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的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冬日的太陽光線十足，讓人感覺暖洋洋的。可玉露心裡卻一片冰冷，如同外面的冰天雪地。

“小姐，你怎麼好像沒休息？”楊柳起牀，精神飽滿的戴上面具，看著牀上頹然坐著的玉露，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你昨晚上去哪了？”她突然問了一句，聲音有點嚴厲，嚇得楊柳立刻就站直了身體。

“小姐，我哪也沒去，一直在你身邊啊！你不記得了？”

“你先出去，我今天不見人，讓我冷靜一下。”

雕花大牀，依舊是她住的那張，軟榻，矮桌，炭火盆，都是她所熟悉的。可是，連夜來的這個夢，又是怎麼回事呢？她驚慌的蓋著被子，身上的痠痛不是騙人的。可她沒有被點穴，也沒有中毒，怎麼能無知無覺的發生這一切呢？

“小姐，該用膳了。”

“嗯，你端進來。”

楊柳把清粥小菜放在玉露面前，看她蒼白的臉色，“小姐，你到底怎麼了？”

她吞吞吐吐的不敢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雖然這身體以前狼狽不堪，還曾經小產過。可玉露的靈魂藉此重生之後，自己也算是自尊自愛，只和那個狠毒的段亦凌有過接觸。如今，讓她怎麼說出口，自己在夢中，和陌生的男人幽會！

玉露搖頭，“我可能是沒睡好。”

“哎，我這兩天睡得都很好，小姐，要是你晚上再睡不著，你把我叫醒陪你說說話。”

“行。”

兩天，路雨都沒有來，而夢中的男子，聲音還有幾分相像。玉露把所有的好奇藏在心裡的，終於等到晚上，路雨卻突然現身。

“這是銀票。這對玉如意，真是寶物。”

玉露看著銀票已經高興不起來了，仔細的打量他，“你這幾天去哪了？”

“出京給你賣東西去了。你不會以爲我在京城裡隨便找家當鋪賣了它吧？我要是那麼傻，早就被抓了。”

理由、銀票，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也就是說，這件事不可能是路雨做的。

玉露嘆口氣，“好了，我有點兒累了，你先回去吧。”

她已經走到門口，親自打開門把路雨送出去，一個人抱著被子坐在軟榻，“怎麼辦？”

吃過晚飯，她還保持那個姿勢，楊柳幫她擦乾淨臉頰，“小姐，你又不打算睡了？”

“嗯，我先看書。”

房間裡所有的蠟燭都點燃著，玉露抱著書靠在軟榻上，有些想睡覺，卻還勉強支撐。只是，這身體越來越熱，她突然用頭撞了一下桌角，瞬間就清醒過來。

“疼！”揉揉額頭，“沒有在做夢，還好。”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她又開始昏昏欲睡，而且，那股熟悉的燥熱再次涌上心頭。玉露的書散落在地上，而她，靠在一個人懷裡。

“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玉露發覺，今天這人的話，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滿滿的都是愛意。那般深情，不輸於路雨當初對她說的保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