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明白什么!”五伯仿佛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極其不自然的辯解。“我回京城,還不是因為你不肯帶著禾情一起回來!”他說話的時候,一悶棍打在孟浩小腿上,“我們家禾情配你,綽綽有余,你還嫌棄什么?”
“我不是嫌棄禾情,而是這么久了,大家一直是朋友,突然成為我娘子,不習慣。”
孟浩說的是實話。
在五伯瞪著眼睛看他多次之后,他終于忍不住低頭,“好好好,我試著接受可以嗎?”
“這就對了!”
詭計再一次得逞的五伯,身體也有些疲憊。他強打著精神和孟浩斗智斗勇,也是時候休息了。“行了,回去吧!我要是知道你虧待了禾情,看我收拾你。”
臨了,他還不忘威脅一句。
孟浩無可奈何的搖頭,“皇上賞賜我的府邸已經修好了,五伯一起搬進去住吧!你這座宅子,陰森森的讓人不舒服。”
五伯嫌棄的又舉起拐杖,“趕緊滾吧!有這座宅子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
孟浩聽話的走了,心里想著,等過些日子讓禾情來勸說。這姻緣,牽上線了,就不是說斷就斷的。且不說他一直把禾情當作妹妹似的照顧著,就單憑皇上指婚,皇后和凌王妃選的人選,他硬著頭皮都得繼續。
禾情在將軍府上,像個傀儡似的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惹怒了孟浩,就被趕出門。
她已經一天沒見到五伯了,擔心他的身體沒辦法適應京城。一大早,和將軍府的人交代了一句,提著親手做的糕點就去了城北的宅子。
“干爹,我來了。”
五伯喜靜,這么大個宅子,也只有廚房里有一兩個傭人。這個時候沒到吃飯的點兒,可能都在休息。禾情不疑有他,提著籃子推門而入,卻發現五伯直直的躺在床上,沒了呼吸。
手中的食盒,咣的一聲掉在地上。
“來人啊!來人!”她幾乎是爬到床頭,沒命似的呼喊。
下人叫來大夫的時候,只是檢查了脈搏和鼻息,“老人家已經走了,節哀。”
禾情坐在五伯身邊,雙手握著他青筋爆出的手,“不可能啊!你明明好好的。干爹,你別玩了,我們起來回塞北好不好?”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滴落。
“干爹,我錯了。我不嫁給孟浩了,你起來,我們這就離開。”禾情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反反復復的一句話就是,干爹,你醒醒,你起來,我們回去。
從天亮到天黑,她就這么守在床邊,不得任何人靠近。
孟浩上朝回來沒有看見禾情的身影,也沒多在意。等到夜幕降臨,她還沒回來,他才開始擔心。
他只身一人來到城北的宅子,房間里沒有任何火光。“沒人嗎?”他心里閃過一個念頭,不會是五伯把禾情帶走了吧?
推門而入,借著月光看清楚床邊有人。
“禾情?”他輕輕的叫了一聲,卻沒人回應。
“禾情?”孟浩又叫了一句,把蠟燭點亮之后,才看清楚屋里的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