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大驚,紛紛叫著:“老大!老大!”
為首的閉目不語。
有的說:“快!快送老大到切和!”
“切和不是女科嗎?”
“賺錢的都做!”
錦衣衛的一伸手,手上突然多了把刀,當即毫不猶疑落下去,“噗~”插在為首的腿上,為首的咬著牙不出聲。
眾人抬著為首的倉皇而去。
錦衣衛看著范小見:“剛才是不是你把刀遞到我手上的?”
范小見一臉驚訝:“現在法制社會,得有證據吧?你錄像了嗎?”
那些人逃離了一段時間,有人說:“現在離得遠了,沒事兒了,老大!真佩服你,腿上挨了一刀都不叫疼。”
為首的睜開眼,一咬牙,伸手把刀子拔出,說:“你們懂什么?這叫忍辱偷生!”
眾人七手八腳包扎,又問:“老大,你真的是裝暈?”
為首的坐起來抹一把汗:“不錯!我如果不裝暈,今天這事兒恐怕就不好過了。”
眾人一起鼓掌。
為首的又抹了把汗,心有余悸的說:“錦衣衛的給看場子,各大衙門送條幅,這什么來頭,以后大家都繞著走!”
眾人齊聲答是。
為首的又抹了把汗:“賣面粉的能發財這么快,賣白粉的都趕不上這速度,這簡直沒天理啊!你們誰再扎我一刀,讓我清醒清醒,啊!!!~~~~你他媽真扎啊!?”
酒樓內,錦衣衛的對范小見說:“你查查是不是少了把刀?”
范小見笑了:“開酒店的里面能沒刀嗎,多了去了,這怎么查?”
這時,錦衣衛的人把紀綱送的條幅給拿來,當下鄭重交給范小見,錦衣衛一抱拳:“范大掌柜,多有得罪,執行公務,希望莫怪!”
范小見說:“要不要上去和解大人喝兩杯?”
錦衣衛的說:“哪個賀大人?”
范小見說:“解縉解大人。”
錦衣衛的點點頭:“不敢打擾解大人雅興了,告辭!”抱拳離去。
秦婳婳說:“等下。”
錦衣衛的站住,看到秦婳婳,不由呆住了。
范小見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錦衣衛的才醒過來:“有什么事兒?”
秦婳婳微笑說:“小店開業,禮數不周,眾位大人辛苦,薄禮奉上,拿去喝點酒吧。”
店小二把一包銀子交給錦衣衛的,眾位大人眉開眼笑離去,又不忘回頭多看了秦婳婳幾眼。
眾人看著錦衣衛離去,范小見說:“這看來是解大哥安排的,上樓問問他。”
賀大人說:“解大人已經喝多了,在樓上睡覺呢。”
秦婳婳笑著說:“難道他提前安排好的,現在是裝睡?這倒很有可能。”
眾人想等解縉醒來問,但是解縉一直沒醒來,最后被一眾朋友送回家了,而且解縉離開后好幾天沒來,眾人心里悶著個謎,不過酒樓倒是正常營業,自從條幅事件傳開,滿城的人議論紛紛,都認為這個酒樓后面不知道什么后臺,都到這來吃飯瞧稀奇,生意卻是出奇的紅火,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范小見秦婳婳留意眾人說話,卻聽到一件料想不到的消息,圣上要遷都了。
范小見說:“難怪解大哥沒來,想必是為商量這個事情。”秦婳婳說:“正是,遷都可是大事,我們怎么辦得好好考慮考慮,北京的酒樓正可以發揮作用。”當下兩人回去和賀大人商議。
還沒到賀大人門口,只聽到里面談笑風生,有一個聲音特別耳熟,兩人還沒想起誰來,進門一看,竟然是洪昊!兩人又驚又喜,齊聲說:“你沒出事兒啊?”
洪昊哈哈大笑,說:“大哥,秦姑娘,多日不見,難道盼著小弟出事兒嗎?”
范小見說:“賢弟,你這是到那兒去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呢,想死哥哥了。”
賀大人笑著說:“洪公子說帶來了幾個好消息,非要等著你們來才告訴,洪公子,現在可以說了吧?”
范小見說:“什么好消息?”
洪昊說:“這第一,便是要遷都了。”
范小見和秦婳婳說:“這個消息我們已經知道了,就是為這個消息回來的。”
洪昊說:“哈哈,不過你要接著聽才是好消息。”
范小見說:“賢弟你說。”洪昊說:“小弟已然為大哥在北京也置下一個地方可以開酒樓。”
范小見和秦婳婳說:“啊?”兩人均是又驚又喜。
賀大人說:“洪公子用了多少銀子,小店如數補上就是了。”
洪昊笑著搖搖頭:“這倒不必。”
范小見趕緊說:“這第二呢?”
洪昊說:“這第二小弟卻要興師問罪了。”
范小見一愣:“這怎么是好消息?”
洪昊說:“酒樓開業你沒叫小弟。”
范小見笑了:“可是得找得著你啊,你住的地方我就從來不知道,你住在哪兒?這下可以告訴了吧?”
