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們站在宮以萱的四周,按照雪空離開時的要求,仔細的保護著宮以萱。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她,看著她躺在冰冷的雪上,渾身是血,痛苦的呻吟著,開始扒拉著自己的衣服。
它們只是遵照雪狼王的命令,只是看著她,並沒有敢靠近她。
雪空過了一會才從密林中鑽了出來,嘴裡叼著一塊類似於土豆的東西。跑到了宮以萱的身邊,把東西放到她的嘴邊,拱了拱她讓她吃下這個。
它在山上生活了許久了,有時候有的狼誤食了毒物,或是被毒蛇之類的養傷,都會去挖這種東西啃上幾口,就會沒事了。它肯定是能解百毒的東西。
可是宮以萱哪還知道吃東西,她迷迷糊糊的能認出來是雪空已經很不錯了。
雪狼看她身子滾燙,渾身是血的樣子,很是焦急,叼起東西就往她嘴邊送。
宮以萱感覺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在自己的嘴邊,迷糊的看著還是雪空叼著的,她就擡手拿住了東西,張開了嘴,咬了一口。
雪空看她肯吃了,便鬆了一口氣,用頭拱了拱她,讓她多吃一點。
宮以萱已經沒有多少理智了,拿著手裡的東西也像是發泄似的,使勁的啃著,幾口便把不大的一個塊莖給吃了下去。
雪空看她吃完了,便一屁股坐到地上,豎著身子,仔細看著宮以萱的變化。
過了一會宮以萱劇烈起伏的身體慢慢的平靜下來,身體的溫度也降下來,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趴在地上,虛弱的喘著氣。
雪空湊過去,輕輕舔了一下她滿是汗的臉,詢問她的情況。
宮以萱伸手摸著它的頭,“好雪空,多虧了你了。”
掙扎著坐起來,宮以萱身體有些發虛搖搖晃晃的。雪空坐過去,讓她靠著自己。她伸手摸了摸雪空,便靠在它身上。
她的大腿還在流血,點了自己的穴止好血。她不得不處理一下傷口,她現在這麼虛弱沒準還是血流的太多的緣故。她將身體蜷起來,撕開了大腿上的衣服,忍痛撕開了傷口,傷口處已經是一堆爛肉了。被他用刀劃了,還用刀子捅了一刀。
宮以萱拿著匕首,面色不變的將傷口處的爛肉割掉。
雪狼看著她下手迅速的割著自己的肉,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它明顯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在一顫一顫的。
宮以萱將傷口處的爛肉處理乾淨,雪空看著它血肉模糊的傷口,伸頭就去舔。
宮以萱先是疼得愣怔了一下,但是還是忍住了,讓它將自己的傷口舔乾淨。她知道動物受傷之後都會舔傷口的,唾液可以殺菌消毒,它願意替自己舔傷口,她還要感激它。
雪空舔乾淨之後,宮以萱撕下衣服上的布條,把傷口綁好。靠在雪空的身上,臉色煞白,昏昏沉沉的摸著它的頭,“雪空,今天謝謝你,我想睡一會,你在這裡陪著我好不好?”
雪空點點頭,她這樣虛弱它肯定不能離開的。趴到地上,把自己的大尾巴搭到了宮以萱的身上,調整了一下身體,讓宮以萱躺的更舒服。
宮以萱閉著眼睛微
微笑著,喃喃道:“雪空,你對我真好。我以後也會對你好的,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的。”
雪空眼神柔和的看了看她,對其他的雪狼嗚嗚了一聲,其他的雪狼便轉身往密林去了。
宮以萱聽到它的嗚嗚聲,微微睜開了眼睛,迷糊道:“你不要不信我,我說的是真的。”
雪空也不和她計較,攏了攏尾巴,趴到地上閉上了眼睛。
宮以萱沒有聽到動靜,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了。
第二天太陽已經很高了,宮晴鋒看著宮以萱的帳篷裡還是靜悄悄的,便知道她還沒有醒,笑著便走進了帳篷打算叫她起來。
遠處的宮晴汐和宮敏神經都得意的笑起來,等到宮晴鋒看不到宮以萱肯定會去找她,然後就會看到他和另一個男人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到時候他肯定都不會在護著宮以萱了。
但是一進去居然發現裡面是空空的,地上還有不少的血跡,當時腦中便一片空白。第一個反應就是以萱出事了?
宮晴鋒趕緊衝了出去,把人都叫過來,讓他們趕緊去找。他很快就發現本來就很少的隨從中少了一個,他還沒有想通這件事,宮以萱便從密林中走出來了。
她面色慘白,渾身是血,衣衫凌亂,一瘸一拐的從密林中走了出來。雖然無比的狼狽但是她身上還是有一種凌人的氣勢,氣場強大的讓人不敢直視。何況她身邊還跟著一匹和她氣場不相上下的雪狼。
宮晴鋒趕緊跑過去,伸手就去扶她,焦急道:“以萱,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這匹狼傷害了你嗎?”
