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爲齊雲雪會對他有什麼意思,對方恨自己尚且不及,又哪能會對自己生出好感!
只是大庭廣衆之下突然來了這麼一個舉動,實在是意味深長。
他心中突然一驚,對方眼中那奸計得逞的狡黠目光被他順利捕捉到了,他旋即向一旁看去,瞭解到情況後,岳陽哭的心都有了。
原來齊雲雪早就對身邊那些大獻殷勤的異性弟子感到厭倦了,在她正思紂著如何擺脫他們時,誰知岳陽剛好從此路過,於是在她看來,這個倒黴蛋岳陽是當定了。
那些男弟子皆乃齊雲雪的愛慕者,一見齊雲雪與一名陌生男子舉止親暱,神色頓時變得陰冷無比,看向岳陽的目光,彷彿要將他連皮帶骨一起吃了一般。
“我的親孃哎,可不帶這樣玩的!”
岳陽死的心都有了,他極力想要甩開那隻手,但任他如何努力,整隻手臂一絲力氣也使不出。
“別白費力氣了,無用!深崖之下你對我百般不敬,如今我看你如何收場!”
只有岳陽能夠聽到的聲音傳來,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也太狠了吧,想要我成爲衆矢之的,終日和你那些愛慕者作鬥爭嗎!”
被如此絕色挽住手臂,岳陽卻一點也高心不起來,對方心計太狠毒了,他感覺以後在燕山的日子將會更加不好過了。
尤其他發現之前與齊雲雪走得最近的那名男子,此刻看他的目光遠勝其他男性弟子,宛似一頭擇人而食的野獸,給人一種非常危險的氣息,岳陽感覺此人可能不會善罷甘休。
“呵呵,原來我這麼有魅力,竟有那麼多人愛慕著我,可我怎麼一直未能發現呢……”
銀鈴般動聽的輕笑聲想起,但話卻沒再繼續往下說下去。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怎會和雲雪師妹顯得如此親密?”
“快去查查他的底細,我倒要看看他憑什麼能虜獲齊師妹的歡心!”
“查什麼查,此人便是後山那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真是沒天理,雲雪師妹居然會看上他!”
“什麼,是他!這個廢物何德何能可以佔據雲雪師妹的心!不對,我看他獐頭鼠目,賊眉鼠眼,雲雪師妹必是受他蠱惑,纔會上當,我等一定要好好教訓此人!也好將師妹救出苦海!”
若非對齊雲雪有所顧慮,衆人只怕立馬衝上來將岳陽撕成碎片,但他們相互議論,聲音雖小,卻仍清晰地傳進岳陽耳裡,尤其是那句獐頭鼠目、賊眉鼠眼以及將齊雲雪救出苦海的竊竊私語,直把岳陽氣得沒脾氣了。
而此時那位相貌英俊的男子似是受到了撩撥,看向岳陽的目光變得更加陰冷了。
忽然,岳陽只覺手臂一鬆,齊雲雪抽出了那隻皓腕,自他身旁蓮步款款,緩步而去。
岳陽頓感如釋重負,但隨後立馬變色。
“這些日子多虧了嶽兄的悉心照料,雲雪才能撿回一條命,嶽兄的恩德雲雪無以爲報,此生必當謹記於心,萬不敢忘!他日嶽兄若有用得著雲雪的地方,雲雪必當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這般說辭,這般嬌羞面孔,就差沒說以身相許了。
齊雲雪很快就自這裡消失了,但因爲她的這番話,這裡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這一刻,這些男弟子心中的怒火皆被徹底點燃了。
岳陽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前腳剛回到燕山,齊雲雪便爲自己奉上了如此大禮,這簡直就是一個重磅**,接下來他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這羣猶如野獸一般憤怒的男弟子。此時岳陽有苦難言,心中別提多鬱悶。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在此時的他來看堪得上警世奇言,日後有機會行走世間必要牢牢謹記,女人就是禍水啊!
“跟她走在一起準沒好事發生!”
仔細回想這數日的經歷,他越發覺得以後還是少和對方接觸,能避最好避之。不能避,亦要避之!
隨著齊雲雪消失,男弟子們紛紛壞笑著向岳陽走來,一個個摩拳擦掌,欲將做什麼可想而知。
他們羣情激憤,身份的懸殊,使他們常年以來只能將那份對齊雲雪的愛慕之情暗藏於胸,不敢再有多餘的幻想,自己不得擁有,也容不得他人染指,眼下勢必不會輕饒岳陽。
人羣中不乏一些女弟子,皆饒有興致地看著岳陽,比起岳陽能和齊雲雪走到一塊,她們似乎更關心岳陽如何處理眼前這個局面。
“很好!”