洪昊說:“言之有理,不過小弟卻是已經知道了,并且送了禮物過去,算是第二個好消息。”
范小見秦婳婳賀大人一起驚呼:“原來是你!”
洪昊哈哈大笑,說:“正是小弟!哈哈,想不到吧,小弟要給大哥一個驚喜。”
三人高興非常,不過卻是疑惑洪昊怎么這么大的本事,相互看看,覺得其中大有文章。
秦婳婳笑問:“洪公子,你可是深不可測了,我說呢,這么多衙門來送條幅,誰這么大的本事啊,這個禮物太重了,你怎么辦到的?”說完看著洪昊的眼睛。
洪昊笑著說:“便是第三個好消息。”
幾人說:“請講。”
洪昊說:“小弟委實不該相瞞,真正身份乃是皇太孫朱瞻基,哈哈!大家高興不高興?”
然后朱瞻基笑嘻嘻的看著大家的臉,只見大家臉上油鹽醬醋茶五味雜陳,卻是看不到半點高興的樣子,朱瞻基不解,問:“難道大家不高興嗎?”
他卻是萬萬沒想到,這幾人正在圖謀造反呢!
三人當時如五雷轟頂,再也想不到這個洪昊竟然便是當朝太子朱高熾的兒子,未來的皇帝!大家在心中把洪昊的身份猜測了得有幾十個,甚至連建文帝的兒子都猜測到了,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建文帝的仇人之后,給猜反了,這下如何是好?以后這造反該怎么辦?被他發現了怎么辦?
朱瞻基又問了一句:“難道大家不高興嗎?”
大家趕緊說:“高興高興。”
朱瞻基覺得不對勁,疑惑的問:“好像這,這不是高興的樣子吧?”
范小見解釋:“是高興的樣子,其實高興的樣子有很多種。”
朱瞻基說:“那你們為什么會冒汗?”
范小見說:“高興的。”
朱瞻基說:“你們要是高興得哭起來,我也覺得很正常,但是,你們這冒汗算是怎么回事?”
范小見甩一把汗:“反正都是水,就不用計較這么多了,沒高興的尿褲子就不錯了。”
秦婳婳賀大人:“~~~~~~”
朱瞻基說:“不過看起來總是怪怪的。”
秦婳婳趕緊說:“我們是高興過度了,所以你看起來有點怪,其實,其實,其實很正常。”
朱瞻基說:“為什么正常?”
秦婳婳眨眨眼,笑著說:“大家一聽你是當朝皇太孫,覺得這差距太大了,都不敢和你說話了,你們說是不是?”說著環顧二人。
范小見賀大人連連點頭:“是是是。”
朱瞻基臉色頓時一暗:“哎!我就是怕大家和我生疏,所以才沒開始就告訴,沒想到還真是這樣,難道我是皇太孫就不能有朋友了嗎?果真如此,那我只能和皇家的人來往了,不過皇家之中,雖然富貴已極,卻是相互之間利害居多,少有真情。諸位大臣知道我是皇太孫,也不敢拿小弟當做真正的朋友。小弟本意大哥和秦姑娘絕非俗人,卻不料仍存高低貴賤之分,實在令小弟失望。”
秦婳婳笑著說:“我等遠離廟堂,唯一能說得出口的,就是有個清高脫俗之名,未曾想竟然還是一個俗人,實在是慚愧。”
朱瞻基笑起來,范小見賀大人也使勁露出笑容,氣氛略有緩和。
朱瞻基說:“皇孫也罷,乞丐也罷,小弟與大哥甘苦與共!不敢有違!”看了看大家,“我從北京回來,要不要請我吃飯?”
范小見秦婳婳賀大人一愣,連忙說:“吃飯吃飯。”
朱瞻基看著一桌子飯菜,三人都看著他,朱瞻基皺眉問:“難道沒酒?”
三人同時一拍腦袋:“上酒上酒。”
朱瞻基吃著菜,大家誰也不吃,看著他吃,另外小心翼翼給他盤子里夾菜。
朱瞻基看著眼前一堆菜,不由苦笑:“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還是當我洪昊一樣。”
三人異口同聲:“一樣一樣。”
朱瞻基笑著說:“那你們怎么不吃?”
三人趕緊拿起筷子向自己嘴里夾菜,掉到桌子上的倒是比吃進嘴的多,不過幾人畢竟都是見過世面的,誰也沒把菜吃到鼻子里去,也沒把筷子當菜吃了。
這頓飯吃的,大家對朱瞻基又是感謝又是擔心,又想利用這層關系又怕被發現,又想親近又想拉開距離,但是拉開距離沒準兒會被懷疑,距離太近又容易被發現秘密,三人還沒形成同一陣線,不免都是心中惴惴,生怕有一方露出馬腳。
趁著朱瞻基吃菜的時候,大家經常交換眼神兒,等朱瞻基抬頭,大家又趕緊裝作若無其事。
朱瞻基也知道有異,等吃了差不多,笑著說:“小弟今天不是為吃飯來的。”
范小見說:“賢弟,你吃飽了再說這話,就有點不厚道了,難道你受大哥影響了?”
秦婳婳趕緊笑著說:“殿下這次來一定還有大事。”
朱瞻基點點頭:“正有幾件要事來和大哥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