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人哪還有不貪心的,要怪就怪你們太貪婪了,貪圖本不屬於你們的東西。如今有此一幕,純粹是你們咎由自取,哈哈,不陪你廢話了,我得先開溜了。”大笑聲中,此人快速遁去,在離去前,他還刻意將手中那頁紙張扔向一名徐家修士。
“我知道了,你來到這炎魔澗,並做這些事情,一定是因爲他,但你終究只是徒勞!”中年男子朝著對方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說道。
從那人說出刺激上方衆人的話來,再到此時離去,不過極短的功夫而已。但經過這短暫的時間,上方兩千修士卻已然殺到了。中年男子知道避無可避,立馬就朝炎魔澗中大喝一聲,原來炎魔澗除了他們出動的六十來人,其中還潛伏著兩百來號人,此刻一聽他的召喚,立馬都衝了出來。
此時,岳陽和公孫羚已經來到炎魔澗一側已經人滿爲患的山崖上,與絕大多數人一樣,他們還不知道那個裝成徐家之人的傢伙,只見得炎魔澗之上一時廝殺不斷、血雨紛飛,場面慘烈無可名狀。
“太瘋狂了,簡直都殺紅了眼,這麼多人根本沒可能給這些徐家人留活路啊!”公孫羚感嘆道。
“徐家勢力如此龐大,他們這麼做,於他們而言怕不是一件好事。”岳陽道。
公孫羚看著岳陽,笑道:“朋友你會這麼說,是因爲你不瞭解這些天徐家之人爭奪那些紙張時,態度是何等的囂張傲慢,很多人早就看不慣了,若非勢單力薄,又顧忌徐家家大勢大,不然早就向炎魔澗中的那些徐家人下死手了。但你看,如今這麼多的人聚在一起,很多名聲都不是很響亮,將此地徐家人殺光了,縱然徐家想要報復,他們上哪去尋人,再說人都被殺光了,沒有活口,他們又怎能知道是哪些人蔘與了屠殺他徐家之人的行動。我想,這其中很多人已經看出了一點。”
岳陽沒有說話,看向戰局,即便這些徐家之人個個身手了得,但畢竟人手有限,根本抵擋不住數量如此龐大的修士大軍,興許不用多久,炎魔澗中的徐家之人就會被全部殲滅。
此時,剛剛來到炎魔澗、站在炎魔澗一側山崖以徐少卿爲首的十多名徐家之人,見下方衆多族人接連被殺害,雙拳皆不由地緊握起來。
“大哥,你快拿定主意啊,難道非要我們見死不救不可,如若我再無行動的話,不僅炎魔澗中我衆多族人難以保命,堂兄他也活不成了。”徐少卿一側,他的弟弟徐少崖盯著戰團中幾乎奄奄一息的那位中年男子,眼中滿是急切與憤怒的光芒。
徐少卿似乎是一行人中見此情形最爲鎮靜的人了,只見他目視著戰局,語氣卻極爲平靜地道:“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想死,沒人攔著你。”
“可是……”
徐少崖想繼續說服他的大哥,帶人前去援助族人,但剛說出兩個字,就被徐少卿打斷了:“意氣用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果你現在貿然上去,那和直接自殺有什麼區別,這不是正中了祝烈的下懷麼。”
徐少崖一驚,疑惑地問道:“這關祝烈什麼事?”
徐少卿沒有解釋,此刻他雖然看著平靜,但雙眼中卻隱含著一絲寒意,如果不細看,是斷斷難以發現的。
徐少崖見他大哥不願解釋,也不再多問,但他對大哥的話一向無比信任,徐少卿既然說了此事與祝烈脫不了關係,他心中便不會再有任何的懷疑,只是隨後似突然想到了什麼,道:“我們在第三十一層世界那座跨界陣臺前等他那麼長時間,卻也不見他出現,我本以爲此人是不會前往第三十二層世界,當日他在滄瀾城說過,他日會來這第三十二層世界的話,我本以爲只是謊言,爲了欺騙我徐家和天下衆人,自己可以到下層世界去躲避我們的追拿。看來我真是太小看他了,他非但在我們眼皮底下來到了這第三十二層世界,更是初來到這層世界,就敢膽大包天地將自己將會來這炎魔澗的消息大肆宣揚出去,當真是沒把我們徐家放在眼裡,看來這祝烈爲了爭奪那仙宮中的寶物,當真什麼都豁出去了。”
“但真正讓人可恨的是,我們纔來到這裡不久,他便令我們目睹了我此地族人受到如此重大的打擊的一幕,這難道是他在向我們挑釁嗎!無論如何,這次仙宮降臨,絕不能讓他從中討到一絲好處,必要之時,一定要將他了結了,他身上的《琉璃焚天錄》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得到手,我徐家因爲他死去的人還少嗎,可不能白白便宜他了!”
徐少卿聞言,淡淡地道:“你似乎認定了他此來是爲了那仙宮中的寶物。”
徐少崖道:“難道不是嗎?仙宮將現,就在這炎魔澗附近,他來到這裡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徐少卿搖頭道:“若是爲了仙宮中的寶物而來,他又何必如此大搖大擺引人矚目,難道他不怕壞事嗎?”
徐少崖一聽,頓時覺得在理,隨後疑惑不解地道:“那他此來究竟是圖什麼,難不成專爲了針對我們在這裡的族人下手。”
徐少卿俯視向炎魔澗,目光像是透過了熊熊的火焰一般,此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炎魔澗上方的戰鬥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漸漸平息下來,當然,以中年男子爲首的衆多徐家之人未能支撐到最後,在整個戰鬥不足三分之一的時間裡,他們便已盡數敗亡,在過分懸殊的實力面前,他們終究只有飲恨的份。
而那三十多張《琉璃焚天錄》的紙張,在劇烈的廝殺中不斷易主,到得最後,隨著持有者逃遁、或是隱匿在人羣中,無法得知誰持有紙張,乃至紙張的去處,戰鬥也自然無法再維持下去。
“可惡的祝烈,殺了我的父親,殺了我那麼多的族人,此刻連堂兄竟也慘遭其毒手,此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徐家也斷不會放過他!”徐少崖恨恨地道,目光看著彷彿要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