧,這樣的人一起招來。”
范小見:“來了沒用怎么辦?”
秦婳婳劉自瑤異口同聲:“養(yǎng)著。”
范小見:“好好好,聽你們的,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這么多寶,我們就成聚寶盆了。”
秦婳婳問劉自瑤:“自瑤,你不陪我回南京?”
范小見笑著說:“這的空氣質(zhì)量多好啊,現(xiàn)在有錢人,誰愿意呆在大城市,都在外面旅游辦公呢,還方便。”
劉自瑤冷臉說:“你少得便宜賣乖,信不信我現(xiàn)在反悔,跟著婳婳一起回南京去?”
范小見面色一變:“我錯了,女俠饒命。”
劉自瑤對秦婳婳說:“其實我想和你在一起保護你的。”
秦婳婳笑說:“我知道啊,但是你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啊?”
劉自瑤擔心說:“我是怕師父老人家年齡大了,大家都走了,剩下鬼谷門的這些徒弟又不太靠譜,我在這,可以讓五位老人家專心研究《軒轅金鼎文》,事關鬼谷門的興衰,不得不留下。”
范小見歡喜贊嘆:“我們小師妹就是想得周到!中華五千年的美德終于在你身上看到了,贊一個!大師兄為你驕傲!”
秦婳婳點點頭:“難為你想得周到,那你就在這呆著吧,小見這些師弟們,確實不讓人省心。”
范小見笑的合不攏嘴:“這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沒教好他們,這個大師兄當?shù)貌缓细瘛!?
秦婳婳皺眉看著他:“出錯出得這么興高采烈的,你還真是頭一份兒。”
范小見機智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問賈科長:“賈科長,臺灣去了好操作嗎?我覺得那邊現(xiàn)在不是樹就是草吧?”
賈科長說:“這些都是小事,關鍵是人多了,不能只是養(yǎng)活這些人,得把經(jīng)濟搞起來。”
范小見移席向前,虔誠無比:“經(jīng)濟怎么搞?”
賈科長說:“規(guī)劃城市,布局鄉(xiāng)鎮(zhèn),建立分工,完善產(chǎn)業(yè)。”
秦婳婳笑說:“第一產(chǎn)業(yè),第二產(chǎn)業(yè),第三產(chǎn)業(yè)我倒是知道,完善產(chǎn)業(yè)不只是這三個這么簡單吧?”
賈科長說:“我的想法種植肯定是人數(shù)最多的,無農(nóng)不穩(wěn)。另外商業(yè)流通完善起來,這是必做的,但是在第三產(chǎn)業(yè)方面,我們的重點還是海外貿(mào)易。工業(yè)的話,重工業(yè)沒有條件,但是既然開展海外貿(mào)易,造船業(yè)自然可以發(fā)展起來,算是一個重工業(yè)吧。其余生產(chǎn)生活資料的提供,依賴各種工具作坊,這是重點發(fā)展方向,制造業(yè)是經(jīng)濟根基,必須精心打磨,穩(wěn)步提高。”
秦婳婳笑說:“工業(yè)我不懂,農(nóng)業(yè)我覺得應該提高糧食產(chǎn)量,歷代造反都是糧食不夠了,餓出來的,現(xiàn)在的產(chǎn)量都低,能改良農(nóng)業(yè)就是一大功績。”
賈科長點頭:“如果真能做到,會把這些先進經(jīng)驗傳播到內(nèi)地。”
秦婳婳說:“這樣便是造福天下了。”
范小見靜聽兩人坐而論道,突然眼前有東西一晃,不待腦子反應過來,手已經(jīng)抓住了,一看,卻是劉自瑤的小手,趕緊放開,又擦擦手,問:“女俠有何指教?”
劉自瑤歪頭說:“我很好奇。”
范小見反方向歪頭:“好奇就說,不說會憋死貓的。”
劉自瑤保持姿勢:“你什么都不懂,當皇帝當個什么勁兒?”
范小見保持姿勢同時瀟灑揮手:“像軍國大事這些小事,以后由婳婳他們安排就是了,到時候婳婳當左丞相,賈科長當右丞相,話說左丞相和右丞相哪個大?”
劉自瑤:“哪個筆畫多哪個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