而就在這時,將要發難的人羣突然自兩邊分開,那名相貌英俊的青年被四五人簇擁著自人羣中走出,渾身散發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岳陽皺眉,他能感覺出此人是一個難以招惹的主,和此人對上,這是他現在很不願看到的。
“岳陽,是你!”
當衆人認出這名青年後,屆時都向岳陽投去一種同情的目光,但也就在這時,一道充滿了吃驚的聲音傳來,不遠處兩道身影浮現。
“沒想到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兩人迅速來到岳陽身前,這二人不是項青虎與齊彥又能是誰。
“我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回來,能再見到你們實在太好了!”拍了拍兩位好友的肩膀,身旁那些人倒像是被他忽略了。
“當日血案一出,我們不經意間發現你和大白皆無故失蹤,不免擔心你是否如齊師妹一樣險遭不測,如今你能無恙歸來實在太好了!”
無論大白還是紫陽長老亦或呂長老,齊彥二人與他們彼此皆相互熟識。
此時齊彥緊緊抓著岳陽的肩膀,似乎深怕因爲自己的不力,再次令這個好兄弟陷入危難。
“倒讓你們猜對了,我和齊雲雪遭遇相同,不僅目睹了血案發生的過程,我本人更是被那行兇之人逼到走投無路,乃至跳崖博一線生機!”
岳陽沒有對他們隱瞞,將實情短暫地一一道來,聽得兩人又驚又怒。
“齊彥你這麼大力是想廢了我的肩膀嗎!”
岳陽後知後覺,齜牙咧嘴,縱然身體有了質的變化,也架不住齊彥的摧殘啊。
“我說你們還有完沒完,把我們當空氣不成!臭小子,我們還是把眼下的事解決吧!”
說話之人似是那英俊青年的下屬,聽不下幾人嘮嗑,立即將岳陽拉回了現實。
“到底發生了什麼?”齊彥才發現這裡有一股**味瀰漫,忙問向岳陽。
“一言難盡!”岳陽感慨,不知如何道來。
“你叫岳陽?”
這時,那英俊青年走近岳陽,神色有些陰鶩地道:“聽齊師妹說,你這些日子對她很是照顧,不知是怎麼個照顧法?”
與其在問怎麼個照顧法,倒不如問我有未與她發生什麼。
岳陽沉默,他看出這是個氣量狹小、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人,此刻對方認定自己和齊雲雪之間有事,那麼自己無論做何解釋都是徒勞。
齊彥與項青虎皆看出意味來,只見齊彥對那青年說道:“吳浩,你在本派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岳陽哪裡得罪你了,何必非要針對他?”
吳浩冷笑道:“怎麼,我吳浩針對一個人還需要理由麼?”頓了頓,陰沉地道:“齊彥你不算差,但還未被我放在眼裡,我勸你今天最好少管閒事,否則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今天這個小子,任誰來了都別想護得住他!”
“到底怎樣你才能放過他?”齊彥低沉說道,這種場合下似乎也只有他這個修煉狂人能跟吳浩對上兩句,但仍顯弱勢。
吳浩哈哈大笑道:“想要我放過他,也不是不行,只要他給我跪三個響頭,喊三聲爺爺我錯了,我便既往不咎任他離去,你看如何?”
“放屁!”
齊彥忍無可忍,怒道:“好無理的要求,你如此做和直接殺了他有什麼區別,恕他萬難答應!”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吳浩冷笑道:“答不答應,不是你說了算,由他決定。還有我說過,今天誰也護不了他!”
“你!”若非岳陽緊緊拉住齊彥,只怕此刻他便衝上去與對方拼命了。
“我說吳師兄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你似乎自認爲吃定了岳陽,吳師兄莫要以卵擊石自討沒趣啊!”
這時項青虎冒了出來,撂下這樣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來。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皆驚疑不定地看向岳陽,難道傳聞有誤,對方並非是什麼廢物,反而還很了得?
此時,衆人對岳陽都有些拿捏不準了。
憤恨岳陽的衆男弟子,此刻大腦都像是突然短路了一般,這種峰迴路轉的感覺令他們感到很不適應。
而尤其是那些女弟子,此刻一個個盯著岳陽,眼中水波流轉,彷彿要將岳陽看個通透一般。
僅僅一句話便能徹底震懾住衆人,令衆人信服嗎?顯然不可能。
衆人都不傻,短暫驚疑之後,所有人皆充滿懷疑地看向青虎,然而這一看之下,不由地又沒了把握。
此刻項青虎昂首而立,那鎮定自若的笑容實在讓人難以覺得他是在演戲。
岳陽當然知道自己這位好友是在誆騙衆人,但他不可能去拆穿,他雖說不知道項青虎在玩哪出,但他相信對方的能力,自認識對方以來,項青虎總會有驚人之舉,對方有著自己獨特的處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