宮以萱直接閃過了身,不讓他扶,冷眼看了他一眼。雪空也陰冷的看了他一眼,跟著宮以萱往前走。
雪空走近了纔看到它嘴裡叼著一隻胳膊,宮以萱衝它使了個眼色。雪空便把胳膊丟到了那些人的面前。
衆人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後一躲。
宮晴汐和宮敏看到她出現的時候便知道事情不好了,當雪空把胳膊扔到他們面前的時候,更是狠狠的砸了一下她們心。
宮晴鋒看著地上的胳膊,突然有些明白了快步走了過來,森森的看著宮敏。
“昨天晚上,我被人下了媚藥……”宮以萱剛說完這句話,剛剛來到他們營地周圍的宮少皇就聽到了,他心中一驚,趕緊往前靠了靠俯下身來,豎起耳朵這邊的情況。
宮以萱指著地上的胳膊,“這個人一路跟著我進了樹林想非禮我,還好雪空及時出現救了我,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你……”衆人有些吃驚。
“我怎麼了?這個人不該死?”宮以萱揚聲質問道。
衆人便沉默了,她是族長的孫女,父親還是沒有被廢掉的嫡子。這樣高貴的人,怎麼可以被這種人玷污,他死的應該。
衆人的沉默中宮晴汐不怕死的問道:“那你的媚藥是怎麼解的?”
“是雪空幫我找的草藥,解了我身上的毒。”宮以萱犀利的看了她一眼,平靜的說道。
宮晴汐覺得好像被她這個眼神看透了一般,
十分的不舒服。
宮晴鋒也從盯著宮敏的眼神,轉頭冷眼看著她。
宮晴汐頂著兩人的眼神,還是磕磕絆絆的問了一句:“什麼草藥居然會這麼厲害?”
宮以萱把自己昨天吃剩的殘渣拿出來,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們自己看看。”
有識貨的人拿起來聞了聞,驚喜道:“這是血瘤,能解百毒的神藥。看這樣子也得有百年之久了。太難得了,難得啊。”
宮以萱笑了笑,“明白了?”
宮晴汐只得閉了嘴。
“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你們的心中有數。”她轉頭看了一眼宮晴鋒,“昨天晚上,我只吃了你給我的東西,你嫌疑最大你最好給我查清楚。”
宮晴鋒看著她沒有波瀾的眼睛,一愣,忙道:“以萱,我怎麼會這麼做呢,對你我真的是真心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你要是真沒做,就去把這件事查清楚,找出真兇。不然就是你事!”宮以萱厲聲道,儼然已經動了火氣。
宮晴鋒趕緊道:“我查,我肯定把真兇查出來。你身上還有傷,趕緊先治傷。那誰,你把我的藥都拿來,快去!”
宮以萱有躲開宮晴鋒的手,往自己的帳篷去了,雪空也在她身邊跟著。
宮少皇聽她沒什麼事,才送了一口氣,看她這樣渾身是血的樣子。又是擔心又是心疼,可是他又不能出現,只能在一邊緊緊的盯著這邊。心中決定他絕對不能離開營地了,他要時時刻刻守在這裡,守著宮以萱。
宮晴鋒也趕緊跟上去,看她帳篷前的火都熄了,趕緊過去想給她把火生著。可是一走去,聞著灰的味道,立馬掩了口鼻。這灰有問題,雖然他對藥理並不是很精通,但是這味道肯定不對。
遠處的宮晴汐和宮敏,看著宮晴鋒在火堆面前捂著口鼻立刻慌了,完了,這次肯定是被發現了。
“怎麼了?火堆有問題?”宮以萱看著宮晴鋒站在火堆邊,捂著口鼻便問道。
宮晴鋒往後站了站,纔開口道:“我感覺味道不對,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正好的送藥的走過來,宮晴鋒接過藥對他說:“你認識藥材是吧,你去看看那堆灰燼裡有什麼。注意這點,別吸太多了,這可能是媚藥。”
來人點點頭,蹲到地上,掩著口鼻撥了撥灰燼,找了些沒有燃燒乾淨的枯草,拿在手裡佔了起來,皺著眉頭看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道:“少爺,小姐,這的確是一種極爲霸道的媚藥,叫做狐尾草。燃燒起來才能發揮藥性。”
“果真?”宮晴鋒問道。
“小人可以確定。”隨從恭敬道。
宮晴鋒轉頭看著宮以萱,宮以萱冷笑一下,“別看我,你還是有嫌疑,你找到真兇再說。”說完便在帳篷前做了下來,摸著跟她動作一致的雪空的頭。
宮晴鋒無奈的搖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以萱其實不懷疑他。她只是想借自己手挖出真兇,但是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膽!他讓人把灰燼都處理乾淨,重新點著了火。
(本章完)